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我即九頭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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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弗瑞被殘忍殺害了。但凡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都會把他看作一名烈士而非叛徒！”亞歷山大·皮爾斯站在辦公室裡侃侃而談。他的模樣很是迷人，濃密的金色短髮、老式眼眶圓角睛和幹練的灰色西裝以及舉止，都充分說明了他是個崇尚高效的政治人物。

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端疑，彷彿他並未指示手下殺死尼克·弗瑞。亞歷山大·皮爾斯很好地表現出了些許焦頭爛額的模樣，讓世界安全理事會認定他也想推遲洞察計劃。

“你知道為什麼說他是叛徒嗎？”鮑威爾·布斯理事的全息投影無情地展現了他禿頂上的反光，看樣子他現在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皮爾斯記得鮑威爾·布斯理事身後就有一扇窗戶，華盛頓的陽光會直射進來。“他居然派遣僱傭兵去劫持自己的船隻！”

世界安全理事會里都是一群官僚，他在需要手寫報告的年代就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對付官僚是亞歷山大·皮爾斯最擅長的事。這次尼克·弗瑞的死也是很好的文章材料，例如將“尼克·弗瑞僱傭海盜劫持神盾局船隻利莫里亞之星號”的訊息透過世界安全理事會安插的內線透露出去，在提交給那些官僚的報告中含糊其辭，那些沒腦子的豬玀就會以為自己抓住了神盾局的大把柄。

他們會自己調查下去，直到他們發現亞歷山大·皮爾斯留給他們的甜餅。他們調查到的一切都是真相，尼克·弗瑞的確僱傭海盜劫持神盾局船隻，強迫理事會延緩洞察計劃上線。如今尼克·弗瑞已經死了，死人不會說話，所有帽子都可以扣在他身上。並且由於前任神盾局局長在華盛頓特區遇襲的不良影響，世界安全理事會一定會主動推動洞察計劃上線——他們只知道尼克·弗瑞反對的他們一定要贊成，尼克·弗瑞贊成的他們一定要反對，就比如他組織的怪胎Party。

只不過是一群豬玀。

辛格理事認同了這個說法，並且向亞歷山大·皮爾斯闡明瞭尼克·弗瑞這麼做的後果。

“你們想讓我引咎辭職嗎？”亞歷山大·皮爾斯問道。他努力不表現出在意的模樣，但他的的確確不在意。他有著比在美國國務院任職更為宏大的計劃。“我正好隨身攜帶紙筆。”

“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議。”唯一的女性理事議員霍利阻止了這場爭辯滑向無理爭吵的深淵。到目前為止，所有計劃都在按照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設想進行，他迫使理事會做出選擇，打出手裡的牌。

“我們已經討論過了，秘書長先生。”鮑威爾·布斯理事露出勝利者的微笑，“理事會已經做出決議立即重啟洞察計劃。如果你想大喊大叫，那就趁現在吧。”

亞歷山大·皮爾斯努力不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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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得太過顯眼了，太英國人了。”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的手指上下比劃，“你應該知道美國人不會穿這麼正式的西裝吧？我們要去人多的地方躲避搜捕，而你現在看上去就像要去參加什麼舞會。”

“我的衣櫃裡沒有T恤衫和連帽衫，這是真的，我也從來沒有穿過。難道你們想看我穿長袍嗎？”薩洛蒙相當滿意，就算是黑寡婦也不知道他衣櫃裡有些什麼。那些穿上就會被逮捕甚至直接射擊的衣服他從來都不會穿在外面，這是他的小癖好，神盾局更不會知道他在網路上釋出的匿名圖片的尺度究竟有多大。得益於多年來的油畫技巧，哪個粉絲不得尊稱他一句老師。

“我就不和你們走在一起了。”他說，“我還要上課，女士們先生們，要不然我也不會今天才來找你們了。尼克·弗瑞可是昨天就死了。”

“你要去哪兒？”史蒂夫·羅傑斯問道。

“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羅傑斯。”薩洛蒙得不得為他的行動尋找一個正當的理由。“我的咒語能夠殺死很多人，他們手裡的槍械在我看來只不過是玩具。”他停頓了一會，似乎想要給同伴們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但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把魔法帶進凡世間的爭端，至少不能直接帶入，這是不被允許的。我必須遵守戒律，這不是紐約或者倫敦那種世俗政府無法反抗外星入侵的滅絕級別的事件。在卡瑪泰姬看來這只不過是世俗政府之間的權力更迭，沒有什麼意義，反正遲早都會消亡。所以我的武器只有這兩把刀，以及黛娜的槍，我能做到的事很有限。”

“你該不會知道隨身碟你裝的是什麼吧？”羅曼諾夫特工敏銳地察覺到了薩洛蒙對這個裝有關鍵資訊的隨身碟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她可是和他說了，這是從利莫里亞之星號上複製下來的。“你到底知道什麼？或者說，你究竟能夠透露什麼？”

薩洛蒙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太過聰明瞭，戳破了他的一部分偽裝。但他還是很高興，因為他真的需要娜塔莎·羅曼諾夫這樣的人才，不朽之城的人手怎麼都不夠用，情報部門的組建和刺客的訓練迫在眉睫。出於對人造人們的尊重，他暫時不會新增更多的人造人，但如果沒能完成這次的招募，他就必須這麼做了。

鍊金術的每一份材料都散發著黃金的香味，薩洛蒙的黃金儲備可沒有那麼多。生物實驗室毗鄰的鍊金術實驗室是不朽之城裡最花錢的專案，其他專案還能透過燒掉美元來進行，而這兩項花的是實實在在的黃金，再加上帕拉蘇塞爾蘇斯的那把短劍。

“我認為你們總有辦法知道這裡面裝的東西是什麼。”他的口吻類似預言，“而我要去保護神盾局的有生力量。”

只不過沒有說要放進誰的口袋裡，他心想。

“現在尼克·弗瑞死了，許多忠誠的特工生命肯定會遭受威脅。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來理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挖掘所有的陰謀。”薩洛蒙說，“這件事不是依靠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我們需要幫手。”

就算是羅曼諾夫特工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想法。“你打算去找誰？”

“八級特工維多利亞·漢德。”薩洛蒙說，“我信任她的能力。”

等到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史蒂夫羅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們的情形已經完全不同了。而薩洛蒙也剛好和自己想要見的人結束了談話。“你什麼都知道？”史蒂夫·羅傑斯沒好氣地盯著薩洛蒙和躺在那張病床上的人，“你也是！”

“我能信任的人很少，隊長。”即便身受重傷躺在病床上，尼克·弗瑞也仍然有著充足的辯證思維和語言能力。他剛剛和薩洛蒙達成一筆交易，一筆只有他、薩洛蒙和希爾特工知道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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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數個小時的航行，一艘被漆成深黑色的突擊運輸艇慢慢接近了大洋上漂浮的一艘航母。這艘航母是神盾局的一處移動基地，數位神盾局高層就位於這艘航母上——他們已經知曉了尼克·弗瑞遭遇襲擊的事，雖然尚不清楚事情的經過，但現在他們誰也不相信，包括自己什麼的戰友。航母上的氣氛十分凝重，而在收到來自華盛頓特區的訊息後，航母上立刻爆發了戰鬥。

突擊運輸艇撤去偽裝，然後大搖大擺地降落到了航母甲板上。神情恍惚的維多利亞·漢德特工在姐妹會的保護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