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帥哥,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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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山林中,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和風聲,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越往前,就越是心驚。
縱使走慣了夜路,薛靈錦也有點發怵。
有沒有搞錯?深秋的天怎麼黑的如此之快啊喂?!
這才離開湖邊半個小時,夜幕就悄然降臨。
天上一輪明月孤零零地懸在半空,周遭一片敞亮,茫白的無雲幕布襯得今夜的天空格外寡淡。
野狼的嚎叫此起彼伏,忽遠忽近。開弓沒有回頭箭,薛靈錦心裡發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暗自祈禱山洞快點出現。
前方的路還很遠,一眼望不到盡頭。想了想,她還是把白日裡製作的簡易火把拿了出來,又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片纏繞其上,澆上酒精再用火點燃。野獸懼火,橘黃色的火焰也能稍微給她增加些安全感。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大,草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薛靈錦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可她不敢回頭。
眼看就要走到一條岔路口,冷不丁一隻野貓從樹上落下,“喵嗚”著在她面前打了個滾兒,又弓起前身,四爪交替抓地,飛快地跑遠了。
“呼~嚇死我了。”
野貓突然躥出,著實把她嚇得夠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穩住身形後,不停地用手心輕拍胸脯順氣。
在她緩神的剎那,一隻手猛不防從背後伸過來,抓住她的腰背用力一帶,薛靈錦就驚呼著同這隻手的主人雙雙躺倒在地。
“哎呦!”突然的撞擊摔得她眼冒金星,小嘴一張就要口吐芬芳。
“哪個殺……唔……”話未出口就被人用力捂住嘴巴。
“噓!別出聲!”
身旁的人壓低聲音道。
薛靈錦不再掙扎,悄悄捏緊了袖口的匕首,她倒要看看,這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風聲裹挾著野獸低沉的咆哮由遠及近。
薛靈錦悄悄探出了頭,想要看清是什麼東西。
待到看清來者,她的瞳孔瞬間收縮,徹骨的寒意立馬自腳底湧遍全身。
竟然是一隻黑瞎子!
夜晚、山林、黑瞎子,薛靈錦雙眼一黑,直呼天要亡我!
剛從豹口逃生,這廂又遇見黑熊。她的異世之旅要不要這麼刺激?
薛靈錦太過緊張,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那人似乎有所感應,安撫般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怕,等它走開。”
炙熱的氣息噴在耳側,酥酥麻麻的。感受到陌生男子的氣息,薛靈錦的心態瞬間爆炸,頭皮一陣發麻!
哪裡來的死變態!給勞資滾開!
旋即一個踢腿就要把那人從自己身側頂開。
“別動!”
那人似是有些惱怒她的不配合,用力鉗制住她的雙腿,在她耳邊低吼道:“想活命就老實點!”
薛靈錦這才發覺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這雙手將她帶向地面的時候也順勢將自己埋進了草叢。
方才那一番大動作促使兩人捱得更近,他們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那人低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正緊張地喘著粗氣,兩人氣息交織,氣氛說不出的尷尬詭異。
荒山野嶺,怎麼會平白冒出一個人來?
薛靈錦的大腦飛速旋轉,黑熊視力都不大好,但嗅覺和聽覺格外敏銳。若是被它發現,自己可就真完蛋了。
這麼一想,她也不在乎自己被壓得發麻的半邊身子,瞬間僵直不動了。
那人也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不自覺地從喉嚨深處溢位一聲低笑,尾音上揚,直撩撥得人心癢癢。
黑熊的鼻子不時地抽動著,試圖嗅到獵物的氣味。
薛靈錦大氣都不敢喘,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她睜大眼睛時刻注意著黑熊的動向,心中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在黑熊搜尋了一陣,並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失望之下便低垂著頭晃悠悠地離開了。
黑瞎子生性狡詐,薛靈錦害怕它去而復返,硬是在原地等了小半個時辰,估摸著黑熊早已沒了蹤影,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誰料趴的時間太長,腿腳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去。”薛靈錦揉著摔疼的屁股,心裡五味雜陳。
“你沒事吧?”
一雙修長白嫩的大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仰頭看去。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如冠玉,挺鼻薄唇,五官線條流暢又不失硬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眼尾微微上翹,狀似桃花,格外勾人。
好俊俏的男人!
薛靈錦不由得看呆了。
藉著月光,姜喜也看清了對面女子的模樣。
“小錦?”
他的眼神怔怔地望著仍舊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娃,語氣三分驚疑,五分不確定。
她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還受傷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薛靈錦總覺得眼前的俊俏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直盯得她發毛。尤其是聽到他喊“小錦”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明顯。
“你是?”
她拒絕了男子的幫助,自己摸索著站了起來。
男子聞言渾身一顫,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我是你二叔啊。”
哈???
薛靈錦被這個回答驚得目瞪口呆,彷彿被雷劈了一道。
開什麼國際玩笑。她爹是老薛家的獨苗,根本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這人腦子秀逗了吧?
“是真的,不過我和你爹是拜把子兄弟,那時你還小,我又不經常下山,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眼瞅著薛靈錦還是不相信自己,並且開始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姜喜哭笑不得地繼續解釋道。
“你長得像你娘,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九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你臥床那幾日還是我去照顧的呢。”
“福祿村的人都喊你傻子,那群蠢貨。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恢復正常的。”
“小錦,你這滿身的傷是怎麼弄的?有人欺負你嗎?跟二叔說說,我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你爹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怎麼能放心你一個姑娘家獨自上山?”
“別站這了,二叔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天都這麼晚了,你就先委屈一下在我這兒歇歇腳。明天一早二叔就送你下山。”
……
詐騙啊,看著溫文爾雅、弱不禁風的一個人,怎麼是個碎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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