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承認八卦,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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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承認八卦,很難?
呂雉現在,有些理解後世論壇上發評人的心態了。
那可是雍正和德妃之間的關係。
有誰會不好奇他們母子之間的真相。
自古以來,偏心的父母很常見。
但偏心成烏雅氏這般,到了後期還被突然降智。
前後未免太過矛盾。
烏雅氏從一名宮女,成為後來的四妃之一,多年來在深宮低調隱忍、步步高昇。
一個深諳宮廷生存法則的女人,為何在大兒子已經成為皇帝的時候,突然變得蠢不可及?
她若是要為小兒子爭取,暫時服從雍正,徐徐圖之。
烏雅氏已經佔了皇太后的身份,往後想為小兒子解困,多跟雍正溫和求情,難道還不容易嗎?
在雍正繼位的當下,為什麼要以自己的性命和大兒子硬碰硬。
這前後真的,是同一個女人做出來的事嗎?
要是武后在這裡,只會一針見血:“不就是‘八卦’二字,有那麼難承認嗎?”
呂雉還沒有想出要如何問出真相的辦法。
和小黑的事情不同,這件事,必然只有母子二人才知曉。
無論是小良人還是烏雅氏,他們的嘴,都很嚴。
像是要防著被問事情似的,這天四阿哥從宮中出來,便讓人到東直門接上福晉,往城西而去。
馬車在巷子裡,拐了好幾個方向。
抵達目的地,呂雉掀開車簾,看著幾處低矮、潮溼的屋子。
京城中,大都權貴、富人居城東。
他們往常要逛街買東西大都到前門大街。
四阿哥帶她來的這裡,是什麼地方?
扶著四阿哥的手,呂雉下了馬車。
快走到其中一間大門前,才看見大門一側站著許多人。
小廝粗衫模樣,腳底上的黑布鞋都被雪水沾溼了。
這間屋子,門前甚至沒有掛著燈籠,過道路上的雪也不曾灑掃。
四阿哥上前,讓蘇培盛遞了帖子之後,不曾久留。
只是挽著福晉的手,繞著屋子的東側走。
“爺,這是哪裡?”
“福晉,可聽說過,竹窗老人?”
竹窗老人,高士奇。
這可是一位連《清史稿》都嘆“士奇亦以恩禮終,不其幸歟!”的奇人。
康熙在位六十一年,恩寵過無數官員。
高士奇依舊是其中十分值得說道的一位。
他出身貧寒,入京趕考時,窮到擺攤賣字畫。
就是這樣一位連正經科舉出身都不是的人,靠著一身才學,一舉得到皇帝的恩寵,哪怕遭遇彈劾,也仍被保下。
只用了七年時間,從一貧如洗到供奉內廷,為皇帝所器重。
終其一生,康熙都對其信任、恩寵有加,甚至達到關愛呵護的程度,史所罕見。
呂雉反問:“不是說,此番高老奉召二度進京,官復原職,依舊入住大內?”
小福晉果然知曉。
在漱芳齋的那一幕,四阿哥從妻子身上反省得到良多。
竹窗老人的門實在不好進,四阿哥這是還想“偷師”。
“這是高老自己購置的院子,不常來。但也不曾空置。”
“外頭那些都是想拜見高老之人?”
四阿哥點了點頭。
權貴之家才得小廝人物,在門外十二個時辰都守得。
“這麼冷的天,倒是難為了他們。”
四阿哥聽明白了小福晉的言下之意,苦等高老自然是無用功。
他有些尷尬,開口道:“離這裡不遠有一片梅林,想去嗎?”
這時,前方傳來著急的行禮聲:“給爺請安,見過四福晉。”
是四阿哥的幕僚戴繹。
往常總是溫文爾雅的書生,今日半身汙泥,十分狼狽模樣。
呂雉:“戴先生,這是怎麼了?”
戴繹滿臉羞愧:“前頭不小心摔了一跤。在下失儀了。”
又對著四阿哥行禮:“小生正要前去拜訪高老,不曾耽誤爺所託付。”
難怪方才要帶她去梅林。
原來是小良人也用了這個蠢辦法。
若是訪那隱士,漫天大雪之中,只一人拜訪。
那自然得讓隱士看見來者的誠心。
苦等必然有用。
但現下是在皇城,那麼多人一起苦等只會讓高老及其僕人愈發避之唯恐不及。
見被拆穿,四阿哥還算鎮定:“既是摔了,當回去先換身衣裳,改日再訪。”
“是。”
“慢著。”呂雉問道,“你前陣子都給高老送了何物?”
戴繹:“回福晉的話,高老的字得萬歲爺首肯。在下奉了不少爺的字,遞給高老的家僕。”
“可有觀察旁的人都送了什麼東西?”
“送什麼的都有,字畫、古玩、金銀。還有在雪地裡長跪了一天的,最後被人送去醫館了。”
“那依你看,繼續送字,會有用嗎?”
戴繹小心看了四阿哥一眼,沉默。
“回去吧。路上小心,別再摔了。”
看四阿哥故作觀賞周圍風景的模樣,呂雉暫不提拜訪之事,只是道:“戴先生近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四阿哥這才淡然回答:“戴繹家中老人臥病在床,他難免分了心神。”
“爺並非戾主。為何不給假,好讓戴先生在家專心奉親。”
“戴家長輩有別的心願。若是不能滿足,再多子侄圍在身邊也是枉然。”
“爺果然是賢主。”呂雉自然誇了一句,“我記得,戴先生好像和高老一樣,來自浙江?”
“福晉好記性。高老是餘姚人,戴繹從仁和(今杭州)來。”
小良人一向不與朝臣過多相交,連烏雅氏都謹禮守之。
何況是高士奇天子近臣,皇帝的心腹。
且高老這次復職,是為了修書,名號掛在禮部,和四阿哥要去的戶部無關。
原是為了屬下,才要走這一條路。
呂雉猜測:“戴家長輩的心願,和高老有關?莫不是想求高老的一幅字?”
這才讓戴繹過來,親自拜訪。
說到這裡,四阿哥的面色謹慎,等他們回到馬車上,將熱的湯婆子給福晉換上,才道:“福晉可聽說過子母炮?”
“威遠將軍。”呂雉愣愣道,“難道戴繹的長輩竟是戴梓,耕煙老人?”
比利時傳教士南懷仁曾向康熙炫耀比利時有一種武器叫“沖天炮”(又稱“子母炮”),並誇口“沖天炮”只有他們國家的人才能造出。
南懷仁花費一年的時間都沒有造出來。
而多才多藝,受父親影響喜歡機械製造的戴梓,只用八天時間就造出來。
康熙二十六年,康熙親自率諸臣去試炮。
炮彈射出後,片片碎裂,銳不可當。
康熙大喜,將子母炮命名為“威遠將軍”,並將戴梓的名刻在炮身上。
只是,戴梓為人剛正不阿,得罪的人不少,後被控私通東洋,現已被罷官,流放遼東。
一邊是被起復的天子近臣。
一邊是被流放的火器製造家。
這二者,無論四阿哥沾了哪個,都很可能惹上天大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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