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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很快就停歇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毫無意義。

軍人重新佔回了蒸汽都,並且搜尋了親王府,同時發現了那個密道,最終,他們在沿途搜尋維克托親王的時候發現了那輛被燒散架的馬車,以及裡面那具扭曲的屍體。

這個時代沒有dna鑑別技術,所以他們也無法判斷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維克托的。

但是顯然,亞瑟選擇了相信那具屍體就是維克托,並且廣而告知。

布里塔尼亞有一部分的北辰文化,即使是在這個時代,弒殺親叔都是一種不太見的光的事情,與其將其抓回來軟禁,他自己自殺反而省了很多麻煩。

而且同時,西牙帝國顯然也知道了布里塔尼亞內部的叛亂,直接對內陸發起了進攻。

亞瑟沒時間去在意這些,直接就帶著軍隊前去引擊敵人了。

在戰場不遠處的山坡上,夏亞三人站在一顆蘋果樹下,眺望著遠方的戰場,亞瑟騎著桑尼帶著凱爾特騎士團衝擊著西牙帝國的軍陣。

不過這一次,他們並不是孤軍奮戰,身後的步兵緊隨其後從兩側向著這邊壓來。

西牙帝國的海軍顯然無法進入陸地作戰,凱爾特騎士團在平原上的戰鬥力就更加不用多說。

之前西法蘭聯軍攻入瑪麗亞山脈的時候,騎士團損失巨大,不過這一年多的時間,亞瑟在北方軍中挑選了不少精銳補充進了騎士團,經過西法蘭帝國的戰爭洗禮,也算是恢復了一部分的元氣。

雖然人數以及質量上暫時無法恢復到過去那樣,但在亞瑟的帶領下戰鬥力更甚之前。

強大的騎兵衝擊著西牙帝國的軍陣,之後再被步兵進行收割。

西牙帝國的軍勢很快被衝散,下達了撤退,估計就連他們也沒想到,那位亞瑟大帝,竟然會這麼快就平定了國內的戰亂,甚至還迅速抽出了力量來對付他們。

在一側的山坡上,夏亞三人正靜靜的俯瞰整個戰場,而摩瑞亞則靜靜的注視著騎著那頭巨獅在最前頭的亞瑟,目光略顯深邃。

“真的不去看看嗎?”阿莉西亞問道。

摩瑞亞低聲輕喃,“我從未出現在他的人生中,除了血脈的聯絡,我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如果真的見了,他又該以什麼樣姿態來面對我呢?

是熱情?還是冷漠呢?”

他看向阿莉西亞,阿莉西亞也沒有言語。

“再怎麼樣,我現在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雖然因為夏亞先生的關係,我擁有了一些特權,可以與你們見面。

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規則的存在,都有著它的意義。

特權用多了,也會讓人失去邊界感。

我不能時常與他見面。

這樣的話,與其突然闖入他的人生之後又再一次的消失,不如不見面。

我的出現,只會讓他產生困擾。”

阿莉西亞沒有再說話,她想起了在城堡地下的圖書館中看書時看到的一句話:“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

雖然這句話不太貼切,但對於一個父母從未出現在自己人生中的孩子來說,親生的父親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確實過於殘忍了。

摩瑞亞靜靜的眺望著遠方的亞瑟。

忽的,亞瑟似乎是有所察覺,坐在桑尼身上的他轉過頭,對上了摩瑞亞的視線。

雖然此刻他們距離有好幾公里,但兩人都不是普通人,都能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他顯然也發現了站在他身側的阿莉西亞跟夏亞,不過他並未將視線轉移,而是依舊注視著摩瑞亞。

他們沒有言語,也沒有任何過多的反應,只是這麼互相遙望著。

片刻後,亞瑟扭過頭,帶著騎兵繼續追擊起了西牙帝國的軍隊。

摩瑞亞也收回了視線,“走吧.我已經出來很久了,該回皇都了。”

“他認出你了嗎?”阿莉西亞問道。

亞瑟的樣子跟摩瑞亞的樣子實際上很相似,所以是有認出來的可能性的。

“或許吧。”不知為何,摩瑞亞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錯。

夏亞走上前,將摩瑞亞跟阿莉西亞一起瞬間移動到了酒館中,接著對摩瑞亞示意了一下大門道。

“開啟門出去就是皇都了。

現在塞巴斯應該在他的店裡等著,將所有的事情如實告訴他,然後晚上的時候跟他一起來酒館吧。”

夏亞笑了笑,“晚上,我打算辦一個室外燒烤趴,會叫上很多朋友,要一起來嗎?”

摩瑞亞思考了一下點頭道,“我無法保證他一定會來。”

“他會的。”夏亞說。

摩瑞亞最後看了一眼阿莉西亞,溫和的笑了笑道,“那我走了。”

阿莉西亞頷首,“晚上見。”

摩瑞亞轉過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夏亞轉過頭看向吧檯後的酒神塞默勒,“你要來嗎?”

塞默勒笑了笑,“雖然我很想來,但我今晚也有一個約會。”

“哦?”夏亞有些饒有興致,“約會?”

“你不會以為,我除了你以外,沒什麼朋友了吧?”塞默勒揶揄道,“我也是有社交的。”

夏亞聳了聳肩,“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乞丐。”

“那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塞默勒感慨道,“那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女人,我們就好像是天生的靈魂伴侶一般。”

古希臘是哲學這一詞彙的創造者,可以說,他們是哲學的起源。

他們的神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毫無深度的東西。

相比於現如今主流的禁慾主義,他們的性認知是截然相反的。

在他們的眼中,性是人的快樂本能,沒有壓抑和羞恥,也不是什麼邪惡的東西,是源自人類繁衍本能帶來的美好事物。

所以神明肆意的享受肉體帶來的快樂,反而是神性的表現。

而這其中,酒神精神就是其中的代表者,縱慾、激情、狂亂,接受一切悲劇與痛苦,迴歸於野性,享受著與世界合二為一的快感。

當然,酒神精神具有自毀慾望,所以他們又創造出了阿波羅,代表著人性的束縛與理智。

這兩種精神是對立但卻統一的存在,過於理性與約束只會讓自己陷入痛苦,過於混亂與狂亂只會讓自己陷入滅亡,二者對立卻又統一。

所以塞默勒有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者說,祂這一輩開過的銀趴估計比夏亞喝過的酒都多。

說起來,許多神話中,神與人有著很大的階層差距,神都是不會跟人類有什麼交集的。

但希臘神則不一樣,在所有的神話中,希臘神話的半神是最多的。

夏亞跟阿莉西亞聽的有些聚精會神。

他還是第一次聽塞默勒說起自己的過去,而且聽上去還是最容易吸引人注意力的愛情故事。

“後來,她把我的錢全騙光了。”

夏亞跟阿莉西亞一愣。

夏亞抽了抽嘴角道,“這我沒想到的。”

“現在的人不像過去了,心眼也多了起來。”塞默勒感慨道。顯然他對此並不以為然。

對於他來說,愛情就跟喝酒一樣,有的酒淡卻源遠流長,有的酒烈但卻也刻骨銘心,但無論如何,酒都只是酒,只是祂那漫長人生中的一個消遣。

“所以這就是你成乞丐的理由?”夏亞吐槽道,“我還以為你是擱那體驗生活呢。”

“確實也是想換一個方式散散心。”塞默勒說,“金錢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麼,我的鍊金術還算可以。”

“你會鍊金術?”夏亞有些意外的說。

塞默勒笑了笑,“你聽說過米達思的故事嗎?”

米達斯(Midas),亦譯“邁達斯”,希臘神話中的弗裡吉亞王。

貪戀財富,求神賜予點物成金的法術,酒神狄俄尼索斯滿足其願望。

但最後連他的愛女和食物也都因被他手指點到而變成金子。他無法生活,又向神祈禱,一切才恢復原狀。

又傳說,他為阿波羅同牧神潘比賽音樂充當裁判,因偏袒潘,遭阿波羅懲罰,耳朵變成驢耳。他設法把耳朵掩蓋起來,但終為人所知。

“米達斯的耳朵”後用來表示無法掩飾的事物。

夏亞的眼中閃爍著微光,“也就是說,你會點石成金了,而且還會煉製賢者之石?”

“點石成金我會,賢者之石就不一定了。”塞默勒說,“我轉化黃金使用的是神力,不需要賢者之石這種東西。

不過,我倒是知道誰會。”

“誰?”夏亞好奇的問道。

“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塞默勒念出了一個名字。

“赫爾墨斯?”夏亞顯然認識這個名字,希臘神話中的信使,偷盜之神。

“跟祂有關係,但並不是祂。”塞默勒說。

祂沉吟了片刻,繼續開口道,“你們應知道,希臘被羅馬帝國吞併了對吧?”

夏亞頷首。

“羅馬人認為,既然他們征服了希臘,那就理所當然的繼承他們的文化,他們的神。

所以他們用希臘神做為模板創造了自己的羅馬神。

比如宙斯變成了朱庇特,赫拉變成了朱諾,又比如阿芙洛狄忒變成了著名的維納斯。

我也換了一個名字,巴克斯。

甚至是一些半神都被他們換了一個名字,比如赫拉克勒斯被他們稱之為海格力斯。

但這些羅馬神又與希臘神有些許差別。”

頓了頓,塞默勒道,“那段時間無論是我還是其餘還活著的一些希臘神其實都受到了一些影響,產生了一些類似於精神分裂的症狀。

但後來,羅馬神變成了我們的另一個神體,轉化成這種神體之後,我們的力量以及性格會有一些變化。

而在那之前,埃及實際上已經被亞歷山大帝的馬其頓王國征服過了,導致了埃及的希臘化。

而後,馬其頓帝國又被羅馬帝國吞併。

這個存在也在這種文化的融合中出現。

他來源於一個融合了古希臘赫爾墨斯神和古埃及托特神特質的混合神祇“赫爾墨斯-托特”。

而其名號之中的所謂“三重偉大”,指的是混合神祇“赫爾墨斯-托特”達成了同時身為希臘神:赫爾墨斯、埃及神托特及羅馬神墨丘利,(即羅馬赫爾墨斯)三神的“三位一體”的狀態。

這個三位一體也代表著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所掌握的三種主要的神秘學知識占星術、魔法、鍊金術、以及他的三種身份哲學家、祭司、國王等等。

至於當時的人們為什麼會將這兩位神明混為一談,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二者有著相同的特質。

托特是司掌文書、文字的神明,赫爾墨斯亦掌管詩與文字;

托特是醫藥之神,赫爾墨斯是醫生的守護神;

托特是智慧之神,通曉魔法的知識,創作了很多咒語,赫爾墨斯是變化多端、圓滑機靈的盜賊之神,也掌握著魔法與巫術的知識;

最後,兩位神明還都與冥界有關——

托特是喪葬儀式的主持者、死者進入陰間的引導人以及死者審判中的書記官。

而赫爾墨斯則是亡靈的接引神,同樣會幫助死去的靈魂順利到達冥界。

鑑於這兩位神明之間的高相似度,古埃及人在希臘化時期便直接將希臘神赫爾墨斯與本土神明托特畫上了等號,並將其崇拜中心稱為赫爾墨波利斯,即“赫爾墨斯之城”。

出於希臘哲學與宗教中的泛神論思想和神人同形同性傳統——即神與人之間沒有嚴格的界限。以及基督教的崛起等等原因。

赫爾墨斯神與托特神相互融合的形象持續到希臘晚期後便不再具有明顯的神性。

而是轉變為一位持有關於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的豐富知識的智者。

這便是赫爾墨斯主義的核心人物,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的由來。

“那這不是幻想出來的東西嗎?”阿莉西亞說。

“那是一個很特殊的時代。”塞默勒低聲輕喃,“神代的末期,神明迅速衰弱,更加依靠於人類的信仰。

但信仰在為神明提供了延續基礎的同時,也導致了神明會被其影響,比如那時我們的精神分裂。

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雖然是幻想的,但他其實真的短暫的存在過。

不過是獨立於赫爾墨斯跟托特的存在,一個擁有了二者共同知識的存在。

是由兩位神為了應對這一命運創造出來的生命。

傳說,這為降臨在古埃及的赫爾墨斯·特利斯墨吉斯忒斯預見到了後世將要發生的災難,擔心自己的知識不能流傳於後世。

於是將鍊金術濃縮為13句話,雕刻在一塊祖母綠寶石板上,上面就有關於賢者之石,甚至是人造人之類的練金技術知識,甚至還有一部分他的占星術跟魔法。

人們稱這段文字為“翠玉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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