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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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褚懷蘭吩咐宋巖就調查孫小姐之後，他便在孫小姐身邊安排了人，密切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逼近想要產生交集的第一步就是準確的知道孫小姐的動向。

今日孫小姐要去皇覺寺上香的訊息是他們安排進孫府的探子從馬伕口中得知的訊息。

“今天天氣不錯，確實是個上香的好日子。”褚懷蘭幽幽地說，“只是不知路上是否安全，孫小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就不好了。”

宋巖聞言識趣地彎腰拱手，“殿下，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

下午，派去盯著褚懷蘭的人回來向李肅彙報。

“大人，我們的人今日一直跟在三皇子身邊，他今日騎馬出城去了皇覺寺，回來的路上還救了路遇劫匪的孫小姐。”

李肅：“孫小姐？”

“回大人，就是戶部尚書孫朝元之女孫妙芊。”

“還有旁的什麼事情嗎？”

“回大人，三皇子救了孫小姐之後把她護送到城門口便自行離開了。”

李肅一挑眉，居然沒有送她回家嗎？

褚懷蘭這一出英雄救美演的挺高明的，偶然間救下了堂堂戶部尚書之女不說，還不在乎好處名頭，沒把人直接送回府上，而是安全的是送進了城，好算計啊。

只是不知道孫大人是否看出來了。

孫朝元看出來嗎？他看著渾身髒兮兮的，頭髮凌亂的閨女，腦子哪裡還轉的動，“妙芊，你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回到熟悉的家，一路上一直強撐著的孫妙芊終於忍不住了，趴在孫朝元的肩膀上大哭出聲，“阿爹，嚇死我了……

嗚嗚嗚……”

聽著閨女的哭聲，孫朝元心中更慌了，“妙芊，你跟阿爹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別嚇爹啊！”

孫妙芊嗚嗚地哭個不停，上氣不接下氣的，哪裡還回答地上來的他的話。

孫朝元心疼地看著自家閨女，一邊哄著一邊朝地上跪著的馬伕、小廝、丫鬟吼道，“小姐不說你們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孫朝元看到閨女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從她那凌亂的髮絲和髒兮兮的衣服上感到了不安，如今看著閨女光哭不說話，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一個比一個壞的念頭一一湧現在腦海裡。

孫妙芊身邊的丫鬟叫金子，平素也是一個活潑的人，但此次也本嚇的不輕，聽見孫朝元的斥責，她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然後才顫顫巍巍地抬頭，“回，回大人，小姐去皇覺寺的路上遇到了一夥兒土匪……”

孫朝元聽到這裡腳步踉蹌了一下，要不是身旁的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說不定就摔了，剛才還趴在孫朝元懷裡哭個不停的孫妙芊聽到“土匪”這個兩個字，身形抖了一下。

她雙眼含淚地抬頭看著孫朝元，聲音哽咽又委屈，“阿爹，女兒差點兒就見不到了您了，嗚嗚嗚……”

孫朝元初時是有些慌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在好一些了，因為他注意到女兒身上的衣服雖然髒了，但並沒有被人暴力撕開的痕跡，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妙芊，沒事了，阿爹在呢。”孫朝元一邊安撫自家閨女一邊在心裡罵那該死的土匪的，還有京兆尹，京城周邊居然有這麼囂張的土匪，都是他們的失職。

這時候，跪在地上的金子也把後邊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幸虧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公子，不僅把我們給救了，還特地把我們護送到城門口才離去。”

“阿爹，要不是那位公子，女兒今日就見不到你了~”現在想想剛才被土匪的圍住的場景，孫妙芊還是心中一寒，不過在想到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時，她的臉上又不由地飄出一抹紅霞，“多虧了那位公子。”

孫朝元沒有注意到她的一場，但救命之恩是必當重謝，“妙芊，你可知道那位公子是何許人也，他救了你一命，我們該上門致謝才是。”

孫妙芊的哭聲一頓，猛地看向金子，神情有些慌張，“金子，他有說他的身份嗎？”

“……沒有。”

孫朝元聽到金子這麼說，心裡對他們口中的那位公子產生了幾分好奇，也對這個陌生的公子增添了幾分好感，看來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

褚懷蘭是忘了留名號了嗎？

當然不是了，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朝中的人誰不知道孫朝元是一隻老狐狸，他要是一上來就報上自己的名號，會引起他的警惕。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時局緊張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循序漸進，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作風，他知道越是神秘才能越讓人慾罷不能。

不出褚懷蘭的預料，被英雄救美之後的孫妙芊，這些日子一隻在託人打聽那日救她的人，在褚懷蘭故意隱瞞下，自然不會有人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做好事不留名，在從探子口中得知這些日子孫小姐一直在暗中查詢那個救了她一命的人之後，褚懷蘭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

便安排了一場街道偶遇的橋段，孫妙芊果然一眼把他認出來了，然後便提著裙襬追了上去，然後就被手持鋼刀的宋巖攔住了。

“站住，什麼人！”

明晃晃的鋼刀放在身前，說不怕是假的，孫妙芊只能後腿一步，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褚懷蘭，“這位公子你好，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小女？”

褚懷蘭先擺出一副茫然的樣子，然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原來是你啊。

宋巖，先把劍收起來吧。”

“是，殿下。”

孫妙芊瞪大了眼睛，“殿下？！”

他剛才叫她恩公什麼，殿下？他是皇子？！

褚懷蘭眉頭一皺，伸手示意周圍聽見他們談話內容的普通老百姓們起身，“我今日是來微服出巡的，眾位不必這麼拘束，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知是褚懷蘭的安撫太過管用還是怎地，在他的指揮下，道路很快便恢復了通行，見眾人的都恢復了正常，褚懷蘭叫住想要後退的孫妙芊，他嘆了一口氣，“那日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這麼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