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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掌櫃接著衝了出去,嘴上喊道:“你們的恩怨,自己處理吧!”
木子云心念一起,霎時大量火影飛騰而來,“祝融之子”的精英們擋在了其中。
黎生來到木子云身邊,怨道:“衡山被困,你是打算讓我們家破人亡嗎?”
木子云回道:“我們一起衝出去,而後,你們就可以回衡山了,這些掛檀族人殺回來不光是為了‘霞’,也為你們,此時不同心協力,咱們誰都沒有好下場!”
“可惡!”一旁的黎殊咬牙切齒道:“族中無精英,族長也都不在,誰知道衡山能抗住多久,‘幸運’可是接連滅了四個天宮鬥勢力,剩餘的兩個六芒星也是岌岌可危,在這裡多耽誤一息時間,家裡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木子云哼笑一聲,說道:“怎麼,稚卿族長不在衡山?那我們更得加把力氣了。”
黎生面色慍怒,稚琪兒臨危之時安撫眾族人道:“族人們,在天機關,掛檀族分族人是靠著地勢才得以與我們周旋,此處平原地形,敵境一覽無遺,誰都不會是‘祝融之子’的對手,快些齊心協力殺出去,趕回衡山!”
話音剛落,三四具傀儡從地面同時鑽出,其中一人手持青白細彎刀,剜向稚琪兒的腳踝。
稚琪兒沒有修行,心裡頓然一驚,哪裡能躲得過,正此時,黎殊一腳踏來,腳底帶起凡稚之火,正踩在那彎刀之上,凡稚火最低的溫度都要在世間打鐵煉器所用汙稚之火之上,所以那彎刀被踩中後,立即熔化。
不料,那傀儡一把抓住了兩人的腳踝,身子貼地一轉,自己扭斷了自己的胳膊,可又沒出現斷骨的聲音,原來這傀儡的術是無骨與生骨之術,自己去了胳膊的骨頭,扭曲之下,毫無痛感。傀儡的胳膊扭動的同時,稚琪兒和黎殊的腳馬上就要被掰斷。
情急之下,黎殊雙手向下抓去,同時在手上凝聚火焰,垂下削向傀儡的手腕。霎時,傀儡鬆開雙手,右手手肘出生骨,四根白骨穿透面板,傾斜地插進黎殊的左腿之中。
黎殊痛呼一聲,左腿骨頭斷成了五截。
此一動擊,戰爭全盤開始,而殺回來的檀長明控制住百名自族人傀儡,又喚出了上千具屍體,本意不求斬殺“霞”與“祝融之子”族人,只為了拖住他們,為攻取衡山取得保障。
“祝融之子”不愧是天宮鬥中至強的勢力,即便敵眾我寡,也能以一當十,檀長明躲在眾傀儡組成的銅牆鐵壁之內,自認為高枕無憂,卻不料周身被一團憑空出現的炙熱火氣包圍,傀儡返救已來不及,他索性抬腳衝過火圈,渾身被燒得鮮血淋漓,然而幾息過後,檀長明恢復的完好如初。
黎生緩緩落在檀長明身前,冷道:“原來如此,你將自己也做成了傀儡,不過巧的是,另一個像你這麼做的掛檀族人,也是被我殺的。”
檀長明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他自然不知道除了他以外,掛檀族裡還有檀獨鶴也完成了自我傀儡化,他漠然垂下眼皮,拿出手絹將自己的臉搽拭乾淨,接著手掌、手背,甚至鞋面,乾乾淨淨一點瑕疵都不能留。與此同時,上千傀儡被召回了五百,檀長明知曉黎生此人的實力,因此必須要全力應對。
木子云一手攬住稚琪兒,一手抓著黎殊,同時與地面中竄出來的無具屍體傀儡廝鬥,黎殊左腿白骨露出,痛得他臉色發白,額上大冒冷汗。
木子云鼓著腮幫子,嘴中凝聚了濃厚火氣,朝後一退接著猛然吐出火焰,那火焰瞬間將傀儡吞噬,停住後留下地面一片焦土,三四息時間,傀儡復原,接著撲殺過來。
方天慕黑刀“大滅”插在地中,身子半弓著喘著粗氣,他一旦動用能量,身子就愈發的疲憊,還會加劇腦上金殼幻術的侵襲速度,沒了他的配合,木子云即便將傀儡燒成渣,也只能一次次見證他們的復活。
望鄉不會幫忙,只是守在風箏身旁,況且他的能力對付屍體傀儡簡直雞肋。
木子云心念一起,火珠雷魂出現,背後出現一隻火翅,火翅尾部為三條火蛇,此次卻不凝聚出雷電長槍,因為雙手正攬住兩人。轉而在背上另一側形成了又一隻雷流翅膀,而此翅薄如蟬翼,卻雷紋清晰,其上電閃激鳴,耀光刺眼,他一躍騰空,環形飛動,火焰與雷電合二為一,在火珠與雷魂的幫助下,天空落下一段長達三十息時間的天罰,熔漿為雨,電光為風,但凡被觸之物,無不坦肉露骨悽慘無比。
大量傀儡因此被困,死而活,活即死,木子云趁機衝出了傀儡群,殺向了遠方的掛檀族人。
稚琪兒一直在詢問黎殊的情況,她對木子云說道:“大人,快放我們下去,黎殊他....”
“死不了!”木子云說道:“不過他的腿是廢了!”
“啊!”黎殊怒吼一聲,拍了木子云背後一掌,木子云始料未及,一口鮮血噴出,雙手鬆開,稚琪兒和黎殊從空中跌落,稚琪兒肉體凡胎,摔得臉色紅漲,雙唇染血,而黎殊單腳跳立,拖著自己猙獰面目的左腿,一步步朝前挪去,嘴中喊道:“掛檀族!我宰了你們!”
一匹火馬奔騰而出,黎殊跳上馬背,卻不像是騎坐,倒似是嵌入其中,原來那火馬是凡稚之火所化成的實體。黎殊策馬而奔,不顧左腿血流不止,在大地上引出了一片火原,直直往掛檀族人處掃蕩過去。
木子云擦了嘴角,說道:“這小子的火術好厲害,普通火焰與凡稚之火的轉換速度快到了半息之內,這傢伙沒準就是下一個黎生,咳咳...”
而天機關內某地,有一人正望著火原上的天罰猶豫不決,正是拓跋皇。他救下了溫銀山裡的掛檀族主族人,並於最後告訴檀座,他對檀獨鶴的主僕之情已經報還,從此不再管掛檀族事。然而他腦子裡依然儲存著檀獨鶴用來控制他的意識,他如何也忘卻不了自己是檀獨鶴奴僕的事實,雖然他心裡清楚,檀獨鶴是個令他深惡痛疾的狗賊。
“唉!”拓跋皇嘆了口氣,抬頭望雲天,“死了就死了,為何還要讓我活過來,現在活著是為了誰,唉....”
話音剛落,便聽到後方傳來一道女子聲音,那聲音帶著哭腔、愁怨、甚至驚喜,“小皇?是你嗎?”
拓跋皇渾身一震,緩緩回過頭來,他瞳孔張大,驚愕地望著那女子。“青....青青?”
“是你!”女子急跑過來,於拓跋皇身前數步停住,她不知在害怕什麼,不敢上前,只深情脈脈地望著拓跋皇,再說道:“你竟然真的活著。”
拓跋皇盯著女子,紋絲不動,許久後,眼眶裡凝聚了一灘淚珠,他忽的繃緊了臉,散出了個股殺意。他的面容越發的嚇人,從脖子到額頭漲紅的厲害,他猛地打出道火拳,竟削平了身旁山峰,接著背上生翅,一聲鳳鳴衝飛出去。
就在那一刻,戰場上發生了恐怖的變化,大半的“祝融之子”族人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凡稚之火,他們竟“被迫”倒戈自相殘殺。
木子云站在天空,感受到了戰場上火能的變化,感受到身後那絲熟悉的氣息,他迅速轉身。
一道淡藍色光芒覆蓋大地,其間黑色煙氣盤旋其中,鈴鐺及時在木子云背後擋住了拓跋皇的衝擊,而混螳螂的驅殼被瞬間擊碎,魔虎來不及保護,眼睜睜望著鈴鐺被擊穿了身體。
驚雷乍現,一尊雷獸在雷魂的牽引下震開了拓跋皇,拓跋皇面目猙獰,瘋了一般四處殺人,殺掛檀族人,殺“祝融之子”族人,殺“霞”。(起義軍已經被黎老領著攻向了南方)
木子云落到地面,抱著鈴鐺。鈴鐺胸部偏下的血窟窿噴血不止,木子云崩潰大喊道:“傻瓜!他殺不了我啊,我是火體啊!”鈴鐺半眯著眼睛,半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氣息漸漸消失。
終於在那終盡之時,一切化為烏有。
木子云雙眼失神,心中無悲徹、無情願、無思量,甚至連魂魄都丟了。手按在在那血窟窿上,也融化了。
風箏捂著嘴,跪到了木子云身邊,她顫抖著手摸向了鈴鐺的脖子,陡然抓緊了地上泥土。她悲泣一聲,抓住了鈴鐺的手大哭起來。
吼!吼!吼吼!發瘋的魔虎,一瞬間擊中了木子云和風箏,望鄉及時將風箏保護,木子云卻被砸出了三百丈遠,在地上滑得遍體鱗傷,最終臉貼地趴在地上,渾身無力,無魂。
魔虎抱起了鈴鐺已經開始冰冷的屍體,利爪抓進了鈴鐺的心臟,多股恐怖的黑暗魔能從她心口湧出,堵住了她身體的窟窿,似乎在那一刻,鈴鐺的眼睛發生了一絲微動。魔虎一聲長嘯後,帶著鈴鐺別了戰場,別了眾人,飛向了天際。
而天機關內,那位女子目不轉睛地望著火原上的那個男人,而女子身後不遠處,王斌貴族的胖掌櫃哈哈一笑,說道:“稚族長好計謀,不偏偏單獨殺了拓跋皇了事,而是利用他見到檀青青時的瘋狂反應,來成功對付掛檀族和‘霞’,此舉實乃一箭三雕。”
稚卿從他身後走出,冷冷回道:“我原本只是想讓拓跋皇攪亂木子云對我族人火能的控制,以便我族人能夠脫身,未想到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如此,便除去了‘霞’內一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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