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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對這些城裡來的學生娃一直是排斥的,髒活累活不想幹,更別提像挖渠搞溝渠那樣的重活了,還白吃糧食。
每年對集體的糧食指標沒有一點貢獻,幹農活時偷奸耍滑卻個個是能手。
第一批知青下來的時候,村莊裡就窮,一半人家還住在草棚裡,壯勞力相對多的人家也不過是土坯牆茅草屋,又哪來時間和金錢給外人建房子。
大隊長穆老力就把廢棄的小學校讓給這些知青住下來,原本這兩間學校是剛解放那會建的,一開始還有幾個學生,在這個三水六山一分田的窮地方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閒錢供孩子上學,漸漸的就沒人送孩子們上學了。
六,七歲的孩子正是打豬草放牛的好時光,沒過幾年這所學校就一個孩子都沒有了,老師也跑進城裡再也不願回來。
後來村民們漸漸深入瞭解這些城裡學生娃的秉性,再也不願給這些人掏錢蓋房子。
從那以後,知青們就一直住在這所危房裡。
這所學校已經經歷二十幾年風雨,早已不堪重負,今天在老牛的摧殘下終於壽終正寢。
生產隊長看著這群傻蛋,“都別光愣著,趕緊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瞅瞅有沒有被壓壞。”
楊柳還沒有從疲憊中緩過來,便投入到緊張的搶救行李的行列之中。
穆老力得到訊息很快就趕了過來,他看著坍塌的老房子,濃密的眉毛苦大仇深。大隊連貧困戶,五保戶的救濟糧都發不出來,眼下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哪裡還有多餘的錢糧來給這些知青建房子?
“你們都拿好自己的東西,跟我過來,先把行李暫時放在大隊放農具的房子裡,放下行李還是可以的,住人肯定是不行了,人這麼多也住不下,更別提還要搭夥燒飯了。”
穆老力叫過生產隊長:“安排人去通知各家各戶當家的,都到這來,商量一下怎麼解決這個棘手問題。”
看著這些知青一個個嘻嘻哈哈,不知愁苦的樣子,穆老力卻為分配這些學生娃的落腳點抓破了腦袋。
等到村民們到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動員鄉親們分別收留這些城裡娃。
他說的口乾舌燥,就是沒人願意收留這些知青。
穆老力耐著性子說:“家裡是土坯房的每戶收留一名知青,住茅草棚的就算了,也不用你們管飯,借住一段時間,等秋收結束,再想辦法幫他們把房子建起來,也就不用麻煩你們了,也就一個多月時間。”
村民們一聽,登時就不幹了。
“大隊長你這不是坑咱麼?我家那兩小子都十來歲了,還跟大丫頭擠一間屋呢,哪來的房間給他們住。”
“不行不行,這些城裡娃嬌貴得很,要是住在咱家,丟了什麼東西,也說不清楚,別為了做點好事到最後把名聲給敗壞了。”
“憑啥就我們有土坯房的安置他們,大家都是一樣的,我看還不如抓鬮,該到誰家就到誰家。”
雖然知識青年這個名頭很好聽,打著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旗號來的,名頭挺響亮,到是把大家的生活建設的更窮了。
大家推來讓去,討論了很久,沒有哪家願意收留這些知識青年。
穆老力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讓幹部帶頭認領,
河子屯大隊就穆老力一個黨員,所以還沒有支部書記,穆老力正準備自己準備帶頭認領。
他婆姨雖然一大把年紀,卻是個老醋罈子,怕自家男人招一個狐狸精回去,搶著把王琴拉到自己的身邊:“我們家就要她了,也不用他下地幹活,能給我們家洗衣做飯就成。”
眾人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好得罪這個潑辣的女人,紛紛挑選一些相對能幹點活的知青。
然後大隊會計,記分員,幾個小隊的生產隊長各自認領了自己心儀的知識青年,等幹部們人人都認領完了,好巧不巧的就楊柳一個人孤零零的尷尬的站在那裡。
眾人看著楊柳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下身搭配一條黑裙子,柔美的秀髮自然地披肩放下來,樣子十分的秀美素淡,穿的也不是很出眾,看著卻哪哪都覺得合適,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就是不像能幹活的樣子。
穆老力瞅來瞅去,凡是被瞅的的人都躲閃著老隊長的目光。
穆老力打個手勢:“這樣……你收拾一下行李,到我家裡住下,你和王琴一起跟我那閨女擠一擠……”
話還沒說完,他那婆姨就一蹦三尺高“俺不同意,憑啥大家都收留一人,就俺家收留兩個,不能老讓幹部帶頭,群眾就不跟上的道理……”
穆老力也是拿自家婆姨沒辦法,只好對眾人喊道:“這樣的話,大家看誰發揚下風格,把這娃領回去。”
“我願意,讓她住俺家西屋,傻丫跟俺睡東屋。”
眾人齊刷刷看向喊話的穆青。
穆青,不就是村裡那個不學無術還遊手好閒的混混穆青?
穆老力陡然搖頭,嚴肅的說:“你家不行,換一家。”
楊柳對於大隊長不容拒絕的嚴肅口吻,有些詫異。這人挺好的,來到這裡第一天就幫助自己幹活,就是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怕人。
王琴看著楊柳眼裡閃起的疑惑,低聲隱晦的對楊柳說:“那家人風評不好,不是借宿的好去處。聽說他爺爺解放前是這片的土司,父親前幾年被上邊來的人抓去,再也沒有回來,他本人也在兩年前因為投機倒把被拘留過。”
穆老力看了下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侄子,又看了看這個性子軟綿綿,還長得如花似玉的女知青,要是送到這個二流子家裡住,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一口吞下去都不帶掙扎的。
人們大多都有從眾心理,不竄寡而患不均,商量來商量去,就是沒人要這個嬌柔的小姑娘。
穆老力頭大了一圈又一圈,看著天馬上就黑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說:“要不你就將就一晚,暫時就住在放農具的房子裡,雖然地方小了點,但睡你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等我晚上到適合收留你的各家走一走,看能不能做下工作,明天儘量把你安排好。”
眾人看問題基本解決,紛紛回家準備晚飯,沒有人關心楊柳還和他們一樣也沒吃東西,楊柳的晚飯怎麼解決,沒有人再關心這個問題。
大隊的工具房不僅是放工具的地方,在那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牛的重要性並不比人差,隊裡的母牛懷上小牛,直到小牛能獨立生活,一直都會安排到這裡,隊裡有十幾頭母牛,可以想想一下這裡常年被燻成什麼氣味。
楊柳回到工具屋,孤零零的一個人把涼蓆鋪在空著的角落裡,栓好門。
天慢慢黑下來,也不敢吹滅煤油燈,又餓又怕,燻人的氣味直衝腦門,一個人躺在草蓆上,瞪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好像過了一年那樣漫長,在這個寂靜的夜晚,突然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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