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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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眾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如今她們最想的還是看熱鬧。

宋顏卿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心下有種不好的感覺，但她這人向來隱忍，所以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

她是聽了趙如蘭的丫鬟說司寧在湘桂茶館教訓趙如蘭的訊息匆匆趕來的，她是知道司寧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她怕的不是趙如蘭受委屈什麼的，她怕的是趙如蘭如果攀扯到自己的就不好了。

宋顏卿蹙著眉頭向司寧走去，“臣女見過郡主，不知如蘭是什麼地方惹了郡主不高興，郡主要這樣折辱她。”

聽見宋顏卿這麼說，趙如蘭的淚水似決堤了似的往下流，淚水不可避免地流到了司寧的手上，感受到手上的濡溼，司寧眉頭一蹙，嫌棄地鬆開了手。

司寧一鬆手的，趙如蘭整個人就像是脫了力一般砸回了椅子上。

宋顏卿見狀忙上前扶住她，然後皺眉看向司寧，“郡主，如蘭的身份雖然不如您尊貴，但也堂堂大理寺卿之女，您怎麼能這麼折辱她呢。”

聽見有人為自己說話，趙如蘭心頭更酸了，她靠在宋顏卿的身上小聲地哭泣，她後悔了，她本不該那麼衝動的。

除了後悔，她心中也有委屈，雖然這謠言確實是她讓人傳的，但是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啊。

司寧背靠在椅子上，冷笑一聲，睨了一眼宋顏卿，雖然她們二人一坐一站，但司寧身上的氣勢並沒有因此減弱半分。

“到底還是宋大小姐會說話，短短几句話便把我說成了一個不分青紅皂白仗著家世背景肆意欺負無辜少女之人。”

司寧便說邊拍手鼓掌，“還是宋大小姐厲害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殺人不用刀，是吧？”

聽見司寧這麼直白地點出自己的心思，宋顏卿儘管早就把面上的面具修煉的爐火純青，但還是愣了一下。

“臣女並無此意，郡主為何要這般惡意揣測臣女？”宋顏卿面帶落寞地說，“臣女只是不忍見好友被郡主這般對待罷了。

如蘭她是一個小娘子，郡主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對她，你讓她以後如何在京中貴女中立足。”

宋顏卿沒有提自己，句句都在為自己的好友報不平，她這一舉動收穫了不少人的好感。

劉嫣嫣心裡也微微有所動搖，但是看著自己兩位好友面上的不以為然，她還是忍住沒有說話，她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好友一些。

趙如蘭本來被司寧嚇的半死，但在宋顏卿來了之後，她便有了主心骨，哭過一場發洩過後，她便調整過來了，聽著宋顏卿對她的維護，趙如蘭的悔意都少了些，只覺得心裡暖暖的。

司寧看著趙如蘭眼裡的感動，只覺得她這人可惡又可悲，她為了她這位好友做了這麼多，卻沒想過她這位好友從一開始就只把她當做了一枚棋子。

“如何立足？”司寧聽到宋顏卿這麼說，倒似來了什麼性質。

之間她抬頭一臉好奇地看向宋顏卿，“聽你這麼說，我也挺好奇的，你當初讓她造謠我和燕鳴的事的時候，怎麼沒想想，這件事讓我知道後，你這位好友該怎麼立足呢？”

宋顏卿自然不會承認，但感受著周圍人打量的視線，她知道這地方不宜久留，她最是知道有時候人們在乎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她們想要相信的真相。

現在在場的人中說不定就已經有人相信了司寧所說，司寧這人向來無所顧忌，她也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

但她知道越留下來對她越是不利。

宋顏卿心中有了計較，“郡主，不論如蘭做了什麼，你此番這樣對她也該是夠了。

郡主大人有大量，便饒她這一次吧。”

宋顏卿這麼說完，不少人心中是贊同她的話的，覺得趙如蘭如今已經這麼可憐了，想來很長時間內她都會是京城貴女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實在是太丟人，對比這麼‘慘’的趙如蘭，眾人自然是覺得此刻的長樂郡主太咄咄逼人了，畢竟她也沒事不是嗎？

這世上感同身受的人太少，多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不痛不癢地慷他人之慨的人。

如果今天在這兒的不是司寧，說不定周圍的人都已經開始“勸”她要大度一些了。

只是面對司寧，她們到底還是不敢。

“我剛才就說了宋大小姐會說話，看來果然如此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我不放過她就是氣量小，心胸狹小了？”司寧看向宋顏卿的眼裡滿是嘲諷。

上一世她同宋顏卿接觸的並不多，她更像是活在旁人口中一個極為聖潔，極為適合李肅的人。

自己雖然嫉妒她，但也不是對她沒有過羨慕，羨慕她和他是青梅竹馬，也羨慕他們是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但是。

司寧面露嫌棄與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宋顏卿，但是今生這幾次僅有的短暫交集卻讓司寧對她大失所望。

宋顏卿被司寧的眼光看的心頭一刺，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抱著自己還瑟瑟發抖的趙如蘭，低垂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嫌棄。

廢物！辦個事情都辦不好，要不是怕她牽扯出自己她才不會管她。

“郡主，臣女並無此意，這是臣女這也是為了郡主好，今日朝會之上才御史才剛剛彈劾了司將軍，郡主就當眾刁難大理寺卿之女，怕是不好。”

宋顏卿言辭懇切地說，一副為她好的模樣。

“威脅我？”司寧笑了，朝會的事情她都還沒有找她們算賬，她倒是先跳出來了。

至於大庭廣眾？

她今日就是特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解決這件事情，她不是愛躲在人後嗎？那她就偏要在眾人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

“臣女不敢。”宋顏卿低頭垂眸，神情有些落寞。

周圍的女客們看著平日裡都看慣了宋顏卿端莊大方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委屈的模樣。

心中的天平不免有些偏移，覺得司寧這麼做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