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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拉尼·艾斯庫。
這是在1665小牛副本中,徐雲最意難平的一位人物。
她見面便給了徐雲一坨牛糞,卻被徐雲用特殊的懲罰給震撼了三觀。
按照光環的推演結果。
這姑娘在自己離開後性格愈發內向,十五歲的時候便輟學外出打起了工。
十九歲的時候前往尼德蘭想要尋找自己,卻在海上遇到了海難不幸身亡。
當然了。
還是那句話。
徐雲接觸利拉尼時,這個熊孩子不過才五歲,豆丁兒大小。
因此利拉尼對於徐雲的情感,顯然不會是成年人意義上的喜歡。
主要是在當時那個時間點,威廉夫婦一直憂心於虧損的貨物,沒時間關心女兒。
愛露拉和安德莉亞這對姐妹呢,又形成了一個獨屬於雙胞胎的小圈。
大姐姐莉莎則醉心於和小牛吧嗒吧嗒。
因此利拉尼的交際圈其實是非常閉塞的,沒有人理解甚至在意她。
這也是她成為熊孩子的一大主要因素——說白了就是希望透過叛逆去得到認同。
在這種背景下,徐雲對於利拉尼的‘懲罰’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
以至於在利拉尼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因此諸多因素疊加在一起,導致徐雲成為了利拉尼心中一個無法抹除的執念。
你要說利拉尼有多喜歡甚至多‘愛’徐雲,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那熊孩子也是個重生者,否則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不可能懂得什麼叫愛情。
這種情況在後世也不少見,例如徐雲自己便記得一位‘恩人’:
那是他上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攢了整整一個禮拜的零花錢買了支特別貴的風箏。
結果在回家的路上被另一批十歲出頭的孩子‘打劫’了——不要覺得搞笑,上個世紀的治安經歷過的人都懂,十多歲的孩子都帶著刀來著。
當時有一位穿軍裝的大哥哥過來趕走了那些熊孩子,那副場景在徐雲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後來徐雲會選擇科大讀書、畢業後會進入成飛、乃至寫書都會喜歡帶著紅色,很大部分就是受那位軍人大哥哥的影響。
實話實說。
徐雲如今早就忘了對方的容貌,甚至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都很可能認不出來。
但另一方面。
這整個事件卻也已然化作了一枚符號,死死地印在了徐雲內心深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作為有過類似經歷的人,徐雲完全可以理解利拉尼的想法。
也正因如此。
他一直對利拉尼的身故心有不平。
如今得知利拉尼在收到那封信後性格得到了改觀,同時還結婚生子,這種解脫感實在是太令人愉悅了。
至於因為對方結婚而產生的遺憾?
不存在的。
當時利拉尼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渾身因為玩鬧弄得髒兮兮的,面容都不怎麼看得清。
徐雲要是連這種小女孩都不放過,那麼心理多半就是有問題了。
等等!
就在心中產生慰藉的同時,徐雲的腦海中忽然又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如果說艾維琳是利拉尼的後代,那麼豈不是代表著......
她可以成為自己的債權人????
或許在本土觀念看來,相隔百年之後的家族支系,理論上應該是不具備繼承權的。
但別忘了。
這裡是歐洲,一個堪稱雜燴鍋的地方。
因此旁系繼承權這種事兒,在歐洲簡直不要太常見。
最最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之前提及過的蘇格蘭與英格蘭的恩怨情仇:
伊麗莎白一世逝世後,其的繼任者就是她的侄孫、蘇格蘭國王詹姆士六世。
要知道。
二者的血緣實際上差了七代快一百年呢。
因此從英國的法理上來說,艾維琳完全是有資格繼承小牛的債權的......
徐雲:
“......”
威廉·惠威爾顯然也看出徐雲已經意識到了這點,臉上的表情更加燦爛了幾分:
“羅峰同學,在三年前成年後,艾維琳便成為了目前牛頓爵士遺留物的唯一繼承人。”
“順便一提,這是由英國皇家學會和英國皇室共同承認的資格。”
“所以根據繼承法中的債權繼承條例......”
惠威爾從身上取出了一張乾淨的羊皮紙,連帶著鋼筆一同放到了徐雲面前,一臉老狐狸的奸笑:
“羅峰同學,寫欠條吧,我可以做主,這筆錢五十年內還清就行了。”
徐雲繼續:“......”
一旁的艾維琳見狀,不由輕輕皺起了漂亮的臥蟬眉。
威廉·惠威爾的做法屬於法理上的合規,但情理上卻令她這個當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就像在2022年,某天你被老師叫到辦公室,校長指著一個同齡人說他欠你一個億......
你想想你會是啥想法?
毫無疑問,比起激動和期待,無語和費解的佔比顯然是要高一些的。
且不說其他問題,光說欠款的金額吧——一個億有那麼好還嗎?
這可是實打實的達不溜,又不是鬥地主的歡樂豆。
所以艾維琳對於這個金額是真沒啥直觀概念。
更別說這份債務其實是小牛和肥魚的恩怨糾葛,和她這個百年後的旁系並沒有太大關係。
因此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在她開口之前,徐雲便嘆了口氣,先她一步拿起筆。
在欠條上寫下了金額和自己的名字羅峰。
艾維琳嘴角一抽:“......”
這個東方人腦子瓦特了吧?
這tm可是14萬英鎊啊!
雖然小牛的那筆債在法律上沒有問題,但是隻要徐雲堅持,惠威爾院長是不可能拉下臉去起訴的。
也不知道若是那位肥魚先生在天有靈,會不會氣的把棺材板都掀開來?
威廉·惠威爾對於徐雲的爽快同樣有些意外。
他請艾維琳到場的目的其實主要還是分配宿舍,欠條這事兒他原本是打算等徐雲快堅持不住時見好就收的......
誰知道這個小青年這麼頭鐵,這就把債背上了?
如此一來,倒是讓惠威爾心中產生了少於微妙的情緒——有無語,也有一絲絲的愧疚。
總而言之。
事情到了這一步,無論哪一方都沒什麼好說的了。
隨後威廉·惠威爾又與湯姆遜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讓艾維琳帶著徐雲幾人前往了宿舍。
.........
在離開辦公室前往宿舍的路上,艾維琳直接無視了身邊的小麥,對徐雲問道:
“羅峰先生,你為什麼要簽下欠條?”
“你應該知道,雖然那筆債權在法律上沒有問題,但威廉·惠威爾院長是絕不可能去起訴執行的。”
徐雲沉默片刻,朝這個妹子聳了聳肩,沒有過多解釋。
他當然知道艾維琳所說的意思,類似性質的事情在2022年簡直不要太多。
別的不說,就說網文圈吧。
某點的合同規定。
如果作品沒有正常完結,網站是有權力去追溯作者責任,甚至起訴作者要求賠償的。
但規定是一回事,現實就是另一回事了:
平臺對於切書的公公們大多選擇無視,幾乎從未有過追溯責任的案例。
威廉·惠威爾也是同樣的道理。
徐雲一看就是個拿不出啥錢的窮逼,他如果起訴徐雲,丟的反而是自己和劍橋大學的臉。
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對於徐雲來說,簽下借條反倒要比不簽好上一點兒。
首先是威廉·惠威爾的印象問題。
剛才在小麥提出要和自己住一起後,威廉·惠威爾因為計劃被打亂的緣故,心情明擺著有些不爽。
這就有些類似後世一個老父親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按自己的規劃發展,卻和一個毛腳女婿混在了一起一樣。
這股氣兒不讓他發洩出來,自己在劍橋大學的處境將會非常侷促。
畢竟徐雲這次要完成的是一個階段性任務,註定少不了要和劍橋大學打交道。
眼下他簽好了欠條,威廉·惠威爾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
如果能和威廉·惠威爾保持一個還算不錯的關係,這對於他的長線發展是有利的。
其次則是艾維琳的原因了。
艾維琳是利拉尼的後代,看著她怎麼說呢......
徐雲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孫女似的......
加上她是目前小牛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在劍橋大學這塊兒基本上就等於是大帝之子或者聖人後代的地位。
能和她搭上話,徐雲接下來的處境同樣也會舒適很多。
最後便是欠條的金額問題。
十四萬英鎊雖然看起來數額巨大,但徐雲好歹是2022年穿越來的掛壁。
如果真用點心的話,十四萬英鎊真不算很難。
之前艾維琳還沒出現,單獨一個威廉·惠威爾的態度還不值得徐雲選擇揹債。
但當威廉·惠威爾之外又多了一個艾維琳的砝碼,那麼誰重誰輕在天平上就很明顯了。
所以基於以上原因,徐雲還是選擇接下了這份債。
誰讓自己當初手欠,同意了小牛的保管費呢......
萬分之八,高利貸tmd都沒這麼狠啊
隨後艾維琳一邊引路,一邊對徐雲和小麥介紹道:
“劍橋大學往期的開學時間是10月5號,不過由於今年上議院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開學的時間推後了三個禮拜。”
徐雲和小麥同時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湯姆遜和他們說過這事兒。
英國的上議院一直享有司法權,不過這些年英國曾企圖取消上議院的司法權,其主要理由是上議院的議員並非全是司法人才,不是每個議員都懂法律。
按照歷史軌跡。
這事兒要一直持續到1876創立上議院法官制才會終止,因此這些年始終都是一個撕逼高峰期。
不過託這事兒的福,如今的劍橋大學開學時間推後了一點兒。
否則插班生這種身份,會讓徐雲的處境更為困難。
不過話說回來。
眼下自己已經算進入了三一學院,為啥任務提示沒有出現呢?
難道說還有其他環節沒有完成?
就在徐雲心中費解之際,艾維琳的介紹依舊在繼續著:
“麥克斯韋同學,羅峰同學。”
“你們兩人的宿舍位於禮拜堂後面的研究生樓,也是目前劍橋最好的一批學生宿舍。”
“那棟宿舍樓住著很多其他學院的學生,你們會遇到很多優秀的學長,未來很可能成就非凡。”
“不過其中有些可能...唔,個性比較奇特,你們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小麥見說看了艾維琳一眼,略顯疑惑的問道:
“艾維琳學姐,你說的個性奇特是指......”
艾維琳的臉色變換了幾下,似乎回憶起了某些不太好的畫面,面色古怪的說道:
“等你見過之後就明白了。”
小麥呆呆的哦了一聲,乖乖閉嘴。
隨後艾維琳腳步不停,又說道:
“開學典禮將在四天後舉行,屆時你們的學生徽章和禮服也會一起發下來。”
“你們的課程安排到時候也會統一通知,研究生一年級有很多課程要和本科生一起上,課堂不會太過冷清。”
“至於接下來的這四天......”
“你們可以去圖書館或者教室認認路,也可以去柏維娜雕像邊上的文學社參觀參觀。”
“如果想吃東西的話可以去鎮子上......”
艾維琳話沒說完,邊上的湯姆遜便插話道:
“他們的三餐就交給我吧,正好我也和他們住一棟樓。”
艾維琳稍一愣神,不過很快點頭:
“沒問題,這樣最好不過了。”
一行人就這樣邊走邊說,交流上倒是沒遇到太大的困難。
十五分鐘後。
幾人停到了一處類似‘冂’字的建築外:
建築的正面是一棟兩層高、頂部掛著一枚十字架的華麗小樓,橫向的寬度大概有三十多米。
小樓的二層分佈著一些窗戶,看起來是一些職能未知的房間。
一層則全都是拱門,內中黑漆漆的,看不清詳細情況。
如果從高空俯視的話。
俯檢視大概是個長三十米、寬十米左右的長方形。
小樓的兩個末端垂直延伸出了另外二棟樓體,左側的是兩層,右側的三層。
這三棟小樓的俯檢視呈現出一個‘冂’字形,中間的空地則是一片草地。
艾維琳帶著徐雲等人沿著空地中心的一條小道徑直到底,進入了十字架小樓的一層。
進入小樓後徐雲等人才發現,原來這棟樓的一層是內空的。
入口的另一側便是厚厚的牆體,只是略微有些裝飾罷了。
小樓的左右兩側盡頭分別有一道樓梯,此時正有幾個學生在樓梯上走動。
艾維琳先是指了指樓梯,又指了指天花板,介紹道:
“這棟建築就是fiola研究生宿舍,兩側的兩棟樓是臥室,中間這棟樓的二層是聚會的餐廳,一層則是過道和疏散通道。”
“你們倆的房間在右側的302,跟我來吧。”
隨後在艾維琳的引導下,一行人沿著古樸的木製樓梯緩緩向上行進,沒一會兒便臨近了三樓。
就在接近樓道口之際,徐雲的耳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聲音。
似乎有人圍聚著在幹啥,鬧哄哄的。
幾秒鐘後。
他們剛轉過樓道口,便見到幾位男子正站在樓道中心,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手中的物件。
很快。
其中一位光頭男子,吼出了徐雲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話:
“嘿,米爾納,這次我的襪子可是六個月沒洗了,一定會比你們的臭!”
......
注:
1.比臭襪子是劍橋很有名的‘傳承’之一。
2.檢查完了,肝臟彩超還沒出來,目前確定的有老毛病腱鞘炎,手指積液,腰部脊骨有一塊略微彎曲,心臟二尖瓣反流.....
心臟這塊我是有預感的,因為前幾天人特別不舒服,不過好在不是啥大病,醫生說是屬於輕微反流。
今天剛抽完積液,不敢多碼,所以厚顏和大家再多要兩個晚上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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