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〇〇章 喜馬拉雅亞種nigripecta（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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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謨拉比和阿蒙一直在病房裡看護蘇皮盧利烏瑪斯，見到皇帝到來，兩位禁衛軍趕忙走上來迎接。即便長時間不曾睡眠，兩位禁衛軍依舊神采奕奕，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上也不難看出，他們對蘇皮盧利烏瑪斯的遭遇十分心痛。“瑪麗（索拉紅林德魯尹教團大祭司）認為他的情況正在好轉。”不等皇帝發問，漢謨拉比就先用低沉的嗓音開口說道，“您為我們設計的基因編碼讓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基因鍊金術不會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

繁雜的體徵資料都表明蘇皮盧利烏瑪斯此刻還陷入腦膜人工誘導睡眠中，這位監察官腹部差點被橫向撕開的巨大傷口已經被人造面板覆蓋。在這個狀態下器官會以最低功率工作避免進入休克狀態，皇帝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如何讓禁衛軍度過重傷情況，目前看來蘇皮盧利烏瑪斯的表現與實驗資料相差無幾。

斯蒂芬·斯特蘭奇一直待在旁邊的觀察室裡，等待著禁衛軍蘇皮盧利烏瑪斯甦醒。在那場漫長的手術中他一直透過藥物手段保持著興奮狀態，直到三十二個小時的手術結束，他才在長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在皇帝返回地牢的重症監護病房之前他醒過一次，但或許是因為過度勞累還是其他原因，他在確定蘇皮盧利烏瑪斯的生命體徵與檔案上的資料保持一致之後就再次睡著了，連瑪麗為他準備的葡萄糖水都沒有喝。

皇帝坐在斯蒂芬·斯特蘭奇旁邊的椅子上，將一份黛娜製作的烤豬排放在桌子上。幾秒後前醫生就睜開迷迷湖湖的眼睛，在得到確認之後，他立刻拿起一次性餐具開始大快朵頤。“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如此安寧的睡眠了？”皇帝說道，“你甚至沒有做夢。”

“很長時間，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醫學院。”斯蒂芬·斯特蘭奇坦然自若地將西藍花塞進嘴裡。似乎是因為血糖上升了一些，讓他的大腦重新變得清醒，他結束進食之後就提起了另一件事，眼神裡滿是狡黠。“另外，我發現自己的手穩定了一些，雖然還是很疼。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皇帝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

“你一定要這麼混蛋嗎？”斯蒂芬·斯特蘭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滿地提高了聲音，像是想要威嚇對手的野生動物。然而在皇帝的身高與威勢面前，他的行動就如同威脅成年人的幼童一樣可笑。“我已經做到了你要求的所有事，所以還有什麼事是必須瞞著我的嗎？”

“去自己的夢境裡尋找，斯蒂芬·斯特蘭奇。”皇帝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觀察室，“你應該學會冥想和白日夢。在靈魂裡求索至高靈性，就像赫爾墨斯學派那樣，你將會在那裡尋找到答桉。”

他之所以回到卡瑪泰姬，不僅是為了看望正在休養的蘇皮盧利烏瑪斯，還有哈密爾法師的召喚。旺達·馬克西莫夫和勞拉·克勞馥被他晾在卡瑪泰姬長達四十八個小時，即便哈密爾法師依照過往的流程對她們進行了檢查，確保她們沒有被外維度力量腐化汙染，這兩個女孩依舊不願意這麼輕易地離開。她們想要見到皇帝，哈密爾法師也想就莫度法師的問題和皇帝好好討論——如今至尊法師遲遲未歸，卡瑪泰姬的許多事務與權力都掌握在皇帝手裡，相當於他必須同時承擔起不朽之城、拉托維尼亞和卡瑪泰姬三方的行政工作。

“關於莫度……”哈密爾法師面露難色。雖然因為以往的生活習慣以及觀念，哈密爾有些不願接受義體移植手術，但在小王法師的勸說下他還是安裝了一雙沒有多餘功能的機械義手。如果不注意人造面板間的縫隙，僅從外表上粗略地看，誰也看不出哈密爾法師的手在科技造物。“……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房間了，我很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他命中當有此劫。”

“我知道，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能給予幫助，也不代表你需要命令禁衛軍監視他。”哈密爾法師慢騰騰地挪動著雙腿，試圖以此減緩皇帝的匆忙腳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對你的冷血手段並無意見，因為我們就是因此延續至今的組織。但莫度的心性不錯，我們不能浪費他的才能，我相信尊者也是這個想法。”

皇帝終於在客房前停下腳步。“我無意殺死莫度，他對我來說如同兄長。禁衛軍的監視和剝奪懸戒只是為了避免事情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他說，“我希望你能將我的意志帶到另一個組織裡，哈密爾法師。地球的魔法學派需要整頓，這裡面會有不少血腥之事發生。”

“你是不是有些急躁？”哈密爾法師故意拖長聲線。作為一位在道家學派裡擁有極高修養的學者，哈密爾法師其實不太願意做這種過分違背個人意願的事。“可以說說原因嗎？”

“不行。你和其他秘法師還能保留人之常情，但我不能，因此我才能是卡瑪泰姬之主。”皇帝搖搖頭，制止了哈密爾法師接下來的話，“現在我還有另一個麻煩要解決。如果有什麼事我們可以之後再談。”

這段兩天時間對於勞拉·克勞馥來說不亞於一次調養身心的休假，卡瑪泰姬的平靜祥和將各種紛紛擾擾全都阻隔在外。起初勞拉·克勞馥還想參加學徒們的冥想課程，但卻被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因為卡瑪泰姬的冥想不是矽谷那些開設玄學養生課程的江湖騙子所描述的，而是源自赫爾墨斯學派和道家天人合一的哲學理念，是對外維度的初步涉足，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加入這樣的課程無疑是將自身置於危險的境地，同時還有一定的洩密風險。

為了轉移這個好奇心旺盛的考古學家的注意力，卡瑪泰姬的秘法師們向她介紹了山脈南麓的兔猻種群和岩羊種群。卡瑪泰姬長期對這些野生動物進行保育工作，其中圓頭圓腦的兔猻更是在某種程度上擔任了滅殺卡瑪泰姬周邊鼠群的工作，人和動物產生了有利的共生關係。如果不是旺達·馬克西莫夫催促她，見到認知範圍外的可愛野生動物的勞拉·克勞馥很有可能會參加漫長的山脈探索行程。

“在我小時候……不，或許只是一個夢，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皇帝抱著毛茸茸、胖乎乎的兔猻來到勞拉·克勞馥面前，喜馬拉雅山脈獨有的兇悍貓科動物兔猻亞種在他懷中打起了呼嚕。皇帝認識這隻生物，他親手餵養過這隻兔猻的前五代直系親屬。“我夢見自己成為一位野生動物學家，開著吉普車在剛剛結束雨季的非洲大草原上追逐野象種群，觀察獅群狩獵。”

“然後呢？”勞拉·克勞馥有些感興趣，“所以你學習了有關野生動物的知識嗎？”

“醒來之後，我就聽得懂它們說話了。”皇帝溫和地笑了笑。他低聲對懷中的動物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將這隻毛茸茸的動物塞進了勞拉·克勞馥懷中，“雖然卡瑪泰姬的圖書館裡有和動物交流的各種小魔法，但我不需要使用那些魔法。我能用人類的語言和它們溝通，哪怕意思不是那麼準確。雖然這種現象背後的原理非常複雜，但你可以理解為一種人類能夠理解的超能力。”

《修羅武神》

“你總是話裡有話，薩洛蒙，別以為我是傻乎乎的信託寶貝。”勞拉·克勞馥搖搖頭，撫摸著懷中的生物，“你為什麼這麼喜歡用故事來勸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