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還不如也消失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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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盯著在哭的綿綿，隨手擋了下綿綿對他的攻擊。

屠魔劍觸碰到天魔的手臂，一瞬間就把天魔的手臂切了下來。切下來的那部分立刻就消散了。

旁邊人都以為這次的攻擊奏效，結果下一秒就見天魔又長出了新的手臂。

這天魔的身體，竟然能隨意重生。說什麼先天靈童能打敗天魔，現在看來，也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旁的凌霄，都不敢相信他看到的這一切，抬頭看看太陽旁邊圍繞著的那些舍利子，滿心疑問：了寂大師啊，你說蘇綿綿是打敗天魔的關鍵，怎麼看起來不太像？

看來，他們可能都凶多吉少了。

凌霄沉默不語，周圍的其他妖怪也都沒說話。

命運現在不掌握在他們身上，掌握在綿綿身上。天魔只是輕輕一動手，他們就會死，而他們卻並沒有辦法對天魔造成任何傷害。

差距這麼大的種族創造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你還想砍我嗎？”天魔把手伸到綿綿面前，原本他只有兩隻手，沒一會兒就長出了更多的手。

這些手有的在肩膀上，有的在腦袋上，全部伸到綿綿面前。

“給你，隨便砍，你砍我，我做你爹孃的兒子。”

說完這話，他的眼睛就盯住了蘇森祁。

蘇森祁一陣惡寒：“你別想了，我和娘子的孩子只有綿綿一個，我們不需要你這個兒子。”

夫妻倆手牽著手，一起共同對抗天魔眼神給的壓力。

綿綿小短腿往前一邁，擋在爹孃面前：“我爹孃拒絕你啦，你不可以那麼沒禮貌，不准你做我爹孃的兒子。”

天魔看綿綿不砍他的手，把手都收了回來，變成最像人的樣子，然後微笑：“他們認不認我做兒子，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只要我想，就行了。”

綿綿心裡警惕，繼續擋在爹孃面前。

下一秒，原本站在她後面的爹孃，不知道為什麼走到了天魔面前。

夫妻倆抱住天魔，語氣慈愛：“兒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一幕弄得綿綿不知所措，她擦了把眼淚，喊：“爹爹，孃親？”

蘇森祁和姜瑤回頭，看見是綿綿，皺眉道：“綿綿，你喊我什麼？”

姜瑤拍了下蘇森祁，小聲道：“你兇小孩幹嘛？綿綿爹孃死了，可能是想她爹孃才會這樣喊我們。”

姜瑤的聲音很小，但綿綿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鼻頭一酸，眼淚又要往下掉了。

再偏頭看看四周，才發現周圍的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原本他們都在妖族，現在卻在杏花村。

杏花村還是像以前那樣，人聲鼎沸。

村裡人走來走去的，還有些小孩子在地上玩。那些小孩里居然還有蘇紀在，蘇紀正在撒尿，然後用尿溼了的泥巴捏成團玩。

凌霄也在，凌霄披頭散髮地在村子裡跑，小孩子看見他，都說他是個瘋子。

雲裳和孔瀾也剛好路過，兩人做村子裡的夫妻打扮，看見天魔還過來打招呼：“哎喲，這不是阿天嗎？你回村了？”

看起來關係非常熟稔。

綿綿懵了：“雲裳，孔瀾？你們怎麼和他打招呼呢？”

雲裳看了眼綿綿，冷淡地解釋了句：“我們跟他是朋友，當然和他打招呼了。蘇綿綿，你爹孃做了那麼多壞事，村子裡讓你留下來住著已經很不錯了，不要到處亂晃。”

雲裳說話還是這麼直接，但話語裡的冷淡卻讓綿綿無法接受。

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切在一瞬間就改變了。大家都好像不認識她了，爹孃也不理她。甚至在她發呆的時候，還帶著天魔一起往村子裡走，說天魔在外頭做事兒辛苦了。

天魔哪裡有什麼辛苦的？天魔是個大壞蛋啊！

天魔說了，要搶爹孃和她的朋友。

綿綿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可能是天魔的能力。天魔弄出了一個幻境，幻境裡，她的爹孃真的被搶走了。

沒關係，不過是幻境而已！

綿綿覺得自己不應該傷心，傷心的話，就讓天魔高興了。

她跟在天魔的後面回家，看著爹孃跟天魔親近，摸摸生疼的胸口。明明想的是不能難過，不能傷心，可看到大家這樣，她還是忍不住。

好難過，好難過！

綿綿忍不住哭泣的時候，天魔翹起嘴角，對這個幻境非常滿意。

蘇綿綿的負面情緒，全部成了他最好的食糧。蘇綿綿越討厭他，他越開心。

幻境裡的時間，過得飛快。

每天都在負面情緒當中的綿綿，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一切是怎麼回事，村裡人突然都討厭她，蘇紀也討厭她，所有人都討厭她。

時間一長，綿綿也忘記自己是誰了，感覺她好像真的就是村裡流氓夫妻留下的孤兒，每天自己一個人在破茅草屋待著，什麼都不想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大家都討厭她，她覺得自己還不如也消失掉算了。

飯也不想吃，水也不想喝，沒人要的小朋友就應該自己一個人消失。

綿綿一直不動彈，創造幻境的天魔看蒙了。

其實村子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天魔的能力足夠讓他做到改變綿綿身邊人的想法。但天魔沒想到的是綿綿會想死。

這種情緒也是負面情緒裡的一種，按道理來說也是天魔最好的精神食糧。

但吃到綿綿“想死”的情緒後，天魔發現這種情緒味道並不好。

天魔站在綿綿的破茅屋外面發呆，滿心疑惑。

最終，ta準備了綿綿最喜歡吃的東西，推開屋子大門送到綿綿面前。

綿綿聞到糖葫蘆的味道，偏頭看天魔。她的記憶混亂了，看著天魔，只知道天魔是村子裡的阿天，有對他很好的爹孃。

在村子裡人都討厭她的時候，阿天竟然帶著糖葫蘆來看她。

不對，這糖葫蘆阿天肯定想自己吃。

綿綿沒理阿天，決定繼續把自己餓死。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在乎她，她每天都太難過了。

“給你的。”天魔把糖葫蘆送到綿綿面前，“你吃。”

綿綿不敢相信：“你給我糖葫蘆？”

天魔點頭：“嗯，看……看你太可憐。”

他揣摩著關心人的那種語氣，補充了一句：“你父母做的壞事，跟你沒有關係，村裡人不該那樣對你。”

孤單很久被人嫌棄的綿綿，忽然聽到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滿是死寂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對天魔露出個笑容，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天魔怔了下，伸手將綿綿的眼淚接到手心，嚐了一口。

這次，味道又不一樣了。

這是……甜味嗎？

天魔愣在原地。

他對蘇綿綿好，記憶混亂的蘇綿綿認為他是真心的，回饋過來的竟然是飽滿而熱切的喜歡。

這味道……比起之前單純能填飽肚子的負面情緒味道，竟然要好得多。

好歸好，可為什麼他竟然感覺到力量在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