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談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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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沒有偷到錢去給小妹請大夫，二丫心裡一直內疚著，現在看著臉色發白的小妹，鼻子忍不住發酸，性子懦弱些的大丫內疚的直接背過身子偷偷抹眼淚了。

“娘，大姐，二姐我沒事呢，就是有點累，所以走的慢些“

宋雲染看著一臉緊張的娘和大姐二姐，心裡一陣溫暖，這樣的家人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飯煮好了？活幹完了？一個個浪費糧食的賤蹄子，快滾去幹活，今天不想吃飯了？”

看著和睦的母女四人，白老太心裡一陣怒氣，指著四人又開始破口大罵。

為了躲避白老太的魔音，母女四人默契的轉身埋頭幹活。

就連累到不想動的宋雲染都拖著豬草到豬圈去喂八戒，畢竟現在在她眼裡八戒比白老太可愛多了。

其實她也想過反抗，但是一個原本話都說不利索的人，突然變得寸步不讓，肯定會讓人懷疑。

而且原主的現在才十歲，再怎麼反抗也沒用，搞不好還會被白家人誤以為被妖魔鬼怪附體了，到時候直接把她燒死就得不償失了，還是繼續當棵小白菜吧！

等時機到了，就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才晚上八點多就已經躺在床上的宋雲染，看著坐在床邊透著月光補衣服的宋氏和兩個姐姐。

想起媽寶男爹爹說的那些話，心裡瘋狂的想法忍不住生根發芽，腦海裡的黑白小人幾經大戰之後，宋雲染還是決定說出來。

“娘，為什麼奶奶經常打我罵我呀？為什麼爹爹從來不抱我，也不跟我親近？平時奶奶打我的時候爹爹怎麼不幫我呢？”

考慮到自己還是十歲的小屁孩，還是用小屁孩的方式去說這個問題吧！不然直接說肯定會嚇到她們三個的，畢竟年代不一樣了，還是收斂點會安全些。

“三丫，你胡說什麼呢？你奶奶只是心情不好才會這樣，你乖乖聽話她就不會打你罵你了，還有你爹爹那是孝順，不是不幫你，你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快點睡”

宋氏被她一連幾個問題問懵了，哪怕心裡知道答案還是不敢說真話，一是她認為女兒還小說了也不懂，二是她自己都不敢承認其實自己的丈夫真的不在意她們娘幾個。

“娘，我覺得爹就是不愛我們，金珠說她小的時候她爹會抱她，會給她買糖葫蘆還會給她騎馬馬，我爹從來沒對我們好過，我覺得就算我被奶奶打死了，爹也不會難過的。”

看著單純的小妹，二丫也忍不住搭上一嘴。

“娘，我覺得小妹說的是真的，爹是真的不愛我們，從小到大每次我被打的時候，爹爹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別說是關心了。反而是大堂哥二堂哥回來，爹爹高興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兒子回來呢”

二丫生氣的說出這些年來的委屈，從前怕娘不開心不敢說，現在小妹說出來之後反而覺得說出來可能會是好事，不然一直憋著多難受啊！

“娘，我們能不能換個爹啊，一個不愛我的爹爹，我要來有何用啊？”

宋雲染裝成一臉天真的的模樣，說著看似無知，其實就是事實的話。

“瞎說什麼呢?你們幾個是不是今天不累啊，再不睡明天起不來又得捱罵了，快睡覺”

為了防止幾個小丫頭繼續說一些她回答不上來的話，乾脆就放下衣服直接睡了。

到了半夜大姐二姐都睡著後，宋雲染偷偷瞄了一眼宋氏，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睡，那臉上劃過的淚珠，她看的比誰都清楚。

其實宋氏也知道自己女兒說的是事實，只是她沒辦法接受，哪怕是事實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只能咬緊牙關，盼著幾個女兒快點長大，這樣她就算死了也能安心了。

“娘，我知道你沒睡著的，我不想再捱打捱罵了，前些天我根本就不是不小心掉水裡的，是三堂姐推我下去的，她搶了我的魚還把我推下水，爹爹也知道這件事，但是他讓我別說出去，這樣對三堂姐的名聲不好，而且還會影響大堂哥和二堂哥，但是我才是他的女兒呀，怎麼爹爹不幫我呢？”

看著默默流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宋氏，瞬間覺得心裡針扎似得刺痛。

“三丫，你說什麼？是蓮花推你下河，你爹也知道？你怎麼不跟娘說呢？你這孩子，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啊？”

本來只是默默流淚的宋氏聽到自己女兒被人推下河，差點淹死這個事之後就忍不住了，情緒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了，抱著她嗚嗚嗚的放聲哭了起來。

“都是娘不好，是娘沒用，保護不了你們，都是孃的錯”

看到宋氏傷心難過的樣子，宋雲染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畢竟現在這個年代和現代不一樣，這裡的女人都以丈夫為天，現在這樣無疑等於告訴宋氏她的天塌了，要是她一時間想不開怎麼辦？

“娘，你沒錯，你很好，是他們錯了，是他們眼睛瞎了好壞不分，是他們心腸狠毒。娘，我們分家吧！我不想再捱打了，我害怕”

宋雲染一口氣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了，目光堅定的看著宋氏。

“分家?”

分家這個詞一出，瞬間把宋氏驚目瞪口呆。無論婆婆平時對她如何打罵，她都未曾想過分家，因為這不是她能想的，更不是她能做的，更何況自己丈夫這麼的孝順，一定不會同意的。

“三丫，分家是不可能的，你爹爹是不會同意的，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要是讓你奶奶她們聽見，少不得挨一頓打，”

宋氏抱起瘦小的女兒，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頂的絨毛，無奈的輕聲說道。

“娘，那為什麼人要成親呢？一直在自己家不好嗎？我長大了能不能不成親呀”

“你這孩子羞不羞，才多大呀，就想著成親”

“娘，我長大了也不想成親，成親之後就要到別人家去被人別人打罵，還要幫別人幹活。這樣子太累太辛苦了”

“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沒人告訴我的，是我自己想的，因為娘就是這樣子的，要是我長大了變成娘這樣子，我一定會和離的，我不會讓自己和孩子們受別人的欺負”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才這麼點大就想這些有的沒的，快躺好，不然明天起不來就沒早飯吃了”

說完便躺下，還轉過身子，故意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