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城外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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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喝了幾口水，順帶在空間裡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粗布衣衫，秦九月拎著破被子和幾袋水，回到了乾涸的溪邊。

村民們還在原地修整，看到她手上數個水袋，眼睛都亮了......

“這是我這些日子囤下來的水，村長和各位鄉親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分了吧～”

只留下兩袋水，剩下的，全都交給村長了。

一時間周遭的村民都圍上來了，十幾戶人家，每家都分了半袋水，可是樂壞了。

雖然不多，但關鍵時刻，卻能救命，秦九月這一番舉動，可是俘獲了所有人的心。

“秦小娘子可真是心善啊～好不容易囤下來的水，還分給咱們了～”

“是啊～秦小娘子～往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咱們鄉親的，可不要客氣，咱們可都念著你的這份情呢！”

“對對對！這份情，咱們都記在心裡了！”

“......”

道謝過後，村民們都繼續修整了，只有秦九月和顧老婆子帶著顧小寶。

“九月啊～”

顧老婆子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悄聲說道。

“你這......都旱成這樣了，這幾袋水或許都不夠咱們撐幾日的，怎的還分給村民們呢？”

自從兒子莫名失蹤這些年，不只是村民們，就連顧老婆子自己都認為，這兒子定是遭遇了什麼不測，這才沒有回來。

整整三年多過去了，家中大小事宜全都交給這個一直沒有放棄顧家的兒媳婦，但此時顧老婆子還是忍不住，有些埋怨。

畢竟......眼下的水，於他們而言，就是救命的東西啊！

“你看看，咱們洛河村......逃荒這一年來，死了多少人？若是能有一口水，也不至於撐不到現在啊～”

“娘～你多慮了，有我在，不會讓您和小寶再繼續遭罪的～”

拉著面前慈眉善目的顧老婆子，前世獨來獨往的秦九月，竟是覺得，心中別樣的溫暖，即便當下的環境，有些惡劣。

微微勾唇，壓低了聲音安慰道。

“在這個時刻都能旱死餓死的環境下，這些物資都是咱們的財富，既無法隱藏起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消耗完。

正所謂財不外露，人命關天的時候，人性都是可怕的，就算咱們不給，被逼入絕境的其他人，難保不會動了搶奪的心思......”

即便顧老婆子只是個普通的農婦，在村子裡生活了一輩子，並沒有什麼見識，更別提深入思考這些事了。

但秦九月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心中的埋怨和臉上的責怪之意，瞬間消散。

一張略顯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愧疚和心疼。

“是娘錯怪你了，娘沒想那麼多，九月別怪娘，啊～”

“瞧您這話說的，兒媳曉得您的意思......”

額角碎髮垂落，顧老婆子抬手替秦九月撫順發絲，感受著這種親切感，秦九月原本帶著幾分疏離的眼神，徹底變得柔和。

“接下來的日子，咱們一家，會越來越好，您和小寶會過上好日子的～”

“小寶相信孃親，小寶和孃親一同努力～”

顧小寶黑瘦的小臉上，滿是堅毅。

小小年紀，便經歷一次喪母之痛，這個本就早熟的小男孩，此時更多了幾分守護親人的堅定......

即便隱約感覺到秦九月死而復生之後，性子稍有改變，但顧老婆子和顧小寶倒也沒有懷疑什麼，畢竟換了靈魂這樣的事，太過驚奇，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想到的。

村子裡的十幾戶人家，總的才幾十號人，修整了一會兒，便匆匆上路了。

而秦九月一家，本就孤兒寡母，又因分發了水的情分，被簇擁在最前面，和村長一家三口走在一起，也算是村民們的關照了......

只是家家戶戶都沒有多少吃食，吃不飽肚子，自然也就沒什麼體力，趕了三個時辰的路，基本上都走不動了。

天色漸暗，好在快到下一座城池了，城外不遠處的破廟，瞧著倒是挺大的，雖說荒廢了，村子裡的人全都進去，也算不上擁擠。

“今日便先在此處歇息，明日咱們再進城看看～”

村長對於這處可以遮風擋雨的破廟，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在這入秋的夜裡，飢餓的同時，卻是不必再受凍了......

此時連說話的聲音都洪亮了幾分。

“有了秦小娘子的水，難得遇上這座破廟，是上蒼對咱們洛河村的庇佑，配點各家囤下來的吃食，今夜好生歇息吧～”

“好~”

“都聽村長的～”

“......”

破廟裡生起小火堆，原本趕路的死氣沉沉的氣息，逐漸變得活躍起來。

顧小寶依偎在秦九月懷裡，難得地睡得香甜......

秋日的夜晚，繁星閃爍，透過那帶著幾分破洞的屋頂，秦九月能看見今夜萬里無雲的景象。

想起額間的那枚硃砂痣，似乎除了她自己，並沒有其他人可以看見，畢竟顧老婆子和小寶這樣親近的人都沒察覺到異常。

想必也只有在需要之時，承載著空間的硃砂痣才會顯現吧？

小心翼翼地將顧小寶挪開，細心地用薄被包住，秦九月才輕手輕腳地走出破廟。

因為前世的特殊工作，即便身體柔弱了不少，但秦九月的行動依舊比一般人敏捷不少。

只是在她走出破廟大門的時候，原本睡著的顧老婆子卻是緩緩睜開雙眼，滄桑的老臉上，閃過幾分疑惑，想起秦九月的死而復生，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原主這具身體太過虛弱，以至於秦九月的感官並沒有前世那般敏感，再加上顧老婆子遠遠地跟著，以至於秦九月壓根就沒有察覺到，身後竟然會有人跟著。

破廟附近的樹林裡，看著面前乾涸的河床，杏眸中閃過幾分凝重，秦九月並沒有猶豫，素手撫上額間的那枚硃砂痣，意識潛入空間之中，開始各種尋找合適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