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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年12月25日。

星期日。

聖誕節。

在徐雲穿越來的後世2022年,聖誕節在本土的影響一直都頗具爭議。

有些人認為,這是一種西方文化在意識形態上的入侵,不是好事。

有些人則將它視作了一個商業性的節日。

同時由於聖誕節的時間在12月末,也就是每年大一新生剛入學後三個月左右。

因此在校園中。

聖誕節也經常被賦予了愛情的色彩,以及偶爾會出現的牛頭人情節。

徐雲作為一名後世的普通人,他對於聖誕節的態度相對來說比較中立:

也就是不至於上升到‘華夏人為什麼要過洋節’的地步,但也不會舔著臉去大肆慶祝。

以前在大學和單位的時候他混過幾次聚餐,再往後就只是在一兩個小群裡和大家發點紅包,然後把自己非酋的截圖發朋友圈吐槽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很多人把過聖誕節批成崇洋媚外,但實際上有些所謂的‘西方傳統’,其實是聖誕節進入華夏後由華夏人自己創造的.....

是的,說的就是你,平安果。

這也是徐雲上輩子在前往劍橋做交換生後,才知道的一個真相。

沒錯。

老外們在平安夜的時候,壓根是不送蘋果的......

比如老美在聖誕節恰的是火雞。

丹麥則是在開餐前先吃一份杏仁布丁。

如果誰能吃到那枚唯一完整的杏仁,誰將是來年運氣最好的一個人。

另外還有土澳的“仲夏聖誕節”,他們的做法是用沙子堆雪人——南半球的12月是熱不可耐的仲夏時節。

所謂的平安果,實際上是國內為了迎合平安夜而賦予的一種歐洲習俗。

就像真正的華夏菜系裡沒有左宗棠雞一樣,真正的聖誕習俗中也沒有平安果。

所以說句實話。

至少在聖誕節這個概念方面,比起擔心文化入侵,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人的忽悠......

當然了。

以上這句話僅限於聖誕節,換成夏日祭那就不一樣了,那是必須要嚴防的事兒。

如今某些人為了洗白夏日祭,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不但宣稱這只是所謂的‘普通節日’,更有甚者,甚至還說這是華夏流傳過去的祭典,屬於文化回流。

但實際上呢?

這玩意兒和華夏文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夏日祭的源頭是霓虹文化中的太陽神,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天照大神,是個女性神祇。

天照在霓虹神話中未婚,是伊邪那歧左眼生出的神靈,只有倆弟弟/妹妹。

三姐弟裡天照是大姐,月讀命是老二性別未知,須佐之男是小弟。

天照不但是個小心眼而且嫉妒心很強,作為二弟/二妹的月讀命就是被天照氣走的,代表著太陽和月亮永不相見。

後來小弟須佐之男想念天照,便跑到高天原...相當於霓虹的天庭去看望她。

然而天照誤以為須佐之男是來奪權的,遂與他兵戎相見。

須佐之男為了表明善意,獻上了自己的佩劍與天照大神的勾玉交換,以此方式立誓。

天照大神將配劍以口嚼碎後,就從口中生出了宗像三女神。

宗像三女神純潔而又溫柔,代表著須佐之男沒有惡意。

於是誤會就此解除,須佐之男也就留在了高天原。

但須佐之男畢竟是個暴躁人物,例如八岐大蛇就是他斬殺的,很多時候被視為破壞神。

因此很快。

他就在高天原鬧起了事情。

天照大神一怒之下,賭氣躲到天巖戶裡不出來了。

太陽神一跑路,高天原立刻就變得一片漆黑起來,大地也沒有了陽光的照耀。

為此眾神們便跑到巖洞前舉辦起了大型歌舞晚會,又唱歌,又喝酒,很是熱鬧,目的是暗中打探一下天照大神的心思。

天照大神則在洞裡滿頭問號:

為什麼洞外天地無光,眾神卻能如此熱鬧呢?

所以她便把巖洞開啟了一條縫,想要看看情況。

而就在她悄悄地從巖洞的縫隙向外看的時候,各路神靈猛地把巖洞扒開,把天照給拎了出來。

於是乎,大地就又出現了光明。

為了紀念這一幕,才有了霓虹的夏日祭。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夏日祭的最後會跳阿波舞,也就是電影南京南京裡跳的招魂舞,小日子每年都在靖國神廁跳這玩意。

這麼個霓虹背景濃到不能再濃、詭到不能再詭的祭奠,居然能被洗白成普通節日或者華夏的文化遺留?

金陵大屠殺不認,三十萬冤魂的嚎哭充耳不聞。

在這種事情上,卻扯到了所謂華夏日本一脈相承。

真是其心可誅!

有句話說得好。

你能躺在床上看蒂法,但你更應該知道你為什麼能躺在床上看蒂法。

話題再回歸原處。

相比於後世。

1850年的聖誕節宗教色彩要更濃郁一些,但商業色彩以及衍生的情色氛圍卻要淡上不少。

不過徐雲心中在意的並不是周圍濃郁的聖誕氣息,而是即將要舉行的某個儀式。

此時此刻。

徐雲正身穿校服,與休伯特·艾裡等近千人一同站在了一處開闊地前。

空地的左前方設立有一座禮臺,威廉·惠威爾、法拉第甚至阿爾伯特親王都出現在了現場。

空地外側每隔十多米便放有一個箱子,箱子周圍站著兩到三位的學聯幹部,看上去像是在看管著箱內的東西。

“羅峰同學。”

只見休伯特·艾裡瞥了眼看臺,確定儀式還沒開始,便壓低聲音對徐雲道:

“我聽說格物社第一期的社員已經招滿了?”

徐雲輕輕點了點頭,答道:

“沒錯。”

小麥在觀星活動的收尾過程中雖然發現了伴星異常,並且引發出了外部軌道可能還存在有一顆行星的猜測,但高斯等人並沒有將這個訊息對外公開。

因此在劍橋學子的眼中。

半個多月前的觀星活動可謂是功德圓滿,成功到了不能再成功。

而根據粗略的統計。

整個活動期間,有足足超過五百名的學生親身參與瞭望遠鏡觀星。

另外還有大量的學生見證了格物社計算冥王星軌道的全過程。

因此在活動結束後。

不少學生當場便提出了入社申請,希望能夠加入格物社。

他們當中有自然科學專業的學生,也有數字系的學長學弟,甚至還出現了文藝、哲學這些古典專業等等......

短短半天不到。

徐雲和老湯放出的五十個名額便被全部搶光,格物社一下成為了劍橋大學體量前五的大型社團。

在整個過程中,被提及最多的自然是老湯這位格物社社長。

他也在不久前順利成為了劍橋大學的學聯會長,權勢上算是暫時壓制住了使徒社的羅塞蒂。

同時徐雲作為社團僅有的華夏人以及組織者之一,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甚至破天荒的。

徐雲在幾天前,居然還收到了幾分情書!

這還是他兩輩子以來的頭一遭呢——如果情書是女生寫的那就更好了。

隨後休伯特·艾裡看了眼徐雲,又問道:

“羅峰同學,社團接下來有什麼活動嗎?”

徐雲嗯了一聲,如今他和休伯特·艾裡的關係還算不錯,便不準備瞞著對方:

“接下來我們準備分組開展一些專案,比如協助法拉第教授進行陰極射線研究,還有力學興趣小組等等。”

“等到大家有了一定基礎,或許還能參與到接下來的某件大事。”

休伯特·艾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作為友軍,他自然也希望格物社發展的越來越好。

隨後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遲疑:

“對了,羅峰同學,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說一聲。”

徐雲眨了眨眼:

“什麼事?”

“唔......”

休伯特·艾裡嘴角‘嘖’了兩下,猶豫片刻,方才說道:

“羅峰同學,據我得到的訊息,倫敦城內似乎有些人正在調查你。”

“調查我?”

徐雲看了他一眼,無所謂的笑了笑,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好歹在劍橋也出過幾次鏡,多少有點小名氣,有人想要打聽打聽我,這沒什麼好稀奇的吧。”

熟料休伯特·艾裡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補充道:

“對方的來頭有點特殊...他們是東方人。”

聽聞此言,徐雲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過了一會兒。

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朝休伯特·艾裡確認道:

“艾裡同學,你確定有東方人在打聽我?”

休伯特·艾裡用力點了點頭,繼續壓低著聲音,解釋道:

“這是我父親在信中和我說的訊息,對方似乎是倫敦市內的某個東方人團體,並且與下議院還有一些往來。”

“不過再深入的情報他就不瞭解了,畢竟他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逐漸恢復的名譽......”

徐雲見說沉吟片刻,認真的對休伯特·艾裡道:

“我知道了,艾裡同學,麻煩你在回信中幫我謝謝艾裡先生,這份情我記下了。”

說完話。

他便微微側過身子,儘量不讓休伯特·艾裡注意到自己皺眉的表情。

奇怪了,東方人在打聽自己的訊息?

是那個撕月票?

還是其他的一些東方團體?

可自己分明與他們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會突然做起這種事情?

要知道。

哪怕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1850年的歐洲都有不少華夏留學生存在,只是劍橋相對比較晚罷了。

而眼下這個副本因為‘肥魚’的緣故,各大高校招錄的華夏留學生數量還要更多一些。

至少徐雲敢肯定,自己和田浩所絕對不是倫敦境內的華夏留學生孤本。

在這種情況下。

有人在開學一個多月後,才開始打聽自己的訊息?

這怎麼想都不太對勁吧......

可惜自己在倫敦那邊的訊息渠道幾近於無,沒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如果真的是那位撕月票在調查自己,那麼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就在徐雲心思泛動之際,前方的禮臺處忽然走上了一位徐雲的老熟人:

阿爾伯特親王。

眼見對方一副準備講話的架勢,徐雲也只好暫時將心中的疑問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

現場也為之一靜,氣氛逐漸開始正式了起來。

幾秒鐘後。

阿爾伯特親王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

“各位同學,各位教授,大家上午好。”

“一千八百五十年前的今天,聖子誕生在伯利恆的馬槽裡,為人間帶來了福音。”

“兩百零八年的今天,牛頓爵士則在伍爾索普的一間小房子裡呱呱墜地,為世界帶來了真理。”

“如今世人用聖誕節去紀念福音的誕生,而劍橋大學,則用另一個儀式來傳承牛頓爵士的精神,也就是......”

“‘此子’的授予大典!”

禮臺下。

看著慷慨激昂的阿爾伯特親王,饒是徐雲此時仍舊在糾結著那些打探自己訊息的東方人,心中依舊冒出了一股啼笑皆非的微妙感。

因為這個所謂的‘此子’授予大典之所以會出現,很大部分要歸結到徐雲的頭上.....

當初在1665副本中。

為了能夠獲得小牛的信任,徐雲特意將小牛的經歷與中的主角掛鉤,引申出了‘此子’這個詞。

也正是靠著這麼一手操作,他才正式和小牛拉近了一些關係。

結果誰能想到。

這麼一件事居然被小牛記在了自傳裡,並且演化成了一個劍橋大學的特殊儀式:

劍橋大學每年會評選出三位‘此子’,授予徽章。

另外在評選上‘此子’的時候。

臺下眾人還得含著冰塊,倒吸一口真·涼氣。

想到這裡。

徐雲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自己做出來的騷操作,怨不了別人......

與此同時。

禮臺上的阿爾伯特親王也朝身側看了一眼,確定一切環節正常後,便又說道:

“根據教授們的評選,今年符合‘此子’授予條件的學生只有一位,乃是來自彼得學院的艾維琳·艾斯庫同學!”

啪啪啪——

臺下很快響起了一陣掌聲。

徐雲在一邊鼓掌的同時,一邊對休伯特·艾裡問道:

“愛麗同學,此子徽章不是每年都會發滿三個的嗎?”

休伯特·艾裡同樣在鼓著掌,聞言動作略微輕緩了些許,解釋道:

“當然不是,‘此子’徽章講究的是寧缺毋濫,三枚只是上限而已。”

“比如三年前的那批此子,便也是隻有威廉·湯姆遜學長一人獲此殊榮。”

“還有一些年份更慘呢,甚至出現過一人都沒有的情況——不過這種例子比較少見,因為一旦出現無人評上此子,整個劍橋大學的管理層都要受到問責。”

徐雲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看‘此子’與劍橋的學聯會長有些類似,評選條件極其嚴格,哪怕出現名額空缺,也不會選擇強行填滿三人之數。

隨後徐雲抬起頭,將目光投放到了剛走上臺的艾維琳身上。

今天艾維琳穿著一身長袍,面容打理的很精緻,帶著一股莊重與青春交織的氣息。

小牛的後代獲得‘此子’徽章,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傳承吧。

待艾維琳上臺後。

阿爾伯特親王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珍而重之的從中取出一枚銀質徽章,由一位徐雲不認識、但是一看就很有地位的年長女子戴到了艾維琳胸前。

與此同時。

禮臺下方的學聯幹部們也紛紛扛起箱子,發放起了規格相同的冰塊。

接著在阿爾伯特親王的帶領下,所有人同時將冰塊放到了口中,猛然吸氣。

“嘶——”

真乃恐怖如斯!

吸完涼氣後。

徐雲學著休伯特·艾裡,將冰塊直接在口中嚼成了碎渣。

事情到了這一步,剩下的步驟就很簡單了。

按照徐雲瞭解到的資訊。

接下來艾維琳以及所屬學院的領導將會發表講話,完事後便是散場環節。

果不其然。

只見艾維琳先是大方的發表了一通演講,然後是彼得學院的院長霍梅羅·瑞茲洋洋灑灑的嗶嗶了二十分鐘。

待二人說好後。

阿爾伯特親王重新回到了禮臺上,正式宣佈散會。

徐雲見狀也站起身,打算跟著人群離開現場。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幾步,面前便出現了一位衣著得體、管家打扮的小老頭。

小老頭先是對徐雲做了個標準禮儀,隨後說道:

“羅峰同學,冒昧打攪一下,陛下有請。”

....

注:

副本這個月肯定完成不了了,這幾天更新時間可能不會太穩定,但更新量不會少,也不會斷更或者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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