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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四人在英侯國小住幾日,就返回泰山郡,劉備離開洛英城的那一刻,回想起在城中的交流,忍不住重複了一句道:「復興漢室的大業,就在這其中啊,祖宗的恩德,何以竟然能庇護子孫如此多年呢?」

關羽更是幾乎要熱烈盈眶了,他騎在馬上,手中持著青龍偃月刀,慨然嘆道:「至此而知大漢三百年所求之忠義,至此而知羽生平所求的大忠大義是何物了!」

張飛見到大哥二哥都出言,想了一下抱拳道:「大哥二哥所思所想,俺也一樣!」

劉備揚鞭策馬,馬蹄疾馳,揚起一陣陣塵土,塵煙之中傳來劉備的聲音,「回泰山,準備練兵前往臨淄,號召天下心懷漢室的臣子,重走光武皇帝之路!」

關羽等人策馬跟上,道道聲音響起,「喏!」

英侯府中,洛齊走進說道:「父親,母親,劉府君離開了。」

洛川望向自己的夫人,輕聲問道:「夫人覺得這劉玄德如何啊?」

洛倩沉吟一番道:「他性格不像光武皇帝,倒是比較像高皇帝,但是從短短時間內的瞭解來看,不如高皇帝和光武皇帝那麼神姿天縱。

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君主個人的能力只在微末時有大用處。

況且他只是不擅長謀劃,沒什麼遠見而已,那位賈文和給他指點了一條明路,數年之內他的遠景規劃都足夠了。

他性格果斷,而且有擔當,能聽諫,關鍵是性格堅韌不拔,遭遇了大兄那麼重大的打擊,卻沒有絲毫的傾頹,這都是優秀君主所必備的性格素質。

的確是個不凡的人物。」

聽到母親對劉備的評價這麼高,洛齊若有所思,洛倩見狀問道:「阿齊,暫時還不是你投靠劉備的時機。

現在的劉備還不能容納你的存在,家族只能給他一些資助和暗中的支援。」

洛齊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是英侯世子,他的身份地位比劉備高了太多,現在加入劉備的勢力,那劉備勢力是聽誰的?

況且他加入劉備勢力會被認為是英侯的表態,而現在英侯還不能表態,畢竟天下又不是劉備一個漢室宗親。

這就像是當年的洛陵從未想過加入哪一個勢力,因為他是洛氏的家主,他親自入場那就是洛氏的全力支援,這和洛亦、洛新等兄弟是不一樣的。

洛楚現在就是當年洛亦、洛新等洛氏子的狀態,相當的自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這正是之前洛楚說要幫洛川而洛川拒絕的原因。

自由,是無價之寶。

當年光武皇帝來到五州之地,是已經在河洛之地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聲,現在的劉備距離還差得遠。

他至少要拿下青州全境,有五百年前齊國的實力,這樣才能對外自稱中原霸主之一。

那洛齊不論是加入他的勢力,還是成為他的藩屬,都足夠了。

劉備在青州開始藉助漢室宗親身份發展,在泰山郡豪強的支援下,他自表為泰山郡太守,濟南國同樣在他的控制之下,短短時間之內就擁有了兩塊根基,前景一片光明。

洛陽城自洛樞率領敢戰士離開這裡之後,就開始陷入了不穩的動盪之中,概因力量失去了平衡。

但任何沒有外力的系統都是會逐漸趨於穩定的,政治同樣如此。

一旦政局產生了不穩,人心就會變亂。

繼而所有人都想要讓局勢按照有利於自己的方式安定下來,矛盾和衝突就在這種不同的利益述求的伸張之中爆發。

從洛氏離開洛陽城之後,李儒就知道機會到來了,只要快準狠的將那些一直以來上躥下跳的舊公卿震懾住,就能徹底掌握洛陽乃至於整個司州。

李儒甚至規劃出了後續如何一步步蠶食天下,最終把漢王朝徹底埋葬,改天換地的計劃。

李儒的手段來的兇狠而又凌厲,他很快就抓住了士人內部不和的時機,以大不敬的名義將一直對抗自己的袁氏舊臣下獄,這一下引起了袁氏的反彈。

朝堂之上,憤然指責董卓目無王法的大臣有許多,但董卓卻凜然道:「你們這樣指斥吾,是想要聚眾謀反嗎?」

這一下更是捅了馬蜂窩,當即就有大臣起身道:「你難道是我們的君主嗎?竟然說什麼造反,真是可笑至極!」

董卓見狀冷聲笑道:「如今天下之事由吾而決定,大漢的社稷就在吾的肩上,反對吾難道不是謀反嗎?」

堂中突兀一片寂靜,群臣公卿萬萬沒想到董卓竟然會說出這這樣的話,寂靜之後就是一片喧囂之聲。

「董仲穎!

你在說些什麼,你位不過三公,爵不過縣侯,如何敢說出這番話來,縱然是洛文王當年權傾天下,都未曾有過這番言語,你是個什麼孽狗之輩,敢說出這樣的狂悖之語!」

這一番話之辛辣諷刺聽的眾人都是一陣暢快,只感覺從張角進洛陽之後再也沒有這樣暢快的時候。

董卓卻不怒反笑,「噌」的抽出了利劍,然後怒聲吼道:「狂悖!

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些只會搖唇鼓舌之輩,當初張角攻破洛陽時,死難的漢臣有多少呢?

那些真正的漢室忠臣早就隨著靈帝而去了。

你們這些人都是卑躬屈膝才在張角劍下求得一條性命,這難道不是最可恥的事情嗎?

我董卓,收到勤王令之後,便帶著涼州的兒郎,又甘冒風險,深入羌人之中聯絡,在千難萬險之中,奔襲兩千裡。

你們身為國家大臣,深受皇恩,上不能匡正國家社稷,下不能安撫百姓,竟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真是枉受了那麼多年聖人教誨。

吾深以爾等為恥!

吾掌十萬西涼鐵騎,悍勇可為天下先。

如今的天下,不由我來做主,難道還要由你們這些貪生怕死,卑躬屈膝的所謂公卿做主嗎?」

董卓這番話可真是刀刀往眾人心裡插,而且最後提起了西涼鐵騎,隱隱之間帶著威脅。

這還沒有完,董卓當即就要將剛才出言侮辱他的人拖出去殺死。

袁紹一直都記著當初洛樞離開時對自己說過的話,非常注意董卓的舉動,如今見到他悍然就要殺人,頓時又驚又怒。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當即站起身怒喝道:「董卓,國家大臣豈可擅殺?」

董卓盯著袁紹,眼中滿是鋒芒寒光,現在洛陽城中他最忌憚的人就是袁紹,概因袁紹既有實力又有聲望。

雖然不是家主,但是現在袁氏的門生故吏都以袁紹為主,甚至就連袁術都被排除在後。

袁紹卻凜然不懼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未曾聽聞過國不可一日無臣,天下社稷所不能或缺者,乃是皇帝,而不是你董卓。

天下的大事,是在我等公卿之間,你一個武人,懂什麼治國理政,懂什麼協調陰陽?

無雙侯乃是兩百年的高爵,卻困坐深宮!

你隔絕內外,不使陛下與我等公卿相見,難道不是圈禁皇帝嗎?

太后天然攝政卻未曾垂簾而閉居深宮,這難道不是你董卓所為嗎?

你在這裡大言不慚說什麼聚眾謀反,難道謀反的那個人不是你自己嗎?

太后和皇帝是否還活著呢?

一樁樁一件件,你董卓還有什麼清白之語敢於出言?!

你說西涼鐵騎悍勇,我河北兒郎難道會弱於你西涼

嗎?」

袁紹的質問在堂中響起所有人都望著威風凜凜的袁紹,董卓聽到袁紹竟然提起了皇帝和無雙侯洛空,還提起了河北軍,心中殺意大熾,寒聲問道:「袁紹,你在這裡妖言惑眾,真是其心可誅啊!

可是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

董卓的殺意實在是太明顯了,甚至就連堂中的武士都傳來了些許異動,幾乎整個屋中的人都陷入了寒意之中。

袁紹心中神念電轉,只覺一股氣血湧上,直接抽出利劍憤然道:「我劍也未嘗不利!」

「嘶!」

袁紹的針鋒相對頓時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雖然現在的袁紹實在是太讓人心折,欽佩,但眼見這殿中氣勢緊張,眾人還是連忙起身安撫。

袁紹理智迴歸,又回想起洛樞所說,心知在這裡與董卓對峙不是好事,甚至就連府中都不能回,之後要直接住在軍中,他心中所想一閃而過,望了眾人一眼,徑直離開。

董卓眼中殺意凜凜,但是終究還是頗多顧慮,他還是想要和士族合作,甚至在掌握大權就是就開始向洛陽中以及洛陽外計程車族大肆許願封官。

現在直接與士族開戰是他不敢做的,只能放袁紹離開。

袁紹走出院落,只覺渾身冷汗涔涔,知道自己剛才還是太過沖動,見到荀諶隨自己走出,直接說道:「友若,剛才是我衝動了,應該謀定而後動的,幸好這董卓還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荀諶卻興奮道:「主公,剛才您在堂中怒斥董卓之事,將會傳遍四海了,天下俊秀,告訴天下人,什麼叫做天下俊秀!」

袁紹卻並沒有因為荀諶的讚揚而興奮,反而憂心忡忡說道:「友若,如今董卓兇相畢露,恐怕之前所想的共同執政,進而政鬥奪權的想法不行了。

為今之計,若是能聯絡無雙侯,將陛下帶出,那倒是可以藉此攻訐董卓,動搖分化董卓的勢力,還能將其餘人團結到我們周圍,這樣才能和董卓對抗。」

荀諶聞言沉吟了一下說道:「主公,現在董卓隔絕內外,但是我有一個侄子,名攸字公達,現在是黃門侍郎,可以溝通內外。

他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卻腹有良謀,早就對董卓不滿,言稱董卓不過是一介匹夫,遲早是要敗亡的,若是能夠得到他的幫助,聯絡到無雙侯,並非不可能。」

袁紹聞言大喜,連忙說道:「友若可為吾引見嗎?」

荀諶點頭道:「現在董卓定然盯得緊,過幾日再見面,一旦暴露他與我等相交,恐怕這條線就要斷掉了。」

袁紹認可的點點頭,現在做事一定要小心。

袁紹離開之後,沒人敢於頂撞董卓,於是一切都按照董卓所想的進行,好在暫時沒人有生命危險,等到眾人從院落之中走出,頓時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再回想起袁紹在堂中的英姿,這些訊息頓時就向著洛陽城人傳去,然後向外口口相傳,那些反對董卓計程車人無論之前怎麼想,這一刻都將袁紹當作了主心骨。

這倒是袁紹所始料未及的意外之喜,他來到洛陽的主要目標就是刷政治聲望。

某種程度上,雖然道路走歪了,他沒能控制住朝政,但在董卓身上刷聲望真的是刷的不亦樂乎。

劉備曹***們透過清剿盜匪得到的那一點在四海之中的聲望,還不如袁紹直面董卓兵鋒的一句話。

荀諶很快就將荀攸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帶到了袁紹面前,荀攸自然知道袁紹做下的事蹟,若不是如此,今日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與袁紹密謀大事。

荀攸先是給袁紹講述了一下現在宮中的情況,聽的袁紹滿是憤怒,低聲吼道:「這董卓果然是女幹佞之臣這難道不是脅

迫君上嗎?

若不是有無雙侯在宮中守衛,若不是還有禁軍在宮中護衛,這董卓不是還想要夜宿皇宮,是不是還想要對陛下不利?」

荀攸面無表情道:「董卓實在是太過於猖狂了,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他這麼狂妄,距離死不遠了。

本初公,若是您能夠殺死董卓,然後輔佐陛下,這可是古代霸主的功業啊!」

荀攸說的是古代霸主,而不是文王霍光的功業,就是看準了袁紹這個人,不願意僅僅侷限於做一個普通的權臣,而是希望能夠成功令由己出的幕府權臣。

荀攸並不覺得意外,因為每一個士族的終極目標都是成為幕府權臣。

袁紹眼底神色一過,對荀攸升起了一絲佩服,神情愈發認真起來,微聲說道:「還請公達示下。」

荀攸沉聲道:「西涼軍中最關鍵的人物有兩人,一個是董卓,一個是李儒,董卓是當之無愧的西涼之首,李儒在西涼軍的威望同樣很高,但是遠遠不如董卓。

李儒是西涼軍唯一的智囊,整個西涼軍的規劃都是由他所出。

而且李儒的威望在那些次一等的將領之中,西涼軍中地位最高的不是董卓的兄弟就是他的女婿等親戚。

這些人與李儒是不和的,因為董卓對李儒言聽計從,李儒自負才高,對這些人同樣看不上,多次說過這些人的才能不如李傕郭汜張濟等中層將領。

如果能刺殺董卓,西涼軍定然內亂,李儒必死。

董卓和李儒一死,西涼軍便是先去主心骨,再去心腦,那時本初公你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就是洛陽城中最強,收攏禁軍,然後策反一部分西涼軍,大事可成!」

「嘶。」

袁紹倒吸一口冷氣,他震驚的不是荀攸的這個計劃,而是荀攸對西涼軍的瞭解,僅僅從這些東西里面,他就知道荀攸可能早就在策劃這個刺殺董卓的計劃。

現在自己算是恰好撞在了這個計劃上,成為了荀攸實現謀劃的人選,袁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他並不覺得自己就不能做棋子,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被人利用並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袁紹回想著計劃沉吟道:「但是董卓對自己的安全很重視,出行都有甲士保護,想要殺死董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得手的。」

荀攸輕聲道:「董卓只有進宮之後才會放鬆警惕,尤其是面見皇帝和太后的時候,因為宮殿比較大,身邊的甲士都距離他很遠,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那就是在宮中殺死他。」

袁紹聞言震驚道:「在宮中動手?公達你是說聯絡無雙侯動手?這......」

荀攸昂然道:「無雙侯是沙場宿將,為人果決,兼有勇力,若是我們能將兵刃帶入宮中,定然能夠功成。

我等與無雙侯約好動手時機,在無雙侯動手之時,迅速進攻皇宮,剿滅那些盤踞在宮中的西涼軍,控制皇宮,閉住宮門,然後將董卓的首級扔出城中,大事何愁不成?」

無雙侯洛空,那可是能在戰場之上衝陣的猛將,單論武力的話,袁紹心知之前的顏良文丑和無雙侯恐怕都差不多。

顏良文丑有多猛他是相當清楚的,尋常士卒在這種猛將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不要說帶進去弓弩這種利器,若是能給無雙侯一把利刃或者一部分甲冑,他真的能暴起將董卓斬殺。

若是能將弓弩帶進去只要手不抖,暗箭傷人,董卓幾乎是必死的!

「無雙侯會願意嗎?

這個計劃之中,就屬他最危險,甚至可能會直接死去,那些西涼軍見到董卓被殺,定然瘋狂,皇帝和太后不敢殺,但是無雙侯他們可

不會顧忌啊。」

荀攸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只是很確定的說道:「無雙侯一定會願意的,他一定會願意的。」

袁紹不知道荀攸的信心從哪裡而來,但既然荀攸這麼說,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相當的可行,唯一所憂慮的就是,「此計恐怕需要的時間不短,而且萬萬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吾倒是可以一走了之。

但是你們可就不妙了,甚至會引來殺身之禍,萬萬要小心才是,之後聯絡無雙侯之事就交予公達了,我這便從軍中挑選死士,作為隱蔽。」

荀攸見到袁紹願意做這等大事,又約定了一些事情,匆匆離開,他是黃門侍郎,不能長時間離開皇宮,否則會有被李儒發現的風險。

那個西涼軍中的謀士,每每想到都讓荀攸感覺涼颼颼的,荀攸自己的心性就已經比較陰暗,但是與李儒相比他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陽光的。

這個計劃董卓那個匹夫是發現不了的,但是李儒那雙時時刻刻都盯著皇宮的眼睛,真的說不準,這是最讓荀攸感到擔心的。

實際上李儒並沒有將荀攸這麼一個黃門侍郎放在心上,他始終都在盯著洛空,甚至記錄洛空每天的行動軌跡。

劉辯和何太后在李儒這裡相當於空氣,唯一可能產生變數的就是無雙侯洛空。

但是他觀察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洛空的任何破綻。

他就是每日守在劉辯的身邊,甚至還有時間去教劉辯和唐姬讀書,還有時間與何太后閒聊,何太后在洛空身上找到了當初在張角身邊時的安心感覺,於是一直來到皇帝的宮殿,甚至為了能夠安穩入睡,經常直接住在這裡。

李儒相當有耐心的守著,洛陽城中的風風雨雨在他看來都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現在主要是讓董卓那顆想要融入上層公卿士族的心徹底涼掉。

讓他知道,唯有依靠最底層計程車族以及寒門才有出路。

讓他明白,就算他再舔著臉,那些頂級的公卿士族也不會接受他這麼一個出身西涼的武夫。

荀攸感覺到了李儒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著皇宮,這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去和洛空聯絡,只有想辦法將李儒的目光移開,這就必須讓袁紹在宮外使勁,讓李儒不得不去處理宮外的事務,同時短暫的斷掉宮內的視線。

荀攸相信無雙侯洛空一定也一直都在尋找機會,來破除現在的樊籠狀態。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突發的意外事件,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機會來了。

董卓持位時久,性愈貪暴,輒使朝臣入獄,自詡萬國之主,國朝首尊,視君上若無物,綱常棄如敝履,其豺狼狡詐之性,暴曬於人。

然其恃西涼兵強,群臣下吏皆畏之如虎,但有斥者,輕則入獄受刑,重則斃首喪命,士情洶洶,辱不堪命。

時惟紹有虎膽,持劍對峙,敢問董卓之不平貪暴之行,曰:「大漢劍鋒尚利,豈爾可辱之!」——《漢末英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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