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替嫁,替嫁王妃凰謀天下,王春和,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韋府西側門還為紓雅留著,門外依舊是種了數株海棠花,已悉數長出花苞。每年春風漸暖時都會有一場倒春寒,不知這些纖弱的花朵是否還能綻開。
回到家中時,院子裡仍是一派喜慶,婚儀陳設一切如舊,甚至家丁丫鬟們還在增添。
紓雅摘下帷帽,草草打量了周圍,看樣子事情還得操辦下去,而他們,此時必定在堂廳之中等待她歸來。
“紓雅,如今只有你能救韋家了!”人還未踏入門檻,屋內的韋瀚便迎了上來。
抬眼望去,在場的人無不焦急、期許、目光懇切,除了端坐一隅,正生著悶氣的紓雅母親。
在紓雅離開的一個多時辰內,母親便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據說韋瀚不過午時便攜趙夫人親自趕往公主府,本想著費些功夫誠懇道歉,再據理力爭點什麼。
誰知這長公主是個心腸慈軟的主,竟也不認為他在詭辯,僅以今日婚儀不告吹為底線,約定新娘歇息至黃昏時分,日落前入公主府,一切儀式照舊。
如此既不糟蹋籌備所投的人力物力,又不會駁了皇家面子。
可紓雅的母親韋蕤早已不滿兄長韋瀚那攀附權貴的德性。回到韋府的十年裡,她少不得被哥嫂頤指氣使,越是退讓越有壓榨,索性改了性子發了癲,潑辣市井些才好。
早些時日韋瀚與之商議要將紓雅許給付家做妾室時就捱過她一頓脾氣,如今出了大事,又腆著個臉說服這個說服那個,實在叫她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吧大哥,我看咱們紓雅還是嫁去付家做個姨娘,興許還可以巴結巴結皇后呢……”
韋蕤起身,滿臉怒氣換成假笑,踏著婀娜的步伐晃到兄長面前,好一陣陰陽。
事實的確如此,付家乃百年大族,在本朝更是出了一位皇后,付皇后誕育太子與七皇子,貴不可言,他日太子即位,付家勢力恐怕更是如日中天。
韋瀚選上付家,明擺著存了攀附之心,先前打定主意,竟連“犧牲”、“維護”這樣的客套話都未曾對紓雅說過。
“好妹妹……切勿如此猜想,你大哥也是為了韋家能在京中立足哇……”
趙夫人倒懂得替夫排憂,見韋蕤話帶針鋒,自己便先跳出來說情。此刻韋瀚被戳中心扉,如芒刺背,再不敢出言解釋。
“好嫂嫂,你就體貼他吧,你看韋家是靠他巴結得好能過還是靠後院這些女流之輩操持著才能過……”
韋蕤性子急,她深知只有比別人更疾言厲色,才不至於任人欺凌,尤其是府宅內院,吃過一次啞巴虧往後便有數不盡的苦頭。
“別爭了……我願意去……”
看著雙方僵持,紓雅實在於心不忍,她明白母親的難處,沒有哪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女兒為人妾室,可河西實在遙遠,一年到頭不知能否見上兩回。
只是紓雅至今都還心有愧疚,不單單是“沒有勸誡、保護好姐姐”與“支援姐姐脫離媒妁束縛”之間的矛盾,更是為了舅舅當年護佑她不受生父滋擾之恩。
韋瀚聽見紓雅如此說,當即便跪了下來,趙夫人與玉翹見狀也是隨他一同跪在紓雅面前。
“紓雅,舅舅曾動了歪心思想送你去付家,實在非君子所為,如今家中有難你還肯站出來,以後你便是我韋瀚的親閨女……”
紓雅不喜歡這樣嚴肅的氛圍,連忙讓起來,特別是有身孕的玉翹,紓雅是斷不想見她如此折騰的。
她顧不得聽舅舅說些什麼,只因見到母親已潸然淚下,心揪得緊。
韋蕤作為紓雅的母親,是知曉女兒心思的,知道她率真有餘剛強不足,一動惻隱之心便能答應任何事情,更何況這次還牽扯整個韋家。
“娘……肅國公身份貴重,我也算爭了口氣,你應該高興……”
紓雅分明雙目含淚,卻佯裝笑臉,只見母親背過身去,不願與她爭辯些什麼,兩人心中都有譜,禍福尚未得知,可長別卻是定數。
……
黃昏時分,送親隊伍應約動身,一切都保留了原樣,只是囍轎中的新娘已非前者。
臨行前,紓雅向玉翹交代了所有,連同那塊木製令牌也一併交託給了她,等到明日玉翹得見六皇子時,令牌也可隨之物歸原主。
送親隊伍到達公主府時天已擦黑,可那紅綢與燈籠還是洋溢著喜慶的色彩,看似一片祥和的氣氛卻壓迫著新娘那顆不安的心。
囍轎落地,紓雅只覺呼吸急促心跳不止,生怕做出什麼逾矩之事,直到跟在側方的小侍女雪魄叫了她,這才想起該出轎子了。
雪魄揭開前帷一角,紓雅拾起牡丹團扇,遮掩面容,手才伸出帷布,本以為侍女會從旁攙自己一把,卻不想視線中竟是一隻男人的手——魏垣躬身相迎。
紓雅無意間觸碰到他,卻霎時收手,手心因緊張已出了好些冷汗,只待平復了氣息,不軟也不汗了才試探性地搭上新郎。
剛承襲肅國公爵位的魏垣本應意氣風發,可透過團扇輕薄的繡面見到的卻是一張神色黯淡的臉。
老肅國公原是外族降臣之後,容貌異於中原人,魏垣繼承了生父的模樣,高眉骨深眼窩,雙唇柔和飽滿,只可惜嘴角下撇並非笑唇,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疏離感。
年幼時紓雅也曾見過他幾次,彼此叫得出名字,可相較於那時,魏垣臉上那異域特徵更為顯著。
不過細細想來,他也的確可憐,父親纏綿病榻終究不治,兄長一腔抱負命喪沙場,如今成親又起風波……
至此,紓雅那惻隱之心又不可避免地動了,此前的緊張不安漸漸被沖淡,只是學著魏垣那種平淡的神色,雙手持扇,與他一同向堂內走去。
“你是紓雅……”
剛跨入門檻,魏垣卻冷不丁地開了口,雖然聲音微弱,可紓雅卻聽清是在叫她的名字,不由得渾身一震,步子險些沒踩穩。
餘光瞥去,魏垣正半傾著臉看她,還是那樣嘴角下垂,不甚親和。紓雅頓感喉頭乾澀,嚥了一口唾沫。
“別害怕……”
許是捕捉到了她的窘態,魏垣出言安撫。
誰知入大堂更是一陣壓抑:端坐於堂上的竟是當今帝后,本應作為長輩受新人敬拜的汾陽長公主只添了一張椅子端坐在皇帝身旁。
皇帝帶了不少宗室及其親眷前來赴宴,連太子也入了席,可見十分重視長公主一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