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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宋安頓時雙眸一亮。
二話不說就把野雞塞到一名衙役手裡。
“常班頭,真的?”
“徐老弟交代的事情,我怎敢不上心?從今往後,徐家村附近五個村子的鐵石經營權都是你的了,當然,總數不能超過一千斤!”常威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兩指寬的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蒼勁的鐵字。
大宋以武立國,鐵乃是管制品,沒有官府的允許私人經營是違法的,一旦被抓到就要蹲大獄。
兩年來,徐應一直在想賺錢的法子,腦子裡那些點子思來想去都不適合現在的他,不過他發現這個世界的鐵製品很粗糙,質地軟,雜質多,冶煉工藝更是落後。
只有官府的匠造訪,才掌握了一些粗淺的鍊鋼法子。
所以經營鐵器,煉製精鋼,就是徐應致富的第一步。
而想要走出這第一步,就必須要拿到鐵石經營權。
磨了常威一年,再加上父親戰功賞賜的五畝肥田,這才拿了下來。
別看只是五畝肥田,可這個時代一畝肥田買賣也才價值八兩銀子左右,五畝肥田差不多價值四十兩銀子,再加上徐應父親的軍功,這才換到鐵石經營權。
“我還要向縣令大人彙報,就不多留了,新婚燕爾,徐老弟好好享受!”常威笑了笑道,隨後便帶著人走了。
“常班頭慢走!”
送走了常威,徐應滿臉欣喜地把玩著手中的令牌,儼然已經忘了身旁還站著的張雲芝。
叢刻張雲芝心裡已經傻了眼,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便宜相公竟然能弄到鐵石經營權,這可是個肥差啊,好多人想撈都撈不到。
“徐應,你還知道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徐茂成走了過來,臉上怒氣衝衝,顯然還在為徐應的消失生氣。
見到三叔公,徐應一愣,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一吐舌頭轉身就要跑,可剛跑兩步,這才記起來好像忘了什麼。
“快跑!”
徐應一把拉住張雲芝的手,撒丫子往自己木屋方向跑去,現在可不是跟徐茂成掰扯的時候,張雲芝的手很小,但是入手的感覺並不好,顯然在家經常幹活,佈滿了老繭。
不過徐應也不介意,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雲芝從來沒被男人碰過,此刻雖然是被自己相公拉著手,但依然感到羞澀無比,剛剛褪去的紅霞再次爬滿臉頰。
“小兔崽子,別被我逮著!”
徐茂成年齡大了,自然追不上徐應兩人,原地叫罵了一陣便罵罵咧咧地走了。
雖然他不喜歡張雲芝,但木已成舟,婚書已成,他也沒辦法。
兩個時辰後,徐應和張雲芝坐在飯桌上,沒有盛大的宴席,沒有高朋滿座,一切從簡,因為之前打到的野雞送給了常威,這餐飯吃得很簡單,一碟鹹菜、一盤徐應自己種的青菜,一大盆米粥。
“那個……不好意思,原本打了只野雞說是慶祝一下,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宋安無奈道,成親這種日子就讓人家吃這種東西,徐應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已經很好了,我已經很久沒吃過米粥了……”張雲芝慌忙道,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認為吃得太多,只敢小口吃著米粥,桌上的青菜根本不動。
年年征戰,經濟蕭條,再加上作為主要勞力的男人都上了戰場,像張雲芝這樣的普通百姓家裡糧食起碼減產三成,但是賦稅卻不曾絲毫減少,一來一去,能吃上口飽飯已經是奢侈。
平日裡張雲芝家裡多吃些黑饃、苞米等粗糧,有點稻米都是交稅或者換成銀錢補貼家用。
見張雲芝如此小心翼翼,徐應不由一陣心疼,心裡再次暗暗罵了一句這狗日的世道,怎麼就讓人活成了這樣。
“我吃飽……”張雲芝將一碗米粥喝得精光,連碗壁上的米粒都吃得一顆不剩,正想說自己吃飽了,卻不想被徐應打斷。
“吃,在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你今天也看見了,我得了鐵石經營權,咱家以後不缺吃的,等哪天有空了,我再上山打些野兔野雞,給你解解饞!”不由張雲芝拒絕,徐應再次給張雲芝碗裡添了一大碗米粥,然後將大半盤青菜全都扒拉到其碗裡,很是霸氣道。
被徐應這麼一弄,張雲芝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一雙秀目當中頓時水汽萌生,還從來沒有人對她好過。
眼看張雲芝要哭,徐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得好,權當沒有看見,默默低頭乾飯,飯桌也再次迴歸了安靜。
“我去洗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張雲芝主動洗碗的要求下,終於打破平靜。
徐應也沒拒絕,任由張雲芝收拾,這個時候徐應才仔細打量起自己這便宜媳婦兒。
身材纖細勻稱,小腰盈盈一握,面板好似羊脂白玉,雙目玲瓏暗含秋波,徐應怎麼也想不明白,如此瘦小的女子,卻又怎生得那般宏偉。
不知是不是被徐應盯得害羞,張雲芝臉色噌地一下紅了起來,急忙端著碗筷離去。
含花待採,徐應倒是不急於一時,說不定讓其再長長,會更加傲人?
搖了搖頭,徐應沒有再繼續盯著張玉芝看,而是來到了木屋外的一間草廬裡,這是徐應兩年來的準備,一間預備打鐵作坊。
之前沒有鐵石經營權,徐應也只能做些準備工作,將打鐵鍊鐵的工具全都準備齊全了,現在鐵石經營權一到手,就只差弄來一批粗鐵開業。
徐應打聽過,一斤鐵差不多要四十文錢,一兩銀子也只能換一千文錢,也就是說一兩銀子最多隻能買二十多斤的粗鐵,如今徐應手裡只剩下五兩銀子,最多隻能買一百二三十斤粗鐵,距離宋安的預估還遠遠不夠。
就這五銀子,還是他爹寄回來的俸祿。
“看來,只能賭一把了!”
這一待,便是天黑,宋安這才回到房間。
他可沒忘,今天可是他成親的日子,按照規矩,是要洞房花燭夜的。
張雲芝洗完碗筷,遲遲不見徐應進來,只好在床邊坐著等著,對接下來的事情也有些興奮和害怕。
徐應摸了摸下巴,雖然平日裡老跟徐朗吹牛,但到了關鍵時刻,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徐應,你到底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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