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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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心頭巨震。

同時，她腿一軟差點跌坐到地上。

她從未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天幕中那一字一句，彷彿是給她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一樣。

“怎麼能？怎麼能？”

王寶釧口中喃喃自語。

一個人的身影不期然的闖入。

那便是則天女帝。

她抿了抿唇，只覺得喉間乾渴的要命。

怎麼就不能了？

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則天女帝可以，她為什麼不行。

她抬頭看看天幕，天幕中戲臺上已經上演到了她和薛平貴的初相見。

而無憂的話也一字一句入耳：“當了皇后就有保障了嗎？那可不見得，歷史上被廢的皇后有多少？哪怕王寶釧沒有十八天而亡，這皇后恐怕也坐不長久，畢竟她可是無子啊。其實王寶釧的想法放到古代很正常的，畢竟她和咱們所受的教訓不一樣，想法肯定也不一樣，現在姐妹們都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大多數的姐妹們都已經不想依靠男人了，錢咱們自己賺，房子自己買……”

王寶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錢自己賺？什麼叫不依靠男人？

天上的仙子們都不嫁人嗎？

她又想到了很多傳說，就自己輕聲道：“也是，仙子自然不用嫁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怎麼成仙呢？

成仙幾乎沒有可能，但是當女皇好像是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做得到的。

王寶釧拳頭緊握，一個想法慢慢的在心裡生根發芽。

丞相府

丞相夫人陳氏這幾天身體總是不好。

自打王寶釧跟王允三擊掌離開家，陳氏就總是掛念。

沒事的時候她也跟王允絮叨過，說事情已經這樣了，與其看著女兒受罪，倒不如認了這門親，把閨女接回來，也好過在外頭朝不保夕的。

可王允根本不聽，不但不聽，還喝斥了她好幾回。

陳氏就不怎麼敢提了。

嘴上不說，心裡越越來越記掛。

這天莊子裡送上新鮮的鹿肉，還有各種瓜菜，陳氏讓人拿出來些送到蘇府和魏府，再有一些送到廚房，剩下的先放收起來。

料理完了家事，廚房那邊烤了鹿肉送來，陳氏看著鹿肉，就又想到了王寶釧。

平素裡，王寶釧可是最愛吃鹿肉的。

如今她一個人住在寒窯之中，只怕飯都吃不飽，肉就更甭提了。

想到這個，陳氏心如刀絞，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正哭著呢，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什麼聲音？”

陳氏抬頭問身邊伺侯的丫頭。

丫頭們都搖了搖頭：“夫人，沒有聽到聲音啊。”

可是那聲音明明白白的傳入陳氏的耳朵裡。

陳氏起身順著聲音走出去，一到院子裡，就看到天上有了人，有了景物，聲音是從天上的那位仙人口中傳出來的。

“仙人恕罪。”

陳氏嚇的趕緊跪下。

“夫人。”丫頭們嚇壞了，幾個丫頭一擁而上去扶陳氏：“夫人您做什麼？”

陳氏被扶起來，她指了指天空：“你們看得見嗎？”

丫頭們都搖頭：“那不是天嗎，那上面有什麼嗎？”

陳氏皺眉。

她雖然性子軟些，但料理整個丞相府多年，可是一點都不傻的。

看丫頭們的樣子，這院裡的人就只有她看得見天上的仙人啊。

“去問問家中其餘人看到天上都有什麼？”陳氏打發一個小丫頭去問。

小丫頭出去一趟。

而陳氏又讓人搬了胡床，她就坐下來抬頭看天，看著天上那處處異於當下的風光，再看著仙人騎著古怪的車子行進，然後看到了那臺戲。

當她聽到無憂談起王寶釧怎麼苦守寒窯十八年，如何在當了皇后十八天而死的時候，又是氣憤，又是心疼。

“我的兒，你怎麼就不聽爹孃的話呢，便是不嫁富貴人家，起碼也得嫁個家境殷實相貌俊美的才子啊，怎以就非得嫁給一個叫花子？”

想想王寶釧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難，陳氏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很快，出去的丫頭回來了。

“太太，咱們府中並無人看到天上異樣。”

陳氏聽後猛的站了起來。

沒有人看到，也就是說，府中這麼些個人裡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聽得到。

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上天憐她一片慈母心腸，特意示警於她？

“去帶些吃食銀錢……”

陳氏想說讓丫頭們去準備點吃的穿的和銀子，她要去看王寶釧。

但又想到王允的態度，她就冷靜下來：“去拿些點心，煮些茶水來。”

丫頭們很快就拿了點心，又提了熱茶水過來。

陳氏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胡床上，一邊吃點心，一邊看著天幕。

當她聽到無憂提及讓王寶釧自己做女皇時，嚇的手裡的點心都掉到了地上。

同一時間，才剛下朝的王允從大明宮出來。

他身旁圍了好多人，一個個的都在恭維他，王允臉上帶著笑，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提拔自己的心腹。

突然，他感覺到天空有異狀。

抬頭一看，心中也嚇了一跳。

他臉上故作鎮定，不動聲色的觀察旁邊的人。

很快，王允發現天空的異狀只有他能看得到，旁邊的那些人都看不見。

王允有幾分得意。

他看著天幕中異於如今的一切，心頭更加熱切。

這是不是表示仙人也看中了他，要向他傳道？

一直到他聽到關於王寶釧的那些話。

王允差點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各位，今天老夫要先走一步了。”

王允控制著自己，沒有露出任何一點震驚或者憤怒抑或心痛的表情。

他笑著和同僚們打個哈哈，然後抬步坐進馬車裡：“快，回府。”

無憂還在直播中。

她舉著手機，臉上帶著笑：“大家好，我是無憂，我現在正在趕廟會，這是我家鄉廟會中的傳統專案唱大戲，今天唱的是紅鬃烈馬，也是大家都很熟悉的王寶釧和薛平貴的故事，很多人都看過劇版故事，很少有人看過整齣戲曲，戲曲和劇版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劇版中的王寶釧是個戀愛腦，因為愛慕薛平貴而甘願苦守寒窯十八年，挖了十八年野菜……近來網上有個梗很有意思，大家在吐槽王寶釧戀愛腦的同時，有很多朋友還覺得她不只是戀愛腦，她是沒腦子，十八年啊，守了十八年，就只知道挖野菜？有十八年的時間什麼學不會啊。”

“下面呢，無憂就和大家探討一下王寶釧可以做點什麼。”

“第一件事情呢，她可以學著種種地，哪怕是隻在房前屋後種點菜，也比只挖野菜好啊，還有啊，她可是相府出身，那一定是識文斷字的，她也可以幫人抄書，代寫書信，要知道，古代文盲率可是很高的，識字的人很少，尤其是平民百姓，更是難得有識字的人，王寶釧識字，這是多難能可貴啊，她完全可以抄書賣，或者有償的教導小孩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