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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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杜小月剛從瘋瘋鬼娃的牢籠裡逃出來之後，木子云和方天慕就發覺了杜小月身體裡的異樣，其他人也都陸續覺察到了，女孩們私下裡偷偷問過，而杜小月回答的也模稜兩可，她並不記得具體發生過什麼，也清楚自己身體裡存在著一種來自於瘋瘋鬼娃的至今還未知深淺的能量，但鬼娃的意識早就應該被木子云的火焰吞滅了才是，可能有一些鬼娃曾經的見識和記憶儲存了下來，在杜小月不知情的情況下會隨時出現。

此時聽了葛遠從四方棋裡算出來的命勢，聯絡杜小月對此山某些地方似真似假的瞭解，眾人不得不擔憂那馬上就要出來改變眾人“福”勢的“鬼”，就存在於自己的身邊了。

“有一點我想問清楚”木子云對葛遠說道，“你算出來的命勢，是一定在確定的時間發生嗎？”

“非也”葛遠說道，“四方棋只算還沒有發生的事，不精確到時間，但一定會發生，世間有很多算命的法子，只要是真法子大部分都很準，但是它們都被束縛在時間法則之內，而四方棋精算下來可探世間一千三百多卦向，唯獨將有關時間的向摒棄了，這是古時卡斯馬族人令外族生靈無法理解的決定，因為這種方法違背了推演命數一貫流傳的基礎法則，沒了時間的底子，四方棋的卦向，有九百多都相當於比傳統演算法多繞的彎路，結果是相同的，但四方棋卻複雜而麻煩，而且，四方棋過於奧秘，想要執行，必須要熟通棋內各族生靈奧秘，還要精通四方之福的精粹基理，往往算一次要驚動幾十人，乃至上百人，還得個個是精英，除此之外，所有人必須要心有靈犀，動作和心意要一致，稍有差錯，便會失敗。所以四方棋剛出現時，被許多生靈直接拋棄，甚至主創之一的精靈先知族都放棄了，可千年過後，這個幾乎被全部生靈遺棄的神演算法，竟然一夜間躍上神壇。”

“為何？”眾人忙問。

葛遠嘖嘖兩聲，不禁嘆道：“卡斯馬族人不愧擁有這天地間最智慧的頭腦，它們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而前衛的想法，幾乎不被外族接受，它們認為，天地間無數的法則裡，只有時間法則才是帝皇，所有法則都要受時間法則的擺佈和控制，且只有掌控時間的神才是真正的神，其餘的‘神、魔’不過是時間神下的螻蟻。更令我欽佩的是，它們有了這個想法，卻竟然背道而馳，偏不去敬仰和屈服於時間，而專去找時間的空子，嘗試逃離時間的處罰和掌控，四方棋就是它們一次偉大而冒險的嘗試。”

葛遠神飛色舞道：“你們應該聽說過不少不具備天生知命的能力，卻擁有特殊算命法子的生靈，以人族為例，傳說裡經常有算命出奇準的人物，可它們的下場呢？無一不落了個悲慘下場，甚至禍殃子嗣，精靈族的先知一脈，雖然獨有的算運勢的法子傳承了無數歲月，可先知族的生靈也多半會夭折先死，所以人間常有一句話，洩露天機者，必遭天譴，卡斯馬族人認為這必定是時間法則對擾亂天地運勢之舉的懲罰，四方棋或許證明了它們是對的，因為用背棄時間法則的四方棋算出來的命數，極其準確，最珍貴的是，這法子不會對使用者產生任何的副作用，也不會改變使用者的運勢，好似可以透過四方棋，永無休止的窺探天機，而不受到任何的懲罰，所以，四方棋躍上神壇，成為眾生靈求之不得的寶術，它的價值可真無法用三兩句話說得清。”

“你有算過我們嗎？”鈴鐺突然問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木子云、風箏幾人。

葛遠一愣，回道：“我算出來的是我們所有人接下來的命數啊，一個不剩，全算了，怎麼了？”

“你算得出來....我們的？”風箏難以置通道。

葛遠不知他們是什麼意思，又看了看棋面，說道：“不計算你們，也得不出這個結局啊。”

“這麼說”木子云低聲說道，“算不出我們，或看不透我們命數的，都是時間法則下的演算法了，我們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們的確不是什麼普通人”葛遠意味深長地指著木子云說道，“我算了很多次了，同一件事算十次，十次都會一模一樣的結局，可這次一加上你們，卻成了兩個結果，說明你們這群，不...或許是有幾個特殊的人，有隨時能改變命數，或者根本就不在天地命數之內的存在。”

眾人一陣沉默，方天慕片刻之後，朝著葛遠冷道：“你為何一人便能，使用四方棋。”

大夥這才回過身來，按照葛遠所說，想要使用四方棋，得熟透棋內所有種族生靈的奧秘和天地精粹基理，往往需要幾十乃至上百生靈才行，其餘條件也過分苛刻，可葛遠方才的舉措，就像是隨意地下棋一般，這豈不是說不通？

葛遠懶洋洋一擺手，無所謂道：“哎呀，那些東西都在我腦海裡，我記東西可是很準的。”

“所有種族奧秘你都知道？”鈴鐺懷疑道。

“對啊，不信你考考我呀，嘿嘿”葛遠故意轉移了話題，繼續說道：“行啦，咱們接下來會遇到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什麼是命，就是無論你做什麼，都一定會發生的事情，那隨便我們做什麼，該出來的‘鬼’就一定會出來，所以，我們不妨搞點事情？”

“哦？”虎子樂道，“既然遠兒哥這麼確定，哈哈哈，那你瞧，我這塊石頭能做什麼？”他順手從土壤裡撿起塊小石頭，用五分力朝著一側扔去，結果不慎砸到了吞天蟆的下巴邊沿，石頭改變了飛行軌跡，朝著望鄉砸去，望鄉冷厲地拿著獸骨槍一揮，把那石塊又砸飛了出去，結果那石頭流星一般衝上了它們方才所站的山頂。

杜小月瞪大了眼珠子，驚得渾身雞皮疙瘩，什麼也不顧了，拼命大呼道：“千萬別讓石子落地啊！”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最快出手的葛遠，都沒有來得及用飛劍接住那石子，嘭的一聲，石塊像是敲在了什麼東西上，杜小月差點暈厥過去，腿都站不穩了。整座天山開始震盪，本來只有土壤的山面，開始從山頂滾落下石頭，起先還是小石塊，往後竟大了十多倍，再往後甚至有幾丈寬的巨石了，而那些石頭越往後就越顯紅或焦黃色，伴著眾人熟悉的焦味，風箏在轟隆隆聲高喊道：“我們飛上天吧，這座山難道是座火山嗎？”

杜小月丟魂般幽幽道：“上天，還是在地上好好待著吧，天上是它的領地。”只是眾人沒有聽見罷了。

因為山體震盪的太過劇烈，眾人也為了躲避從山頂滾落下來的熔岩巨石，紛紛逃竄到了天上，而杜小月也無奈地跟了上去，杜小月大呼道：“上了天，就別落地，不要再踩中這座山任何一處地方了！”

“你說什麼啊！”木子云聽不見，大聲問道。

“我說！”杜小月大吼道，“好好在天上待著，不要再落下去了！”

還未說完，山頂轟然炸開，蘑菇雲瞬間出現，只是那不是雲氣，而是烏黑濃厚的火山灰，眾人心想著那或許也就是個遠古惡魔了，和吞天蟆和離坎一樣，都盯著火山灰下的火山口看，杜小月大呼道：“你們在看什麼？嗯？看前面啊！”

眾人愣了，一抬頭，火山灰已經高過他們頭頂百丈高，而寬度也達到了百丈，驀地，所有人的心絃頃刻繃緊又險些斷了，只見那濃厚的火山灰裡，有兩條十幾丈長的鮮紅色裂縫，方天慕的眼睛看得最清楚，他握著黑刀的手甚至有些顫抖了一下，那真是一雙眼睛。緊接著兩面如海嘯一般的泥色牆壁朝著眾人推來，但很快朝後一振，火山灰猛地被颶風推開，那傢伙終於露出了真容。

它的雙足站在翻滾的火山口中，葛遠哆哆嗦嗦說道：“這傢伙我見過，在那本古籍上，還真是...真是‘奇紅’，我...我想過最糟糕的會碰見個大惡魔，像拉亞卡斯，可沒...沒想到，竟...竟然是...是神.....”

“它很強嗎？”虎子大聲問道。

“古龍族，翼龍體，從火山岩中誕生，炎之惡魔...天空惡魔....大凶神...它的稱號有很多....這座山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還封印著.....”葛遠看向前方，一臉死相，臉色蒼白的苦笑道：“各位，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們嚮往傳說嗎？嚮往神話嗎？嚮往神嗎？如果是的話，你們今天足夠幸運，現在，由我向你們介紹，曾經真正統治過世界的存在，毀滅人間的不死神話——第三鬼神·蘇爾巴頓！”

巨大的嘶吼聲，就在眾人面前噴出，天上沒有剩下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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