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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一怔,鐵甲軍當然不會騙他,他靠近的時候,因為身軀強大,手指的確出現了不舒服的感覺,代表這東西是有害的。

可在冒險介面上,他的感染進度,正在緩緩的提升。

“這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很好奇,但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王行暫時將東西全部放回鐵盒子,丟進冒險空間。

氣力恢復,王行也不在等待,前往門前。

臨走前,王行忽然想到昏迷的老頭,略微猶豫。

“萬一恢復過來,沒人能阻擋,萬一去殺我的親人怎麼辦。”

想了想,他還是抬手將老人身上的巨石移開,提著渾身是血,卻依舊有呼吸的老人朝大門前走去。

……

大門前。

丹陽子聽到曾泰的話,也收起了笑聲。

“一起上就不必了,你給老道壓陣,對付這種貨色,六步法劍功,輕輕鬆鬆。”丹陽子解開揹著的長劍,隨手丟掉包裹劍身的黑布,漏出下面巴掌寬,長達一米四的古樸長劍。

劍身有八面,除了劍刃光滑,另外四面遍佈各種紋路,像是魚鱗,又像是上古文字,護手如一團黑水,隨著輕微晃動彷彿跟著流動。

丹陽子雙手握劍,豎在身前,快步走進王家大門,劍身下沉,劍尖對準最強的刑召。

頓時刑召渾身汗毛炸起,相隔了一個小院,仍舊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彷彿被下山猛虎盯上的孩童一般無力。

刑召下意識後退一步。可一想到丹陽子的強大,他背後的人加起來都不夠一個人殺的,刑召咬緊牙關,全神貫注的盯著面前的丹陽子。

眼看丹陽子越來越近,刑召渾身汗水如漿液流出,呼吸都變得急促。

終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剩六步。

“這是你走向幽冥的距離。”

丹陽子手中長劍猛地一挑,飛向他頭部的長槍被打的歪斜飛出,落在一旁草叢。

隨後,一捧石子隨著丹陽子一輪劍光掃出,沒有一顆從他身邊飛過,更不可能打在他身上,全部被長劍裹住,甩在地面。

趁此機會,刑召急忙後退,和隨手丟出石子的王行交錯,退回到了後方入口,與其他的武將、鐵甲軍匯合。

王家正門,曾泰帶著年輕人,迅速接近丹陽子背後。

曾泰原以為壓陣只是說說,沒想到這麼快就成真。

曾泰右手低垂,手中握著一把兩指寬,半厘米厚的四面雪亮長劍,在院落中央站定。

曾泰對身旁年輕人低聲道:“看好了,六步法劍功,是本州最大門派,九山劍門中玄冥劍山的三套招牌劍法之一。另外兩套劍法,一套是軍中大將與敵人戰場鬥將,另一套則是遊斗數倍敵人的。’

“唯有這一套,兼具刺殺、單鬥與遊鬥。”

年輕人嚥了口唾沫。

此時在他的感覺當中,原本平靜如水的丹陽子,忽然間彷彿雨水打在湖面,身上一道道氣息震動,正在變得越來越危險。

而丹陽子面前穿戴全身精鋼戰甲,沒有一寸面板露在外面的神秘人,不僅身高接近兩米,從身軀之上,也釋放出強烈的感覺。

在這份感覺當中,面對他,一定會敗!

年輕人只是多看了王行一眼,渾身莫名的顫抖起來,他的心神都不再受到自己控制,精神彷彿隨時都可能崩潰。

曾泰神情凝重的盯著王行。

“好強大的精神,有這種精神,定神層次需要穩定的血肉,絕對不會有一寸逃過掌控!”

曾泰心中不安,已經不想壓陣,而是準備安置身邊帶來見世面的年輕人兩句,讓他退後離開,他本人好過去支援丹陽子。

但曾泰微微轉頭,便看到被王行強大精神震懾的年輕人的模樣,急忙拍動他的肩膀。

“回神!”

隨著曾泰一聲低喝,年輕人渾身一顫,從剛才詭異的狀態脫離。

年輕人喘著粗氣,已經不敢再去看王行。

“精強神足,此人一定是定神層次中的佼佼者!你且退後,小心被波及!”曾泰吩咐一句,提著劍朝丹陽子背後走去。

而和曾泰對峙的王行,身上的意志力越來越強!

在氣血與無雙之力的對峙當中,王行完全以多次強化的強大意志,死死壓制了丹陽子。

憑藉這份壓制,王行剛才不僅讓丹陽子不敢對刑召出手,此時更是全身的精神被壓迫,喘息急促,隱隱有種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

丹陽子對峙失敗,幾個呼吸的時間落入如此下風,當即不敢在這方面比拼。

他猛地跺地,瞬間抬起的劍尖直刺王行。

“破!”

當!

王行手中鐵槍撞開劍尖,丹陽子雙臂一甩順著劍飛出方向拉扯,借力的同時猛然發力,以更快速度用劃出弧線的長劍劈砍王行。

一時間王行後退,丹陽子揮劍緊追。

王行腳下一蹬槍桿,丹陽子抬腿躲開掃向小腿的攻擊。劍刃劃出一道黑影,王行大退一步轉身躲開,雙手緊握長槍,猛然一個旋身回馬槍刺出!

丹陽子身子猛地一抖,千鈞一髮之際閃過直刺,渾身發毛的順著劃過太陽穴的長槍穿過頭側,雙手揮劍順著槍桿滑動劈砍王行手掌。

王行前握的手掌張開,放過劍刃前進。

當!

王行後握的手背鐵板擋住劍刃,手掌下按槍桿猛地抽打力壓丹陽子肩膀。

丹陽子瞬間半跪在地,單手持劍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剛打出,便被王行鬆開的手掌化拳下錘,打的手臂落下。

王行順勢一腳踹在丹陽子胸腹,直接將丹陽子踹的倒飛出去。

一番快速迅猛的試探結束,王行完勝丹陽子。

這次王行沒有追趕。

剛才的試探,不過是凡人層面招式的比劃。不論是王行還是丹陽子,都沒有動用氣血之力的爆發。

王行手腕轉動,收回長槍立在身邊,他低頭掃了一眼,融入隕鐵,沉重的不可思議的精鋼戰甲手背的鐵板,浮現出一條淺淺的切痕。

‘劍很鋒利,待會兒要小心了。’王行心中默默想著。

在他面前,丹陽子雙手重新握劍,擺出雙持長劍半豎在身前的架勢,死死盯著他。

後方的曾泰已經快步走來,在丹陽子右手後方幾步的位置站定。

王行的視線看到曾泰,心中一沉。

王行壓低聲音問道:“曾泰,王行給你行過拜師禮,有縣令岑北望、城主三家、獨飛城老名士的見證,你收他為弟子,結果現在親自帶人破家滅門,你配得上名士這個稱呼嗎?”

王行心中憤怒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熾熱。

上輩子普通人之間的老師學生,那就是一個稱呼,不過是一份拿錢辦事的職業,甚至已經成了老總和員工的關係,透過無端的壓榨和懲戒,維持那份威望與權力。

但這輩子的老師和學生,是唯有學問極為高深,在數十個城池都無人能在學問上辯論過,赫赫有名,整個州都聽說過有高深學問的人,才有資格稱之為名士。

這裡名士們的老師和學生,已經可以稱之為父子關係。

一旦收做弟子,學生有什麼忤逆背叛,其他學派都會人人喊打。而老師不認真傳授弟子,有所藏私,同樣也會影響到名聲,真正有本事的人誰願意找一個這種老師。

曾泰的名聲,便是在另一個州都小有名氣,被縣令岑北望請到了全安城,當初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周邊城池的各個家族都把兒女送過來,希望能夠被這樣的名人收為弟子,但都沒有成功。

現在,這樣一個名人,別說是像父親一樣支援傳授王行,反而帶人直接殺上他家!

見曾泰根本沒有思考這方面的表情,王行追問道。

“曾泰,我是否能夠認為,你當初收王行做學生,不過是虛情假意?”

“呵,到現在還在糾結這種小事,那不是顯而易見?一個沒有見識的附城小子,文章詩詞樣樣都不行,對白玉王朝也沒有明確觀念,怎麼配學我真的本事?被收做學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曾泰反問道:“倒是你,如此強大的精神,定神輕易可度過,未來必定是入魔的層次,出現在這個地方,可別告訴我,只是給一個小地方的小子出頭。”

曾泰隨口略過與不在乎的態度,徹底讓王行對其寒了心。

難怪這位老師和岑北望關係那麼近,卻在他家出事沒有提醒,根本不是什麼另有隱情,只是根本不在乎他。甚至還利用他們的那份自認的親情,故意吊著他們。

“原來是這樣啊。”王行對全安城內其他人的關係,這幾天一點點被切斷。

這一刻,本應該是身份堪比父親的老師,也在這一刻徹底斷絕。

大難當頭,現如今王行最後在乎的,只剩一個父親。

看著面色凝重,不僅沒聽出他聲音,反而言語當中試探他身份和目的的曾泰,王行心中只剩憤怒。

“和你這種虛偽的人不同,王行他啊,如今有強者每天毫無保留的教導他武功,雖然很累,但過的很充實。”王行所有的憤怒,不斷地壓縮著,與龐大的意志力一同匯聚到了眉心。

王行說道:“趁我還沒有動手,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確定不現在離開,一定要把王家的人趕盡殺絕?”

丹陽子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想談條件,先做過一場!”

曾泰道:“如果你被打敗,我會給你一個機會投靠正確的一方,在鄉下小子身上下注,聰明人都不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嗎?”王行匯聚在眉心的意志當中,龐大的怒火在這一刻,擠壓到了極限。

“那麼……你們就去死吧!”

“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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