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地主角，金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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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肥貓歪了歪頭，不爽地看向鏟屎官，撓得正舒服呢，怎麼停下了？

而趙思早沒心思逗貓了，甚至看著肥貓的目光中透著驚疑：

關於“功德”，趙思自然不會不知道，作為一名洪荒迷，若說要評選幾個在洪荒眾多設定中最為經典的設定，那“功德”設定定然在內。

傳統神話故事裡的功德，與其說是什麼“能量”，倒不如說是一種心境或成就，例如某道士“功德圓滿”，即將飛昇成仙，其實說的是他道行和心境足夠成仙了，又例如某善人救人無數“功德無量”，則又是說他好事做得多，在天界或人界功績很高。

可洪荒中的“功德”與以上截然不同，以各版洪荒的描述，洪荒的功德並非什麼古代仙俠設定中的“功績”、“道德”、“修行”之意，而是一種實打實的，由天道賜下的“特殊能量”！

比如盤古開天地有大功德，天道獎勵祂“無量開天功德”，可盤古本人已死，接不了功德，於是天道就把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當作盤古繼承人。

三人分別繼承一部分“開天功德”作為遺產，其中太清的“開天功德”甚至多到凝成實體，化為萬法不侵的天地玄黃玲瓏塔！

又比如鴻鈞有“遂古傳道之功”，紫霄三講之後，天道為他降下“無量傳道功德”。

再然後就是“無量后土輪迴功德”、“無量女媧造人功德”、“無量補天功德”、“無量三皇五帝功德”等等功德事件。

這些功德事件在各版洪荒小說中，基本都是主角刷功德的固定點位，哪兒都要摻一腳：

所謂“盤古開天我遞斧”、“女媧造人我捏土”、“后土輪迴我指揮”、“三皇五帝我徒弟”，誰家洪荒文主角還不是個“人族聖父”/“后土導師”/“盤古義弟”/“三皇聖師”呢？（笑）

而這些由天道賜下的功德之力，都能夠給持有者上buff，一能加快修仙速度，二能消除心魔入體，三能積累功德成聖，四能震攝強敵不敢行兇。

最後就算再不濟，光把功德煉進法寶裡，也能殺人不沾因果，好似開了天道親發的殺人證書……

總之，這種功德能量妙用無窮，是至寶中的至寶。

而趙思所玩的這版洪荒遊戲，看起來在功德方面也和這些經典版本設定一致，只不過多了幾個前置條件：

“只有幫助了天定主角種族，才能獲得功德。非聖人弟子不可以觀測功德，否則會被天道弄死。”

無聲無息之中，趙思心頭卻泛起了波瀾：

“如果人族就是天道指定的主角，那麼聖人庇護他們，當然會有功德，聖人收人族為弟子，也會有功德，聖人弟子們不遺餘力地自降身份去幫助人族，自然還是有功德。”

所以，高高在上的聖人們之所以公開把人族與妖族區別對待，就是因為人族才是天定主角，扶持有功德，而妖族……沒有。

都說聖人之下皆螻蟻，可妖人皆為螻蟻，聖人卻還區別對待兩族，所圖不言而喻。

所以天庭只需要把聖人搞歧視這事公然宣揚一下，自然會助長妖族排人之風，達成目的，事半功倍。

“功德……”

想通了其中關竅，趙思喃喃自語：

“原來如此。”

想著，他又狐疑地再次打量面前這頭肥貓：

普通，髒亂，這就是一隻最普通不過的城市流浪貓，除了比同類胖些，幾乎一無是處。

可自己方才只是摸得它舒服了些，就立馬有功德降下，這說明什麼？

“你就是現實中的天地主角？！或者……貓就是天地主角？”

趙思不可置信地望著它。

喵？

肥貓憨乎乎地喵了一聲。

“不行，先驗證一下！”

感覺自己活在夢裡的趙思皺起眉頭，立馬抱起肥貓走進廁所，強行給它洗了個澡。

給不喜水的貓洗澡向來是個技術活，但趙思有妖文傳承，每當肥貓驚慌掙扎時，他一句妖文命令就讓它乖乖趴下：

“不準動！”

喵……

好一通費勁之後，趙思終於把不情不願的肥貓洗了個乾淨，又用吹風機吹乾毛髮，整隻貓煥然一新！

也就在他幫肥貓吹乾毛髮不久，在法眼視角中，一團比之前大一號的金光自天空降下，正落入趙思頭頂。

雖然可能是因為功德太少而沒見什麼神效，但這還是讓趙思篤定了之前的猜想：

“你這傢伙，真是天地主角啊？！”

幫助天地主角變好就可以獲取功德，幫它洗澡也算幫它變好，自然有功德降下，驗證成功，它就是現實的天地主角！

“可到底是光它一隻貓呢，還是所有貓呢？”

滿心混亂的趙思急於求證，立馬推門想要出去驗證，可怎麼也推不開，這才讓他清醒過來：

“遊戲還沒有結束，現在也沒在更新時間內，我這房間是被遊戲獨立鎖住的……”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

想通了關竅的趙思萬分激動，不是興奮，而是恐懼：

現實世界哪裡來的什麼“天命主角種族”？唯物主義世界根本沒有這種說法！

同樣，現實中也沒有什麼“天道”和“功德”，按道理來說，兩個世界的邏輯根本就不互通。

可自從自己繫結“來自妖師的獎狀”之後，先是被莫名其妙改了母語，中文變“妖文”，而後又能用“妖文”與現實中的動物進行溝通，這就已經很離奇了。

但現在，隨著又一件贈禮“來自玄都的法眼”被繫結，現實中居然出現了“功德”，甚至還有“天命主角”，既然這倆專屬工具都出現了，那專門使喚它們的“天道”是不是也已經出現了？！

唯物主義世界中，出現了一個擁有自我意志的“天道”，這……

“你到底想幹什麼？！”

趙思驚怒交加地對手機吼了起來：

“往我的世界裡加入洪荒的設定，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死多少人？你在毀滅世界！”

手機安安靜靜，似乎是沒有感應，也可能是並不在意螻蟻的無意義發洩行為……

“我玩這個遊戲才一天多，就連著繫結了兩件洪荒贈禮，以後再玩下去，繫結的贈禮只會越來越多……遲早有一天，洪荒的所有設定都會入侵現實。”

趙思後悔地抓著頭髮，早料到會這樣，他就不該下載什麼洪荒模擬器。

這樣入侵下去，現實社會必然受到極大的衝擊，妖怪會出現，靈氣會出現，神仙聖人也會出現……在它們面前，人類的力量多麼脆弱？

會發生什麼？

趙思不敢細想……

叮！

趙思立馬抬頭，手機螢幕裡赫然出現了新提示：

【你可以拯救一切。】

“怎麼拯救？”

趙思冷笑，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沒有那種力量。

【玩下去，你才會有足夠的力量去拯救一切。】

趙思呆呆了。

但不得不承認。

它說的對，入侵已經發生了，未來也一定會入侵得更徹底，與其等待毀滅，不如順應下去獲得更多的力量，那樣的話，說不定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真是……惡魔般的誘惑啊……”

良久，他茫然地伸出手指，顫巍巍地點了一下“繼續遊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親手毀滅現實世界，他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有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力挽狂瀾，他只知道，自己沒的選，自己不玩下去，它也總會找到別的玩家。

也有可能，它的入侵從來就不需要什麼玩家，找個玩家來折磨，不過是它的惡趣味……

就像遊戲中時常出現的兩個極端選項一樣，表面上自己擁有選擇權，實際上：

“客觀存在的事實，並不受主觀意識的直接影響……”

【叮！本輪模擬已全額完成，正在返回初始節點……】

【由於您在之前的模擬中獲知了足夠的資訊，本輪模擬將會擁有比以往更多的選項節點和自由度，劇情也將因此發生相應的偏移。】

【……】

【洪荒妖歷三百六十五元七會二運的某個平平無奇的一天，位於洪荒東海南部海域的妖庭下轄二等海族“金蛟族”發生了一件小事，金蛟王后於一運之前所產的一枚蛟卵意外孵化，於是你出生了。】

【你本應如前世一般按部就班下去，但如煙往事卻又陸續湧上心來……吸取了前世的經驗教訓，你成為了一名二週目的“重生者”，當幼小的你從蛋殼中掙脫出來的那一刻，你發誓要彌補曾經的遺憾。】

【於是你火速重修仙法，在剛剛破殼的一天之內，便已重返天仙道果！】

【出生即為天仙，你的奇蹟震驚了父母和整個金蛟族，於是你成了天才，父母極其重視你，甚至專為你起了名字，你成了一千多個兄弟姐妹中第三個擁有正式名字的孩子。】

【你名為：金丙！】

趙思的目光為之一動，這一次輪迴竟然從一開始就和上一次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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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