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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京都城西外漪瀾苑。
漪瀾苑是平樂公主的一處行宮,背靠會夢山。
會夢山的山勢不高,但山上遍栽楓樹,深秋時節,滿山紅葉,煞是壯觀。而會夢紅葉也是京城盛景之一。
每逢深秋,周瑾都會在漪瀾苑小住,或於苑中遠眺會夢山,或信步登山觀賞紅葉。
所以每到深秋,漪瀾苑便會熱鬧起來,然而在其他時節,苑中只有七八個太監宮女留守,每天所做之事不過是清潔打掃,保持苑內乾淨整潔。
然而今年深秋還未至,漪瀾苑裡已經變得熱鬧起來。
幾天前,三十六名公主近身侍衛押送一人來到漪瀾苑,為首之人三十多歲,孔武有力,一身輕甲。此人雖相貌非平常,但眼神凌厲,目光過處,令人不寒而慄。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揹負的重劍和奇大的手掌。
樊於京的劍重十六斤,長五尺六寸,一劍揮出,斷人頭顱如吹毛斷髮。
樊於京一行人來到漪瀾苑,出示了平樂公主的令牌後住了進去。
尤貴被關在最裡面的下人房,房前屋後都有人戒備,隔壁的房間也住著兩名侍衛。
樊於京每天都會照例審問尤貴,而尤貴也照舊一言不發,如同茅廁的石頭又臭又硬。
雖然公主殿下說過不得向尤貴動刑,樊於京也沒有動手,因為在他看來,尤貴的體格根本經不起他一拳。
不過陪同審訊的侍衛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尤其是看到尤貴看他們的眼神。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淡漠和可憐。
雖然公主殿下仁慈,不得用刑,但並沒有說不準打人,而侍衛擅長的就是打人。
他們打人也很有技巧,知道一個人身體最脆弱的部位是哪裡,也知道如何讓一個人在他完全清醒的時候感受到最強烈的痛苦。
所以他們折磨人的時間並不長,但往往有很效,能夠在他們的手下堅持三天的人已經可以算是一個硬漢了。
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尤貴這樣的人。
尤貴已經五十多歲了,所以侍衛下手不敢太重,但並不意味著他所承受的痛苦會減輕。
以侍衛的手法,就算是二三十歲的壯漢都承受不了那種痛苦。
尤貴也承受不了,也會身體縮成一團痛苦哀嚎,但他的嘴卻彷彿被針線縫上一樣,依然沒有吐露一個字。
他的眼神也變了,眼神不再淡漠,卻充滿了可憐和輕蔑。
這種眼神不但動手的侍衛無法理解,就連樊於京都感到意外,他想不到尤貴的骨頭居然這麼硬。
“為什麼?”
尤貴的臉因為痛苦已經變形,眼睛也像死魚一樣凸出,嘴唇已經被牙齒咬出血。
樊於京柔聲說道:“你本不必承受這些痛苦的。”
“像你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尤貴艱難的從牙齒縫隙裡擠出一句話。
“不錯,我的確無法明白。”樊於京輕輕點了點頭:“但你可以說出來讓我明白。”
疼痛就像一把錐子一樣不停的刺著尤貴身體每一個脆弱的部位,但偏偏他又無法暈過去。
然而尤貴即使眼睛裡已經充滿血絲,但是他看著樊於京的目光卻顯得很平淡,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你在可憐我?”
樊於京的語氣沒有憤怒,只是充滿了疑問。
“我在可憐你們所有人。”
樊於京嘆道:“你現在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我們面前,卻還在可憐我們,我也很想聽聽我們到底有什麼地方讓你可憐?”
尤貴緩緩閉上了眼睛,因為原本疼痛像一根根錐子,現在卻像海浪一樣反覆洗刷他的身體。
他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在顫抖,每一處青筋都已經暴起,身體蜷縮得如同一個嬰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樊於京忍不住暗自感慨了一聲,然後手輕輕一揮,身邊的侍衛立即上前在尤貴身上拍打起來。
每拍打一次,尤貴身上的痛苦便弱了幾分,幾掌下來,尤貴的身上的疼痛彷彿海水退潮一般完全消失,而他也如同虛脫一樣癱在地上。
樊於京起身,然後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好好照顧他,以後也不必動手了。”
說完之後,他緩緩走出房間,眼神裡充滿了敬佩和驚異,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像這種人,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從他嘴裡撬出任何話來。
樊於京離開後,侍衛很小心的把尤貴扶起來,然後輕輕放到床上。
尤貴的骨頭不但讓樊於京吃驚,也讓動手的侍衛感到敬佩。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種審訊的手法並非是他們自創,而是學自刑部大牢,雖然它並不如其他刑訊手段那樣血腥恐怖,但它的效果卻並不亞於那些手段,甚至更加有效。
曾經縱橫兩湖、視生命如草芥的綠林好漢方洪,歷經刑部大牢各種酷刑依然破口大罵,然而在這種手法下他只堅持了三天,所有的事情如同吐豆子一般全部招供了出來。
尤貴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看,都絕對不如所謂的綠林好漢方洪,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天,他們卻沒有從尤貴的口中審出一個字。
對於真正的硬漢,無論是樊於京還是動手的侍衛,從開始的不屑,到現在對尤貴充滿了敬佩。
時間已過子時,漪瀾苑也變得一片寂靜。
雖然漪瀾苑現在寂靜無聲,但並不代表漪瀾苑守衛變得鬆懈。
越是深夜,這裡的守衛反而更嚴密。
除了不間斷有人巡邏外,還有五六處暗樁。而這五六處暗樁幾乎可以讓漪瀾苑不會存在任何死角,時刻處於嚴密的監視之下。
任何人想從這樣嚴密的守衛潛入漪瀾苑幾乎不可能,更不可能從這裡把人救走。
而樊於京在夜深人靜時也保持著絕對的清醒,他剛剛才親自巡視了一遍,對漪瀾苑的防衛感到很滿意。
在這麼嚴密的防衛下,想從他手中把人救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痴人說夢。
樊於京即使心中對尤貴充滿了敬重,但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在他的眼皮下把人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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