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少年覺醒 第八十二章 天命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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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破手掌，將血滴在上面。”

趙瑾聞言一愣，他感受不到這石蛋內有任何的生命之力，這分明就是一隻死蛋，但看著對方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又想到宋烈鄭重的話語，只得乖乖照做。

右手靈力湧出，在指尖化為一把鋒利的靈力之刃，輕輕劃破左掌掌心，一時間鮮血湧出，趙瑾立刻將流血的左手按在了石蛋之上。

鮮血覆蓋在石蛋表面，隱約之間有零星的幾點血液滲透進去，幾近微不可查。

數個呼吸之後，微風吹動之間，石蛋毫無變化，白髮男子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唉~~~，還是不行嘛......”

這一聲嘆氣之中，有說不出的哀傷與悲涼，那是一種經歷了無數次燃起希望又希望落空的迴圈之後才能發出的心死之傷，哀莫大與心死。

“行了，拿下來吧。”

聽著大先生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趙瑾便欲拿開緊貼石蛋的那隻流血之手。

“嗯！？”

突然，石蛋周身亮出一道耀眼的青光，像是一個碩大的青色燈球。

接著，趙瑾便感到有一股強烈的吸力從石蛋中湧出，像是嬰兒吮吸母乳一般將掌心之中那道流血的傷口不斷吸取。

大先生見此狀況，眼神中即將消失的希望再次燃起，見趙瑾因為身體本能反應想要收回的手掌急忙按住。

“忍住，不要收手！”

趙瑾立刻感覺到胳膊上有股力量將他死死按住，定晴一看，正是大先生搭在他小臂上的一隻手。

他現在就是想要收手也根本不可能了，大先生那隻手上的力量竟然比他的天生神力還要強大。

他當然不認為是因為大先生擁有比他還要強的天生神力的天賦，只是對方的境界實力要比他高上很多罷了。

“呼呼呼~~~~~”

狂風以石蛋為中心捲起，將趙瑾的衣袍和頭髮全都呼呼吹起。

“卡拉~~~轟隆隆......”

本來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陰雲密佈伴隨著電閃雷鳴，異象驟起。

“咔嚓~~咔嚓~~咔嚓......”

終於，在大先生、趙瑾和虎哥期待的目光中，石蛋外殼逐漸裂了開來，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

“咔嚓~咔嚓~咔嚓......”

石蛋蛋殼裂開的聲音越來越大，趙瑾也很好奇這讓大先生如此關心的一顆石蛋裡，究竟能開出個什麼奇珍異獸來。

“啾！！！！！”

最頂上的那塊蛋殼終於脫落了下來，一隻漆黑的小小的鳥頭從中冒了出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鳥鳴。

這是......這是開出了一隻鳥來？從石蛋中開出來一隻鳥？那這是什麼好鳥？石鳥？

管它呢，只要不是隻又鳥就行。

趙瑾心中不由得一陣腹誹，鳥兒破殼了，他也終於可以把那隻手給收回來了。好傢伙，整個手掌都發白了，這鳥夠能吸的啊！

那聲鳥鳴像是個訊號，只見蛋殼像是被按了加速鍵一般，快速地脫落下去，那隻全身漆黑的鳥兒再次鳴叫一聲，直直地飛向天空之中。

“啾！！！！！”

黑色鳥兒在高空中一個展翅，一道巨大無比的黑色鳥影出現在鳥兒的身後，遮天蔽日般地將下方石築小院內的陽光遮蔽住。

一道強大無比的氣勢和威壓突破了石築小院內遮蔽氣息的陣法，遠遠地傳了出去，驚動了新海城內無數的御靈師。

趙瑾知道，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壓迫力，簡言之，這隻鳥兒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高階，難不成，這是一隻神獸？

大先生伸出手輕輕一揮衣袖，便將這鳥兒出世所造成的聲勢悉數遮蔽住，新海城內無數強大的御魂師感受到這股恢宏氣勢如驚鴻一瞥般轉瞬即逝，心中不由得驚詫起來，可以預見，這又將引起一場地下世界的湧動暗流。

“啾~~~~”

又是一聲清脆的鳥鳴，只是這一聲已沒有了剛剛的恐怖威勢，顯得很是稚嫩。

那鳥兒俯衝而下，將石桌上剛剛脫落下的石蛋碎片悉數吞進嘴中，它的毛髮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黑亮柔順。

接著這鳥兒像是打了個飽嗝一般輕輕叫了一聲，瞄準趙瑾，輕輕一展翅便飛到了趙瑾的頭上，似乎是感覺到趙瑾的頭髮很是柔順，還不自覺地蹭了蹭，看起來很是舒服愜意。

“這......”

趙瑾一臉的尷尬，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和這黑色鳥兒產生了心魂上的羈絆，簡言之，這鳥兒已經認他為主，只是它選的這個位置也是夠可以的。

這黑色鳥兒的頭頂上有一小撮長長的羽毛像柔軟的羽鞭一般翹起，再加上鳥兒低頭捲縮著身子，這一小撮羽毛就像一根天線一般豎直地插在趙瑾的腦袋上，使得趙瑾此時的造型看起來很是滑稽。

“喂，這是我的頭髮，可不是你的鳥窩啊！”

趙瑾心中狂吠一聲，目光瞥向大先生，只見對方渾身顫抖著，一臉的激動，那表情，幾近痛哭出來。

“大先生，你......？”

趙瑾試探性地想問下對方這是怎麼了，誰知大先生一把跪了下來，朝天大呼，趙瑾連忙躲開，讓老師給自己叩頭，這是要折壽的。

“大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天佑我大秦啊！真是天佑我大秦啊！！！！！”

邊上的虎哥雖然沒有跟著跪下來，但是他眼神中的欣慰和激動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這時，屋內正在做飯的宋烈也被這聲勢給驚了出來，看向還在向天呼喊的大先生，又看了看趙瑾腦袋上的那隻黑色鳥兒，旋即又想到了什麼，一下明白過來，看向趙瑾的眼神更加飽含深意。

“大先生，這黑色的小鳥是？”

數息之後，大先生平復好激動的心情，望向趙瑾，這時，趙瑾已經將這鳥兒從頭上拿了下來，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這鳥兒外觀和大小看起來有些像成年的燕子，只是又渾身漆黑，只有那雙綠豆大小的青色眼睛時不時地翻著青光，看起來倒是有不少的神韻在。

趙瑾不斷地逗弄著這隻鳥兒，那羽毛入手極為柔順，他能夠感覺到它對自己那種源自靈魂上的親近。

“這是玄鳥。”

大先生鄭重地看著趙瑾，趙瑾能夠感覺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起碼裡面多了許多的慎重，看樣子自己從這石蛋中孵出了這隻鳥兒，使得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也變重了不少。

“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那個玄鳥？”

趙瑾被大先生的話弄得一愣，看向黑色鳥兒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就這黑不溜秋的小鳥是神獸玄鳥？

“嗯，是的，這就是玄鳥。”

說著，大先生將腰間圓形的青銅腰牌拿起來給趙瑾看。

“秦人的祖先是有蟜氏之女華，她吞燕卵生伯益，伯益為秦人男性祖先。其女性祖先為有蟜氏之女華。我們秦人是東夷人，殷商也是，某種程度上講，我們秦人也是殷商之後。東夷人信奉鳥圖騰，子姓諸侯、嬴姓諸侯、偃姓諸侯多以此為祖源圖騰。”

“你看這腰牌上的花紋，便是我秦人的圖騰。它由‘玄鳥殞卵’、‘雙手供奉’和‘禾苗’三部分組成。秦字本義是青鷂在戈上，守護田禾地裡的穀子農作物，懂得種植加工穀子的部族就是，秦。”

“所以說，我也是秦人？或者說我的祖先是老秦人？”

趙瑾聽了大先生的話，心中懸疑了一陣，才緩緩說出自己的理解。

“對，你就是正兒八經的老秦人，不然怎麼能引出玄鳥的誕生呢！”

大先生很是篤定地說著，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能夠喚醒玄鳥之人，必然是擁有秦國嫡系皇室血脈的人才可以，並且還得贏得秦國國運的承認才有可能喚醒並契約成功玄鳥。

在他的心中，此時趙瑾就是秦國的未來。

“等等，先生，您說的老秦人是我印象中的那個老秦人嘛？就是那個一統六國的老秦人？”

趙瑾伸手叫停了大先生激動的話語，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與那個兼併六國、第一次完成我華夏大地大一統的國度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更沒有聽自己那在他心中是全世界最淵博之人的趙家老爺子提到過這一點。

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家爺爺怎麼會和他提都沒有提過呢？這怎麼能讓他相信自己是所謂的老秦人之後？他需要一個解釋。

“沒錯，你就是老秦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誰知大先生對於他的疑惑視若無睹，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肯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懷疑的堅定，語氣也是一次比一次篤定。

見狀，趙瑾只能帶著懷疑的目光轉向宋烈，透過廚房的窗戶，宋烈站在那，飽含深意地衝著趙瑾點了點頭。

“啊這，啊這，啊這......”

雖然自家老爺子可能是隱瞞了趙瑾他們老趙家祖先這個事情，但他相信宋烈一定不會騙他，特別是在這種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就更加不會對他有半點欺騙了，他在心中試著逐漸接受自己是老秦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