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惠嬪(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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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惠嬪(氣)病了
“借四福晉吉言。”
見自家主子愣著,小冰連忙在一旁接話。
婆媳二人沐浴著月色離去。
良嬪站在殿門口,幽幽看著她們的身影。
美目盈輝,看得宮人都移不開眼。
良嬪轉身,一時辨不得何處是寢間。
小冰喜道:“娘娘,這裡。”
“小冰,你竟瞞著我,聽了德妃娘娘的話。”
“是奴婢自作主張,請娘娘責罰。”小冰當即跪下。
良嬪尋到了黃花梨松鶴圖美人榻,坐下後道:“罷了。你起來吧。”
“我也不是沒見著你收拾那些物什,早知總有這麼一遭。只是不肯面對。”
“你也是猜著了我的心中所想,不算違背主子所令。”
小冰起來:“謝娘娘寬待。”
良嬪打量了一番周遭佈置。
小冰道:“德妃娘娘說,您若是不喜新殿,便可召內務府的人來,按您的意思重新鋪宮。”
良嬪轉頭卻問道:“你說,最後四福晉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冰一愣,又笑了:“娘娘,您是身在其中。奴婢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四福晉她啊,是被您的美貌折服,那看得是眼睛一眨不眨。”
“四福晉年紀還小。奴婢和您一同長大,也時常看您看愣了,何況是她第一次這麼靠近見您呢。”
良嬪摸著自己的臉:“我這張臉,從來只給我帶來了禍事。”
“但人只有皮囊,是遠遠不及的。”
“否則,為何我除了聽她的話,尚且不能為胤禩做些什麼呢?”
“是我這個母妃無用,才會讓他從小就這般辛苦。”
小冰勸她:“娘娘,八阿哥是個孝順的孩子,他從不曾怪您。”
“我就是知道他有能力,才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美人垂淚。
小冰心想,每日覺禪氏總是要上來這麼數回的,她也習慣了。
突然,她道:“娘娘,奴婢覺得,今日四福晉說得很是。”
“一個人,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
“八阿哥他也只想著,您能開心便夠了。”
“何況按照四福晉的說法,您開心了,她就不開心。”
“這不是,最好辦的事了嗎?”
良嬪停住了淚:“四福晉確實說得對。”
“我身無所才,但陪她們打打葉子戲,消磨時光,還是可以的。”
難得小冰有一次勸住了人:“原本你總想著,你遷殿之後,要如何管理延禧宮諸事。但這些事都是有慣例的,照著做便是了。”
“再者,娘娘不懂,不是正好可以問問德妃娘娘嗎?”
“不然,少做少錯。娘娘大可以不告不理,這宮中有的是人願意出來擔事。”
“對,我要開心起來。不懂就問。”良嬪一擦眼淚,看了一眼周遭,道,“小冰,這個美人榻的花樣太老了。其實我很不喜歡。”
“這還不簡單嗎?”
“奴婢馬上讓人將它抬走,這就換!”
“好。換……”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我都換。”
“好好,都隨娘娘的心意。”
*
淚包美人擦乾了眼淚,大肆重整主殿。
今日婆媳打完配合,德妃又賞了水沉香和一應吃食,送走四福晉。
呂雉在德妃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離開。
便是在半路上,又遇到了陰魂不散的小佟佳氏。
說了幾句沒有意義的口水話,這也不妨礙呂雉的好心情。
果然,美,是共通的快樂密碼。
惠嬪納喇氏天天對著良嬪覺禪氏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都能如此自私陰險,可見其本性心胸狹隘、無藥可救。
偏偏又人如其封號,有幾分急智,讓人不得不防。
出得宮門,見小良人又如常等候在馬車旁。
胤禛也沒想明白。
他如今在戶部也是有著“拼命四郎”的稱號。
每日早到晚退,幾乎要駐紮在戶部的小桌子上。
便是如此,四福晉都有本事,比他更晚出宮。
這是有何事絆住了她?
還是四福晉在宮中就這般受歡迎?
“爺,咱們回家吧。”
胤禛只是心中嘀咕,一見小福晉人,很明顯察覺她今日心情頗佳:“福晉可是遇著了喜事?”
呂雉上了馬車,十分願意和小良人分享:“爺,想來見過良嬪娘娘。今日,我才知道,這世上竟有如此芙蓉面、玉湘娥。”
胤禛道:“額涅帶著你去督辦良嬪娘娘遷殿事宜?”
“爺又猜到了。”
“近來太子總喜歡抓著八弟說話,想來,也是想借他的嘴,勸一勸她那膽小的母妃。”
“畢竟誰都知道,若是良嬪過得好,惠嬪自然不會好。”
“而惠嬪不好,某個禁足的人,自然也不會好。”
“良嬪確實膽子有些小。不然我早該遇見她這位美人了。”
四阿哥奇道:“從前你也在宮宴之上見過她一兩次,怎麼都不曾有過此等感嘆?”
呂雉一想,對啊,這是為何?
“難不成,良嬪她在宮宴上故意扮醜?今日在延禧宮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四阿哥想了想,道:“倒也未必。”
“我小時私底下見過良嬪,確實容貌極盛。”
“據聞,汗阿瑪便是因此不敢專寵她太過,深怕落了一個貪享美色的昏君名頭。”
“如此,良嬪一直不算得寵。其餘人見其容貌,又怎麼可能會善待於她。”
呂雉暗罵,都是狗男人。
若真是不想得昏君之名,怎麼不把人放出去?
已經收下了,卻半點不肯護住自己的女人。
算什麼男人!
“是以這些年,良嬪便愈發膽小慎微。”
“宮宴之上,人人低頭謹禮,想來也不敢四處張望。”
“良嬪再好看的模樣,總是驚惶、落淚,怕也是好看不到哪裡去。”
呂雉同意:“爺分析得透徹入裡。今日一見,倒顯得是我沒見過世面了。”
四阿哥道:“福晉謙虛了。”
“想當初,你不就誇過八弟,他相貌英俊。自是有眼光的。”
呂雉:“……”
她以為誇良嬪一個美女,再怎麼樣這醋罐子小良人也不至於不虞。
誰知道,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他還能翻出來。
“品兒,回去之後翻出文房四寶。我欲作畫。”
“福晉想畫什麼?”
“自然是爺的吃醋模樣。”
四阿哥:“……”
他什麼時候吃醋了?
瞎說。
小夫妻因著延禧宮的事,小打小鬧了一番。
不久,延禧宮惠嬪納喇氏病了的訊息便傳了出來。
只是不知,她這是真病。
還是被主殿的美娘娘給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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