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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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過後，聖武帝起身前往處理奏摺。他轉頭對雲夢卿說道：“朕去處理朝政了，你可以去寢殿休息，或者看看書。”

雲夢卿昨夜消耗的精力尚未恢復，此刻心中只想念那張又大又軟的龍床。

她嬌聲說道：“嬪妾想先去殿內休息，等恢復精神了再來看書，可好？”

聖武帝微微點頭，語氣平淡：“嗯，隨你。”

隨後，雲夢卿帶著青鳶走向寢殿內的龍床。

她躺上床後，吩咐道：“青鳶，昨晚陛下賞賜了一些潤膚膏，你幫我塗抹一下吧。”

狗皇帝太猛了，雖然做這種事情都很爽，可是狗皇帝不知輕重，再加上她的面板本就嬌嫩，一晚上的折騰弄的全身青青紫紫，一覺醒來，痠痛無力。

“是，主子。”

青鳶緩緩替她褪去衣物，服侍她沐浴時已經見過一次，再見仍是心驚。

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滿是青青紫紫，腰腹指印尤其明顯，胸前，鎖骨，紅痕難消。

陛下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可憐她家小姐頭一次便要受罪。

青鳶將床頭的潤膚膏拿到手中，輕柔的抹上了她的肌膚，一邊抹還一邊按摩。

舒服得雲夢卿閉上眼睛後不久便睡著了。

她再次醒來便到了午膳的時辰，總算是緩了過來，身體舒暢了不少。

聖武帝的藥膏果然珍貴，想來身上的痕跡明天也能消了。

用過午膳後，聖武帝稍作休憩，便繼續處理朝政。

而云夢卿則去書櫃挑選了一本遊記，坐到了一旁的桌子前，開始靜靜地閱讀。

梁安貼心地在御書房為她安排了舒適的桌椅，桌上還擺放了精緻的糕點和水果。

雲夢卿一邊心滿意足地看著書，一邊享受著美食，時不時還輕抿一口茶水，那模樣甚是愜意。

聖武帝在案前專注地批著摺子，時光悄然流逝，近兩個時辰轉瞬即逝。

重要的摺子都已被他仔細批閱完畢，剩下的一些只是例行的請安摺子，以及一堆空洞的奉承之詞。

他有些意興闌珊，放下筆，抬頭看向小女人。

見她斜倚在椅子上，毫無貴女的端莊儀態。

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也不停歇，時而吃著東西，時而喝著茶水，時而翻著書頁，好不自在，看起來比他這個皇帝還要舒適愜意。

又見她突然笑彎了眼，倒是好奇她看了什麼。

聖武帝忍不住開口問道：“看的什麼書，這麼好笑？”

雲夢卿聽到聲音，抬起頭，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她輕聲問道：“陛下，是臣妾打擾到您批閱奏摺了嗎？”

聖武帝微笑著搖搖頭，柔聲道：“並未，奏摺已經批閱得差不多了，朕休息會兒，卿卿過來。”

雲夢卿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拿著書，緩緩走向聖武帝，她的步伐輕盈，宛如仙子。

走到聖武帝跟前，正欲行禮，卻冷不防被他拉入懷中。

雲夢卿嬌軀一顫，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輕聲嗔怪道：“陛下，您嚇到臣妾了。”

聖武帝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輕聲道：“這般嬌氣。”說著，他伸出手，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在看什麼？”聖武帝低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溫柔。

雲夢卿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不過是一本遊記合集罷了。”她素手輕抬，指向正在閱讀的篇章。

這本遊記擱在乾清宮的書櫃上，聖武帝對其中的內容早已爛熟於心。

乾清宮書櫃裡的藏書，他自小皆已翻閱，其中不乏與政治、軍事相關的書籍，有些甚至被他翻閱數遍。

然而，對於雲夢卿所指的這篇遊記，他實在不覺得有何可笑之處。

“朕亦曾閱過，作者遭貶，苦中作樂罷了，有何可笑，嗯？”聖武帝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緊緊地將雲夢卿摟住，讓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一隻手環繞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則在她精緻的鎖骨處輕輕摩挲，彷彿在把玩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雲夢卿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但她努力剋制著，強迫自己忽略那隻灼熱的大手。

她的聲音輕柔如夢，“陛下請看這句：予乃攝衣而上，履巉巖，披蒙茸，踞虎豹，登虯龍，攀棲鶻之危巢，俯馮夷之幽宮。”

她在聖武帝的懷裡仰起頭，美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與他四目相對，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和調皮，宛如一隻可愛的精靈。

“奇不奇怪？”她輕啟朱唇，吐出這句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有何奇怪之處？”聖武帝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輕聲問道。

“這人被貶了官，膽子卻是大得很，喝了酒又是踏山岩，蹲怪石，攀懸崖的，還將這些比喻成各類猛禽，實在是誇張得很。雖寫得生動，卻不知是真是假。”雲夢卿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

聖武帝聽了，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雲夢卿那粉嫩的臉蛋，柔聲說道：“你看個遊記也這般較真，倒讓朕覺得十分可愛。”

雲夢卿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小嘴嘟起，嗔怪道：“陛下，臣妾自幼深居閨中，之後又入了宮，從未見過遊記中的世界，自然是好奇得很。”

“既然如此，待日後有機會，朕帶你出宮。”聖武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承諾。

“真的嗎？何時能出宮？”一提起出宮，雲夢卿的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許久，她一直侷限於這座皇宮之中，對宮外的風土人情也充滿了嚮往。

聖武帝好笑地看著女人興奮的樣子：“每逢夏季，若無大事，朕會帶部分後宮妃嬪和前朝官員前往行宮避暑。此外，宮中還會時常舉辦春獵、秋獵。”

“陛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一諾千金，真乃君子也！嬪妾便等著陛下帶嬪妾出宮遊玩了。”

她想夸人的時候，好聽的話咕嚕咕嚕往外冒。

“真是個馬屁精。”

“嬪妾所言，悉出肺腑，對於陛下，豈敢有絲毫虛言？”

她委屈巴巴貶著小嘴，控訴道：“嬪妾真冤枉，陛下質疑嬪妾對陛下的敬仰之情，讓人傷心。”

聖武帝見她這副模樣，心有不忍，輕聲笑道：“朕不過與你玩笑罷了，你如此認真，莫不是要哭了？”

他的拇指輕輕劃過她的眼尾，稍一用力，便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陛下，面對您嬪妾所言皆發自本心。”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朕的鴻臚卿竟養出了這般天真嬌氣的女兒。”聖武帝輕笑道，“鴻臚卿主管皇家禮儀、外交、祭祀等活動，最是注重規矩禮儀，怎會養出你這般活潑性子？”

“陛下壞死了，變著法兒地說嬪妾不懂規矩。”她嘟囔著嘴。

隨後嬌嗔道，“嬪妾入宮後一直謹守規矩，唯有在陛下面前才稍稍放縱了些。若是陛下不喜，嬪妾以後在您面前定當循規蹈矩。”

男人心中暗笑，還是不逗她了，免得真把她惹哭了。

他貼近她的耳朵，柔聲說道：“卿卿現在這樣，甚好，潤澤朕心。”

她只覺耳邊一陣熱氣襲來，不禁縮了縮脖子，臉頰微微泛紅，輕輕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低低應道：“嬪妾也喜愛陛下。”

隨後，雲夢卿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嬪妾能否向您討要一個恩典？”

聖武帝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從來只有他賜予恩賞，還沒有人敢直接向他討要。

他輕輕撫摸著懷中女子的頭髮，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想要什麼恩典？”

“陛下，嬪妾去歲入宮後，一直在落花閣養病。當時選秀嬤嬤所教的宮中禮儀，嬪妾確實有些遺忘了。

陛下方才提起規矩，嬪妾又想起今日未曾向皇后娘娘請安，心中惶恐。

明日請安，嬪妾不想出錯，故此想向陛下討個嬤嬤，也好在旁幫襯嬪妾。”

聖武帝心中暗贊，這小女子倒也乖巧懂事。不過，既然是討來的恩典，自然不能這般輕易給她。

“朕若答應，卿卿用什麼感謝朕？”聖武帝嘴角微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雲夢卿聞言，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眼神中滿是認真，想了好一會兒，也未能想出能讓他滿意的東西。

“卿卿入宮後，所得一切皆是陛下所賜，卿卿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感謝陛下。”

“不盡然，卿卿好好想想。”

雲夢卿瞧著他略帶揶揄的笑容，便知道他說的感謝定不是很正經。

靈動的眸子轉了轉，隨即纖纖玉手慢慢撫上男人喉結，似有若無地滑動幾下，隨後又緩緩上移，眼神時而與他對視，時而落在他的喉結上。

之後單手捧住男人半張臉，抬頭輕輕吻了上去。

她的親吻如蜻蜓點水，從他的下巴，一路吻到唇角，最後落在雙唇上。

聖武帝凝視著她，眼中似有火焰燃燒，燙人得緊。

被她如此觸碰，他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慄，帝王的弱點，豈是他人能輕易觸碰的。

聖武帝的眼神愈發暗沉，看著她羞澀又大膽的親吻，心中的慾望被瞬間點燃。

他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兩人的親吻聲響在空曠的大殿中，不絕於耳。

好半晌，懷中女人滿臉坨紅，嬌豔欲滴，被他欺負得幾乎無法呼吸。

聖武帝這才緩緩放開她，她的身子軟綿綿的，幾近虛脫，卻還惦記著自己的恩典，問道：“陛下可答應了？”

“明日朕會讓梁安去內務府為你挑選嬤嬤，待你搬宮之後，隨著升位增加的丫鬟奴才也會一同送到靈犀宮。”聖武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

“謝陛下，陛下真好。”雲夢卿的臉上綻開了喜悅的笑容。

美人開心，聖武帝也心情愉悅。

“卿卿給朕磨墨吧，朕把剩下些摺子批了。”

“是，陛下。”

幸好她有原主的記憶，否則她哪裡會磨墨，自認為受現代豪門教育長大的她不輸這個世界的大家閨秀，可是時代壁壘，磨墨就不是她會的技能。

雲夢卿站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走到桌案一側，開始磨墨。

聖武帝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即使看的是尋常的請安摺子，也會在末尾認真批註。

雲夢卿看著他，原來男人認真的時候是真的會更帥。

難怪安美人侍寢後為了不讓聖武帝見到原主，直接先下手為強噶了原主。

這個男人身上的權勢、樣貌和氣度，無一不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簡直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若是去現代當明星，恐怕粉絲也是爭著搶著生猴子。

此時的她腦子裡天馬行空，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彎。

“磨墨時還心不在焉，笑得如此開心？”聖武帝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用奏摺輕輕敲了敲桌案。

雲夢卿回過神來，但並未驚慌失措，她坦然地回答道：“嬪妾並沒有胡思亂想，只是在想陛下。”

“哦？想朕什麼？”聖武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陛下批閱奏摺時甚是認真，其容也莊，其神也專，嬪妾這才迷了心。”她的回答婉轉巧妙。

“油嘴滑舌，朕的奏摺也沒多少了，這墨夠了，去休息吧，等朕批完，也到了晚膳時辰，再來同朕用膳。”

“陛下細心，知道卿卿磨墨久了手酸，陛下真好。”

男人需要得到肯定，精神滿足有時候比肉體滿足更充實。

她說完微屈雙腿，便退下了。

此時坤寧宮，皇后處。

丫鬟紅袖：“娘娘，雲常在居然在乾清宮待了一天。哦不，如今是雲美人了，今日讓陛下不僅免了請安，越升美人，還遷居靈犀宮。”

皇后：“呵，這就是陛下，宮中哪個得陛下喜愛的嬪妃沒有過這種偏愛。不過是雲美人恩寵更甚罷了。”

皇后：“而且，本宮是皇后，這些妃嬪如何爭，都不會影響本宮的地位，該急得另有其人。”

紅袖：“娘娘母儀天下，是眾女子表率，確實不需將女子爭寵的手段放在心上。”

皇后：“本宮的心頭大患還是長寧宮那位，生育了大皇子，還有陛下寵愛，家世又顯赫，陛下提了這位貴妃，把本宮這個皇后放在哪裡？”

紅袖：“娘娘，陛下心中定是有您的，您伴駕十二載，與陛下是伉儷情深，夫妻同心。您永遠是陛下的皇后。”

皇后：“沒錯，本宮是皇后，只要有了嫡子，沒人能撼動本宮的地位。”

若是本宮的皇兒還在，又豈能有貴妃的囂張。

皇后看著鏡中的自己，曾經善良單純的閨中小姐再也找不到半分影子，但是她不後悔，不後悔嫁給皇帝，即使沒有獲得夫君的愛。

長寧宮，貴妃處。

正在獨自用膳的貴妃，食之無味，瞧著宮門口的方向，即使知道陛下今日不會來，也翹首以盼。

“這雲美人好手段，竟勾得陛下讓她在乾清宮作伴整整一日，今晚怕也是她侍寢。”

丫鬟竹青：“娘娘別傷心，陛下只是一時新鮮罷了，這十年有哪個後宮嬪妃越過您了。”

林貴妃：“是啊，十年了，本宮生育了大皇子，聖寵不衰，母家強盛，即使是皇后也不放在眼裡。”

林貴妃：“可是，那可是靈犀宮呀！本宮曾經特意向陛下討要，陛下都不曾允諾，如今竟給了個小小美人。”

竹青：“娘娘，以美人的位份住進去也不過得間偏殿，這正殿還指不定是誰的呢。娘娘不必介懷。”

竹青：“再說，這靈犀宮原是給先帝寵妃的，可惜紅顏薄命，可見靈犀宮晦氣，哪有娘娘的長寧宮寓意好，您生育了大皇子，自然要和皇子平安，安寧。”

竹青不愧伺候貴妃多年，幾句話就讓貴妃心情好了不少。

林貴妃：“哼，本宮難道真有多想要一個宮殿，不過是宮殿的名字讓人聽了歡喜罷了，本宮想做陛下心上人，心有靈犀一點通，多美好的寓意。”

林貴妃：“不過後宮十年，本宮也看透了，陛下無心，他的心不在任何女子身上。”

既然誰都得不到陛下的心，那就牢牢抓住陛下的寵愛，她和她的皇兒必須是陛下最寵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