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水映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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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云心情格外的好，說不上來的滋味，他其實一直是在一片白光之中走著，但好似身邊晃過了花叢與河流，好似他成了個小人，被世間各種奇妙之物捧在手心，看不到東西，但腦子裡在出現著東西，不同時代的故事，衣著、喜好，都在腦海裡過著一遭又一遭，但是卻不會成為記憶留下，木子云只記得那種歡愉，卻不記得什麼內容，或許那些也本就不重要吧。

終於，白光迎來了盡頭，那隻鷹的身形在扭轉之間，利索地完成了變換，成了一個一尺大小的“小人兒”，木子云發覺那這小人兒可不是人類，而屬於獸族，看不清面容，從嗅到的氣息感覺得到，那種古老氣質，是非萬年積攢不下來的。

這是一處不知坐落在世界哪處角落的古蹟遺址，那怕是地上的一抔土，也讓人覺得它好有些年頭，沒有什麼金銀珠寶，只有些像鬼斧神工，但定是生靈造就出來的石柱、石階，當然，大多數都是不完整的，上面因無數歲月裡的風沙，而沾滿了黃土。

木子云正對著一個古老小石臺，只有半尺高，上面又是一座託舉作用的古老石臺，而石臺之上，託著一塊黑石。

大夥陸陸續續地閃光出現在木子云的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什麼聯絡，但故事似乎是相通的，鈴鐺還連誇了木子云幾聲聰明。

風箏突然發現一旁十幾步處有人，眾人去看時，發現那是傳說裡的不斷被雷劈的那個人物，正是眾人之前見到的以吟遊詩人身份在世的蝙懿，三萬四千年前的神話人物。只是現在背對著大夥，身上也佈滿了黃土沙塵，好似是陳舊的雕塑一般，即使聽到眾人的喊聲，也不會有所回應。

木子云再看那個獸人，發現那傢伙也成了蝙懿的模樣，像個土雕塑，沒有生命的。

“不用管其他東西了。”巫震說道，“看這塊石頭，吟遊詩人還不是終點，我覺得它就是水映城的秘密了。”

眾人湊上去看，這塊石頭給人一種方天慕的黑洞的感覺，看著表面像鏡面，但又深邃無底，小小的塊頭，或許裡面藏著一個大世界。

鈴鐺探的頭比較靠前，幾息時間後，石頭上突然出現異樣，其上竟然出現了畫面，是關於鈴鐺的從前，那雖不是個很漫長的故事，但說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行，但是眾人在短短的七八息時間裡，就瞭解到了鈴鐺過去種種心酸，而鈴鐺在氣惱

和傷心之時，竟發覺石頭上顯現出來的故事，有些連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自己都不會看到的，卻可能實際發生了的事，也就是說，這塊石頭並不是單純的讀取生靈的記憶，可能是將真正的現實呈現給人間。

鈴鐺退下了，其他人躍躍欲試，木子云、顓王旭反而退了幾步。虎子湊得最前，石面上卻顯示出了一段只有虎子知道的自己的醜事，大夥不由得嘻嘻哈哈起來，虎子臉一紅，哈哈一樂，接著石面上就顯示出了一些更深層的東西，甚至包括虎子的心理活動，都以畫面的形式呈現。

虎子吃驚地退了回去，縱然是再好的人，也不想把自己“扒”的乾乾淨淨，讓別人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人還想試，沒想到這時候異變再起，石頭沒有說話，但眾人心裡卻直接接收到了一個意識傳來的資訊，這石頭竟然是活的！有生命的！

“你是什麼？”木子云開口問道。

眾人得到的答覆是：“石頭。”

風箏問：“什麼石頭？”

眾人得到了個更震驚的訊息：“妖石。”

雖然在往日的遊歷裡聽過許許多多次，但是“妖”這種離著人間生靈過於遠的存在，想要一見，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但眾人確實見到了，這塊石頭，就是一隻妖，一隻像數不清年月之前，靠一個詛咒造就了橫行在海洋上萬萬年之久的朵皿拉克海賊團的那隻妖的妖，眾人對妖的認知，遠不及現實之中的差距，毫不誇張的說，這隻妖的境界，是木子云幾人再遊歷多少次、多少年，可能都接觸不到的地步，太遙遠了。

短短几息時間內，眾人的腦海裡便得知了更多的事情，原來，這塊石頭，本來是一塊極其普通的劣石，但它格外的幸運，常年被當做“夥伴”，一個稚嫩的沒有朋友的少年，受盡了冷落，在沒有朋友的情況下，少年將這塊石頭，當做了自己唯一的同伴，每天都會對它訴苦。男孩的性格樂觀豁達，漸漸地就變成向石頭講述自己所聽所見的各種各樣怪異有趣的故事，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變，哪怕那個男孩後來成了曾經某個時代的神，這塊石頭依舊被當做夥伴留在身邊。

所謂“妖”者，無不有所“妖”遇。在神的身邊，日夜聽著神口中的故事，平凡的石頭也誕生了靈性，滋滋呵護之下，誕生了神性，但神能不足，不能夠成神，轉而成妖。他因神口中的故事生靈，所以成

妖之後，它便開始永不停歇的收集各個世界，不同時代裡的無數故事，即使是耗費一千年的時間，不睡不吃，也無法將妖石所收集的故事聽完，它就像是一個智慧的寶庫，似是瞭解世間各物。而蝙懿與妖石則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妖石幫助蝙懿解決了雷擊的問題，並賜予了他永不消逝的靈魂，作為代價，蝙懿幫助妖石建立了水映城，因為妖石是不想獨佔故事，想將故事收集，並分享給所有生靈，而傳播的任務，就交給蝙懿了，當然，蝙懿也幹著將故事帶回水映城的活。

至於那隻可變成鷹的小獸人，眾人的腦海中也得到了答案，還記得巫震曾經甄選出的與水映城秘密有關的故事，一個獸族少年的復仇，最終失敗而歸，那個獸人，正是故事的主角，也存在不知多少年月了，也做了某種交易，為妖石所用。

杜小月喜道：“我們快點問吧，它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但是除了與妖石有關的故事，眾人問不出任何東西來，妖石拒絕回答，並且在片刻後，從其表面飄出了三個光球，眾人立即知曉，那是妖石的三個條件，完成三個條件，妖石才能回答三個問題，且只有三個，眾人似乎無法拒絕這個法則，只要見到了，就似乎必須要去做。因為從剛才開始，眾人的內心就變得無比的“脆弱”，方天慕的感觸最深，他的眼睛在這裡絲毫沒有用處，而且妖石就如同一位國王，它的話具備不可動搖的威懾力，眾人無條件的會選擇服從，因為這就是絕對實力差距之下的效果，螻蟻是沒有資格和“神”談判的。

“等等，還得要條件？都已經？”木子云正惱著，眾人突然出現在了水映城的街路上，那裡是上上下下的水牆，眾人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摸頭這裡的規律。

“搞什麼！”木子云惱怒道，“好像非做不可一樣。”

“那是妖啊”巫震嘆道，“管成功還是不能，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做吧，不過，我覺得成功之後，不像是隻回答三個問題那麼簡單，我曾經聽到過有關水映城秘密的傳聞，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吟遊詩人蝙懿傳出來的，水映城的秘密會給生靈帶來極大的好處，可能是一件絕世珍寶，也可能是一處大機遇，反正是人人求之不得的。

無論怎麼急躁，眾人也只能認命，一個光球悄悄展開，沒有什麼文字，只是眾人的心裡多了一項任務：找到水映城裡“不會說話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