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朝堂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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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卿沒有猶豫多久，便應了眼前這陌生人的邀請，坐到了旁邊……

內心深處他是想去尉遲鵬那邊的，雖然那傢伙狐臭嚴重，有些影響食慾，但到底是真心將自己當朋友，過去也自在些。

可這樣怕是有些不給斐俊面子，斐俊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陳卿其實不想得罪。

最重要是眼前這人，光看這架勢地位就不低，不知底細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掃人家面子的好，而且應了這位邀請，無論對斐俊還是對尉遲鵬，都算有了交代。

“陳大人喝得烈酒嗎？”那瘦弱的中年人微笑的問道。

陳卿直接搖頭，告罪賠禮道：“下官還未學會喝酒。”

這話倒不是推脫，自己家為了供自己讀書，窮成啥樣了，還喝酒？

至於前世？作為技術肥宅都是喝肥宅水的。

“要不學一學？”中年人笑道。

“這就算了吧…..”陳卿笑道：“下官定了馬車，等會就要趕路去柳州了。”

“這麼急？”

“房租貴呀，下官還沒領到俸祿，盤纏什麼的也快用光了。”

眾人：“…….”

“哈哈！”中年人聞言一笑：“你倒是個有趣的人，別的進士，恨不得多留幾天，能打通點關係就打通點關係，你卻巴不得趕緊離開。”

“沒錢呀，拿什麼打通關係？”

周圍文官一臉黑線，中年人和周圍武將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陳大人！”坐對面的一個文官老人黑沉著臉：“馬上要去上任的人了，說話做事還請得體一些！”

陳卿一愣，看了一眼對方胸口的仙鶴補子，嗯…..二品官，說不定還是一部尚書，自然是不敢得罪，連忙拱手道：“下官失言，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哼…..”那老人幽幽看了一眼陳卿，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隨即道：“陳大人和秦國公大人很熟？”

陳卿聽到這話夾菜的動作頓時一僵，看向了旁邊那傢伙。

這就是陰老子的那傢伙？

“您就是秦國公大人？”

對方聞言一笑：“陳大人這表情……似乎對我有些怨言呀？”

“怎麼會？”陳卿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還沒謝過國公大人的舉薦之功呢，學生這知府位置能到手，得多虧國公大人呢。”

陳卿國公兩個字咬得很重，上一個被自己一直叫國公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您自求多福吧…..

周圍武將都呵呵看著陳卿，極少有人在知道老陸身份後還這般淡定的，這小子雖是文人，卻有武將風骨！

“哈哈，不必言謝。”秦國公頓時笑道：“陳大人能辦下差事是你自己的本事，與我無關。”

對面幾個文臣眉頭一皺，看這樣子兩人應該是不認識的，畢竟以秦國公如今的地位，沒必要和年輕人演這麼一場戲給他們看。

“哪裡、哪裡……”陳卿笑道：“沒有國公大人舉薦，下官我連表現得機會都沒有呢，如此大恩，今後必當報答。”

秦國公聞言好笑搖頭，但心中卻有些好奇，他閱人無數，但卻很少看到面對自己這般淡然的年輕人。

嘴上雖是尊敬，眼中卻無半點敬畏之心。

這一點不光是看自己，看對面吏部尚書時這年輕人也是這般眼神，那樣的平和，那樣的…..漠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用這個詞，但感覺好像就是這樣，這年輕人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漠視，和曾經的某個人…..好像……

就這樣，一大桌的人時不時聊一聊有的沒的，話題很是家常，比如今年多大？家裡幾口人？考進士前拜的那位老師？如果不是皇帝已經公開自己要尚駙馬了，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想給自己說親。

就這樣時間飛快的過去，不一會就到了夜晚該退席的時候。

陳卿自是不會留下來守夜的，趕緊告辭了幾位看起來級別很高的大人，又與尉遲鵬和斐俊閒聊了幾句便準備閃人，京城這個地方他現在是半刻也不想待了。

可正告辭要離開國公府的時候，卻又被一個熟人叫住了。

是一個預料中的人，只是陳卿沒想到對方這麼晚才來找自己。

“你剛才去哪裡了？”陳卿開口問道。

來人是王野，看著陳卿開口，王野微微沉默了一下，他感覺陳卿對他的稱呼好像越來越隨意了。

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嗎？

“我師傅有東西留給你。”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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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年輕人怎麼樣？”

散席後文武百官都三五成群湊一堆，閒聊著一些家常，如今沒了那些負責記錄言行的紙人，氛圍似乎都輕鬆了很多。

此時討論陳卿的人不少，就包括了與秦國公閒聊的禮部尚書陳大人。

“我覺得挺有意思…..”秦國公微笑的看著陳卿離開的方向：“能破千面狐之局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個凡人，當真有意思……”

禮部尚書也微微笑了笑，遠處的太子聽到兩人談論起陳卿，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今朝廷勢力裡分三大派，以劉裕、九卿等大術士為核心，佔據朝堂八成文臣擁護，是文官集團的主要力量，以秦國公為首的血脈世家，勢力極為龐大，佔據如今大晉七成世家力量，近一半的邊軍勢力！

而後便是忠誠的保皇派世家，如尉遲家、洪家，這些是大晉朝還未建立前，就跟隨蕭家的高階血脈世家，佔據剩下三成血脈世家的勢力！

以前父皇將忠於自己的血脈世家外派鎮守邊疆重鎮，手握大量兵權，京城內則以術士集團制衡朝堂上支援秦國公的血脈世家，老實說，勉強還是佔據優勢的。

畢竟支援秦國公的血脈世家雖多，但大多都被控制在了京城，邊軍的軍權這些年在被父皇一步步蠶食。

原本這樣局面下去，等自己安穩登基時，邊軍力量皇家起碼已經收回八成，再加上劉裕等人的絕對支援，便可以開始著手對付秦國公一脈了。

可也不知道父皇發什麼瘋，居然動了劉裕！

九卿級別的大術士當年有一半以上都是劉裕舉薦的，動了劉裕，文臣一旦離心，京城局勢可就沒那麼穩了。

如今看到禮部尚書居然在和秦國公閒聊，太子自然是得關注的。

九卿裡，吏部尚書為天官，實際權利最大，但論輩分和資歷，其實是禮部尚書陳大人最高，作為住持了六屆科考的老大人，陳老大人門生遍佈天下，更重要的是，如今各地學政，基本都是他培養起來的！

“陳大人也對陳卿也有興趣？”聽了幾句，太子終於是忍不住走進插話。

“殿下……”秦國公和陳尚書紛紛行禮。

“不必多禮。”太子笑道：“孤只是好奇，國公殿下怎麼突然對陳卿這麼一個新科進士那麼有興趣？”

秦國公聞言微微一笑：“可能是…..閒得有些無聊了吧。”

無聊了？

太子似笑非笑，劉裕剛剛死，便想有動作了是吧？

一旁的陳尚書看在眼裡，卻是暗自搖頭，太子殿下比起聖上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不光實力，就是心性也完全不能比。

其實最適合繼承陛下衣缽的還是當初皇后與陛下所生的長子，但可惜…..英年早逝，如今的太子殿下…..老實說，他真不看好。

有時候他都有些不確定，真的要將術士傳承命運，壓在這位儲君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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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派系？”

國公府後院裡，王野輕車熟路的帶著陳卿往後門走去，一路上也不知什麼原因，竟和陳卿說起了朝堂局勢。

“嗯…..”王野點頭：“你認識的尉遲鵬、洪武都屬於保皇派勢力，是與蕭家羈絆最深的血脈家族，還有幾個你沒見過，大多在邊軍任職。”

“原來如此……”陳卿恍然大悟，他就說，大晉疆土遼闊，是自己前世華夏的十倍不止，受封的國公不少，據說有二十多個，但卻一直只聽說什麼京城九大國公，原來剩下的都被外派了。

“斐俊是術士新秀，而且是太子表親，屬少壯派術士，又是太子近臣，剛才如果你應了他的邀請，你前不久又剛救了太子殿下，那在那麼多文武百官眼中，你便有可能被認為是太子勢力。”

陳卿：“……..”

“當然，如果你應了尉遲鵬的邀請，也是屬保皇派，不過位置會往陛下那邊偏一點，你應該懂的吧？”

陳卿苦笑點頭，保皇派和太子黨從來就是兩碼事…..

“那今天我應了秦國公的邀請算怎麼回事？”

“秦國公大人是在保護你。”王野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道：“你是文人，受文官體系提拔，秦國公勢力對你仕途插不了手，這一點無論陛下還是太子都知道，所以雖然秦國公的背後勢力看起來最危險，但與他接觸，暫時反而是最不會被懷疑的，他今天主動邀你，是在幫你解圍。”

陳卿一愣，他沒想到的是秦國公居然會幫自己，頓時皺眉，自己好像跟他……不熟吧？

“那位大人很少會這麼做。”王野也笑道：“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對你這麼感興趣。”

“哈哈……”陳卿打了個哈哈，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對了，你剛才說宋國公大人有東西給我，是什麼？”

王野頓了頓，拿出了一本看起來並不薄的黑皮書本，遞了過去。

陳卿好奇接過，墊了墊，還挺重，於是好奇問道：“是什麼？”

“不知道……”王野搖頭：“師傅設定了術式，只有你能開啟。”

“哦？”陳卿聞言更好奇了，當著他面便開啟了封面，果然，自己翻書之時書本上有扭曲的空間符文閃過，還真有術式。

“你當著我面就這麼翻開，不怕我偷看？”王野似笑非笑道。

“怕什麼？”陳卿好笑道：“當著你面翻看，就是要和你一起看的呀，搞得那麼正經，想看就過來一起看唄。”

王野微微一怔，看了陳卿良久，最終卻沒反對，點頭靠近了些，也看向了書本。

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