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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聽講的位置每天都在變化著,先是最後,而後慢慢前移,到了第十天,他已經挪到了離朵月長老最近的地方,好在那些小狼沒有哪個是在認真聽講,自然也不在意有誰搶了他們的位置,除了紅色毛髮的那個。
“小傢伙,你能聽得懂麼?”
這是一頭混血妖狼,有銀月狼的血脈,也有赤月狼的血脈,一身赤色狼毫彷彿燃燒著的火焰般炫麗,不過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赤色狼毫只在外層,銀色才是最底層的顏色。她也待在最前排,聽得比望月還認真。
“月兒紅姐姐,我……能聽懂一點,只是一點點。”小望月有些羞色,畢竟,老狼說的那些狼語,的確太過晦澀,大都超出了他理解的範圍。
“沒關係,聽不懂的,回頭我教你。”月兒紅頗有些自信的說道。
只是到了第十一天,望月沒有能夠按時去聽講,因為就在這一天,一直寧靜的後山小月洞,也就是他和兩兄姐還有母親居住的地方,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位,是一頭長著銀灰色又略帶些黑棕色雜毛的高大的母狼,嚴格來說,這位才是蒼月狼王的正妻,蒼狼嶺真正的女主“人”——狼後胡月,不過在銀月狼的世界中,並無正妻小妾一說,所以望月母親的地位,也並不比狼後胡月低上多少。
原本銀月狼的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制,即使銀月狼修到了化形期,也理應遵循這個古老的傳統,但蒼月狼王卻成為了一個例外,望月無法揣測自己這位被同類稱為千年以來最偉大的狼王,為何會改變傳統執意納一位狼妃,但必須肯定的一點是,若無蒼月狼王這個例外,自然也沒有望月三兄妹這個意外。
另一個,就是胡月的孩子——拖月,除了和他母親一樣略有些黑棕色雜毛外,他和蒼月狼王小時候生得極像,此時的他胖乎乎地像個蒼灰色的大絨線球,但在望月面前,他是個標準的大個子,因為他已經一歲半了,而且在一歲半的小狼當中,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巨無霸。
胡月只有拖月一頭小狼,事實上,做為聖月草原上的霸主級妖獸的銀月狼,生殖率一直並不高,一胎一般只有一頭小狼,一頭母狼一生能產三頭小狼便不算少了,望月的母親一次產下三胞胎,在銀月狼的世界裡,簡直可以稱為奇蹟。
說到望月的母親贊月,身世也頗為傳奇,據說來自傳說中的狼族聖地,截天三十六峰中唯一屬於狼族的孤月峰,本是一位公主,卻因家族戰事不利而流亡在外,偶遇蒼月,之後的事情便可隨意腦補,總之,贊月落根於蒼狼嶺,現在是蒼月狼王的狼妃,望月三兄妹的母親。
贊月有著一身銀白色的皮毛,全身上下連一根雜毛都沒有,單以毛色而論,比蒼月狼王還要純正得多,據說這種毛色代表著更加純粹的天狼血脈,不知道這是否是蒼月狼王不顧傳統,執意要娶贊月為妻的原因。
做為來自孤月峰的純正天狼族後裔,贊月不僅有美麗的皮毛,修為同樣也不低,她已是化形中期的妖,可以隨時化為人形。
而狼後胡月,如今只是半步化形,還餘一條狼尾無法去掉。
有一條狼尾和沒有狼尾,本身就代表著修為上的巨大差距,更何況,化為人形後,贊月公主美麗端莊,宛如女神,而胡月即黑且壯,就如屠婦。
妖獸修煉到化形期,為何會不受控制的化形成某一特定人類外形,自然是眾說紛紜,有些妖族學者說,妖獸乃是天神後裔,化形期所化成的人類容貌,才是此妖本相,故而很多妖都稱化形後的容貌為“真容”,有些妖族學者還固執地認為“近道者美”,持這些理論的妖認為化形期所化成的人類外形美醜與否,代表了修為高低,美的東西之人妖都喜歡,乃是因為它們符合天地大道而生,故近道者即美。
當然這些說法,難以得到證實,因為很多美麗的妖精,在實戰之中,並不見得能戰勝醜陋的妖精。美醜與戰力,似乎很難劃上等於號。
“姐姐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小月洞中來?”見胡月攜子而來,贊月公主忙起身相迎,做為從聖地而來的妖,贊月比狼嶺本地的狼更加註重禮節,望月那日對朵月長老尊敬有加,也是受到母親薰陶。
“大王天天忙著打仗,半個月來連影子也沒見著,我閒得蛋疼,來你這裡耍耍。”胡月是出了名的“女漢子”,沒生拖月前也是蒼月身邊一位悍將,現在要照顧小狼,才不得不閒了下來,它說起話來跟公狼也沒什麼區別。
兩隻性情完全不同的狼女有一句沒一句的交流著,小狼們也湊到了一起,只是小狼之間,就沒有這麼友善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胡月到來的時間,恰好是贊月一家開飯的時間,望月,以及他的哥哥晨月,姐姐暮月身前,正放著一大塊剛剛烤至五成熟的嫩鹿肉。
銀月狼進食,多是茹毛飲血,但到了贊月公主這種修為,卻也開始如人類般吃些熟食,尤其是小狼,略熟些的肉更容易吸收其中的養分。不過如果沒有贊月公主這樣的母親,小狼想吃熟食那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這一大塊嫩鹿肉,便是望月等三隻小狼的午餐,然而拖月的一隻前爪,已經按在了鹿肉的上面,這表示這塊鹿肉它要了,望月等小狼要吃,便是在挑戰它的威嚴。
狼族等級森嚴,地位高低並不在於出身,而在於實力強弱,同時以此決定進食順序。雖然拖月只比望月他們大了半歲,但對於未滿一歲的小狼來說,半歲,足以決定一切。
雖然望月它們有著數量的優勢,雖然拖月胖乎乎地像個絨線球,但體型的差距,仍然讓望月它們處在絕對的劣勢。
別說他們現在還遠不能使用妖技,就算化形期的妖狼,龐大的體型依然代表著強大的力量,在對戰中能夠起到極大的作用。
對戰中同樣起到很大作用的另一個方面,就是信心和勇氣,顯然,面對遠比他們高大強壯的拖月,望月他們既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所以,他們齊齊看向母親贊月,希望能得到母親的幫助。
然而,一向憐子心切,對它們呵護有加的母親,此時彷彿完全忽略了它們的存在,望月不甘心,發出狼音求救,他們的母親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扭過頭去繼續與胡月交談。
銀月狼的規矩,成年狼不參與幼狼之爭,儘管拖月只比他們大了半歲,但在大狼們眼中,仍然屬於同一級別。
此時,望月要想吃到肉,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對峙沒有持續多久,拖月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享用本該屬於望月晨月暮月的鹿肉,望月它們自是不甘,它們伏低身子,緩緩地靠近,企圖悄悄從鹿肉上撕下一小塊來慰藉飢腸轆轆的肚子,然而未及得手,拖月突然猛撲過來,狂怒,咆哮,揮爪,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結束,望月晨月暮月在拖月的咆哮聲中齊齊敗下陣來,眼看著超過三分之二的鹿肉都進了拖月的肚子,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殘渣碎屑。
弱肉強食這一妖獸世界的鐵律,哪怕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也殘酷得讓望月等三隻小狼感到絕望。
望月盯著眼前已經不多的鹿肉,同時盯著鹿肉的還有它的哥哥和姐姐,平時開飯時它們也是爭爭搶搶,但身為狼王子嗣,它們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些優待,肉食的質量和分量足夠填飽它們三個的肚子,但今天顯然不能了。
於是,三姐弟間的目光變得有些敵意,為了填飽肚子,它們自然誰都不會退讓。
望月又將目光投向母親,但贊月公主對它們之間的惡意置若罔聞,望月深吸一口氣,伏低了身子,惡狠狠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乳牙,這一刻,為了食物,哪怕是親兄弟,也會鬥得特別兇狠。
算起來,那個拖月,其實也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哥哥。
對食物的爭奪很快有了結果,望月獨得剩餘食物的一半,晨月和暮月共分另一半。
這樣的結果,並非因為望月比它們更強壯,而是夠……拼命。
餐後,胡月帶著拖月飄然而去,贊月公主則要面對顯然並沒有吃飽的望月三兄妹幽怨的目光。
若依狼族實力決定進食順序的傳統,自是沒有加餐的道理,但世事無絕對,蒼月狼王連一夫一妻的古老傳統都能打破,那麼贊月公主拉下臉來,為現任狼王的孩子多討些食物份額,那管理食物的老狼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是,贊月公主顯然沒有這個打算。面對三隻幼狼幽怨的目光,她的眸光平靜而安祥,“孩子們,先休息一下吧,午餐沒有了,我們還有晚飯。”
三隻小狼沒有動,因為每隻小狼都知道,一天之中只有午餐是正餐,相比中午的盛宴,晚上那道點心,以及母親此時雖然依舊甘甜卻已經為數不多的乳汁,都不過是開胃小菜。
見三隻小狼都沒有離去,贊月公主微微蹙眉,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剛才你們吃不到肉,都是因為我不幫你們造成的?”
晨月暮月看到母親漸漸嚴厲的目光,心中畏懼,便將小腦袋深深埋下,唯有望月,依然直視著母親的眼睛,它的眼神異常倔強,不甘的說道:“媽媽,我們打不過拖月,你難道不該幫我們?”
“莫非你忘了狼族的規矩?”
望月當然沒忘,狼族族規,同齡幼狼相爭,非死傷成年狼不可干預,可是,拖月與他們,相差半歲有餘,難道也算同齡幼狼?
好吧!就算是同齡幼狼,你不能幫手,難道以你在狼族的地位,就不能多準備些食物?
望月直視著母親,贊月也直視著自己的孩子,時間對此刻的望月來說似乎異常緩慢,母親的目光柔和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望月自知不應該挑釁母親,但它的頭,卻依然倔強的耿立著。
時間一分一秒逝去,恍如年輪流轉,就在望月在母親逐漸嚴厲的目光中不知還能堅持幾許的時候,贊月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贊月一直都知道,望月與其他兩個孩子不同,不是因為他出生時的哭聲有多大,也不是因為他吃奶時硬生生把哥哥姐姐擠到一邊,還把她的乳*頭咬得生疼,而是因為他的眼神。
那是一雙充滿疑惑、憂慮的眼神,很難想像,一隻尚不足月的小狼,竟然會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望月有著其他幼狼難以企及的學習能力,而這種能力,似乎只有啟靈期的妖狼才能具備。
出生即啟靈,當這大膽的想法從腦子裡冒出來時,贊月自己都嚇了一跳,然而若非如此,如何能夠解釋這小傢伙異於他狼的聰慧。
威壓無用,贊月便俯下身子,嘗試著和這個聰慧若妖的小傢伙溝通,“媽媽沒有幫你們,不是因為媽媽幫不了你們,而是媽媽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你們是狼,高貴而獨立的狼。”
“狼,生來是要吃肉的。不要指望施捨,狼的世界裡沒有施捨。”
這原不是一歲小狼所能聽懂的語言,所以晨月暮月依舊怔在原地,他們很迷惘,他們當然是狼啦,而狼,當然就是要吃肉的,至於什麼是“施捨”,他們好像聽過這個發音,只是好像不記得是什麼意思了呢。
贊月微笑著看向望月,望月耿著的脖子似乎漸漸變軟,他終於低下頭去。
贊月心中一震,這小傢伙,居然真得懂她的意思。
他是狼。
他要吃肉。
狼要吃肉,便要戰鬥。
只有戰鬥中的勝利者,才有吃肉的資格。
失敗者哪有資格吃肉?
這的確是簡單的道理,一如妖獸的世界,簡單,直接,赤*裸裸,血淋淋。
望月的確聽懂了,而且記住了,在將來,當他遇到難以逾越的困難時,他都會在心中默唸:
我是狼!
狼,生來就是要吃肉的。
忽然低著頭的望月又記起了什麼,一下子跳起來,匆匆忙忙向洞外跑去。
嶺前,朵月老狼還在焦急的張望,當看到不遠處那個迅速接近的小不點時,朵月臉上足可以夾死蒼蠅的皺紋,才慢慢地綻放開了。
這是望月第一次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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