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第159章：天下名酒第八，吳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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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同樣有培養人才的地方，叫做紫微宮，內設十三營，其中刺客營便是其中一營，專修刺殺及秘密任務。”牛力解釋道。

大漢十三營與武皇十閣是同樣性質的地方，都是為各自國家培養人才，大漢對人才培養極為重視，制度比武皇殿還完善。

“看來不止是天教，連大漢都滲透進來了，邊境重兵陳列，加上刺客暗殺，雙管齊下，好厲害的計謀！”雲倥傯凝眉道。

漢國三王子劉盛如今是神道領袖泰澤殿三十六聖子之一，大漢背後有神道的影子，再加上天教，至少是兩方道祖勢力的支援。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我們先上山神廟看看！”白夜道，雙翼重重一扇，罡風呼嘯，閃電般激射出去，雲倥傯與牛力迅速跟上，偶爾遇到兇獸，皆是速戰速決。

一道藍色光幕出現在視野中，籠罩著山頂一片區域，這應該就是牛力說的神光，一踏入神光範圍，白夜便覺心神一定，彷彿行走在雲煙村一樣，親切祥和。

“安全了。”牛力鬆了口氣，他身為一城城主有人道官職在身，在凡間對邪崇不詳有剋制之力，甚至能壓制人道以外的生靈三成力量，但是是有限度的。

目光所及的不遠處，一座古老滄桑的廟宇矗立在山頂中央，聖金龍涎玉打造的牆壁上雲紋已經腐朽斑駁，充斥著歲月的痕跡。

廟門吱呀一聲開啟，裡面走出一個九尺中年男子，一身墨色四爪蟒袍，相貌平平，頭頂長著兩個拳頭大小的肉球，看起來就不像是尋常人物。

要知道黑龍袍是前秦始皇帝的象徵，普天之下僅此一人，就算是後來的漢王項王皆是以其它顏色製作龍袍。

而蟒袍是王爺的象徵，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曾分封十八路諸侯，這其中是絕對沒有九嬰妖君的。

蟒袍中年正是九嬰妖君，他一臉隨和的迎了上來，瞧了一眼三人，隨即將目光放在站在中間略靠前半步的白夜，心道：好熟悉的氣息。

“武皇殿弟子白夜、雲倥傯、牛力見過山神大人！”白夜三人向九嬰妖君執修士禮並恭聲道，論資歷輩分對方都是他們的前輩，這是活生生的上古傳說。

蟒袍中年哈哈一笑回了禮，瞧著白夜道：“原來化哥說的滄海遺珠就是你，不錯，後生可畏！”

他有幸見過始皇帝幾面，對於那個男人，他無法評價，卻同意獨孤扛天的評語：像他這樣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一定不會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雲倥傯與牛力不知其意，白夜卻是心中一蕩，這是他的秘密，一旦暴露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而他口中的化哥應該是師父王化。

“大人，我們這次來是為了糧草失蹤之事而來，大人可知道些什麼？”白夜眼睛一眨，轉移話題道。

他聲音恭敬，九嬰妖君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絕不是對手，要小心對待。

自古以來有了實力便有了尊卑，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實力可以是財富，可以是美色，也可以是智慧。

“不急，坐下來喝杯酒，也不差這點時間。”蟒袍中年輕輕揮手，身旁憑空出現一張紅木桌子與四張木凳，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白玉酒壺和四隻精美的雲紋酒杯。

蟒袍中年提起酒壺倒酒，酒香清香濃烈，他徐徐說道：“這酒叫做吳鉤，乃是天下十大名酒第八，曾有詩言：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十五州。說的就是它。”

“酒也有排名？”

白夜來了興趣，他也是好酒之人，卻不知道酒也有排名，在他眼裡，女兒紅已經是極品美酒，入口甘烈如火，也經得起回味。

蟒袍中年倒滿四杯之後輕輕放下酒壺，氣勢一變如同利刃出鞘，道：“當然有排名，這世上從來不缺好事之人，沒有美人的天下不是天下，沒有美酒的江湖不是江湖，別的道一直都在末落，而酒道始終中興鼎盛。”

他伸手示意三人喝酒，隨後自己端起一杯輕輕抿了一口，閉上雙眼，滿臉陶醉，咂了咂嘴然後一口飲盡。

白夜心裡似貓抓似的癢，率先拿起一杯酒，學著蟒袍中年貼到唇邊微微抿了一口，他眉頭一皺，又酸又苦，差點沒吐出來。

“慢慢嚥下去，順著喉嚨，感受它在你身體裡流淌……”蟒袍中年的話在耳邊響起，白夜苦著臉強行嚥下，如哽在喉，一直苦到了胃裡。

“好苦，這也能算名酒？”

白夜舒展開眉頭，一股子苦澀算不了什麼，但是這名酒更讓他感到疑惑，這麼難喝也算名酒？

蟒袍中年示意他不要著急，片刻之後自胃裡升起一股暖意，一股清香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最後歸於大腦，白夜彷彿置身一個仙境，久久不能自拔，蟒袍中年叫醒了他，然而白夜的心境久久不能平復。

“越王臥薪嚐膽，苦盡甘來，這便是這酒的真味！”蟒袍中年笑道。

白夜震撼不已，他看過越王的故事，最讓他震撼的是那一句‘三千越甲可吞吳’，對於這些英雄豪傑他心生嚮往。

雲倥傯和牛力也是抿了一口苦著臉飲盡，他倆都是不擅飲酒的人，自然不懂其中樂趣，白夜暗道浪費了兩杯好酒。

蟒袍中年袖手一揮，連酒帶桌消失不見，他說道：“吳錚酒烈，餘勁大，一杯已是你們的極限了。”

的確，白夜有些醉意，還算清醒，只聽蟒袍中年笑道：“你與他們一樣，都是好酒之人，不過他們的酒量比你好多了。”

白夜注意到他話中的‘他們’，疑惑道：“他們是誰？你朋友？”

“算是吧！”

九嬰妖君目光突然恍惚起來，似陷入回憶，低語道：“曾經的遮天三巨頭，一為道，二為天下，三為江湖，如今道已逝，只餘天下與江湖，北涼啊北涼，希望你能與化哥再次攜手起來……”

無人知其言語何意，或許只有一些活了無數萬年的古祖巨頭知道，白夜猜測三巨頭肯定是三個人，一個代表道，一個代表天下，一個代表江湖，現在代表道的人已經死去，剩下的兩個人關係好像也不大好。

“唉，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就去北涼走一趟吧，那裡有你想見的人和想見你的人。”蟒袍中年目光復雜的盯著白夜一陣，嘆了口氣。

“我會去的。”

北涼是出山之前師父王化讓他去的地方，可是陰差陽錯入了魔門，後來才知道師父是要他修人道，而北涼是人道一大聖地，即使是大漢也只是象徵性的給其封官封地，名義上北涼屬於大漢，實則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