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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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此刻才進入中場，人們的熱情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越發高漲，就連那些還在矜持的鍊金術老者也在酒精的刺激下加入了這群跳舞的人群中。

在託尼的示意下，那群人造人將音樂改為了一種雙人舞的舞曲。

宴會是託尼為了歡迎自己的妻女到來的而舉辦的，所以自然要跳雙人舞增進一下跟佩珀的感情，四周的其餘人也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舞伴。

尤金妮亞拉著阿莉西亞，而伊莎貝爾則被馬丁邀請為了舞伴。

這舞曲倒也沒有跟剛剛歡快的蘇格蘭舞曲差別太大，也同樣是輕快的節奏，所以相比於交際舞而言難度高了一些。

魔法界裡的魔法師本質上也都是人類，只要是人就會存在社交，所以也自然會有宴會，在場的這些人都是魔法界的高層，各種宴會自然也缺不了他們，所以他們的舞技都不差。

亞瑟一直拿著一個酒杯，如夏亞一樣站在一個角落裡，笑呵呵的看著宴會上的人，還看了看正拿著一個盤子吃自助餐的夏亞。

夏亞似乎也發覺了他的視線，抬起了手中的酒杯回敬了一下。

此刻的亞瑟已經跟過去那個渴望去參加酒神祭的少年完全不同了，喜歡安靜不喜歡熱鬧，沉穩、睿智，對於世俗看的很通透，倒是跟夏亞越來越像了。

這或許也是因為夏亞是對於他的人生影響最大的存在。

亞瑟轉過頭，就看見貞德拿著一個盤子也站在樹腳邊，不過相比於他跟夏亞的悠然自得，她顯的有些無措。

其實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亞瑟就發現了，這是個很內向的女孩。

雖然她曾經帶領著一個國家的軍隊抗擊另一個國家的侵略，但某種意義上，那是命運在推著她前行。

隨著她的命運走向盡頭，她也迴歸了一部份她的本質：一個邊遠農村的普通女孩。

她喜歡放牧，喜歡與動物在一起，而且很擅長與動物交流，但對於這種熱鬧的宴會就不是很擅長了，她想加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加入，所以才會顯的很無措。

更別說現在正在跳著雙人舞，而在場的人除了夏亞跟亞瑟之外她其實都不認識。

邀請夏亞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她也沒那個膽子。

亞瑟默默的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中間的長桌上，緩步走向了貞德，在她的面前站定。

在貞德錯愕的表情下，他笑了笑，將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轉一圈，同時右腳腳尖朝左腳邊踏地，優雅的行了一個擺手禮，欠身道。

“我能有幸與您共舞一曲嗎？”

亞瑟的動作顯然嚇到了貞德，她從沒參加過宴會，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是說話？還是點頭？還是直接將手伸出去？她都不知道。

更別說出身皇族的亞瑟這種紳士且標準的邀請動作更加讓她感到侷促了，害怕自己不得體的回應鬧了笑話。

“我我。”貞德的臉憋的通紅，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亞瑟卻並不在意，他笑了笑，“是我太老了，嫌棄我嗎？”

貞德一愣，接著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將手伸出來就好了。”亞瑟笑道。

貞德點了點頭，不過接著，面前的這位“梅瑟”先生產生的變化，卻令貞德逐漸平復起來的眼眸微微震顫了起來

在貞德的注視著下，他那蒼白的頭髮變的更加有光澤，重新恢復了原本的顏色，臉上的褶皺逐漸的消失，身高也高了不少——他正在逐漸的變的年輕。

很快，一個有著火焰般的火紅短髮，天空一般透徹、溫柔的綠色眼眸的青年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在透過樹葉縫隙揮灑而下的陽光下，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真摯，一如揮灑而下的陽光。

貞德的眼中逐漸的帶上了一抹失神。

不過，亞瑟又一次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向她伸出了手。

“美麗的小姐，我能有幸與您共舞一曲嗎？”

“你”

“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不是嗎？”亞瑟笑道。

貞德點了點頭，接著道，“我有些不太會。”

“放心，我會教你。”亞瑟低聲道。

聽見這話，貞德也鼓起了勇氣伸出了手。

亞瑟牽著她來到了草地上。

“摟著我的腰，然後跟著我的腳步，我後退你就前進，我前進你就後退。”

貞德點了點頭，接著，她摟上了亞瑟的腰，跟隨著亞瑟的步伐移動，雖然有幾次踩到亞瑟的腳，但亞瑟則一直都很耐心的教導她。

她的運動天賦很好，對於身體的掌控能力很強，所以學會這帶有重複動作的舞蹈根本不在話下，沒一會兒就跳的像模像樣了。

跳舞是人的一種本能，舞蹈動作源於生活.無論你會不會跳，當你的感情達到一定程度，你就會動起來。

當音樂響起的時候，就算不會跳舞的人，也會隨著音樂拍點打拍子，它是用肢體表達情感的語言!

當音樂和肢體結合在一起，是一種相當令人愉悅的事情。

隨著貞德跟著亞瑟一起隨著音樂而舞動的時候，她開始逐漸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臉上掛起了些許笑容。

“人生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但你若是不夠勇敢，再長的人生也只會是重複著錯過與遺憾。“亞瑟輕聲道，“你已經不再揹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所以，放鬆些吧，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生。”

貞德的腦海中迴盪著這句話，她的心中泛起陣陣的漣漪，她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

“謝謝您，梅瑟先生。”

亞瑟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言語。

“寫作把酒喝光，讀作乾杯！！！”

在這草地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予以回應。

他們興奮的舉起手中的酒杯，音樂也變的更加有節奏且歡快，甚至於跳的也沒有什麼章法。

阿莉西亞跟伊莎貝爾也融入了其中，她們的面色微紅，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雖然魔力可以加速自己對於酒的代謝，但他們並沒有，他們就享受這種感覺。

阿莉西亞透過這嘈雜的人群，一眼就看見了正站在一旁提著聖盃喝著酒的夏亞。

她穿過人群來到了夏亞的面前，掂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煙眸如水的看著他道。

“你怎麼不一起來？”

沒等夏亞回答，阿莉西亞就直接拉著夏亞走進了人群，夏亞也任由她拉著自己。

阿莉西亞抓著夏亞的手，讓他摟著自己的腰跳著一種曲風歡快的雙人舞，夏亞也掛著笑容配合著他。

很快，音樂的風格開始變化，逐漸的加快，有些像是西班牙的鬥牛曲，夏亞抓著阿莉西亞的手轉了一個圈，她脫離了夏亞。

接著，阿莉西亞先是擺出弗拉明戈舞出場的標準神態，聳肩抬頭，眼神落寞，四處搜尋，好像要撿什麼東西。

緊接著，開始慢慢旋轉，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她那條黑裙子跟夏亞最初見到她時很像，雖然並不是專業的弗朗明哥舞的，但帶著的大擺裙舞動起來也非常好看，無數的皺褶被她的舞步調動起來。

她在扭動著她那纖細的腰肢，夏亞曾無數次沉溺在這細腰中，難以自拔，而在扭動起來的時候，更像是勾人靈魂的鐮刀。

她放浪形骸的舞動著，她目中無人，肆意揮灑著複雜的情緒，好像一生就此凝結和展開。她似乎完全不需要舞伴，自得其樂得舞著，不可一世。

偶爾，她也會悲切急促地巡視，好像在表達著掩藏的愛恨情仇。她排山倒海地舞著，強健的腳掌全力的在地面上旋轉、奔突、雨點般的敲擊著土地，像是要給土地打一個印章。

塵煙一道道捲起，彷彿有看不見的繩索束縛著她，而她完全不借助外力獨自掙脫……

她的目光沒有焦點，既不看天空，也不看大地，當然更不把四周這些匆匆的過客放在眼中。

她目光飄渺，如煙如雲，彷彿只和上蒼中的靈魂對視，又彷彿看穿自己的前世今生，萬般無奈，自暴自棄。

她嘴角緊抿，嘴唇上縱起了一排細密的豎形紋路，鼻孔張大，不時聳動一下，似乎在嗅著危險即將潛近的氣味。所有的一切在她那精緻的面龐下，化作了略帶玩世不恭的孤寂冷笑。

弗拉明戈舞，舞者充滿激情和力量的表演非常有感染力作為西班牙國粹之一，弗拉明戈是熱情奔放和堅定剛強的結合體，它展現憤怒、哀傷，但又絕不是自怨自艾。

歌聲、拍手聲、喊叫聲、舞步踢踏聲、拍手聲，互相交錯應和，但夏亞的世界卻越發安靜。

他感覺四周的畫面似乎逐漸的模糊，聲音也逐漸的減弱，眼前，只有一個人是清晰著的。

阿莉西亞的舞蹈天賦很強，過去似乎是因為眼盲而限制了她的天賦，後倆恢復了視力之後，因為夏亞喜歡看她跳舞，她就特意的去學了學，然後只跳給他看。

不過夏亞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光芒萬丈的她，如同一隻高高揚起的頭顱的火烈鳥，自由、張揚，熱情似火，一往無前。

他覺得此刻的阿莉西亞真是太迷人了。

四周的人似乎也因為阿莉西亞的舞動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一直到音樂停止，阿莉西亞停止了舞動，在短暫的寂靜中，全場都響起了激烈的掌聲，無數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奧哦哦哦哦哦！！！”

宴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停止，一些人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倒在草坪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人造人此刻開始出場收拾起了爛攤子。

他們將這些鍊金術們攙扶著回到了神船上的各種房間中，而一部分的人造人則在整理著那些散落一地的酒杯，收拾著餐桌。

夏亞也喝的有些微醺，他很少有微醺的時候，不過今天晚上確實很快樂，不過他仍舊留有意識，也抱著阿莉西亞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夏亞幫她擦拭了一下身體，又給她換了一身衣服，將她放置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接著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走到了那個複式套房的客廳中。

託尼則就站在外面的開放式陽臺上，靜靜的眺望著木星。

“我以為你喝醉了。”託尼看著從樓上下來的夏亞道。

“我也以為你喝醉了。”

“我的身體已經被改造了，代謝這些酒精只是意願的問題。”託尼說。

“孩子呢？”夏亞說。

“睡著了。”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那木星，在短暫的寂靜後，他開口道。

“其實.我對這個世界一直都沒有什麼歸屬感，沒有真正的朋友，也沒有多少熟悉的人，雖然活了一百多年，但基本上都沒怎麼離開過研究室。”

頓了頓，他目光深邃的低聲輕喃，“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也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倒是得好好想想，怎麼給她們創造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了。”

“以後的這個世界可能會很熱鬧。”夏亞笑道。

“我知道。”託尼看著那空間站，“所以我也要好好研究研究一下了。”

他緩緩的抬起手，一個魔法陣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夏亞很熟悉這種法陣的紋路，是鍊金法陣。

“我其實一直有一種設想。”託尼開口道，“鍊金術的應用領域很強，但如果變現成戰鬥力的話需要不少的時間。

我想，我是否可以直接在這個法陣上進行一下改造。

鍊金法陣的原理是理解·分解·再構造，這三者一般都是同時進行的。

我在想，我是否可以在分解與再構造之間強行中止這個過程。”

“你的意思是，讓它變成一個純粹的分解魔法？”夏亞說。

“對。”託尼點頭道，“只要能夠解析物質就能分解的物質的魔法。”

“理論上可行，而且這確實很強大的魔法。”夏亞低聲輕喃，“但是，你不能保證你能理解所有事物，比如龍你現在還沒理解它的構造。”

“所以，這個魔法想要形成戰鬥力，需要完成一點，就是需要強大的瞬時解析裝置，可以實時透過掃描解析目標的所有構造。

第二點，就是需要一個龐大的儲存系統，可以連結魔法使用者，無延遲傳輸資料，可以在遇到敵人的同時將儲存在內部的已解析資料傳輸過去。

遠距離實時資料傳輸，對於我而言並不算難度，量子通訊可以解決這一點。

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龐大算計支撐。”

託尼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那個空間站。

“所以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這個能源裝置的建造上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