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篝火圍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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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歐陽開車，因為擔心小平逛累了疲勞駕駛，鑫鑫還是坐副駕駛，一路上小平和仉銀在後排侃天侃地的聊著，你別看仉銀在工作的時候像個女強人，但是在私下就是個逗比。

他們一行人到巧芬家的時候太陽都要下山了，不過今天天氣不錯，光線很好，村裡的入戶路可以直接到巧芬幾十米的地方，想著巧芬也不會去哪裡所以就沒有提前打電話。

鑫鑫一下車就高興得喊著，“巧芬，巧芬在家嗎?”愉快的心情溢於言表。這個時候幾個人看見一個穿得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猥猥瑣瑣的從巧芬的房子裡走出來，若無其事的從幾個人身邊走過。

鑫鑫停下了腳步，看著這個人走到了公路上，若有所思的說，“這個不是上次見過的那個男的？”

根據歐陽敏銳的判斷力，這個男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他來這個家裡估計也沒什麼好事，但是目前還不清楚是什麼事，他第一次來也不好說什麼。

他們幾個走到巧芬家，聽到鑫鑫的聲音，她和婆婆都到門口來迎接，歐陽和小平把輪椅的物件搬來放在屋前的院壩裡，這裡比較寬敞，好乾活。

鑫鑫跟巧芬介紹了歐陽和仉銀他們。喜歡攝影的仉銀對巧芬家這個傳統的泥瓦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禮貌的跟巧芬申請能不能參觀一下她家的房子。

巧芬有些靦腆的說，“我們家這個破房子有什麼好看的。你要感興趣隨便看，隨便拍。”

巧芬婆婆把屋裡所有的燈都開啟，方便仉銀參觀，仉銀參觀完跟鑫鑫說，“這個房子看起來雖然有些陳舊，但是乾淨整潔，很有年代氣息，這個地方的環境也很好，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整個篝火圍爐，怎麼樣？”仉銀邊說還邊比劃。

鑫鑫不可置信的看著仉銀，說，“你今天晚上想住這裡？不去住酒店，這裡可沒有方便的洗漱地方，可能還有蚊子，你確定？”

巧芬想這個姐姐肯定是一時新鮮，到時候晚上不習慣深更半夜折騰鑫鑫，她接著鑫鑫說，“我們家這個房子裡，晚上估計有老鼠，你怕不怕。”

仉銀說著把自己的衣服一撩，雙手叉腰，說，“我是誰啊，仉銀，你忘了，我們上學的時候徒步去學校後山旅遊差點迷路，不是找了個人家住下，第二天回來的？放心我的野外生存能力槓槓的，何況這裡又不是野外，這裡是美麗的鄉村，晚上的滿天星辰一定會成為你美好的回憶，巧芬你們家要是住不了，我就在這裡打地鋪。”

鑫鑫去看著歐陽他們組裝輪椅，順便問問相關的結構組成，以後要是出小故障自己也能幫巧芬修理修理。“沒事，如果有問題，你就跟我聯絡，我空了叫人來幫忙修理就可以了。”歐陽說到。

仉銀和巧芬很投緣，也有可能仉銀對身體殘缺的巧芬產生了幾分憐惜，兩人聊得很開心，其實鑫鑫不知道的是，她們兩個聊的是鑫鑫的八卦。

歐陽邊忙著手上的活，邊跟鑫鑫聊著，“這個姑娘為什麼沒有列入你們的幫扶呢？”他好奇的問。因為像這樣的家庭按理說應該是鑫鑫她們的重點幫扶物件。

“我們來過，巧芬和奶奶是低保戶，巧芬說這樣就夠了，她和婆婆都是吃低保，這樣能保證兩人餓不著肚子，巧芬不申請。”鑫鑫說。

歐陽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工具，抬頭看了看鑫鑫，兩人的眼神對視有些不知所措，鑫鑫趕緊上前拿了個零件遞給小平，緩和兩人之間的尷尬。然後繼續說著，“巧芬說，像她這樣的人，多領了國家的錢，其他人就會少領，多給了她，自己也不會為這個社會創造更多的價值，所以還是把錢給那些更需要的人吧，特別是那些有孩子成長的家庭。她有低保，有吃有住就行了。”歐陽聽著鑫鑫的話，不敢再抬頭，擔心剛才的尷尬場面重現。

他說，“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挖空心思的去侵佔利益，或者不擇手段的去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哪怕他們四肢健全，但是心靈確殘缺了，像巧芬這樣的人，精神確很完美。”

說完抬頭看著鑫鑫兩人相視一笑，在這個時候兩人的心像是磁鐵的正負極有一種相互吸引的力量。不一會兒，歐陽和小平就把輪椅安裝好了，叫巧芬來試試。歐陽貼心的坐上去，試了一下輪椅的速度，擔心巧芬沒有實用過一下不適應它的速度，不小心摔了。

巧芬坐上去，測試了一下，很舒服，速度也合適，她非常高興，問鑫鑫花了多少錢，一定要還給她。巧芬知道鑫鑫這個工薪階層其實也不是很富裕。巧芬說著要是不收錢就不要，這可把鑫鑫難倒了。

歐陽趕緊上前解圍，“說這個是我們送你的，因為擔心你拒絕所以就說是沐老師跟你買的，幫扶困難群眾也是我們的工作，這個你收下，我那發票回去報賬。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沐老師給錢。”

仉銀也來打圓場，說，“巧芬，要不今天你就請他們在你這裡吃飯，答謝他們送你輪椅。這樣也算禮尚往來。”來回幾下掰扯，巧芬終於收下了輪椅。

本來歐陽他們打算忙完回去，仉銀這樣一說被巧芬留下，怎麼也不讓他們走。鑫鑫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奶奶說著就要去廚房做飯。歐陽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從他心裡來說也想留下來，對於今天晚上的晚餐心裡有點期待，希望能跟鑫鑫多呆一會兒，這樣就可以跟鑫鑫多一些交流的機會。

仉銀掃描一下在院壩裡的幾人，眼神裡透出一絲詭異，她走過去對歐陽說，“要不我們今天在這裡篝火圍爐，你們部隊不是最擅長這個嗎？就在這裡。”鑫鑫用眼神瞪了一下仉銀，讓她不要沒事找事。

巧芬趕緊過來說，“仉姐姐的提議好，晚上我們就吃烤雞，院壩里正合適。也不麻煩就自己家裡有啥吃啥，隨便點。如果你們連頓飯都不吃，我們這輪椅收的心裡也不舒服。”

仉銀趕緊說，“麻煩小平，我們一起去車裡把吃的生活洗漱用品拿來，我的行李箱裡買了好多好吃的，深圳的特產，海鮮。”說著仉銀就把小平拉著一起去搬東西，歐陽也被婆婆逮著去抓雞，留下鑫鑫一臉無奈的表情，不知道今天晚上仉銀會整什麼么蛾子出來。

仉銀的跳躍性思維是讓鑫鑫記憶深刻的。巧芬找來一條幹淨的圍裙，給歐陽繫上，還有袖套。鑫鑫看著大家忙碌了的身影，事也成定局，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巧芬帶著她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到房屋附近去摘點蔬菜還有蔥薑蒜等調味料。

鑫鑫回來就看見歐陽把雞宰了，正在清理內臟，小平在廚房幫奶奶燒火煮飯。仉銀穿上了奶奶的衣服，搞笑的樣子差點沒把鑫鑫笑岔氣，歐陽的圍裙帶子散了，眼看著就要把今天新買的衣服弄髒。

鑫鑫走過去，跟他說，“我幫你係上吧，否則今天買的新衣服可就弄髒了，就現在肯定都有味。”

“謝謝，有味沒事，等下再燻點土雞湯的香味，那就完美了。”歐陽說著說著笑了，心裡真的是期望著這樣的場景以後會成為常態。鑫鑫也笑了，把手伸得老長去幫歐陽系圍裙帶，但是還是兩人很近的接觸，聞著歐陽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味道，鑫鑫不禁紅了臉，手都有些緊張。繫好正要逃離這個有點曖昧的場景，歐陽叫他幫忙理一下雞腸，兩人在哪裡和諧的畫面被仉銀盡收眼底，她趁機偷偷的拍一了一張錯位的曖昧照。對於八卦的她來說，好不容易自己湊出來的好戲肯定要越精彩越好看，她趕緊去廚房向小平打聽，歐陽的想法。

仉銀充分發揮了她挖掘客戶的業務水平，直接把歐陽扒了個底朝天，甚至連前女友蔡舒都沒漏掉。聽得仉銀哈哈大笑，笑聲傳到外面忙碌的歐陽和鑫鑫耳朵裡，兩人頓覺後背發涼。

兩人整理好雞肉，端到廚房，小平和仉銀頓時沒了聲音。歐陽嚴厲的眼神看著小平，小平心虛的趕緊找理由逃走，說，“柴火要沒了，我去外面扛點進來。”主要食材雞肉弄好了，可是要整仉銀說的篝火圍爐，大家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仉銀說，“在外面的院裡，把鍋支起來，場地很寬，把整隻雞拿來烤。”

鑫鑫想了想說，“屋外有點涼，而且烤雞慢，還有佐料工具我們都不齊全，肯定不是你想的，到時候大家都餓了，而且也吃不飽。”

“那要不就直接砍了放鍋裡燉，然後煮點素菜，又熱和又能吃飽。”鑫鑫說完，看著仉銀失望的表情，巧芬想了想說，這樣，“我們把雞的頭脖子雞腳，還有身子，砍成幾大塊，放鍋裡熬一下，把香味熬出來，雞身弄點柴火烤一下，簡單的刷點油，上點佐料香味就出來了。剩下的熬雞湯，然後把素菜煮裡面，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我們的廚房夠寬，就在廚房弄，要是在外面弄大家著涼了，就不好了。”

歐陽趁空用手機電筒，到車裡換了一身舊衣服，等下烤雞的時候要是把自己的新衣服弄壞了，可真有點可惜，還有他特別珍惜這件新衣服，因為這是鑫鑫和他一起買的第一件衣服，以後說不定有特別紀念意義的。

鑫鑫對巧芬家的所有物件都如數家珍，上次五一節她帶來的沒吃完、沒有開封的調料正好這次可以用。她去櫥櫃裡把上次買的香油、辣椒麵、孜然拿出來。巧芬拿來一個廢舊的磁盆放在廚房的空地上，歐陽充分發揮他野外生存訓練技能，很快就用柴刀削了幾根大木條，然後叫婆婆找來幾根廢鐵絲，扭成了兩個三腳架，把烤雞用巧芬做手工的長鐵籤子穿起來，橫搭在兩個三角架上。

仉銀不僅驚呼，“完美！Pe

fect!”巧芬婆婆耳朵不太好，聽成了，“破費！”引得幾個年輕人哈哈哈大笑。

鑫鑫說，“婆婆你是董幽默的。”

小平把灶裡的碳塊往瓷盆裡面加，然後鑫鑫把鹽調成鹽水，用刷子把雞肉上第一道鹽。然後把剩下的雞頭、雞脖、雞腳、宰成小塊，放在銻鍋裡，放點鹽、薑片、花椒，大火開燉，本來小平負責燒火，但是，婆婆說，“我燒火身子就熱和，我來。”大家就讓婆婆燒火，幾個年輕人都圍過來看著夾子子上的烤雞，歐陽負責轉，鑫鑫負責烤，鑫鑫用另外的鐵籤，在雞身上扎無數的小眼，保證雞肉入味，隨著時間的推移銻鍋裡雞湯的香味和烤雞的香味逐漸飄蕩出來。

“好香啊，我要流口水了。”仉銀身體經不住美味的誘惑，真想現在就去對著雞胸脯啃一口。為了節約點，巧芬家裡的電燈瓦數原來都不高，後來鑫鑫給他們換成了節能燈，現在廚房裡的光線很亮堂，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清楚，鑫鑫看著仉銀那饞嘴樣，忍不住笑了，說，“看你那哈巴狗滴口水的樣！”

仉銀說著伸出那白嫩嫩的手，在鑫鑫的手臂上捏了一下。然後，眼神邪邪的看著小平說，“你們兩個今天晚上不回去，行嗎？”

歐陽趕緊說，“我帶他出門的時候請了假的，跟單位說清楚了。不過等下這裡弄完了，我們回縣城家裡去。”

“你縣城有家，房子？”仉銀問道。

“嗯，當時想著就在這裡定下來，有個房子也很方便。”歐陽說。

“哦，因為前女友買的吧？”說完，仉銀知道說漏嘴了，伸伸舌頭，趕緊補充到。

“對不起，對不起，我瞎猜的。”歐陽有些尷尬的笑笑，一旁的小平，不知道是炭火還是剛才仉銀的話，直接額頭冒出了冷汗。

“仉銀，我要懲罰你，烤雞你少吃點，叫你破壞氣氛。”鑫鑫趕緊給大家調節氣氛。

然後看著歐陽說，“我開始上料了，你可以轉慢一點，這樣更入味。”歐陽點點頭。鑫鑫邊烤邊問大家的意見，大家能不能吃辣，“還是少放點吧，歐陽是外省人。”仉銀還是忍不住插嘴。歐陽說，“我來這邊已經習慣了，麻辣才香。”

“哎！看來你真的是鐵了心要當四川的女婿了！”話還沒說完，仉銀趕緊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又說錯話了。不過這個話歐陽好像並不尷尬，心裡還有一絲絲的開心。說，“你隨意吧，既然大家坐在一起，就要開開心心的，不用那麼多計較。我估計小平跟你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放心我回去不會為難他的。”說完他叫小平再把灶裡的火炭塊加一下過來。

“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大嘴巴是怎麼被領導看上的，拍馬屁肯定經常都拍在馬蹄上。”鑫鑫說完，引得大家一陣哈哈哈大笑，婆婆沒有聽清楚鑫鑫的話，巧芬還專門給她翻譯了一下。

仉銀癟了癟嘴，說，“我業務能力強啊，我看上的專案都是潛力股，能為老闆掙錢。”大家讓她聊聊投行的精彩故事，也讓大家開開眼界。雞湯差不多燉好了，鑫鑫給每個人盛了一碗原湯，加了幾顆巧芬她們家自己種的蔥花，叫小平端給大家。

鑫鑫開始跟大家普及養生知識，說到，“麻辣很香，但是對胃不好，所以吃之前要給胃先保養一下，先喝點雞湯，等下再煮點蔬菜墊個底，然後再吃烤雞，既解饞又養胃。”

歐陽悄悄用崇拜的眼神偷偷的看著鑫鑫，正好被仉銀抓了正著，可讓她來了八卦的興趣，把凳子悄悄的移過去挨著歐陽，在他跟前悄悄的說，“這樣的女孩不錯吧，娶回家肯定很幸福。”

歐陽看著仉銀，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然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你說的對！”

鑫鑫看他們兩個在哪裡竊竊私語，像在密謀。“你們兩個是在商量，怎麼把烤雞偷走嗎？”引得巧芬和小平差點把喝進嘴裡的雞湯噴出來。

仉銀默默的跟鑫鑫也豎了個大拇指，說到，“你說對了！”大家墊底吃得差不多了，鑫鑫來把烤雞的佐料上齊，馬上一股麻辣鮮香的味道，瀰漫到整個廚房，巧芬給她找來，做手工的小刀，大家圍坐過來，準備開始吃烤雞，鑫鑫把烤雞一片一片的薄薄削下來，放在盤子裡，然後配上六婆五香辣椒麵，如果覺得不辣的自己還可以蘸辣椒麵。

仉銀第一個嘗，吃到嘴裡那個香啊，雞皮被咬出的油汁她都要用舌頭給舔回去。大家一致開始動手，歐陽用筷子給鑫鑫夾了一塊，說，“不能讓我們的大廚忙活。”不過看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另外一番意境。鑫鑫把所有的雞肉分解完。大家吃得意猶未盡，連雞骨頭都給大家全部嚼了一遍，真的是太好吃了。隨後大家又把今天摘的新鮮蔬菜煮到雞湯裡，每人吃了一碗飯，大家都說吃撐了，肚皮鼓鼓的，可是嘴巴確意猶未盡。

歐陽吃完飯就想回去了，但是第二天他們還要過來，白天的時候就看了看這個土坯房，覺得有些地方應該維修一下，他想明天和小平一起把房頂檢修一下，否則會漏雨，白天他們都看見好幾個漏雨點了。

巧芬就請他們留下來，就在這裡住，雖然平時只有婆婆和巧芬在，但是以前父母在的時候，家裡已經置備了好幾架床，這個時候也不是特別的冷，夠住。婆婆和巧芬睡婆婆的床，鑫鑫和仉銀睡巧芬的床，歐陽和小平睡重新鋪的床。本來歐陽和小平說不走就睡車裡也行，可鑫鑫說車裡不安全，歐陽只能作罷。晚上睡覺的時候，歐陽沒有提小平八卦他的事，可能他的腦海裡裝滿了今晚鑫鑫那溫柔又笑盈盈的臉，心裡充滿了對幸福未來的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