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無知者無畏（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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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克勞馥並沒有忘記某個人的存在，她所攝入的酒精還不至於對大腦造成破壞，讓她丟失一些記憶。如果不算上那位瘋瘋癲癲的預言家女士，早餐桌、午餐桌和下午茶時間都比昨晚的酒會少了一個人。旺達·馬克西莫夫，她在電視和報紙上看過有關她的報導——危險的女巫，索科維亞事件的導火索，在美國國會有關索科維亞事件的質詢會上被特工帶走，然後從此消失在大眾面前，就連復仇者聯盟分裂、德國哈雷機場衝突這樣的大事都沒有出現。

至少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

“我昨晚睡的很好，沒有做夢。”

旺達·馬克西莫夫並沒有在酒會上攝入太多酒精，因此早餐清晨醒來時她的神智極其清醒。不過她並沒有在莊園裡與魔女、勞拉·克勞馥等人一起享用早餐，而是早早跟隨皇帝的腳步登上珀加索斯型突擊運輸艇，在英格蘭地區還沉浸在灰白色天光的時候出發離開莊園加入到新的工作中去，並在天馬型突擊運輸艇上享用了限定版本的機務餐。前一晚的安寧睡眠並未讓她在此刻放鬆，她知道自己經歷的儀式有什麼作用——那些圍繞在她床邊的十三支蠟燭不知道何時熄滅，當她早晨醒來拉開窗簾時，微弱的陽光立刻讓地上融化又凝固的黑色燭淚開始違揹物質宇宙的物質特性開始揮發。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蠟燭組成的儀式圓環為她阻擋了噩夢夢魔，這才讓她一夜好夢。

“我希望知道我的檢測結果。我想我能知道這件事，對吧？”旺達那張臉上洋溢著健康的血色。得益於皇帝教授她的藥劑製作技術，那種連鍊金術都算不上的日常飲品讓她的身體健康狀況遠遠超過絕大多數普通人，“我看過那份”

從空間站看向地球是一件非常奇妙的體驗，無論多少次，她總能站在裝甲舷窗後面看著宇宙深空與孕育人類的星球好幾個小時。巨型辦公桌側面就是舷窗。半米厚的裝甲舷窗隔絕了大部分宇宙射線，自動調整裝甲舷窗中間層的聚合物間隙來控制遮蔽光線種類與強度，讓空間站位於晨面時辦公室能夠時刻保持著柔和、不刺眼的光照，讓辦公室裡的人能夠自然地享受太空美景。

這間辦公室隔壁就是娜塔莎·羅曼諾夫居住的頂層房間，準確來說那個房間只是這間辦公室的附屬休息室。辦公室並不位於艦橋，那裡的所有工作已經被他分配給了蒂塔，他自己並不干涉。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是皇帝的偏心，這才讓姐妹會掌控所有天空航母和空間站，但實際上這是一種巧妙的限制，將姐妹會的職能與用途限定在行星上，使其無法成為政治力量的手段。

事實上，他來到空間站這件事除了禁衛軍和攝政以外，也就只有待在空間站的姐妹會知道。當他從停機坪走出來途徑走廊的時候，無論是空間站的科研人員、外國記者還是其他人什麼工作人員都以為這個穿著西裝的傢伙是一位官員或者研究員，負責安保工作的禁衛軍則從另一個停機坪進入，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儀式很順利，所有試圖侵擾你的精神衍生物都被儀式阻擋、焚燒，只需要補充精神防護儀式並時刻保持警惕，你就能恢復原本的健康。那些東西並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你自己，那個儀式相當於對你的精神進行了淨化，或者說，心理治療。每個人都會產生負面情緒，及時疏導和整理才是儀式的目的”

“包括你？”旺達問道，“你也會進行這樣的儀式嗎？”

皇帝眉頭一皺，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他也不打算撒謊，因此打算轉移話題。旺達·馬克西莫夫的精神狀態稱不上多好，很容易讓自己胡思亂想認定其他人另有想法，他甚至不能直接提出讓她服用鎮定類藥物，只能透過儀式和日常服用的藥劑來穩定她的精神如果只是普通人與她相處，很有可能會隨時擔心她的想法和能力。“你不打算去看看皮特羅嗎？再過二十三分鐘，他率領的太空行走訓練隊伍就會從下面經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加入這次訓練，讓你體驗一下太空行走。”

皇帝停下筆，想了想。

“所有來到空間站的科學家都需要進行太空行走和太空醫療培訓，皮特羅的工作很繁重，這與他一直仰慕的超級英雄工作一點也沒有關係，我擔心他對這種無聊的工作心生不滿。相比之下，他應該更喜歡參與到執法行動裡行俠仗義，不是嗎？”

“皮特羅在這裡過得很開心。雖然你沒法顧及到這種小事，但我向你保證他不會厭倦這份工作，他很喜歡在天劍空間站外面閒逛。”面對皇帝疑惑的眼神，旺達·馬克西莫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自己過去做過的荒唐事。“你記得在斯科拉特城堡裡你教導我的魔法嗎？飛行、真空防護、抵禦輻射……你教過我怎麼透過魔法的組合應用來達成原本不可能的奇蹟，所以我在測試魔法的時候會叫上皮特羅。”她手舞足蹈地比劃了起來，“我不止一次帶著他飛到大氣層外面，他對太空的嚮往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工作埋沒，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皮特羅沒有被微流星撞死或者罹患癌症真是奇蹟。”

旺達·馬克西莫夫低下頭，踮了踮腳尖，沒有看任何人。

由於太空行走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訓練，因此空間站播放的宣傳片中著重提及太空中的危險事項。過去的旺達對此完全不瞭解——這情有可原，畢竟那個時候剛剛離開斯特拉克城堡的她仍然是一個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年輕人，皇帝也不會在緊張的教學任務中提及這些知識，讓她瞭解到太空要面對什麼——如今她知道過去的行為有多麼危險。無知者無畏，離開了大氣層的保護，微流星的速度絕對不是她可以反應過來的，那些宇宙輻射也很有可能會對身體造成長期損傷，更別提沒有大氣層過濾的紫外線對面板的致癌效應了，那簡直就是所有虛空危險中最輕微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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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皮特羅放個假，你帶他去空間站的醫療室進行全面身體檢查，我可不希望他在未來的日子裡罹患癌症然後悲慘地死去。你不要在空間站進行體檢，之後去不朽之城的時候再進行全面檢查。”皇帝伸出手指，在資料板上給姐妹會傳送了一條指令。蒂塔會把所有事安排好，他很信任自己創造的人造人。“你也應該給自己放個假。空間站有你的房間，你想在這裡待多久都行。幫個忙，把門口的漢謨拉比叫進來，我有任務交給他。”

皇帝來到這裡是打算見一見科爾森特工，問一問他是否打算帶領小隊真正加入任務。即便不情願，皇帝認為自己有能力說服科爾森特工以及他的小隊成員全身心投入到訓練當中。畢竟自從神盾局小隊來到空間站之後，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任務做準備，僅憑這一條就能說明皇帝的真正目的不是牟取權力，而是全人類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