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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莊外數里處,一個疤臉大漢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左右環顧,臉上露出了一縷焦躁之色。

此人乃是沂水縣的一個巨匪,姓沈名延青,手下有數百悍匪,上千嘍囉,因為所據山寨三山相連,因此給自己取了個匪號叫做“鎮三山”。

此人向來殘忍好殺,狂妄自大,脾氣暴躁,此次受人所請聯手攻打楊家莊,所出人馬最多,到此已有半晌,見人馬還未到齊,心中不免焦躁。

側身對右手邊馬上的一人道:“白眼狼,清風寨的人怎麼還沒到?是爬著來的嗎?”

這白眼狼名喚張三,是山東地界一眾悍匪中的異類,手下人馬不多,但都是亡命之徒,個個馬術高超,來去如風。

此人行走江湖不露真名,只說自己叫做張三,只因這人生就一副白眼,天生的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又因其陰狠似狼,所以人送綽號“白眼狼”。

寨中二當家是他的結義兄弟,自稱叫做李四,臉黑心狠,因此人送綽號“黑麵豺李四”。

這兄弟二人,對這兩個綽號不以為忤,反倒就以此做了行走江湖的名號。

這一狼一豺兇殘暴虐,陰險狡詐,心如豺狼,二人手下人馬不多,但手段兇殘,殺人放火,綁票勒索無惡不作,又暗中結交各地豪強,替他們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

若是有大生意要做,人馬不夠時,就聯絡各山頭的匪首合夥,然後坐地分贓,算是個土匪界的掮客,此次聯合攻打楊家莊,正是此人從中串聯,清風寨人馬遲遲不到,所以鎮三山才詢問他這個聯絡人。

張三答道:“大當家不要焦躁,這筆買賣的東家是下了大本錢的,定然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滅了楊家莊!肉在案板上又跑不了!人多好辦事,還是再等等吧。”

鎮三山不耐煩的說道:“磨磨蹭蹭的,讓人心焦!”

張三道:“笑面虎手下嘍囉兵多,走得慢也是正常。這莊子如此高大,易守難攻!攻打之初定然損失巨大,清風寨嘍囉多,正適合做替死鬼攻城。”

鎮三山此次帶來的多是寨中精銳,嘍囉不多,他自然捨不得用精銳攻城,所以只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向楊家莊方向瞭望。

忽然發現寨門開啟,飛馳而出一隊人馬,約莫能有二十餘人,看樣子是奔著這邊來的。

為首之人,銀甲白馬,手中揮舞著一杆長槍,距離太遠看不清面目,但看姿勢體態,似乎是一群少年。

不由得心中大惑,若說是來交戰,人數又太少,若說是來談判,樣子又不像。

但看對方人少也沒太在意,便派出二當家率人阻擋,二當家揮舞手中大刀,率本部人馬迎擊而出。

這隊人馬正是楊康眾人,他在城頭之時就已觀察到中間這夥土匪人數最多,出門之後就直奔這夥賊寇的匪首方向衝擊,是擒賊先擒王的意圖,只要出其不意斬了賊首,對方必然大亂,然後見機行事,或可解今日之困。

料到對方必來迎擊,一眾人保持隊形,直直地向對方奔去,楊康策馬途中時刻關注對方狀況,見對方一支約五六十人的隊伍迎擊而來,亂哄哄的陣型不整,馬速也不快,揮手示意眾少年控制馬速,以便在適當距離發起衝鋒。

雙方各自策馬向前,楊康眾人馬速漸快,到相距約不到三十丈的距離時,楊康將鐵槍橫放於馬鞍上的卡扣之上,張弓搭箭,瞬息之間連發三箭,將跑在前方的三名匪徒射落馬下。

旋即掛弓拿槍,加速衝向眾匪徒,後面眾少年也跟著加速,保持著三角形的陣型衝突向前。

眾匪徒見對方於馬上箭無虛發,三箭射落三人,皆有驚懼之色,陣型更加散亂。

三十丈距離轉眼即至,來不及細想,雙方已殺到一處,楊康策馬在前,眼見為首一名匪徒手舉大刀,身著鐵甲,呼嗬吶喊著衝了過來,知道這傢伙定是這夥土匪的頭領,於是引馬向前,一槍刺向其胸前。

這持刀匪徒正是三山寨二當家,眼見對方一槍直奔自己刺來,慌忙格擋躲避。

可是楊康這一槍力大招沉,藉著馬速而來,迅捷異常,二當家躲閃不及,一槍正中前胸,槍尖破甲而入,大叫一聲落馬而亡。

楊康馬速不減,揮舞長槍衝入眾匪徒之中,眾匪紛紛舉起手中兵器襲來,楊康手中長槍崩撥挑轉,盪開眾匪兵器,刺掃劈砸,連殺數人。

楊康舞動長槍催馬向前,眾匪紛紛躲避,頓時亂作一團,楊熊等少年隨後而至,策馬而過,槍刺刀砍,又有十多個匪徒落馬。頃刻間眾少年便透陣而出,排在陣型後面的十多個少年,待到衝出敵陣後,紛紛還刀入鞘,張弓回身一頓亂射,又有十數位土匪落馬。

後邊這十幾個少年,是楊家在草原上行商之時,救回的牧奴,習的是草原上的騎射之法。他們個個騎術箭法俱佳,這個陣型戰法又都是平素練熟了的,這次在實戰中用了出來,頗為順暢。

其他匪徒見情況不妙紛紛逃散。

鎮三山眼見著二當家瞬間落敗身亡,一時驚愕無語,抬手揉了揉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竟呆立當場,在身側的張三提醒下,才慌忙佈置眾匪佈陣迎擊。

楊康在馬上將土匪本陣中的變動看得仔細,見那匪首調動人馬組織迎敵,知道若對方陣勢布成,己方人少,就再難以撼動,見那匪首突出在陣前,心中一動,來不及掛槍,將手中長槍遠遠向前拋去數丈遠,隨即縱身飛躍向前,人在空中已將弓箭拿在手中,雙腳落地生根,張弓搭箭已將弓弦拉滿,身心與弓箭合而為一,一箭向匪首鎮三山射去。

那鎮三山見對方為首之人飛躍下馬,在如此之遠的距離張弓向自己射來,心中十分驚惑,下意識地舉刀格擋,已然不及,弓弦聲響中,一箭正中面門,慘叫一聲落下馬去。

楊康這把鐵胎硬弓乃是祖傳之物,當年楊家先祖偶然得了一塊天外隕鐵,此鐵物性異常,族中巧匠用以鑄刀劍不成,就順應其性將其鍛造成一把硬弓。

此弓在族中傳了近百年,向來無人能用,老家主見孫子神力無窮,一時心血來潮,取出此弓讓楊康試拉,結果竟能拉開,欣喜之餘就將此弓傳給了他。

楊康初得到此弓時還只是勉強能拉開滿弓,現在力量大增,已經可以開放自如。

方才楊康目測雙方距離,知道在馬上射箭,弓拉不滿,箭矢不能及遠,很難將那匪首射殺,若等距離拉近時再射,對方陣勢已成,那匪首勢必躲在眾人之後,到時候自己無論是射箭還是衝陣,都很難撼動對方。

戰機瞬間即逝,心急之下,靈機一動,下馬步射,一箭建功,將對方匪首射於馬下。

在這個距離上,一般的弓箭很難有殺傷力,鎮三山因此輕忽,不料此弓非是凡物,楊康又力大無窮,一時疏忽,竟然喪命當場。

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完成,箭方離手,雪花驄已追趕至身旁,楊康縱身上馬,將弓插入袋中,俯身提起立於前方的長槍,率眾少年殺向敵軍陣前。

大當家、二當家兩位匪首先後身亡,無人指揮群匪,張三呼喝著想組織人馬對敵,可他是外來之人,眾匪怎會聽他號令,一時之間,有的土匪想向前衝殺,有的想退後躲避,有的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群龍無首之下,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一箭之地,快馬衝陣瞬息即至,此時賊眾陣勢未曾布成,為數不多的弓手還排在馬隊之後,無人射箭阻擋,眾少年陣勢不亂,馬如龍,人如虎,直直地向眾匪衝殺而去。

楊康眼見敵陣混亂,知道方才那一箭之功已顯,於是催動馬匹,率領十八騎向對方數百人發起了衝鋒。

眾土匪見對方二十餘人就敢向己方攻擊,終於激發了一些悍匪的兇性,數十名騎馬匪徒大叫著迎擊而來。

但眾少年在數十丈外就已發起衝鋒,速度已經極快,眾匪徒倉促迎敵,馬速未及發動,雙方就已對撞在一起。

楊康一馬當先,衝殺在前,長槍向前遞出將一名匪徒刺於馬下,隨即抬槍將一支刺向自己的長矛磕飛,反手將那名土匪刺死。

楊康將手中長槍舞得如同風車一般,催馬向前,摧枯拉朽一般的衝入人群,眾少年緊隨在後,槍刺刀砍,所過之處賊匪紛紛落馬,衝過前頭的數十土匪後,眾人加快馬速直衝土匪本陣。

眾少年結鋒矢陣衝鋒,如一把燒紅了的利刃插入牛油中一般,不受一絲阻礙,頃刻之間就突入土匪本陣之中,首當其衝的就是一眾騎馬匪徒。

凡騎兵作戰或是結陣衝鋒,依仗衝擊力摧敵破陣;或是遊擊擾敵,以騎射之術疲敵亂陣,然後乘亂圖之。依仗的是速度與空間。此時眾匪無人指揮,又事發突然,猛然間被眾少年破陣而入,頓時亂作一團,馬匹不及催動,一個個坐於馬上便如木樁草靶般任人砍殺。

楊康衝殺在前,舞動長槍,擋者披靡,眾少年馬疾刀快,跟隨在楊康之後奮勇向前衝殺。眾匪或逃或亡,頃刻間作鳥獸散,眾少年未受多少阻擋就已透陣而出,直殺向後陣步卒隊伍之中。

此次三山寨作為主力劫匪,來的都是寨中精銳,馬匪之後就是精銳步卒,這些步卒都是在歷次劫掠廝殺中,從嘍囉中挑選出來的悍勇之輩,因為排在馬匪之後,時間略為充裕,剛剛結成陣勢,眾少年就已衝殺到眼前。

步兵被快速衝鋒的騎兵欺到近前,哪有相抗之力,眾少年如虎入羊群一般衝殺過去,人借馬力,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眾匪徒哭爹喊娘,亂作一團,呼喝一聲,四散奔逃,楊康率眾少年正奮勇衝殺間,忽然眼前一空,已經殺透敵陣,眾少年並不停留,引馬右轉,向西邊那一股土匪的側後方殺去。

西側這股土匪一直在觀望中間三山寨的狀況,見三山匪眾被眾少年衝亂,卻不相救,只是亂哄哄地在旁邊看著熱鬧。

原來那鎮三山向來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從他給自己起的匪號就可見一斑。

但凡上山為匪,落草為寇的,都要給自己取個綽號,其因有三。

一是叫出去響亮。

二來是隱去本名,江湖好漢投身綠林道,做打家劫舍的殺頭買賣,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以真名示人,不免使祖宗蒙羞,死後入不了祖墳。

第三則是避免給家人帶來災禍。

但很少有人給自己起這種招人忌諱的綽號,畢竟大家都在綠林道上混飯吃,誰也不服誰,起這種綽號容易捱揍,被群起而攻之。

鎮三山向來仗著人多勢大,不將綠林同道放在眼裡,如今遭難,這夥土匪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看看熱鬧也是人之常情,況且他敗亡得太快,也是相救不及。

眼見眾少年衝破三山寨陣營,毫不停留,兜個圈子就朝著自己這邊殺了過來,這邊的匪首連忙調整人馬準備迎敵。

這股土匪的首領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頭髮剃得精光,身穿一領髒兮兮的僧袍,一副僧人打扮,若是將手中銅杵換成方便鏟的話,活脫脫就是話本中梁山好漢魯智深的模樣。

這匪首自幼飯量奇大,家中赤貧,父母供養不起,怕他餓死在家中,便將他送到廟裡做了和尚,廟裡的長老賜了個法號叫了空。

可他脾氣暴躁,因為吃食終日裡跟同門爭鬥,長老們不得已要將他逐出寺外,他一怒之下竟然殺了平素與他不和的監寺,將廟內的和尚都趕了出去,糾結了幾個同門,佔了寺院,做起了強盜,數年間竟然也拉起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

這了空和尚自幼家貧,自然沒錢拜師學藝,但靠著一身神力,倒也在武學上摸索出了一些門道,因為力大,便模仿廟裡韋陀菩薩的兵器金剛杵,鑄造了一把銅杵作為兵器。

他在一次打劫中被一位武藝高強的行腳頭陀擊敗,那頭陀見他一身神力,是個可造之材,便依著他的兵器和性子傳了他一套外門功夫,叫做‘金剛杵法’,這門杵法是一位在南少林掛單的高僧所創,乃是堂堂正正的佛門伏魔神通,了空依法修習,倒也練成了幾分模樣。

因他力大無窮,身如鐵塔,以金剛杵為兵器,又是僧人打扮,所以人送綽號“鐵金剛”。

這鐵金剛了空,眼見眾少年竟然毫不停留地朝他這邊衝殺而來,慌忙率領眾匪迎敵。

他這山寨開張時間不長,家底不厚,只有為首的數十人有馬,剛才為了看熱鬧方便,已將方向轉為東方,此時倒是方便了迎敵,眾匪徒馬匪在前,步卒在後迎了上來。

楊康催馬衝殺在前,見到對面衝在最前方的一匹馬上坐著一名壯碩的光頭大漢,手持一把粗大的銅杵,威風凜凜地向自己的方向衝殺過來。

楊康見他的身材武器就知道是個力氣大的,起了比拼力氣的念頭,於是調轉槍身砸向來人。

凡軍中所用長槍,槍尾處均有槍纂,其實就是在槍尾處安裝一個帶尖刺的鐵疙瘩。

槍纂的作用有三:

一是起到配重的作用,因持槍部位在槍桿後方,若無配重則前重後輕,不好駕馭。

第二是槍身斷裂後用以禦敵,軍中平常所用之槍一般都是木杆,一旦被對手砍斷,若無槍纂,拿在手中的就成了一截木棍。

第三插在地上可以當做拴馬樁來用。

楊康這杆長槍通體都是鐵製,到不怕被砍斷,但也是木杆槍的形制,如今掄起來以槍纂擊敵,是拿它當做狼牙棒這樣的長柄重武器來用了。

鐵金剛見狀也掄起金剛杵砸了過去,槍杵相碰,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震得鐵金剛手臂發麻,銅杵險些脫手,大喊道:“好大的力氣!”

雙馬交錯,掄起金剛杵橫掃過來反擊楊康,楊康俯身躲閃,用巧勁將銅杵撥開,旋即反手側掄長槍,槍桿重重地抽在了鐵金剛背上,鐵金剛大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落於馬下昏死過去。

楊家槍法中原有一招回馬槍的絕技,剛才雙馬交錯而過,楊康本可取他性命,但方才第一招硬碰硬的交手,見他的力氣竟與自己不相上下,起了惺惺相惜之念,就沒用絕招傷他性命,後半招改刺為打,力量自然不是很大,只是將他抽落馬下,料想他皮糙肉厚也不至於就此身亡。

鐵金剛身後的匪徒,見自家大當家只一個回合就被擊落馬下,盡皆大懼,皆無鬥志,那十幾個騎馬的匪徒見楊康縱馬舞槍欺到近前,不敢交戰,仗著胯下有馬,呼哨一聲紛紛向兩側逃走。

後方一眾步卒逃避不及,被眾少年馬踏槍刺刀砍,殺得哭爹喊娘,狼狽不堪,留下數十條人命後紛紛向兩側逃散。

楊康等人也不追趕,只是向前衝殺,透陣之後兜個彎子向東側那股土匪殺去,路過中間三山寨人馬之時,改鋒矢陣為一字縱隊,掛了刀槍,側身以弓箭一頓亂射,旋即又改回鋒矢陣繼續衝殺向東。

東側這股土匪人數不多,匪首綽號獨眼龍,是三山寨的附庸,此次被鎮三山脅迫到此,本來就不太情願,稍作抵擋就四散逃去。

眾少年見一番衝殺之下,土匪三陣皆散,不由得舉刀呼嗬,雀躍歡呼起來。

楊康見眾匪雖亂,但威脅未去,於是舉槍示意,帶領眾少年繼續衝殺,見到有小股人馬開始聚集就直接衝殺過去驅散,專挑聚攏人馬的小頭目下手,如是又衝殺了十餘回,眾匪已經看明白了楊康的意圖,再無人敢聚集人馬,欺楊康這邊人少,不可能將這許多人趕盡殺絕,紛紛向來時的方向逃去。

楊康眾人也心知肚明,己方這二十來人能取得如此戰績,已是僥倖,於是不再貪功,只是兜著彎子縱馬賓士,遠了用箭射,近的用刀槍,見有小股人馬聚集就上前衝散,如牧羊犬放羊一般似無意,卻有意地將土匪們向出去的道路方向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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