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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門的山臺殿前,是處百十丈的懸崖,木子云躲在塊巨石後面,觀察著空中的黑鷹。
這鷹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兩隻爪子收攏的緊,許久才撲動一下翅膀,在空中滑翔著轉圈。
颼,木子云投出根白羽,在其升高幾十丈時才踏出步子,飛躍到空中,踩羽後向黑鷹擲出另一根。高速下的羽毛與飛刀無異,眨眼就要打中黑鷹的翅膀。
誰知那鷹詭異的出奇,翻身的動作就像個四肢活動的人,翅膀居然可以反著拍動,輕而易舉就躲開飛羽,雙爪向外伸竟踩在了空中。
而這時木子云才發現,這黑鷹的面目更加滲人,從脖子到眼珠盡在蠕動,而在它的頭頂,一隻有著兩顆眼珠的眼睛,誇張地睜開著。
黑鷹似乎被木子云的舉動惹怒,它的翅膀尖部竄出兩隻沾滿黏液的爪子,同時羽毛向背上轉移,只留下骨骼與不多的黑肉,四隻爪子動作不一,而它頭上的眼睛移到了它原本雙眼的中間。
哪裡還有鷹的模樣,分明是隻怪物。
木子云長噢了一聲,說道:“我記起你來了,落馬河時,逆天符作用過後,我精疲力竭幾乎要昏厥,是你這傢伙在我渾渾噩噩時,啄傷了我的手掌企圖搶走我手中的白蓮啼子。“
摸著下巴,沉思起來,期間一腳踢開了撲來的怪鷹。“我記得用火珠把你的爪子燙掉了層皮“木子云自語道:”後來就稀裡糊塗暈了過去,怎麼暈的來著?“
木子云悶頭在想,全然未覺那怪鷹飛進了山中,等回過神來,已經找不到了。只好從天上落下,去將此事說與李自問聽。
李自問正在法門占星殿與各掌門,長老商議對策,此戰中青山峰除了死亡,還消失了不少弟子,眾人明白那些應該是他宗派來的臥底,不過不少人實在令人意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位高權重的長老。
難得的是,胡賢本應該在回宗路上被截殺,卻被臨麓峰一行人救了下來,並送回了青山峰,這對鄭樵來說,算是個安慰的訊息吧。
“我還是不明白“張奎說道:”我們確確實實沒與臨麓峰有過來往,他們為什麼要救我宗門,還有,長柯宗與青山峰交好幾百年,難道長柯宗裡就沒人去反對陸樺樁的做法。“
“這恐怕是他們早早計劃好的。”昊罕說道。
鄭樵懷疑道:“不會吧,陸樺樁才升任掌門二十年不到,而如果要滅一大宗,必須要講究天時地利,單對單的宗門對抗,絕對滅不了青山峰。”
李自問點頭說道:“不僅需要他宗的支援,還必須保證青山峰沒有援兵…..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咱們沒有想到?“
“大師傅“剛巧木子云來了。“哦,坐這吧。”“是。”
昊罕朝向木子云使了個眼色,木子云頭低了低,明白昊罕這是想讓自己說寶物的事情。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那根柺杖,而木子云記得先前他一直沒有拿過,只是聽虎子說過,昊罕在打莫朝真時,把柺杖化成了灘血水。
那柺杖頭現在的模樣,是凹凸不平的腫塊。
木子云坐下後,說道:“大師傅,各位掌門,我是來說那寶物的事情。”李自問一揮手,身邊的長老與弟子全都退出了大殿,殿內只剩下李自問,張奎,昊罕,鄭樵,木子云五人。“
“說來聽聽。”鄭樵低聲說道。
“那寶物,是在落馬河上與白蓮啼子一起得到的。”
“為什麼其他人沒有發現?”張奎問道。
“因為只有我能看到。”
“寶物有什麼作用!”昊罕似乎有些急切。
“不知道,連臨麓峰的尊人都看不透,他只是知道那有東西,但是什麼卻不清楚。”李自問打斷木子云說道:“你剛剛說只有你能看到,是什麼意思。”
“那條河是條血河,裡面飄著數不盡的骸骨,這是我看到的景象,而你們看到的卻是清澈見底的河水,嚐起來還十分甘甜。那寶貝就在白蓮啼子下面,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有我能看到,在白蓮啼子被爭搶時,我就暗地將寶物藏進衣服裡了。”
“拿出來”昊罕聲音有些啞。
木子云小心翼翼取出那白帕子,開啟後,看見顆全身泛白的草。“又變色了?”木子云心道。
昊罕搶在鄭樵與李自問前,摸上了草,先放在手裡搓試,再湊近鼻子聞了聞,之後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根本看不出這草有什麼寶貝之處,但還是不甘心,反覆的嘗試。
“昊掌門?”身邊四人面上帶著狐疑跟不解,似乎昊罕的表現有些誇張了。昊罕才發覺自己行為不妥,呵笑道:“這寶貝的確怪異。“接著緩緩放了回去。
李自問,鄭樵,張奎看後,得出的結論相同,就是這草要麼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要麼就是顆普通的草,因為一點靈氣都沒有,連普通的藥草都比它引人注目。
李自問將草放回手帕包好,遞給木子云,並說道:“看那陰陽鬼的表現,這草的確是寶貝,不過….到底有什麼用呢。“昊罕忽然想到件事,問向了木子云:“你跟陰陽鬼說,還知道哪有這寶物,是落馬河嗎?”
“我騙他的”木子云果斷回道。而昊罕的臉上,明顯的失望之色。
本來還想接著詢問,結果殿外有弟子向內喊道:“掌門,人抓到了。”李自問喊了聲:“進來。”
就有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慌忙跑了進來,對李自問拜了拜說道:“弟子無能,只抓回了一個,跑了一個。”接著,走進群人,兩位男子左右扣住個狼狽的女子,木子云一看,竟然是婉敏。還有個女弟子,將手中之物送了上來,說道:“掌門,這是五辰劍。”
李自問沒有言語,張奎厲聲喝道:“另一個呢!”“弟子無能”男子指著婉敏說道:“她太厲害,能夠隱藏身形氣息,足足拖了我們兩個時辰,另一個就….”
張奎十分不悅,啐了聲,“廢物!這麼多人抓不住個女娃子。”
那幾位弟子頭低了又低,婉敏被綁著身子,頭髮凌亂散開,看樣子已經耗盡了力氣,疲憊的抬起頭來,環顧了番,目光停在了木子云身上,嘴唇稍稍動了動,無力的癱倒在地。
木子云只看了婉敏一眼,就轉回了頭,一股莫名之火,壓在胸口。
李自問也未看木子云,聲音冷肅說道:“差點被你壞了大事!下不為例。”木子云只覺得心中焦躁難忍,拼力靜下心來低聲對李自問說道:“大師傅,就把她的劍留下,沒了劍她就沒有任何價值,放她….”
“住嘴!“李自問真是動了怒,瞪著木子云喝道:”你是誰?是叱淼峰臥底嗎?“木子云慌忙跪下,說道:”不是,弟子為青山峰弟子。“
李自問伸出手掌,散出濃厚的武氣,一把將倒地的婉敏抓了過來,“她是誰!“李自問抓住婉敏的脖頸,壓到木子云面前,”離青山峰最近的宗門是哪個?你知道?沒了她,叱淼峰今晚就會來取你的腦袋!“
李自問怒氣衝衝,扔開婉敏,狠抓著木子云的肩膀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是救世主?想做聖人就滾回去,隨便找個破村子做去,別拿你師兄弟的性命來開玩笑!“
“我,我沒有“”你沒有,那你這是做什麼?彰顯你的偉大?還是為了在這丫頭面前表現的凜然大義?你覺得掌門很好當是吧!你覺得全宗上下,不用吃飯就靠著‘光明正大’活著是吧!“
木子云被罵得無言以對,無理有理在他腦子裡成了漿糊,半天后才抬起頭說道:“大師傅,弟子錯了,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不過宗門之戰,各宗弟子能有多少體面呢?她也只是個彷徨的女子罷了,請大師傅留給她些尊嚴。“
李自問冷道:“你連莊戰前的賬我也記得清楚,此事過了,一起算。“再看了看倒地的婉敏與跪地的木子云,李自問嘆了口氣,對那幾位弟子說道:”鬆開她吧,找個乾淨的屋子,好好待她,不可有任何欺凌她的行為。“那幾位弟子道了句是,就將婉敏鬆開,再叫進來幾位女子將婉敏攙扶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婉敏,這堅強的女子,眼中湧出來淚,流在剛毅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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