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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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A級之首的犯罪團伙，幻影旅團基本每個成員都有S級的實力，也即是被通緝者中最強的那一列，這樣的通緝犯即使被人抓到一個，都是大新聞，現在有人說整個幻影旅團被一個人給滅掉了？

絕大多數人看到這樣的訊息，都是下意識地質疑和不信，但在這個訊息傳出之前，季星在獵人專屬網路上釋出的情報購買就激起了一點風波，讓友客鑫格外熱鬧了些。

再加上親眼所見和後續趕赴戰場的人數加起來非常多，包含圖片的相對完整版本也快速傳播，於是迅速在六大陸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有像酷拉皮卡一樣，與幻影旅團間有血海深仇的人狂喜到恍惚。

有和幻影旅團有所交流、做過他們掠奪的東西買家的商人富豪心中慼慼，覺世事無常。

有無法無天的S級A級通緝犯深深地記住了季星的名字樣貌，決定以後有季星的地方便退避三舍！

也有在幻影旅團偶爾展開的慈善行動中獲益的團體，主持者黯然傷心，將這個訊息牢牢斂藏，永遠不會告訴受到過幫助的那些人。

……

獵人協會基本是最早得到確切訊息的組織，而在得到訊息時，非常‘巧合’的，會長尼特羅和副會長帕里斯通都在協會大樓裡。

“真是了不起呢，這位新‘人’，就算是金，也不是想覆滅幻影旅團就能覆滅的吧？會長，看來我們十二支的戰鬥力排行又要改寫了。”

“戰鬥力排行？”尼特羅以一種睡眼惺忪的模樣看向帕里斯通：“什麼時候有的那種東西？”

“無聊的人在無聊的時候隨意排列的，不要在意。”帕里斯通笑容燦爛道：“看來這位新人選擇了向‘賞金獵人’的方向發展，除掉幻影旅團，足夠讓他直接成為一星獵人了吧。”

“嗯……當然。”尼特羅半睜眼睛道：“不過狩獵方向的問題，就不要直接幫他定義了，他這一次也可能只是碰巧遇到罷了。”

“啊咧？”帕里斯通驚訝道：“獵人要有獵物，這是獵人十條中的第一條吧？難道他加入獵人協會後還沒有確定自己的‘獵物’是什麼？”

“也許不是沒有確定，他的獵物可能是‘全部’。”尼特羅呵呵笑了笑道：“剷除掉所有厭惡之敵，獲取到所有感興趣之物？嘛，這也不過是我自身的看法罷了，就別管了。”

“聽起來會是非常、非常強勢的性格啊。”帕里斯通感慨：“雖然這不太符合規矩，但既然您發話，我自然只有聽從。我只想多問一句，這位‘人’季星，您有過讓他成為下一代獵人協會會長的想法嗎？”

“這個嘛……”尼特羅捋了捋垂落的鬍子：“邀請他成為十二支的時候倒是想讓他直接頂替你成為協會的副會長，但他大概不像你，不願意總陪我這個老頭子玩，拒絕了。”

如果用幾個詞來形容帕里斯通的話，大概是陰險、狡詐、又足智多謀。他剛剛的問題都不是白問，有關‘獵物’的，是想確認季星的性格，有關下一任會長的，則是想確定季星在尼特羅心裡的定義。

得到的結果讓他有些驚訝。

可能是全部，自身的看法。這兩個不太確定的語句，代表著那位年僅19歲就強大到能夠獨自覆滅幻影旅團的季星遠不是個武瘋子，甚至連睿智的尼特羅都看不透內心。

後一個答案甚至半含警告。

他能成為協會副會長，是因為老頑童般的尼特羅想給自己找一個最不擅長應付的副會長‘玩’。

明爭暗鬥間明明其樂無窮，如果尼特羅不說，他也沒猜到自己竟差點在不知不覺間被替換了下去。

這就證明季星對於尼特羅或者說協會的意義，大於尼特羅最喜歡的‘玩’。特別點出‘不像你’，隱隱又把季星放在了比自己更高一層甚至數層的位置，如果自己敢隨便亂玩的話，結果可能會很不妙。

可是這樣，我就對他更加好奇了啊，尼特羅會長。

帕里斯通笑容燦爛道：“我知道了，會長~要不要直接把授予他一星的事情落實下去？”

……

隨之得到訊息的還有在各地都有勢力的大國情報部門。

獵人世界六大陸，其中五大陸都誕生出來了一座超級大國，統稱v5，獵人協會也只是他們默許下存在的民間組織，他們並不在意獵人協會增添了幾個人或什麼十二支，卻會對強大的念能力者抱有關注。

“一個人覆滅了那些蜘蛛嗎？”

“19歲，天空競技場樓主，獵人協會的十二支第13人……”

“好年輕，照這樣看，他恐怕會成為又一個艾薩克·尼特羅？”

“還有悠長的壽命，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對那座大陸感興趣。”

“渡航局沒有什麼聲音嗎？”

“不，恰恰相反……據說他們已經開始編寫季星的個人檔案了。”

“什麼？！怎麼會這麼急？！”

渡航局，全稱為國際渡航許可廳，是v5聯合組建的一個組織。

他們的職權範圍很廣，而最核心的最重要的工作，是管理那些來自於黑暗大陸的災害，管理那些想要去黑暗大陸的人類——其中絕大部分做法，都是阻止。

因為和黑暗大陸相比，人類生活的六大陸只是滄海一粟，那裡有著各種各樣詭異的災害，甚至有這樣一種說法：人類之所以至今還沒有被滅絕，只是因為運氣。

渡航局往往會整體性評估一個種族的情況，而很少會給個體建立檔案，那些少數，往往是長久聞名的念能力強者，或者成功從黑暗大陸迴歸的那些幸運兒。

不過就在季星全滅幻影旅團的第三天，一份有關於季星的個人檔案便被編寫出來。

其上對於季星破壞力的評價是B-，這個資料不低，因為人類個體的破壞力只有從B到E，B-距離最高的B級，已經只差半個等級。

不過和那些黑暗大陸動輒B級乃至最高的A級的災害相比，B-級的破壞力並不扎眼，平平無奇。

檔案上被劃出了另一個重點。

念能力：血條，類似於街機對打遊戲規則，暫不確定它對各種災害的抵抗能力，疑似對探索黑暗大陸有著戰略性的意義。

很顯然，當晚觀戰的人不止有隻能躲在車後面的黑幫保鏢，還有類似比司吉之類的能看全的人。

而也因為這條標註，覆滅幻影旅團這種本不至於驚擾到王室的訊息被送到了v5王室們的面前！

……

還有因為額外原因被驚動到的大國王室，v5下的超級大國，卡金帝國的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灰郭肉。

“幻影旅團？那種犯罪組織被覆滅的訊息為什麼要特地來稟報我？”

“王子殿下，您難道忘了，您有一批重要的藏品，火紅眼，就是幾年前從幻影旅團的手上購買的。”

切利多尼希一怔，道：“哦，是他們啊，那些藝術家被人幹掉了？”

“……藝術家？”

切利多尼希微笑：“是啊，我當初很欣賞他們，甚至還想過把他們收歸己用，可惜被你們勸阻了。

情緒激動的時候，窟盧塔族的瞳孔會變成緋紅色，而越激動，那股顏色也就會越加的美麗。

我收藏的那些火紅眼幾乎都是十分完美的成色，我猜幻影旅團大概是從老幼開始屠殺、凌虐，讓成年的窟盧塔族族人情緒激動至極，再在那時候乾脆利落地割斷他們的喉嚨，這難道不是藝術家嗎？”

看著四王子的微笑，前來稟報的下屬心底閃過幾分寒意，強擠出幾分笑容道：“您說得對，可惜。”

就在這座王宮深處的藏室，有單獨的一個房間，擺放著數十雙被泡在玻璃器皿中的火紅眼。

而在那些火紅眼的正中心，還有一個器皿中泡著完整的頭顱，看不清面容，只隱隱可見是個少年。

……

時間來到9月5日，傍晚。

酷拉皮卡將裝有一雙火紅眼的玻璃器皿珍而重之地裝入包中，對身前諾斯拉家家主萊特躬身道：“感謝您幫我拿回族人的眼睛。”

萊特面容和藹，微笑道：“是我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妮翁的照顧，幫我們挽回的損失。特別是那些蜘蛛，如果沒有被幹掉的話，真的不敢想象妮翁會遭遇怎樣的危險。”

“那是季星先生做的。”

類似話語酷拉皮卡已經解釋過幾次，但萊特每次都是保持微笑而不回應，他知道萊特幫自己拍下火紅眼是為了討好季星，大概也是順便……送走自己這個瘟神。

一旦倖存的窟盧塔族族人出現在諾斯拉家族的事遭到洩露，為了價值幾十億的火紅眼，不知道會有什麼膽大妄為的惡徒來襲。

加入黑幫，酷拉皮卡最初的目標也就是這顆火紅眼，順便也覺得身處黑幫中更方便獲取情報，但不曾想世事無常，如今已經沒有太大的留在諾斯拉家族的意義了。

“等到賺夠足夠的錢，我會把拍賣火紅眼的資金還給您的。”

萊特一怔：“不用……”

酷拉皮卡的態度卻十分堅決，又對萊特輕輕一躬，對這些天認識的保鏢同伴們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告辭了，大家保重。”

“你也保重，酷拉皮卡。”

“安心，我們中絕對沒有多嘴的人，何況是你的提醒救了我的命！”

“還有你也是，旋律。”

是的，暴露了‘魔王’一事的旋律也要隨酷拉皮卡一起離開諾斯拉家族，她聲音溫柔道：“大家保重。”

酷拉皮卡便轉向另一邊，呆呆站在那的少女，冷淡道：“走了。”

“哦哦。”少女點頭答應。

是小滴。

在三天前的那個清晨，聽比司吉說了一些流星街的事後，酷拉皮卡並不再對小滴這個沒有參與過窟盧塔族滅族事件的殘留蜘蛛抱有殺意，但也不希望蜘蛛有一絲一毫復活的可能，於是提出了一個建議。

既然小滴已嚴重失憶，那接下來就由他來看管她，也再重複確認小滴是否是完全失憶。

得到了比司吉的同意。

三人一同離開了諾斯拉家族產業，在外面，一行人正等著他們。

季星、比司吉以及小杰三人。

“酷拉皮卡！”

聽到三人的招呼，酷拉皮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快步迎了過去：“小杰，奇犽，雷歐力！”

“哈哈，你終於處理完了你的事情，這次我們四人才算重聚了！”

“抱歉，明明說好9月1日，現在已經是9月5日了……”

“沒關係。”雷歐力擁著酷拉皮卡的肩膀：“你的情況特殊嘛。不過現在，季星先生滅掉了那個幻影旅團，你也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是啊，酷拉皮卡，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一旁奇犽問。

酷拉皮卡順勢向季星點頭問候，感謝的話語已重複太多次，無需再說，想了想道：“大概會跟隨比司吉老師修行一段時間，然後再去想辦法尋找其它族人的眼睛。”

是的，比司吉老師。

因為那晚的一些相處，比司吉看中了酷拉皮卡身上的一些特質，於是在兩日前小露一手，收酷拉皮卡做了半個徒弟。

聞言奇犽頗有些悻悻地看了比司吉一眼，小杰倒是立刻興高采烈道：“太好了！那你也要跟她進入Is遊戲吧？我們又能一起了！”

酷拉皮卡笑著點頭，雷歐力則吐槽道：“真是的，弄得我也有點想和你們一起去玩那個什麼遊戲了。”

“來嘛來嘛！”小杰撒嬌道。

“算了，不要動搖我，我還要學醫呢。”雷歐力堅定意志。

另一邊，旋律帶著些許忐忑緊張地站在季星身邊，季星給她一個微笑道：“等急了吧，我要先找一個醫療團隊，確保在殺死它後你不會有事……等明天拍完Is遊戲之後吧。”

“我不急的。”旋律立刻道：“您肯幫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一切按照您的時間和計劃來。”

季星嗯了一聲，對笑鬧的四人組道：“好了，先回酒店吧。”

“哦！”

而就在街道邊，正停著一排豪華的轎車。其不止屬於一個黑幫家族，而是屬於數個頂尖黑幫家族中的最名貴車輛，如今卻像是等待季星寵幸的妃子一樣，期待被他選中乘坐，而駕駛員，往往是黑幫的二把手三把手，乃至首領！

這樣的情況自那晚事件傳播開來便已開始，很多黑幫家族首領以能與季星說個兩句話為榮，拉上點關係，那就更是完美。

這座黑幫掌控的友客鑫市，幾乎成了他的後花園，想來外界知道季星的人也變得不知其數。

因為在覆滅幻影旅團後的這近四天四夜裡，他第五顆星的點亮程度已經增加了15%以上，幻影旅團似乎比他預計中更有威名！

明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