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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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柔聲開口，其語氣好似是在勸導他，又好似是在安慰他一般，“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明白為什麼我會選擇自願跟蘇老闆合作。實際上，地下城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排斥蘇老闆的。一開始是因為他默默無名的身份，後來卻又是因為他那令人忌憚的聯盟上將身份。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之中，你和白舒的怨言是最大的，你們的立場也是最堅定的。”

倉博止鴻有些意外赫瑪會主動提前這件事情。

可既然赫瑪都已經提出來了，那倉博止鴻自然也不會再藏著掖著自己的想法了。而且，這一段時間來地下城眾人的‘反對’‘反抗’等等諸如此類的行為，赫瑪也都看在眼裡。除了本來就是對蘇老闆不服氣或者是心中妒怨的人之外，其中便是以白舒和倉博止鴻二人為首的人了。

“既然你都看得明白如今地下城的趨勢，可你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們在這裡呢？”倉博止鴻忍無可忍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當著赫瑪的面問出來。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問，也是因為赫瑪那一段時間為了蘇老闆和地下城的事情忙碌，都不怎麼能夠看得見人影就是了。

赫瑪眯了眯眼，聲音有些低沉的道：“一開始我的確也是被蘇老闆威脅，這件事情你應該也聽白舒說過吧？”倉博止鴻預設了。

赫瑪繼續道：“你怎麼知道我一開始就不會像你一樣反對這件事情了呢？畢竟，我一手經營起來的地下城，我也不希望最後的結果敗在我的手中。我明白，如果是我的決意的話，你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著我維護我們的地下城的。可我也明白，這不是唯一的辦法。我們一直以來都躲在這個地下城內，且一直都是用這樣畏首畏尾，卻又好像是一隻可憐蟲一樣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和一些折損自尊的方法來讓敵人放鬆警惕。可你應該也明白，如今的第九星系已經變了。你忘記了，地下城在前一段時間遭受到的入侵次數了嗎？比從前多了幾倍啊？地下城勉強還能夠保住，可你換一個角度來想，如果上一次來搗亂的人不是蘇老闆，而是崔絲雅娜或者是S這一類的人呢？你覺得真的會有人像蘇老闆一樣對我們那麼‘好’嗎？你覺得崔絲雅娜會比蘇老闆更加溫柔，還是其他域外海盜會比蘇老闆更加友善呢？我們生活在這個地方相安無事，可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地方給我們帶來所謂的相安無事呢？”

“最近幾年，聯盟在變，第九星系也在變。世界不會因為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渺小，我們都沒有資格改變世界，但相反的，世界卻能夠改變我們。然而面對這個世界對我們的改變，我們是不是就只能夠混吃等死了呢？你是地下城最優秀的執法隊之一，我相信你也看得清楚如此世界的局勢吧？”

“你和白舒拼命的反對蘇老闆的存在，反對蘇老闆的一切主義和行為，甚至覺得他將你們執法隊的身份剝奪是對你們的折磨和侮辱。可你們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勝任這一份工作呢？你再好好的想想看自己這一次做出來的糊塗事。你身為執法隊隊長，就能夠帶著你的人當街鬥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赫瑪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還覺得自己做得對的話，那麼你應該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反抗？然而如果你一心想要反抗的時候，就應該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不是為了地下城好？如若不然，你就只是一個孩子脾氣的大人而已。”

倉博止鴻心中顫然。

“你以為赤和泠二人為什麼選擇信任和服從蘇老闆，你以為我又為什麼最終選擇跟蘇老闆合作？如果我不是自願的話，又為什麼為了他們做那麼多的事情？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不是因為蘇老闆給地下城真正帶來的好的話，赤和泠會如此心甘情願？而且，他們兩個的性子你不會不瞭解吧？如果不是真的對自己，對地下城有利的事情的話，他們會同意嗎？你和白舒無聊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如果你還覺得自己那麼能耐的話，那你就繼續下去吧！因為我保證，到了最後，後悔的一定是你自己。”赫瑪定定的道，“再說了，你以為他身邊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嗎？你覺得是被逼迫的嗎？”

倉博止鴻愕然，似乎是覺得赫瑪所說的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你好好的想一想，除了對你們強盜了一些之外，他有過真正想要傷害你們的意圖嗎？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你們早就死可不知道是幾百回了。”赫瑪沒聲好氣的道：“你以為聯盟上將真的是那麼容易被你反抗一下，哦，他就知難而退了是嗎？聯盟軍內的訓練和折磨不比你們現在在這裡一腔孤勇來的更加惡劣嗎？當然，他跟我們合作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自己。可你也好好的想想看，如果不是因為他會保下地下城所有人的話，我會同意跟他合作嗎？答案顯而易見。我們之間是非常和諧的合作伙伴。你看過蘇老闆發的那一份電子版訓練計劃就應該明白，上面的計劃的確是非常完美精細，一般人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嗎？我可以保證，放眼整個地下城沒有人能夠做出比這一份訓練計劃更加完美的人存在了。他為了這一份訓練計劃，熬了幾天幾夜才折騰出來的，如果他真的那麼十惡不赦的話，你以為他為什麼那麼盡心盡力嗎？止博，你應明白，所謂合作到底是什麼？如果不是雙方都盡心盡力的話，所謂的合作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蘇老闆他，雖然性子古怪了一些。可他，並不是壞人。”

赫瑪的情緒起伏有些激烈了，以至於讓倉博止鴻全程都被他帶著走。

身為地下城的城主，赫瑪的話對倉博止鴻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所以，倉博止鴻會聽。

雖然有點兒想要反諷赫瑪的話，可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說出來，對方才心知肚明的。

赫瑪對於蘇老闆的瞭解更勝於他們。

“那、他是……好人？”倉博止鴻半信半疑，臉色顯得有些詭異的喃喃自語，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赫瑪說服，還是其他的原因。

赫瑪露出了微笑，“有一位聯盟上將幫我們的練兵，何樂而不為呢？是我們賺到了啊！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像是那蘇老闆一樣如此的。你要明白，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上我們想要得到真正的圓滿，那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你怎麼知道那些個皇親貴胄就一定是無所不能了呢！只要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們都不會是無所不能的，聯盟傳奇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雖然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存在，但永遠都會讓自己成為無所不能和萬人敬仰的存在，也只有我們自己而已。如果我們有能力，有話語權的話，我們為什麼要躲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城內苟且偷生一輩子呢？我們就不可以成為別人都忌憚的存在嗎？我們會忌憚崔絲雅娜，也會忌憚其他人，那我們為什麼不嘗試給自己一個希望，讓別人都忌憚和害怕我們呢？你們一味覺得自己不應該臣服於蘇老闆，可實際上你們的骨氣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笑話罷了。因為他知道你們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既如此，不過是螞蟻撼樹，又為何在意？”

只是，笑話而已嗎？

倉博止鴻默默的在心中思量著赫瑪所說的這一段話。

赫瑪皺著眉，眼神卻不改堅毅的說道：“既然你們被蘇老闆小看了，那麼又為什麼不能夠變得更加強大，讓蘇老闆刮目相看呢？如果透過蘇老闆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訓練能夠讓你們變得更加強大，甚至於是能夠同崔絲雅娜軍隊匹敵的話，那麼受點兒苦又何樂而不為呢？蘇老闆的訓練計劃是專門定製的，對你們是真的有好處的。既如此，你又為什麼不試試呢？”

“人在很多的時候，是需要看清楚身邊的形勢以及人的行為的。第九星系、地下城，以及蘇老闆。這三方如今誰是強誰是弱，不顯而易見嗎？”赫瑪嘆然，“畢竟，我也不知道地下城會不會有一天就不復存在的。然而我相信，蘇老闆的到來一定是一場意外。當然，這一場意外到底是好是壞，那全權是看日後地下城的發展的。但現在，我覺得你可以嘗試著相信那個男人。如果，他真的能夠給你們帶來好處呢？而且還是你們意想不到的好處，那這樣的話，你們會不會像赤和泠一樣選擇臣服，甚至是站在蘇老闆身邊呢？”

“畢竟，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一步到來。”赫瑪暢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