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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的另一邊。

皇都與瑪麗亞大山脈的平原邊緣。

一群騎兵正在那嚴正以待。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眼神堅毅,身下的戰馬也都是高大精壯。

紅色的特殊軍服穿在他們身上則更添了一絲英武。

他們的數量很龐大,大概有數千人左右,在這平原上站成了線陣。

他們一言不發,就連身下的戰馬都無比安靜,一動不動,寂靜無聲。

如果不是他們面前被風吹起又落下的落葉,甚至會有一種時間被暫停的錯覺。

一位手上扛著旗槍的男人騎著戰馬在這些騎兵的面前來回走動,他有著一頭火紅的中長髮,五官輪廓清晰,眼眸深邃且堅毅。

旗槍上的紅色旗幟隨著微風而飛揚,上面則是用金色的線條勾勒出的一個猙獰的狼頭。

那是皇家凱爾特騎士團的標誌。

布里塔尼亞最精銳的騎兵,也是皇都最後的屏障。

只聽命於皇帝,就連維克托都無權命令。

而那位扛著旗幟的男人,則是皇家凱爾特騎士團的團長—沃爾夫。

含義是“狼”。

“諸位!”

這位騎士的聲音渾厚而磁性,穿透力也強,甚至能夠傳達到了數千米外。

“你們應該清楚,我們與敵人的數量差距。

我也不清楚,支援何時會來。

或許,我等已淪為政治的犧牲品。

可以說,此戰,乃必敗之戰!

但是,是戰,是退,我想你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將手中的旗幟一甩,杆尖指向了他們的後方,旗幟迎風飛揚。

“我們的身後,即是皇都!

我等已無路可退!

此戰,無關勝負,只關乎信仰與尊嚴!

我們需要告訴這些西法蘭人一個道理。

無論是誰!

敢侵犯我們的土地。

我們就敢跟他們,

血戰到底!”

沃爾夫的嘶吼聲在這片地界迴盪著,他的雙目赤紅,血液翻騰。

而在他面前的騎士們,則依舊昂首挺胸,他們眼中沒有畏懼,沒有驚慌,更無人後退。

很快,在平原的盡頭,一群排列整齊,荷槍實彈的軍隊正勻速向著他們這邊趕來。

他們沒有動作,只是等待著最佳的衝鋒時機。

而沃爾夫的話還在繼續。

“知道,為什麼皇家凱爾特騎士團的旗幟,是一隻紅狼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火紅色的狼,那是鮮血的顏色。

紅狼,就是浴血的狼!

這亦是騎士團的信條!

在狼的世界裡,

沒有捕捉不到的獵物,

只有不肯追趕的決心!

沒有爭奪不到的食物,

只有不敢挑戰的勇氣!

在大潘帕斯的平原上,只要團結,狼群奔襲之下,就是獅熊都得退讓三分!”

看著逐漸靠近的西法蘭的軍隊,沃爾夫緩緩的咧開了嘴角,露出了自己那猙獰鋒銳的牙齒。

“布里塔尼亞的兒郎啊!

沸騰起你們的血液!

此刻,平原已至,正是狼群奔襲之時!!”

隨著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這些騎士幾乎像是被克隆一樣,同步的舉起了手中的騎槍,將其夾在腋下,對準了遠方的軍隊。

沃爾夫將旗幟的杆尖對準了遠方的軍隊,怒吼道。

“衝鋒!!!!”

隨著話語落下的那一刻,萬馬崩騰,大地震顫。

騎士們排成橫排向著遠方的軍隊,毫無猶豫的發起了衝鋒,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那些西法蘭的軍隊顯然也察覺到了不遠處向著他們奔襲而來的騎兵。

為首的將軍看向了一側的副官,副官隨即吹響了手中的號角。

軍隊後方的戰鼓也開始敲響,這些軍人們排成縱隊,像是連體嬰兒一般隨著鼓點往前走著,雖然看上去略顯僵硬。

但這是這個時代最實用的軍陣。

因為燧發槍的命中率非常低,最終的落點跟瞄點是具有非常大的差距的,開槍的時候燧發槍也會散發非常大的濃煙遮擋視線,所以就必須要排成佇列增加射擊面積,以達到最大的殺傷效果。

而且也因為不影響後面部隊進行第二輪射擊,軍隊必須令行禁止。

他們以方陣站在原地,第一排手中舉著槍對準了遠方向著他們衝擊來的騎兵。

他們沒有立即開槍,燧發槍的射程有限,射的早了傷害有限,而射的晚了則會被騎兵衝擊陣勢。

這些士兵們屏氣凝神,感受著大地的顫動,他們的內心也在顫動著。

隨著士官的一聲令下。

“砰砰砰彭!”

數十杆燧發槍一同發射,散發的濃煙遮蔽了他們的視線,濃重的火藥味湧入他們的鼻腔,他們已經習慣這種味道了。

無數的彈丸形成彈幕射中了前端的一些騎兵。

騎兵們隨著倒下的戰馬一同摔在了地上,但於此同時,身後的騎兵踏過同伴的屍體緊隨而上。

在那些步兵準備第二輪齊射的時候,騎兵來到了他們的跟前。

“轟!!!”

第一個撞入陣列的騎槍瞬間洞穿了兩人的胸膛,腳下的戰馬裹挾著強大的衝擊力狠狠的撞在了一些人的身上,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的聲響傳來。

無數的騎兵如同海嘯一般衝擊著步兵前線,裹挾著摧枯拉朽的氣勢碾過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驕傲,他們的靈魂。

在火槍完全普及之前,線列騎兵其實消亡過一段時間。

當時步兵為了對付線列騎兵,裝備了大量長度6米左右的長矛,遇到線列騎兵衝擊,就把長矛斜插在地上,由蹲著的長矛手扶持,列出和刺蝟身上長刺一樣密集的幾層長矛陣。

而後面站著的都是勁弩手,等到騎兵接近到10幾米內才發射,就是板甲重騎也對這種長矛陣無可奈何,硬衝長矛陣的話,那會雙方傷亡差不多。

而1個重甲騎兵的價格顯然遠超過1個長矛手,在這種長矛勁弩大陣流行開來以後,歐洲的線列騎兵實際已經消亡了。

然而,在火槍取代長矛和勁弩後,歐洲的線列騎兵反而是浴火重生了。

因為火槍的刺刀長度不夠,對付不了線列騎兵的長矛,所以這時的線列騎兵盔甲也不要了,排成三排百多騎橫隊衝過去扎就足以摧枯拉朽。

火槍兵的刺刀陣遇到線列騎兵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在開闊地帶野戰,一群火槍步兵要是沒有拒馬工事,沒有己方線列騎兵配合,那遇到對方線列騎兵衝鋒幾乎無法抵擋。

而做為布里塔尼亞最為精銳的騎兵,他們的軍事素質自然也毋庸置疑。

這一波的衝鋒,完全可以用排山倒海來形容。

在衝入敵陣之後,他們直接丟棄了手中騎槍,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馬刀,從槍騎兵變成了驃騎兵。

經過剛剛那一次衝擊,這些步兵們的心氣被瓦解。

驃騎兵們就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瘋狂的殺戮著。

而那些摔下馬的人呢,則拿起了大口徑的短槍,迅速佔領關鍵陣地,組成陣列變成了龍騎兵進行步戰。

這就是皇家凱爾特騎兵,可以適應任何騎兵的打法。

強勢的狼群奔襲之下,這些步兵的方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敗。

騎士團並非是毫無目的的奔襲,他們距離同伴不會太遠,看似在殺戮,但卻在迅速的組成軍陣,將這些步兵的軍陣進行切割,徑直的往方陣核心,那些指揮官可能的所在地衝擊。

而另一部分騎士則迅速的脫離方陣,拉開距離,準備進行下一波的奔襲衝擊,隨時衝散這些軍人對於內部負責斬首任務的騎兵包圍。

這一支部隊上過的戰場或許不多,但每一次,都能給敵人以重創。

站在遠方山坡之上,這支西法蘭軍隊的主要統帥,少將桑切斯正略顯震撼的看著那踏著同伴的屍體向著他衝擊而來的凱爾特騎兵。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不過他實際上已經三十多歲了,但對於他這個職位來說,能以這個年紀成為少將,幾乎是非常少見的。

“真是一群令人驚歎的部隊啊。”桑切斯感慨道。

“出征布里塔尼亞之前,我就聽說人說過了凱爾特騎兵的鋒銳。

今天能親眼所見,真是不虛此行。

難怪,能在這片土地上擁有如此廣袤的國土。”

一側的副官道,“要撤退嗎?”

“元帥的命令是讓我們在羅米爾鎮休整一下,等待後續的大部隊駐紮羅米爾鎮,徹底佔住瑪麗亞大峽谷後,再對皇都發起總攻。

雖然我們奪取羅米爾鎮看上去很合理,但也無法保證這不是敵人的陷阱。”

他們突破那道防線,奪取羅米爾鎮的方法並不算複雜。

他們找到了一個來自羅米爾鎮的當地人,並且透過金錢收買了他,讓他引領著他們找到了一條只有羅米爾鎮的當地人知道的路。

從雪原上繞路迂迴至羅米爾鎮守衛的身後,並且讓那人乘著夜色在布里塔尼亞軍人的晚飯中下藥。

在凌晨三點敵人最為疲憊的時候發起總攻,兩面夾擊之下,擊碎了那號稱抵天之牆的瑪麗亞山脈防線。

這一方案則正是桑切斯想的。

瑪麗亞山脈防線有數百年沒被人攻破了,所以,達成這個成就的桑切斯此刻的自然是意氣風發。

“以皇都為誘餌的陷阱?”桑切斯鄙夷的反問道,“是我們瘋了還是那位維克托攝政王瘋了?

他難道覺得,皇都之所以是皇都,只是因為那裡的貴族嗎?

沒了皇都,整個布里塔尼亞的經濟都會得到毀滅性的打擊。”

桑切斯顯然不相信這個可能性。

“布里塔尼亞皇都的油水可不得了,那裡的女人有不少都是混血,一個個長的比我們西法蘭人的女人好看多了,特別是布里塔尼亞皇族的皇女,迷的恩斯特陛下甚至願意開啟這場動用全國之力的戰爭。。

等到攻入皇都,我可以讓伱們在皇都隨意的大搶三天三夜!

那裡面的黃金、古董還有女人,都是你們的!”

聽見桑切斯的講述,身側的幾個軍人的眼中也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他看著遠方的軍隊,眼中躍動著光輝。

“西法蘭的軍隊,從來沒有後退的道理!

既然是騎兵,那麼自然也得用我西法蘭的騎兵來對付!

傳令下去,從將左右兩翼的騎兵調過來,組成線列騎兵跟步兵配合與那些槍騎兵對沖。

內部步兵組成圓陣,刺刀對敵,對付在內部廝殺的驃騎!”

“是!”

桑切斯站在山坡上,俯瞰著穿插於軍陣中的凱爾特騎兵。

“他們既然是精銳,那麼我就出動五倍,甚至是十倍的兵力!

他們能以一敵十,能以一敵百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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