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對你來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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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島上。
夏亞坐在牧場旁邊的那樹墩桌旁邊,跟託尼一起下著一盤國際象棋。
下方是凡爾登的戰場,戰場的蘑菇雲甚至都衝到了天空島附近。
夏亞低垂著眼眸注視著這蘑菇雲,感慨道。
“真是厲害,鍊金術士,竟然能實現到這種程度嗎?”
“賢者之石可以實現物質的轉化,用現代科學來解釋,就是可以聚合與分裂中子與質子,輕元素轉化為重元素,實現點石成金。
這跟聚變與裂變很相似,不過,這是一種比較低階的用法,能量損失很大。
所以,他應該把自己這些年來積攢的賢者之石用的差不多了,想要再釋放第二次這種爆炸,應該已經不可能。”
夏亞默默的抬起了一個棋子往前走了一步。
“長生者投入太多感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巴黎的愛麗捨宮內。
貞德與約瑟夫,以及西法蘭的現任總統卡地亞,還有特斯拉、來自布里塔尼亞的雷利等人此刻正坐在總統辦公室內。
愛麗捨宮是巴黎的古建築,總統官邸以及巴黎重要建築之一。
它始建於公元18世紀初,距今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愛麗舍”一詞源於希臘語,意為“樂土、福地”。
1718年,戴佛爾伯爵亨利在巴黎市中心蓋了這座宮殿,取名“戴佛爾宮”,由建築師阿爾曼-克勞德·莫萊主持設計。
鍍金邊黑油漆的大辦公桌上放著座鐘和案卷,還擺放著一張電報,卡地亞總統坐在辦公桌後,面色十分嚴肅。
“這是前線發來的戰報,凡爾登戰場上發生了一次如同德累斯頓的爆炸,威力很大。
即使我們的軍隊已經撤離了凡爾登,距離爆炸中心幾十公里,也依舊有人被灼傷。”
接著,他又指了指另一側的電報。
“這是威廉二世親自發來的,他說.這種武器不只是我們有,之所以只釋放在無人的凡爾登,是為了不讓犧牲再繼續擴大”
“呵。”拉曼譏笑道,“不讓犧牲繼續擴大,他們知道他們的軍隊在凡爾登殺了多少人嗎?”
卡地亞的話還在繼續,“他說,他們可以與協約國簽署互不割地不賠款的停戰協定,但有一個要求.”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貞德,“那就是,將你,交給德意志。”
“這不可能!”拉曼激動的說。
“我知道,這當然不可能。”卡地亞安撫道,“她是西法蘭的英雄,我們又怎麼可能親自將西法蘭的英雄送到敵人手中,這種低階的離間計我們還是不會中計的,先聽我們說完。”
他環視了一遍四周道,“如果我們不同意,那就繼續進行戰爭,只不過,我們要與他們簽署停止使用超規格武器的條約。
要不然,就是一起同歸於盡。”
約瑟夫微微皺起眉頭。
“他們還想打?”拉曼也深深的皺著眉頭,“就他們這國內的情形,還能打嗎?”
“應該是那場爆炸給了國民一些信心。”卡地亞低聲輕喃。
他看向約瑟夫,“約瑟夫,你怎麼看?”
“無論如何,即使簽署了互不使用這種武器的條約,在戰爭的烈度上也始終會受到侷限,所以他們這是在給我們施壓。”約瑟夫道,“試探我們的底線,然後在停戰協定上爭取更多的權益。”
“呵,可笑!”拉曼咬著牙,“明明這場戰爭是他們挑起的,我們不審判這群戰犯也就算了,他們還想獲得利益?”
“他們想打,那就跟他們打!”拉曼厲道,“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撐多久,我要帶著軍隊親自攻入柏林,將威廉二世送上絞刑架!”
“你先冷靜一些,拉曼。”約瑟夫沉穩的說。
拉曼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約瑟夫皺著眉頭,繼續道,“戰爭打到這種程度,我想,不只是我們,雙方都已經有停戰的意願了。
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條約該如何簽訂。”
“我們喀秋莎只有一發。”貞德在此刻開口,她轉過頭看向在場的眾人,“但是我們不知道敵人是否還有攻擊第二次的能力。”
“我們有布里塔尼亞,有北辰跟北俄的科學家,甚至還有特斯拉先生,但是就連我們現在手頭上都只有一發這種武器,我不信他們會有第二發。”拉曼道。
這時,一直在一側沉默的特斯拉也緩緩開口道,“並不一定。”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在我看來,這種武器起碼要超越這個時代起碼三十多年。”他聲音低沉的說,“最初我認為,除了我,沒有誰可以在這個時代實現它,但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預測。”
他緩緩的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了窗戶邊往外看去。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覺,我們一旦有技術突破,德意志那邊也會獲得差不多的技術突破。
比如我們的機甲技術,陸地艦技術,還有淺水艦技術,甚至是現如今的這種武器.
德意志的內部,有一個神秘的科學家,他的名氣或許沒有我大,但他的存在,甚至足以比擬一整個國家。”
特斯拉的話語讓在場的這些人的面色十分凝重,因為不可否認的是,他說的確實是正確的。
如果不是對方這些年不斷更新的技術,協約國早就已經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了。
卡地亞有些頭疼的捂住自己的腦袋,“這件事,暫時先無需外傳,等我們想好一個解決的辦法再說。”
他看向拉曼,“拉曼,去給我們的貴客在愛麗捨宮安排一下房間。”
拉曼點了點頭,他看向了特斯拉跟雷利等人,“先生,請跟我來。”
“貞德,你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卡地亞說。
貞德點了點頭,也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愛麗捨宮是一座由大石塊砌成的二層樓建築。主持左右對稱的兩翼是兩座平臺,中間環抱著園庭,外型樸素莊重。
內部也是處處金碧輝煌。每間客廳的面壁都有鍍金細木裝飾,牆上懸掛著名油畫和精緻掛毯,四周陳設著17-18世紀的鍍金雕刻家具和珍奇藝術品,以及金光閃閃的座鐘和大吊燈,使這裡宛若是一座博物館。
貞德是第二次來巴黎了,不過並沒有機會來到愛麗捨宮,因為大多數的時間她都在前線。
她這樣的村姑也遠沒有機會去這種級別的地方,不過前不久她才剛剛從冬宮回來,所以見到這裡的裝修也不至於失態。
不過,她在即將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她轉過頭看向拉曼,詢問道。
“愛麗捨宮內部是不是有一個西法蘭最大的電報傳送系統?”
拉曼點了點頭,“全國的資訊以及各地情報系統的資訊都會在這裡匯總。”
“能向聖彼得堡傳送電報嗎?”貞德問道。
拉曼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接著點頭確認道,“應該沒問題。”
貞德的眼中泛起些許微光,“幫我向聖彼得堡傳送一些資訊,我要向他們詢問一些問題。”
拉曼皺眉思考了一下道,“你要問什麼?”
貞德緩緩開口向他講述著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
片刻後,拉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過對方什麼時候會回應,我不太確定。”
“我可以等。”貞德說。
拉曼對著她點了點頭,接著轉過身走向了走廊的盡頭。
而貞德也推開了一側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裡是愛麗捨宮東邊一角的臥室中,這裡是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地方,本來也不是她該住的地方,不過她在巴黎沒有固定的居所,而卡地亞也覺得將她安排到其餘的酒店也不太好。
裡面的裝修自然也是極盡奢華,所有的一切都帶著歷史的風貌。
她在這房間內待了一會兒,一直到天逐漸的昏暗了下來,拉曼又一次的推門走了進來,將一張寫著許多字的紙張遞給了她。
“聖彼得堡方也得知了凡爾登戰場的事情,所以一直在關注我們這邊的訊息。”拉曼說。
貞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拉曼頷首,對著貞德點頭示意,接著退離了這裡,還順便將門帶上。
貞德找了一張梳妝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開始靜靜的閱讀起了這張紙上的情報,她眼中微波流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直到天空驚雷乍響,她才緩緩的將手中的情報移到一側的蠟燭上點燃,火焰迅速的燃上她手中的紙張。
紙張也迅速的在她的手中燃成灰燼.
她緩緩的站在了一側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巴黎。
烏雲橫亙夜空,初入夏季的微風充滿著煙塵和光電的氣味。
隨著她來到這巨大落地窗邊,零星的雨水陸續滴落,晶瑩而沉重的雨滴彷彿一枚枚銅版從天而降。
大雨在落在地上噼啪作響,即使一道眩目的閃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劃過城市上空,似乎也阻擋不了瞬間垂落大地的夜幕。
她抬起頭望著密佈著烏雲的天空,一如她此刻的內心。
她的雙手合在了一起,放置在了胸口,低聲的呢喃著,口中吟誦著某種禱告語.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後也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在找我?”
貞德微微張大了眼睛,緩緩的轉過頭,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身後。
依舊是是一件白色的魔法長袍,白色的半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雖然看上去才二十多歲,但卻讓人有一種靈魂如同垂柳一般垂落腳底的感覺,讓人完全看不出年齡。
古井無波的雙眸中,彷彿蘊含著宇宙星辰。
其實在很多時候,每當貞德祈禱,眼前這個存在都會回應自己。
在自己的耳邊低語,解答自己的疑惑,並且與自己聊天。
很多時候,她會給予自己很多方向。
之前在凡爾登戰場上的那場爆炸,就是因為他的提醒,才讓數萬西法蘭人免於死亡。
不過,像這樣真身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還是第一次。
“我現在,有些迷茫。”貞德低聲輕喃,“我為了快速終結這場戰爭,數十萬人死於我手。但是現在看來,我們似乎開啟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今後,可能會有更龐大的人死在這場烈度陡然增加的戰爭中。”
“命運就是如此戲劇化與殘酷。”夏亞說。
忽的,貞德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夏亞,“您能將我帶去柏林嗎?或者直接將我帶到威廉二世的面前。”
夏亞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你準備,履行他們的第一個條件嗎?”
“不,我是去談判的。”貞德認真的說,“我有五成的機率說服威廉二世。”
“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人。”貞德重複道,“如果他們想要殺了我,那麼帶再多人都沒用,反之,我一個人都夠了。想要談判,就需要帶去誠意,而我一個人前往,帶去的就是誠意。”
“如果,你失敗了呢?”
“我會讓人大肆宣揚我只身進入柏林與德皇談判的事情,談判不成功一般不會扣押大使。
如果威廉二世還在意國際聲譽的話,就會放我離開。
而如果我被捕了,那麼也算是一條終結戰爭的辦法。
按照現如今的國際局勢來看,沙俄退出戰爭後,整個戰爭的局勢得到了扭轉。
北辰在東線的推進速度很快,奧斯曼帝國宣佈投降,塞國大半國境也已經被奪回,而西線的戰爭又陷入了焦灼。
同盟國的敗像已定,有我沒我都是一個結局。
但是,停戰協定不是那麼好籤訂的,威廉二世需要向他國內的民眾交代,否則的話,他的皇位必然是不保的。
這也是他不願意推動條約程序的原因。
而我這個被西法蘭大肆宣傳的“英雄”甚至是德累斯頓工業區爆炸的罪魁禍首,成為這個交代,自然再合適不過了。”
貞德異常冷靜的分析著德意志的目的,就好像說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個什麼人。
“他們逮捕我後,會向西法蘭提出條件以要求交換我,最終簽署停戰協定。我們在戰爭中抓捕了不少德意志的將軍。”
“但如果”夏亞注視著貞德,“西法蘭不把你換回來呢?”
貞德沉默片刻後道,“那麼,德意志人就會處決掉我,以瀉民憤,但最終,停戰協定仍會簽訂。”
“但是西法蘭內部的人民應該會很憤怒。”夏亞繼續問道。
“西法蘭跟德意志的二元君主立憲制不同,我們是四年一屆的總統,卡地亞的任期本身就到了,大不了辭職。”
夏亞沉默了片刻,接著道,“既然戰爭局勢早就已經註定了,你可以再等等。”
“繼續打下去,然後互相在對方的國土上丟喀秋莎嗎?”貞德靜靜的說,“無需讓仇恨再延續下去了。如果,能以最小的傷亡解決這一切,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夏亞注視著貞德的眼眸,輕聲道。
“但對你來說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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