第1675章 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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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劉齊恆正在家裡喝悶酒，忽然門人來報，說是蕭辰蕭大人來了……他來幹什麼？

“哈哈，這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蕭辰進來見到桌上的酒菜，毫不客氣的直接一屁股坐下，“外面這大風颳的冷死個人，正想有兩杯熱酒暖暖身子，卻不料你劉大人早就備下了……咋的不歡迎我啊？”

“說是甚話！你蕭大人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劉齊恆趕忙命人將酒菜撤下，重新上一桌上等宴席來。

“拉倒吧，誰耐煩等啊？”蕭辰擺擺手，“加一副碗筷就得了，我還有事兒要辦，吃兩杯酒就走了。”

“你蕭大人這個大忙人，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個大閒人家裡喝酒？”劉齊恆道，“我現在是一介白衣，就算你大人有什麼吩咐，也找不到我頭上來吧。”

“不是吩咐，是請教。”蕭辰吸溜吸溜喝著熱酒，就著醬牛肉，吃的香甜，看來是真餓了。

“請教？”劉齊恆愕然，“你蕭大人開什麼玩笑？”

“會試這種大事能開玩笑嗎？”蕭辰道，“皇上點我做了學政主考，本以為挺威風神氣，卻不料又是個苦差事！成天價被那些人糾纏，沒有半分空閒，在家裡吃個飯都不消停……你老劉倒好，在這裡自斟自飲，自得其樂的！”

劉齊恆心說可是我被免官了耶，不在家裡喝悶酒還能幹啥去？再說會試這事兒跟我有一文錢的關係嗎？別說我現在不在其位，就算還是右都御史，也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好麼！

“總之我若吃苦，誰特麼的也別想閒著！”蕭辰道，“再說論交情我跟你老劉也算是不錯，你橫不能瞧著我一個人累死累活，勞心費力的卻不出手幫忙吧？我跟皇上說了，讓你也做主考。”

“啊？”劉齊恆聞言嚇了一跳，“我戴罪之身，豈能做學政主考？”

“你待什麼罪啊？”蕭辰笑道，“誰說你有罪了？你有什麼罪啊？”

“可是……”劉齊恒大出意料之外，一時無言以對。

“可是宣平王爺卻不同意。”蕭辰卻又話鋒一轉，“他說你現在無職無權，無名無分的，也做不了主考，所以就建議讓你權且代理禮部左侍郎一職，皇上也都恩准了。”

“這個這個……我跟宣平王爺素不相識，他怎麼會保我？”劉齊恆又是大出意料之外。

“那我哪知道啊？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唄。”蕭辰吃飽喝足抹抹嘴站起身來，“對了，你得先進宮去謝恩，再去謝王爺，然後就趕緊去禮部報到吧，特麼的現在禮部都亂成一團鳥！”

“蕭大人，多謝了。”劉齊恆雙手高舉，對著蕭辰深深作揖。

“你謝我幹什麼？我只是拉你下水而已，以後那些破事兒都歸你管了昂……對了，你這次去見皇上，皇上必然有話要問你，你可也得準備一下如何對答。”蕭辰都走到門口了，卻又忽然停下。

“嗯……蕭大人你的意思呢？”劉齊恆腦筋一轉，便即明白了蕭辰這話的意思。因為皇上既然要讓他做禮部左侍郎，那也許會垂詢他右都御史的職位誰來做？當然也許不會問，可若是問了，他最好能夠舉薦一個。

蕭辰既然這麼提醒他，想必是有人選讓他提一提，人家蕭辰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自己也必須要回報一下這是應該的。

“你看你這個老劉，這事兒你能問我嗎？”蕭辰笑道，“你自己琢磨吧，對了，晚上若是沒事兒到我家裡喝酒，算是我回請你，到時候把趙煜趙大人也找來，這個趙煜酒量甚好，我還真拼不過他，你去了就好了，咱們哥倆高低灌醉他！”

說罷直接揚長而去，剩下劉齊恆若有所思。

蕭辰從劉齊恆家裡出來，又直奔鳳陽府衙門而來，他年紀輕，走路快，進到鳳陽府後院沒留意腳下，直接滑了一個跟斗，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咧嘴。

跟著的幾個衙役趕忙過來將他摻扶起來，想笑還不敢笑，一個個憋的滿臉通紅。

趙煜聞聲而出，見到他的狼狽摸樣大為驚訝，“怎麼你蕭大人刀山火海都如履平地，怎麼在我小小鳳陽府裡還摔跟斗？”

“特麼的你咋不說你們鳳陽府邪門兒呢？”蕭辰道，“回頭找袁壬來幫你看看吧，剛才我好像就撞邪了，我勸你也趁早搬走，這個地方不宜久居啊你。”

趙煜直接將他請到了後院自己的書房，命人上茶，又詢問蕭大人的尊臀可以無恙的吧？

“我的屁股不要緊，但你的屁股可要坐不穩了。”蕭辰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兒啊？”趙煜一臉茫然，你跟我說的事兒多了，誰知道是哪一件啊？上次在這兒你喝多了還要認我幼子做乾兒子呢，難道你大冷天跑來就要是我這個事兒？

這個可恕我萬萬不能從命昂，因為你小子還沒有成親呢，做我兒子乾爹像話嗎你？

“去都察院啊。”蕭辰道，“我早就說你子玉這個資質，不做御史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你蕭大人又跟我來開玩笑。”趙煜聞言大笑，但笑著笑著就不笑了，因為蕭辰沒笑。

“其實我老早就跟皇上建議讓你去都察院了，但皇上覺得你資歷不夠，功勞也不卓著……我跟皇上說你這個鳳陽府幹的就是得罪人的差事，別說有功，無過就不容易！不過好在上次咱們那個案子辦的不錯，皇上也知道你能屈能伸……”

“其實鳳陽府哪有你這樣一坐這麼多年都不動彈的？你說你辦了這麼多案子，我就不信每一件案子都毫無瑕疵！呵呵，將來論起，你就算是沒罪過，也能找出罪過，現在你不去都察院，將來萬一有人參你，再去可就不好去了呢。”

“你不是常常跟我說你最敬佩的人就是陳繼勝老爺子嗎？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跟他老爺子一樣上書北闕，拂袖南山……現在就是你夢想成真的機會了，我告訴你啊，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都御史不能空缺太久，很快就有人惦記。”

“然而……”然而趙煜對此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這會兒正在懵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