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月球戰爭（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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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合金大門緩緩開啟，帶有消毒清洗劑等化學品的空氣先一步從門縫裡擠出來，氣味刺鼻令人不適。不朽之城技術人員最後一次檢查宇航服的氣密協議，用高強度減震材料手提箱包裹的計算機完成輸入與解析金鑰的工作後便完成了使命，其他技術人員同樣提著黑色手提箱，準備執行下一項任務——這支隊伍中有異形科技研究專家、不朽之城基因實驗室的高階研究員、計算機專家等等——然而沒等興奮不已的研究團隊走進大門，踏入只有幾盞微弱燈光照亮的研究所大廳，一名騎士隊長、軍團中士就擋在了他們前面。

“這座建築內部還沒有經過清洗。”軍團中士扶著腰間的鏈鋸劍。阿帕裡夏軍團長與第一連連長正在這座建築物一百米的範圍內構建防禦網路，只有會總計二十人的兩支小隊陪同學者進入異人族的基因實驗室。“我認為裡面存著反抗力量。”

“我們沒有時間，中士。”高階研究員索弗侖瞥了眼中士肩甲上的銘牌，“時間就是生命。”

“你們的生命安全由我負責，因為你們的生命不屬於你們自己。”軍團中士毫不在意地按住高階研究員的肩膀，強大的力量令後者臉色驟變。高階研究員索弗侖毫不懷疑，只要對方稍稍用力就能捏碎自己的肩胛骨。“第五和第六小隊將會責任伱們的安全，所有行動必須聽從指揮。”

第五騎士小隊排在最前面，派遣了半支小隊負責偵查，第六騎士小隊負責殿後，派遣半支小隊控制沿途所有重要逃生通道，總計三十七人的研究團隊走在中間，所有行動都要受到基因改造戰士們的控制。這樣的行動模式無疑會拖慢速度，可包括高階研究員索弗侖在內的所有學者都沒法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剛剛踏入異人族基因實驗室，數十個排氣扇颳起的恆定低溫微風立刻讓他們對於新知識的好奇與興奮降溫了不少——整座設施有著不同尋常的安靜，灰黑色的合金搭建起的建築即便經歷了幾輪火炮轟炸仍然保持著完整，稀少的燈光無法驅散前方的陰影，冷凍低溫霧氣鋪滿黑色的甲板，每一寸空氣都在透露著不安。

“我現在希望你能不介意我剛才說過的話。”高階研究員索弗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第二扇門近在咫尺，黑蝠王給出的金鑰許可權不一定能夠開啟這扇門，並且誰也不知道門後是什麼東西。“我們不知道異人族在這千年時光裡研究出來什麼樣的怪物，但在時間與基因樣本頗具廣度的情況下，他們絕對創造出超出我們想象的東西。”

作為曾經隸屬於丹尼爾·懷特霍爾博士麾下研究所、負責研發超人類專案的高階研究員索弗侖擁有對異人族基因的研究成果，按理說他不會對基因研究抱有普通人的倫理觀念與思想負擔，但在加入不朽之城後他才明白基因研究能有多麼強大——現在負責保護他安全的基因改造戰士就是皇帝用智慧創造出的產品，穩定、強大、智慧、服從指令，這是丹尼爾·懷特霍爾博士窮極一生都沒能達到的目標——丹尼爾·懷特霍爾博士曾經以為超級士兵血清就是答案，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操縱美國軍方進行的各項試驗都以失敗告終，作為出色的產品也不過是因為意外誕生的浩克。

高階研究員索弗侖見證了基因研究的成果，同樣見證了基因研究最恐怖的一面。

瑪雅·漢森的實驗室裡有著許多能夠挑戰普通人神經承受能力的東西與行為，即便是最殘忍的九頭蛇都不敢宣稱自己能夠對那些東西熟視無睹。曾經宣稱自己認為倫理對於科學毫無益處的高階研究員索弗侖在看到那些東西后連夜攥寫了一封信件給禁衛修會，要求皇帝對瑪雅·漢森的基因實驗室展開調查，然而他的所有請求都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直到他看到一位禁衛軍自由出入基因實驗室。

黑蝠王給出的金鑰沒有觸發任何警報，但基因改造戰士們不會輕易信任這份情報，即便是指揮部也將金鑰的信任等級評級放低，要求第一連在使用金鑰時保持警惕。踏入寂靜的通道，所有人都放輕了腳步，鐵鏽味與消毒劑的氣味撲面而來。手持熱熔武器的火力支援小隊與突擊小隊站在第二扇門前，等待著計算機專家用金鑰開啟防爆門。

門後什麼也沒有，但沒有人鬆一口氣。

“我聞到了血腥味。”瓦茨曼中士低聲說道。他手持鏈鋸劍與爆彈手槍，站在手持盾牌的突擊小隊身後。高階研究員索弗侖想起自己看到過關於基因改造戰士在低氧環境下的生存指標，也就不再提出問題了。“保護陣型，突擊小隊走在最前面。”瓦茨曼中士看向那群身著白色宇航服的研究員，“把鐳射手槍拿在手裡，我知道你們都接受過訓練。但在我同意以前，你們不被允許扣動扳機，明白嗎？”

“怎麼，你害怕我們打到自己的腳趾頭嗎？”

“非常幽默，索弗侖研究員。”瓦茨曼中士乾巴巴地發出冷笑，“我擔心你們弄壞一些更重要的東西。我是指你們的腦子。”

“馬克西姆斯！”

充斥著靈能力量的聲波震碎了扇形區域所有外維度精神實體的身軀。沒有回應，只有內心不斷增長的殺戮慾望。頭頂的音叉不斷震盪，將他的力量傳導至手臂，黑蝠王甩出拳頭將面前那個高大的外維度精神實體碾碎，隨即那些精神實體就如同烈日下的清晨薄霧，眨眼間消散不見，只留下怪異的咯咯笑聲。那聲音令黑蝠王布萊克卡德·伯特剛非常惱火。

“懦夫！來見我！”

還是沒有回應。

黑蝠王布萊克卡德·伯特剛感覺內心的火焰開始燃燒，最後燃起熊熊大火。燃起的怒火令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力量正在增長，喉嚨的不適也逐漸消失。他惡狠狠地看著每一處沒有被燈光照亮的陰影，鋼鐵穹頂上仿照星辰搭載的照明設施已經有一半沒入黑暗，整座城市只有戰爭的火光能夠提供光明。

“不要躲在陰影裡，馬克西姆斯！”

“異人族作為靈能種族，很容易受到以太能量影響。”

“我知道。你還有什麼資訊需要透露，蘇皮盧利烏瑪斯？”蒂塔說道，“吾主讓你來到這裡，肯定不止是為了保護後勤基地安全。”

“人造人同樣由祂的智慧孕育，你們作為吾主的女兒自然能夠獲得信任。”蘇皮盧利烏瑪斯沒有理會蒂塔冷漠的口吻，“但你們的能力不如禁衛軍強大，你們的其他成員也是由普通人類組成。我只是一個警告與提醒，你手下的那些女孩同樣會遭遇精神汙染，不要認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能夠瞞過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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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