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時間與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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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墨嘴裡的肉還沒有嚼幾口，就看見身邊的蘇老闆已經放下了筷子，並接過龍淵遞給他的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修墨眨眨眼，繼續扒飯嚼肉。

嘴裡空了下來，嘴角卻明顯的不雅，「既然就已經是聯盟的探子在這邊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今天明擺著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席厄·威那老不死的找過來這邊。」

蘇老闆放下了剛擦乾淨嘴角的帕子下來，「五年了，看來那老不死的並沒有忘記我們呢！」

修墨輕哼了一聲的道：「我看，他還是想著做壞事呢！這一次估摸著就是想著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蘇老闆淡淡的道：「這裡是第九星系，他不敢亂來的。」

修墨歪了歪頭，看向蘇老闆。

蘇老闆就道：「第九星系可不在聯盟的管轄範圍之內。除非席厄·威有百分之一百能夠擁有對抗整個第九星系的能力。再說了，第九星系一直都是與八大星系沒有來往的。就算席厄·威真的打算對第九星系發兵也是不可能的。聯盟的其他人，包括軍委是不會同意的。如果席厄·威真的打算對第九星系動手，那就是單純的沒事找事了。畢竟，招惹了第九星系，那他就應該做好被整個星系的域外海盜針對的準備。」

「要知道，雖然第九星系內的域外海盜勢力相互之間也會存在著不合和戰爭。但實際上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會一致對外的針對聯盟。如果聯盟真的打算對第九星系出手，那就不單單只是針對一個一小部分的勢力那麼簡單了。換另外一個說法，就是如果第九星系都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怕是沒半晌時間，我們就會遭受到重重圍剿了。」

修墨不傻，他看著嫩一些，腦袋自然是靈光。蘇老闆的話，他自是曉得。

「那要是席厄·威真的那我們在這裡的訊息……」修墨似乎是想到了蘇老闆最後說的那一段話的畫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在第九星系豈不是人人喊打了嗎？那老東西，該不會真的那麼惡毒吧？」

蘇老闆笑了笑，就道：「那老東西是個怎麼樣的人，我們不都心知肚明嗎？如果我們對他沒有什麼用處的話，怕是二話不說早就把我們置於危險之中了。」

修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老闆，您的意思是，聯盟……席厄·威在忌憚著什麼嗎？還是，我們對他其實是有其他用處的？」

蘇老闆聳聳肩，嘆了一口氣，「兩兩都有吧！」

「如果說能夠讓席厄·威忌憚的，除了老闆和帝都要塞，那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吧？」修墨聲音一沉，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蘇老闆笑笑，「沒十成的把握，席厄·威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那那些聯盟探子……」修墨又主動提及。

蘇老闆就道：「席厄·威的確還對我們‘情有獨鍾。怕是為了伊甸園那件事情，一直都讓探子在悄悄打探我們的訊息。雖然說第九星系不在聯盟的管轄範圍之內，但只是潛入部分探子的話，即便是域外海盜也難以察覺。」

修墨劍眉一蹙，「如果聯盟真的有針對第九星系的打算，那他們的探子一旦深入域外海盜的勢力之中，不光是我們，那域外海盜和第九星系本身就會很危險了吧？」

「是啊！這樣一來，一切都在席厄·威的掌控之中了。」蘇老闆喟嘆一聲，「就連我們也會暴露在危險之中的。」

「我去！」修墨忽然間奮起道：「那我們要不要……」

「別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蘇老闆瞥了他一眼。

「欸？」修墨眨眨眼，奮起的火焰一瞬間被澆滅了，「不是嗎？」

蘇老闆懶洋洋的靠著，微微昂首說

道：「不管弄不弄死他們，席厄·威都會知道的。既如此，就別髒了我們的手才好。」

修墨道：「老闆的意思是放縱他們嗎？」

蘇老闆淺淺一笑，「我從來都不懼怕席厄·威那個傢伙。再說了，不就是因為他懼怕我們，才會將帝都要塞連著我們都已經泯滅嗎？如果席厄·威真的動手，那我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但目前，我們就只能按兵不動。」

修墨點點頭，「老闆，我明白了。」

蘇老闆道：「聯盟那邊就由他們去好了，就讓他們自己樂呵樂呵，自以為我們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好了。這樣的話，也能夠降低他們的警惕性。」

如今無論是第九星系還是域外海盜對於蘇老闆來說，其實都沒差的。

再說了，席厄·威那個混蛋都沒有動作，帝羲率先垂範的話，那豈不是給了席厄·威一個面向大眾針對自己的理由嗎？

如果蘇老闆真的對宜時出手，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著了席厄·威的道了。

這樣一來，懸在蘇老闆頭頂的惡名怕是從此就如雷貫耳了。

當然，放縱不代表就是屈服。對於現在的蘇老闆來說，還不是正面同聯盟……席厄·威交手的時候。

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老闆沉了沉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精光。

那一天……遲早會來的，所以在此之前，蘇老闆有自己的打算。

修墨也沒有半分擔憂的意思，反正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煩惱的事兒。有蘇老闆和龍淵在身邊，他著急煩惱也是無用。

雖然放縱是一方面，但蘇老闆平日裡還是會讓龍淵盯著宜時他們那邊的狀況的。

倒是宜時他們並不知道，其實自己一開始早就被蘇老闆發現了小尾巴。

跟那位聯盟第一上將相比，他們還是差了一些。

他們還自以為是自己撼住了帝羲，可實際上到底是誰再被誰耍得團團轉，其實已經很明顯的了。

反正蘇老闆他們幾個在破酒館兢兢業業的幹活，倒也沒有絲毫要‘打道回府狂揍席厄·威的打算。如此，讓宜時他們老老實實的彙報給聯盟，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是一些平時零碎的事情。

就像蘇老闆所認為的那樣，席厄·威透過探子的眼睛和聲音，知曉了帝羲、墨修和龍淵三人的存在以及現狀。

經過了解，席厄·威一開始倒是有些猶豫蘇老闆他們的行為。

這五年來在第九星系的一系列事情都被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是因為蘇老闆他們沒有故意隱瞞，反而是大搖大擺的給席厄·威送過去。

以至於席厄·威有點看不太清楚蘇大老闆和修墨他們的打算了。改名換姓之後，在第九星系環境惡劣的落拓星做一個破酒館的生意，這是個什麼道理？

在席厄·威心目中的帝羲可不是一個甘願沉淪在普通生活的人。

他就該反骨、就該逆天改命、就該不從、就該不甘……就該弄死一切擋住他腳步的絆腳石才對。

如此普普通通的一個酒館老闆，就已經滿足他了麼？

不、不是，一定不是這樣的。

席厄·威攥緊雙拳，氣息沉澱的可怕。好在他的身邊並沒有其他的人在。若非如此，必然會被席厄·威給嚇跑的。

帝羲還真的是他的‘心頭肉啊！曾經為他和聯盟征戰，如今卻帶給他和聯盟如此大的威脅。

當初也是席厄·威低估了帝羲的能耐了，如此放虎歸山，連著墨修和龍淵都被帶走。如果真的想要奈何蘇老闆，怕是不簡單啊！更別說，他們如今還是一個麻煩的地方。

要針對他們，怕是一時半刻還是做不到的。

既如此，席厄·威也只能等了。

就那麼等著最佳時機。

席厄·威相信，帝羲……也就是蘇老闆不會甘願一直沉淪於普通的。因為，他知道，無論是為了蘇靈息還是帝都要塞的事情，蘇老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蘇老闆從來都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睚眥必報。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這個道理放在聯盟和席厄·威身上，照樣管用。

就算是聯盟總長又如何？他帝羲天不怕地不怕的，連域外海盜都照樣單手虐待，又如何只是單單對聯盟下不了手呢？

席厄·威明白，這是已經是一場一發不可收拾的持久戰了。

就像蘇老闆說的那樣，席厄·威沒有任何的動作，卻只是讓宜時他們按部就班的留在第九星系，繼續成為他的眼睛為他彙報第九星系以及……帝羲的一切。

相信假以時日，必然有一戰的一天。

在那之前，無論是蘇老闆還是席厄·威，都得早作準備。

就這樣，蘇老闆、修墨和龍淵足足在第九星系呆了八年，而宜時他們也隨著在第九星系落拓星呆了三年。

除了第九星系之外，他們最主要面對的，還是蘇老闆。

到底是來自聯盟的，已經習慣了享受的人，一開始來落拓星之後就顯得格格不入，要不是因為席厄·威的命令，他們也沒有必要當了探子，還要如此委屈自己。

宜時倒是不嬌氣，相比之下，其他的男子就顯得嬌氣不少了。宜時聽得最多的就是對蘇老闆的抱怨，總得來說就是嫌棄蘇老闆定居的這個落拓星就是了。

不過，他們充其量也只能口頭上嫌棄嫌棄了。

就這樣，八年的放肆，讓蘇老闆迎來了那一天。

一切‘起始的一天。

……

夜晚，星空如河，夜光微亮，月色皎潔。

涼風蕭瑟。

修墨從裡面就看見蘇老闆站在院子裡的身影。

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蘇老闆的背影比平時的多了幾分挺拔和精神。

明明，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蘇老闆昂首望著頭頂的星空。

已經看了八年的星空。

蘇老闆的眼神裡同樣放著光，他嘴角微微一翹，緊接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垂首後便側了側眸子，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側的修墨。

修墨的腳步聲不輕不重，蘇老闆自然是能夠感受得到。

「老闆，你在看什麼？」

「看星星啊！」

「雖然好看，但來來回回都看了八年了。」修墨說。

「是啊！」蘇老闆說，「不過，有些好看的東西，是怎樣都看不膩的。」

「總覺得老闆今晚有些跟平時不一樣。」修墨眨眨眼，說道。

「哪裡不一樣？」

「就……有些不一樣啊！比平時更精神更高興吧！」修墨模糊的道。

「呵呵。」蘇老闆笑了笑，忽然間喊了他一聲，「修墨。」

「嗯。」修墨應了蘇老闆一聲。

「很快，我們頭頂的這片星空就會發生改變。」蘇老闆話裡有話，故作神秘的道。

然而，修墨並沒有察覺到。

「每晚的星空軌跡，不都有些不同嗎？」修墨自然而然的道。

蘇老闆並沒有在乎什麼，「是啊！」他只是感嘆的道。

他感嘆時間，是因為知道時候到了。

……

陸焱。

……

未完待續！

星際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