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王庶妃已經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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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王庶妃已經上當
呂雉的沉默,讓王庶妃繼續追擊:“四福晉這般潑辣,難怪和宜妃娘娘能走得近。”
如今在這皇城裡,敢用“潑辣”二字直接形容宜妃娘娘的,怕是隻有面前這個蘇州女子。
也不知她是有底氣,還是真的蠢。
宜妃娘娘為人再“直率”,只要皇帝依舊將郭絡羅氏放在心尖上,誰敢真的去戳穿宜妃的性子如何。
呂雉有了幾分意動:“王庶妃,今日意欲何為,不妨直說?”
王庶妃橫了四福晉一眼。
這一眼,帶著怒氣,因著其長相,添了幾絲嬌媚。
叫美人這般一看,呂雉一時竟氣不起來。
“都說四福晉烏拉那拉氏聰慧,我瞧著,怎麼少了點意思。我說了這麼多,難道四福晉還不明白嗎?無論先前,你和宜妃之間有何交情,外人如今這般議論,豈不是讓人看德妃娘娘的笑話。再不懂事,這陣子也該避諱。”
“不過四福晉說得對,你要如何做,我確實是管不著的。若是之後,四福晉仍舊喜歡到翊坤宮去轉悠,我也不會再多嘴。”
王庶妃是維護德妃娘娘的不錯,怎麼後面這句聽著,倒有些怕兒媳跟正經婆婆太過親近之意。
呂雉愈發覺得王庶妃這個江南小美人有意思。
她開始點火:“說到笑話,難道不是王庶妃夜夜將德額涅傳到這承乾宮偏殿來得更為沒面子嗎?王庶妃好大的本事,竟將東六宮的掌事娘娘,呼來喝去。想來心裡頭,定是高興得緊吧?”
“今兒個若是我也聽了王庶妃的勸告,外頭豈不覺得,不僅是德額涅怕了王庶妃,便是連皇四子家的媳婦也怕了王庶妃。”
“王庶妃在這之後,怕是要橫行六宮,屆時如果惹來了惠妃娘娘的忌憚,豈不是不妙?”
王庶妃進宮之後,除了最初因為連續數日被皇帝傳召,受了一陣子的紅眼之外,尚未被人如此搶白過。
康熙三十年,王庶妃入宮。
三十一年,獨得皇帝青眼數月,不到一年便懷孕,順利產子,依舊受寵。
不足半年,再次懷了身孕。
皇帝讓溫僖貴妃點頭,讓她住進了承乾宮的偏殿。
這是何等偏愛。
正是因著王庶妃一番順風順水,今兒個她才昏了頭,自主將烏拉那拉氏傳了過來,想要為德妃娘娘出一次頭。
不想,四福晉並不是會讓人拿捏的性子。
這也不怪王庶妃誤會。
呂雉當初嫁入皇城,在阿哥所的時候,十足乖順。
一舉研製出了牛痘,在皇帝面前露了眼,之後還主動到乾西五所去陪護種痘的兩位公主。
就衝著這點,德妃娘娘怕也是沒少在王庶妃面前誇讚烏拉那拉氏懂事、聰慧、識時務。
呂雉是在出宮後,獨掌府邸,才漸漸放出了一點鋒芒。
這時候,王庶妃已經先入為主,認為乖巧的四福晉是一時被翊坤宮的郭絡羅氏迷了眼。
畢竟和翊坤宮相關,德妃娘娘不好開口。
王庶妃才要為德妃打算,誰知道碰了個大釘子。
她可還懷著身孕,也不見烏拉那拉氏對她有半點客氣。
“四福晉能聽得進妾身的勸,我便不枉做這一回小人。至於是宜妃娘娘還是惠妃娘娘會對付妾身,那便是我自己該考慮的事。再如何也不會勞煩到四福晉來為我籌謀。”
見王庶妃稱呼都亂了,呂雉開始加大火勢:“王庶妃自然是有本事渡過難關。我怕的是到時候,德額涅又要跟著操勞。王庶妃能入宮,德額涅家裡出了不少力氣。縱然王庶妃心中有怨,不知者不罪,這件事到底不是德額涅造成的。好心辦成了壞事,想來德額涅純善,心存對王庶妃的歉意,這才對你百般維護。”
“但天大的歉意,怕是也經不起王庶妃這般折騰。德額涅能護得住王庶妃一時,卻無法護得一世。王庶妃,慎重。”
烏拉那拉氏這一番顛三倒四的話,王庶妃卻是聽明白了,她一聲冷笑:“四福晉別以為自己問到了一點事情,就妄自揣測,德妃娘娘和妾身之間,沒有你以為的那般簡單。四福晉年紀小,別用外頭的那一套來看待德妃娘娘。”
呂雉:“那王庶妃又如何能依據外頭的一點風聲,來揣測我與宜妃娘娘往來甚密呢?”
“你的意思是……”
呂雉:“王庶妃也不想想,翊坤宮和永和宮之間的事,誰看不明白。我便是真和翊坤宮想要往來,又怎麼會鬧得人人知曉。我不知道誰想在背後推這一把,但顯然他們成功了。最起碼,王庶妃已經上當了。”
王庶妃神色一變,烏拉那拉氏說得不錯。
但在瞬間,王庶妃笑了:“看來今日,不說明白,四福晉一旦出了這個門,外頭的風向怕是又要添一把火了。”
呂雉:“那就得看王庶妃想讓這把火朝哪一個方向燒了。”
王庶妃示意身邊的貼身丫鬟:“原本當請四福晉喝一壺家鄉的明前龍井,不過聽聞福晉更喜普洱,我這有一道秘製陳皮普洱,不知福晉可願賞臉?”
坐了好一會兒,才喝上了茶,這是有故事可聽了,呂雉自然點頭。
“我不知道烏雅家和你說了什麼,不過起初在他死訊傳來的時候,我的心中確實有幾分恨。”
這個他,指代的是誰。
王庶妃看了四福晉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便知道她已然明白。
“家裡的舉動我能明白,也能理解,只是千里飄搖,前途茫茫。宮牆院深,進了此處,連自身都尚且不能顧及,那麼遙遠的生死,似乎隨時都近在咫尺。”
“宮裡都說,我走了一條和前人很像的路,都是宮女之身,都被挑中上了龍床,最重要的是同樣一舉得子,定然是她在背後幫助,否則我一個知縣的女兒,如何一步登天。”
“原本這時候,她也不必出手。烏雅家承託,能盡力安排送我入宮,已經還清。但她還是來了,她和宮裡的人說得一樣,溫柔謙遜,處處體貼。但那時候的我,四面楚歌,誰也不信,對著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惡語相向。”
“和今天一樣,她一離開。宮裡的人也都知道了,我與她,走了一樣的路,二人卻是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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