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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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原始，古木茂盛，當中屋舍掩映，古意盎然。

按照黑蠓婆婆的說法，這裡是母皇山“山主”蟄伏的地方，玄機莫測，平日裡根本沒人能進來。

因為這裡自成一界，沒有山主的允許，誰也尋不到。

所以這裡也沒有什麼看守者，根本不需要，因為山主自身便無比強大，是它在守護整個皇者訓練營。

“婆婆，山主是戰帝嗎？”秦越心中倍感好奇。

要知道，皇者訓練營強者無數，當中不乏戰王和戰皇級強者，可負責守護這裡的卻是山主，故此在秦越看來，這位山主是戰帝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不是戰帝，最差也應當媲美無敵戰皇，否則何談守護整座皇者訓練營？

然而黑蠓婆婆的回答卻讓秦越耳目一新。

“山主乃器靈出身，其戰力不能簡單的以修為來衡量，需要考慮諸多因素……”黑蠓婆婆搖頭。

按照她的說法，山主並非一個獨立的個體。

它是整座母皇山的器靈，故此母皇山品階越高，山主的實力也就越強。

此外，作為一件永恆戰兵，掌控者的修為與境界也很重要，掌控者修為境界越高，自然能催動母皇山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威能。

“這樣說來，母皇山的主人肯定是位戰帝嘍？”秦越下意識追問。

“自然，不過那位大人早在無盡歲月前就已經隕落了。”黑蠓婆婆輕嘆：“還記得小姐跟你提到過的母皇星由來嗎？其根基便是那位大人隕落遺留下的母巢融合諸多星辰鑄就。”

“原來是那位前輩。”秦越恍然。

早先伊莉絲曾經和他解釋過，如今的母皇星乃是以一位隕落的蟲族戰帝母巢為根基鑄就，不想其竟然便是母皇山的主人。

“這樣說來，如今的母皇山豈不是無主之物了？”

秦越一邊跟隨黑蠓婆婆朝山林深處走去，一邊小聲嘀咕。

眼下一件無主的永恆神兵就擺在他面前，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奈何即便母皇山無主，也不是秦越能夠染指的，單單煉化秦越如今就不夠格，更別說掌控催動了。

“怕是隻有戰皇級強者，才勉強有資格掌控永恆神兵吧。”秦越搖頭，視線掃動，才發現自己跟著黑蠓婆婆一路前行，竟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古老的祭壇面前。

這是一座以亂石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壇，歲月斑駁，在每一塊石頭上都留下了痕跡。

有的長滿了青苔，有的被煙燻火烤過，還有的甚至都裂開了。

但就是這樣一堆再常見不過的石頭堆砌而成的祭壇，卻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敬畏，好似在朝拜神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威在瀰漫。

“這裡就是山主沉眠的地方嗎？”

秦越驚奇，四處打量，卻沒有看到所謂的山主。

眼前只有一座亂石堆砌而成的祭壇，其中一角都坍塌了，殘破不堪。

“該不會這座祭壇就是山主吧？”秦越左顧右盼，而後驚覺，看向面前的古老祭壇露出異色。

祭壇共有九重，最高處那裡神威最盛，天地靈氣都彙集在了那裡，顯然大有玄機。

秦越踮起腳尖，試圖看清祭壇最高處，奈何他太小了，哪怕踮起腳尖也不夠一米高，難以看清。

“拜見山主。”就在這時，黑蠓婆婆突然開口，相隔很遠就已經開始躬身行禮。

“拜見山主。”秦越有樣學樣，板著小臉，神情肅穆。

只是他語聲稚嫩，還有些清脆，看起來完全不像那麼一回事。

“起來吧。”一道略顯滄桑卻直透心靈的聲音，從祭壇最高處傳來。

“這是……”秦越一抬頭，終於看到了所謂的山主，眸子中露出一絲驚色。

只見祭壇最高處，無盡光雨飄動，神霞蒸騰，一片神聖。

那裡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正是母皇山山主，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一點也不神聖，也不璀璨，而是發黑，烏漆漆的，像是剛從火堆裡撈出來的一樣，遍佈煙燻火烤的痕跡。

甚至，秦越還在上面看到了一道裂縫，不是很大，僅有髮絲粗細，卻幾乎貫穿了整塊石頭，只差一點就要裂開，一分為二。

但就是這樣一塊幾乎快要裂開的石頭，卻沐浴在無盡神霞與光雨中，吞吐天地精華。

這便是母皇山的器靈，黑蠓婆婆口中守護了皇者訓練營數百萬年的山主，即便它已經殘損，遭到了某種重創，依舊有種莫名的威嚴，宛若一尊神明。

“傳聞某些強大存在受香火祭拜，享萬家供奉，最終會蛻變成神，難道山主也是那樣的存在？”秦越心中自語，面上卻不露聲色，沒有表現出來。

一旁的黑蠓婆婆則是畢恭畢敬道：“啟稟山主，這位便是新入營的秦越，按照規矩……”

“打住，族內的規矩我都懂。”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從黑石中傳出，打斷了黑蠓婆婆的話語：“秦越是吧，從此刻起，你便是皇者訓練營的正式成員，我先賜予你自由進出母皇山的印記。”

神曦閃動，一道古老的山嶽印記在光雨中成型，不等秦越看清，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眉心。

“這是以母皇山本源凝聚成的印記，憑此印記方可自由進出母皇山，不受阻礙。”

秦越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沒感覺出有什麼異常，心中不由生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也賜予你三次保命機會，無論你身處母皇星何處，只要默唸本山主的名字，便可立刻迴歸母皇山。”

黑石沉聲道：“不過你要記住，此招並非無解，假使對方出手封禁時空，斷絕因果，令我無法感應到你的呼喚，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秦越連忙點頭。

封禁時空？斷絕因果？

有這等能耐的存在至少也是戰皇級強者，會盯上自己一個連戰將都不是的小毛孩？

“最後，我再送你一份機緣。”黑石這樣說道。

下一刻，光雨飄落，神曦閃動，一團神光從祭壇最高處落下。

“這是從我身上褪下的一塊老皮，雖然於我無用，但對現在的你來說正合適。”黑石這樣說道。

神光褪去，露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石皮，通體晶瑩，泛著五彩光澤，質地輕薄，彷彿真的只是一塊石皮。

“這真的是從山主身上褪下的老石皮嗎？怎麼感覺一點也不像。”秦越如獲至寶，但心中卻很納悶。

因為眼前的石皮五彩晶瑩，光澤明潤，反觀山主自身，黑不溜秋，甚至都快要裂開了，像是剛從火堆中撈出來一般，和他手中的五色石皮一點也不搭。

“該不會是從別的石頭身上扒下來的吧？”秦越心中自語，但卻緊閉著嘴巴，沒有說出來。

“外表只不過是一副皮囊，內在才是根本。”

彷彿看穿了秦越的心思，祭壇最高處傳來這樣的聲音，隨後沉寂下去，霧靄朦朧，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

等秦越回過神，眼前哪裡還有什麼祭壇，甚至整片山林都消失了，人是物非。

“走吧，我先帶你去開闢洞府，然後參觀幻心殿。”對於周遭的變化，黑蠓婆婆卻好似已經習慣，帶著秦越直接瞬移到母皇山半山腰，來到一座山谷中。

這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山谷，曲徑通幽，不過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谷中草木瘋長，無人打理。

這裡原本有些建築，不過早已腐朽，牆壁上爬滿青藤，幾乎要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

“婆婆，這裡是？”

秦越驚訝，說好了要帶他來開闢洞府，怎麼卻好像來到了別人家。

儘管這裡早已破敗不堪，但明顯能看出曾經有人居住過。

“這裡原本是小姐居住的洞府，不過現在用不上了，正好轉讓到你名下。”黑蠓婆婆解釋，面色慈祥道：“這也是小姐送給你的第一份大禮。”

按照她的說法，眼前這座山谷原本是一位永恆戰帝的洞府，多年來一直有傳聞，谷中藏有神藏，引來無數強者追尋，伊莉絲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時至今日，誰也沒有發現所謂的神藏，久而久之，整座山谷也就荒廢了，再也無人問津。

“這裡真的有神藏嗎？”秦越狐疑，深入後才發覺異常，露出異色。

山谷幽深，靈氣充盈，最深處那裡靈氣最濃郁，彷彿匯聚了天地之精華，當中隱約藏著一座古老的洞府，疑似黑蠓婆婆口中的戰帝洞府。

不過秦越越看越覺得這座洞府很一般，沒有那種永恆不朽的氣息。

“雖然神藏傳聞大機率是假的，但是在這裡修行似乎也不錯。”秦越嘀咕，能夠感受到周圍充盈的天地靈氣，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裡，渾身舒泰，恨不得馬上盤坐下來。

不過眼下顯然還不是修行的時候。

在黑蠓婆婆的幫助下，秦越快速煉化了整個洞府禁制。

隨後，她又告誡秦越，洞府內的一切，包括谷中所有事物都不得擅自改動破壞。

因為即便是最不起眼的一顆小石子，都有可能牽扯到神藏，關係重大。

“對了，方才山主賜予你的五色石皮你要好好收著，千萬不要讓外人知曉。”黑蠓婆婆話鋒一轉，神情肅穆的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