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占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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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次！”就在季星和平影龍哉戰鬥時，一護家附近，蛇尾丸節節斷裂，戀次已第二次喋血倒射，露琪亞也發出了第二次驚呼。

如果說第一次後嵴受創是出於對方的偷襲，那這一次戀次正視甚至進行了始解，仍然近乎一瞬之間被創傷打飛，就讓她大為震驚了。

這老太太到底是什麼人？！

目前只能確認她傷到戀次的兵器是環在指尖的針線，倒是符合大家對於這外表70多歲老太太的刻板印象，那手中不斷洗著的卡牌卻也發散著靈子光輝……兩種完現術嗎？

而且……目標好像是我？

手扶著斬魄刀柄，靈壓只恢復四分之一的她甚至進行不了始解，一邊警惕一邊後退，道：“別過來，一護！沒事吧？戀次！”

“還死不了。”戀次單手提著蛇尾丸柄部、捂著傷口站了起來，目光緊盯著對面的老太太，已暫時將露琪亞的問題忽略到一邊。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傢伙的名字是朝飛鹿子，完現術者x裡的三號人物，稱號‘占卜師’，手中的卡牌不單能‘算命’，還能給敵人和自己施加各種各樣的狀態。

那根針的威力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是兩種完現術累加才讓我幾乎看不見反應不過來，換句話說……

眼見朝飛鹿子又一次抽出一張牌，戀次的童孔瞬間一凝。

抽牌就是她發動攻擊的預兆！

就是現在！

“狒牙絕咬！”

嘩啦啦——

剛剛被針線瞬息摧毀的始解蛇尾丸散落的關節上瞬間全部泛起紅光，嘩啦啦震顫響動，化作鋸齒形刀刃，四面八方射向朝飛鹿子！

同時強大的靈壓迸發而出，讓現在的露琪亞都有些腿軟，也讓還是萌新的一護面露震驚。

這紅毛……好強，但那老婆婆…他想勸手下留情，卻沒能開口。

看著被刀吞沒的朝飛鹿子，露琪亞則脫口問道：“戀次！你……”

“哼。”戀次輕哼一笑：“因為這次來現世就是對付完現術者的，我們被授予了隨時解除限定的許可權，不然對上這傢伙還真是……”

噗——

胸口飆射的鮮血讓他的後半截話吞回嘴裡，茫然低頭，看到了一根穿在針上洞穿了他胸膛的線。

若非本能地偏了下身體，他被擊穿的部位或許是心臟，而即使是現在也……怎麼可能……

鐺鐺鐺——

聲聲脆響之中，狒牙絕咬的刀刃也紛紛被彈開，阿散井戀次自從掌握這種損傷刀的奧義後，除了面對自家隊長，還從來沒見過其他能夠完好無損接下這招的人！

而現在他見到了，完好從刀刃中走出的朝飛鹿子左手正舉著一張占卜卡牌，沙啞笑道：“看來老太婆很‘幸運’地擋下了你全部的攻擊，而你，很不幸，要死了。”

拖線的右手在戀次變色的表情下做出拉拽的動作，露琪亞急忙揮刀而斬，刀鋒與那線碰撞，竟摩擦出火花，在她咬牙悶吼一聲後，才終於將那根線截斷！

這讓戀次免於被反穿銀針洞穿心臟的結局，卻也同樣帶來了二次傷害，讓他嘔血倒地，始解強制解除，斬魄刀叮噹墜落在了身邊。

朝飛鹿子正要終結戀次，從身後落下的一道攻擊卻讓她皺紋深了深，以不符合身形的靈巧躍開。

看著手提大刀的一護，她輕輕搖頭，奇怪道：“你身上有一股隱隱能掙脫老太婆占卜的力量，你的命運……奇妙地不可預知啊。除了首領和傳說中建立了x的背棄我們的人藍染惣右介，你還是第三個。”

藍染惣右介是誰？一護無視了她神神叨叨的話，警戒地緊了緊手中刀，這個老奶奶惡意滿滿，而且好像很強，這裡可是我家旁邊啊……

“一護，帶戀次走！他的傷撐不了太久！”這時他身後傳來露琪亞的聲音：“去井上同學那裡！”

帶他走？一護一驚：“可是……”

“拜託了，一護！”

露琪亞聲音鄭重，身後滑翔翼已展開升空，在一護頭頂一折，俯瞰著朝飛鹿子：“你的對手是我！”

這……一護明白了露琪亞的意思，咬牙遲疑一瞬，轉身衝向倒地的戀次，一把將其抱起狂衝。

“咳——”這讓勉強維持了意識的戀次又咳出一口血沫：“你……”

“沒事的，露琪亞會憑藉那個滑翔翼撐一段時間，井上家離這裡很近，把你送去我就立刻去幫她！”

“我……”

“你的傷很重，不要說話了。”完全不知道露琪亞把死神力量借給自己是什麼意義的一護沉聲緊緊把他拖在懷裡：“但千萬別睡覺。”

“咳咳咳咳——”

“別睡……喂，別睡啊！”

昏迷過去的戀次抽搐了幾下。

另一邊，露琪亞並沒有跟朝飛鹿子硬碰硬的打算。

屍魂界的隊長和副隊長因為靈壓過強，為了不影響現世的靈，在進入現世時都會將靈壓限制在平常的20%水準，但剛剛戀次的話卻告訴她，這次戀次沒被限制！

全盛的副隊長竟幾乎被秒殺！

她這個只有四分之一靈壓連席官都不是的一點兒都撐不了，見一護聽話抱著戀次走了，她的雙翼頓時在空中一折，期望著朝飛鹿子的目標真是自己，來追自己。

比她預想中更加順利，老太太甚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卡牌切換間輕喃了一聲：“井上？”

而後才抬頭望來，腳踏靈子鋪成的道路，以一種比滑翔翼更快的速度在天空追逐露琪亞。

而露琪亞的逃跑路線也不是毫無計劃，戀次不是對手，但浦原前隊長的大致位置她知道！只要能找到浦原前隊長，這個完現術者就……

卡——

抱有如此想法的她剛剛飛出千米，就聽到一聲輕輕的脆響，似乎是從身上的滑翔翼上傳來的。

好像是……靈子骨架斷裂了？！

在這種時候？！

回去一定要投訴十二番隊！

斜栽墜落的露琪亞急忙構建靈子道路，但對於靈壓很不穩定的她來說，這也不是件容易事了，只能勉強幾折，撲倒在了地上。

同時也摔得她反應過來，哪有這樣倒黴這樣恰好的事，是對方那個詭異完現術的影響！

回首之間，一抹夜色下散發寒光的長針已近在遲尺，目標是她的雙腿，她連忙一個翻滾躲閃，聽到的卻是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響。

再抬頭，她和朝飛鹿子之間已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高大的背影、飄逸的隊長披風，還有頭上那只有大貴族才能佩戴的牽星箝，無一不在告訴她橫劍之人的身份！

“哥、哥哥？！連你也……”露琪亞這才又想起剛剛戀次提到的為對付滅卻師而來的話，既為自身脫險而慶幸，又因自己的情況而複雜。

“呵呵呵，你就是護廷十三隊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吧？老太婆的占卜果然沒錯，只要追著這個死神女孩，就能抓到一條大魚啊。”立至白哉對面的朝飛鹿子則沙啞笑道。

白哉沒有理露琪亞，也沒有理會朝飛鹿子，而是斜望天空，望向那幾乎與夜色重合的黑色羽翼。

“平川功樹？！”順著白哉看到那道身影的露琪亞驚呼，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到的？我完全沒有發覺！

朝飛鹿子亦是一怔，老臉深深皺起，占卜裡可沒有攪局者，而這個少年，好像是小拳頭的目標？

季星朝下方一笑。

呼——下一個瞬間，雙翅振起的狂風壓迫而至，手提羽劍的季星向朝飛鹿子兜頭斬落！

而在同時，一張卡牌也被朝飛鹿子抽在手中，散發著不詳紅光。

“災劫！”

剎那間，數道靈子針線從她懷裡鑽出，移動速度被增持到宛如能跨越空間，分散刺向季星的身體。

“小心！那種攻擊……”

露琪亞脫口提醒，剛半便被一股龐然靈壓對沖嗡得一下震懵！

浩瀚的波動籠罩方圓！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亦失去了行動力，只剩雙眼無意識睜大，待被白哉以瞬步拎開百米，她才如同總算回到水裡的魚般大口吐息。

抬首望去，那遠方高速交碰的雙人速度已成殘影，舞動的劍刃和銀絲在月下折出道道明光，強大的靈壓在這種距離亦讓她喘息艱難！

打傷了戀次的老太婆是這樣。

在旅舍打工的少年竟然也？！

這明顯比戀次強大了許多倍，簡直、簡直和兄長一樣？

平川功樹竟然這麼強？！這傢伙看來真的對我沒有惡意，否則我恐怕早就……對了！她抬頭道：“兄長！那個少年好像是……”

“閉嘴。”白哉冷澹道，提醒了露琪亞她現在的‘罪人’狀況。

而望著遠方那兩人，白哉的眼神中也添了幾分凝肅，斬魄刀抽出刀鞘，強大的靈壓呈環形擴張，亦強迫露琪亞閉嘴，然後開口誦唸。

“散落吧，千本櫻！”

刀刃分解飄零，化作上千的細小刀片，在月光的折射下，彷彿在空飛舞飄動的櫻花。

而在同時，遠方進行高強度碰撞了十幾秒的兩人亦終於分離，季星感慨道：“又是不講理的能力，‘災劫’的占卜結果是‘發動一定會超過對手極限防禦能力的攻擊’嗎？無論如何都會創傷對手，至少是擦傷？

真是好險，差點就被傷到了。”

朝飛鹿子看著身上毫髮無損的季星，臉色略微難看道：“少年，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

下一刻，兩人齊齊後躍躲閃。

兩股櫻花之刃分別從他們原本所立之處衝過，朽木白哉選擇同時對兩人發動了進攻！

櫻花刃兜轉再襲，季星側目看了走來的白哉一眼，心裡一笑。

曾經那個一副好欺負模樣的純真貴族少年終究是成長成滿臉高冷的帥哥了，唉，我卻還是從前那16歲的少年，換了一副身體罷了。

揮刃斬開櫻花奔流，季星輕喃一句：“散落吧，千本羽。”

嘩啦啦——

剎那間，背後雙翼之上有數百根漆黑羽毛散落，如同紛飛的黑色曼陀羅，與潔白的櫻花糾纏碰撞！

白哉眼神略訝。

而另一邊，面對櫻花攻擊的朝飛鹿子則選擇了反擊，銀針飛射。

那些針線很幸運地擊落了一片櫻花，並且穿透，直扎白哉，同時沙啞的嗓音迴響：“災劫！”

原本精於瞬步的白哉很輕鬆便能躲過的速度，一瞬間提升到了超乎他預料的程度，哪怕使出了渾身解數，在他瞬出十幾米後，一縷血痕還是從他的肩頭飆射而出！

白哉童孔凝肅，遠處的露琪亞更是震驚，大哥……這就受傷了？！他應該也是限定解除的狀態吧？！

“哼，老太婆還以為自己的完現術失效了。”朝飛鹿子陰沉的目光則收回季星身上：“小子，你是叫平川功樹吧？你是怎麼躲過災劫的？

算了，不管怎麼樣，完現術者內部的事也該內部解決，死神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傢伙可是屍魂界的大貴族，六番隊隊長，我們先一起擒住他，再決勝負如何？”

回應她的是一劍兜頭斬落！

“不懂尊老的小子！”

朝飛鹿子瞬間怒搓占卜卡牌。

剎那間，更加濃郁的靈子光輝籠罩在那些卡牌之上，旋即所有卡牌紛紛印入她的身體之中！

下一刻，更加龐大的靈壓從她體內散發，她渾濁的雙眸變得一片潔白澄澈，童孔消失不見。

異樣的壓迫感中，指間纏繞的銀針亦拉伸變劍，鐺的一聲擋住季星劍刃的同時，口吐：“幸運！”

叮——

那劍刃碰撞之處，恰好變成了季星靈子構成的羽毛劍薄弱點，於是讓羽劍清脆折斷，其勢不減地斬向季星的脖頸，同時再念。

“預知！”

嗡——

揮斬的劍突然一折，擊向側方空處，而緊隨劍落，季星的身形竟恰好閃避到了那個位置，雙翼瞬息向內一合，擋住劍刃的同時被擊退了幾米，再展雙翼。

超級歐皇的幸運。

預知未來程度的‘見聞色’嗎？

再加災劫，都挺離譜的。

還好是我。

驀然間，周邊的月光被陰影吞沒，暗澹下去，兩排從土中鑽出的高大劍刃將二者籠罩了進去！

二人再看白哉，他手中的斬魄刀已經消失不見，靈壓卻是暴增！

“卍解！千本櫻景嚴！”

被交戰二人無視的感覺顯然讓他有些不滿，告知二人他的存在。

那兩排聳立的劍刃有幾人高，數百柄，當其如同千本櫻那般散落之際，櫻花花瓣足有上億之多！

絢麗飛舞的櫻叢鋪天蓋地地包裹向兩人，速度也比之前加快了數倍，逼迫他們同時升空衝出。

季星雙翼揮舞，同樣有數不清的羽毛飆射而出，在他的操控下形成洪流，在空中與櫻花互動。

朝飛鹿子的線則在身邊結成了網，密不透風地防禦著櫻花刃，同時陰沉低語：“詛咒！”

噗——

鮮血又在白哉身上飆射，仍然是剛剛被劃破的那處！似乎是因為靈壓的提升而致使傷口崩裂，給白哉造成了最大規模的二次創傷！

白色的隊長羽織被染紅幾分，白哉眉心深鎖，他更偏重攻擊的是朝飛鹿子，而那櫻花洪流這一刻突破的卻恰恰是季星的黑羽防禦！

同樣是因為詛咒！

“幹啥啥不行，搗亂第一名。”

被櫻花吞噬的季星嘴裡吐槽了一句，雙翅振動出了重影。

下一刻，那重影化作真實，三對六翼於季星身後振展，將櫻花洪流撕碎衝退，然後比那上億櫻花數量亦不輸分毫的黑羽漫天散落！

不單為自身防禦，甚至還幫朝飛鹿子阻隔了白哉的攻擊，漫天黑羽和櫻花在空中撕扯，好似展開著上億場一對一的廝殺，你推我進，誰也奈何不了誰分毫，在夜空之下締造出一道醉人的風景！

一抹震驚之色終於落在了白哉臉上，這近乎同樣的能力與操控力就算了，在和我的卍解交鋒時，這個少年甚至還有餘力……

鐺！

與朝飛鹿子刀鋒碰撞？！

就連下方的露琪亞都隱隱能辨認出來，交戰的兩名完現術者與兄長中，明顯劣勢的似乎是兄長？！

不，兄長還有許多能力沒用，比如鬼道和高超的瞬步，但那平川功樹……此時是在一挑二吧？！

鐺鐺鐺鐺——

以一己之力擋住白哉卍解的季星手中刀與朝飛鹿子瘋狂交錯！

占卜師朝飛鹿子老臉亦死死陰沉，幾種卦象輪番使用，但必中的災劫卦都傷不到季星，給自己增加了幸運亦幾次險些被擦中！

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震驚越來越濃，那糾纏的黑羽與櫻花亦終究給她的心理帶來了幾分壓力，需要提防著忽然的轉向攻擊，精力難免出現錯漏。

恰在這時，她聽到季星說：“你完現術的弱點是每次切換卦象必須念出對應的名字，有0.3秒左右的延時，年老體衰也終究讓你變弱了兩分，如果抓準空隙的話……”

“你……？！”

噗——

就是激戰到看似難分難解的情況下，突然有平平無奇不帶煙火氣息的一刺，直貫入朝飛鹿子心臟！

季星微微一笑，朝飛鹿子老臉扭曲：“你、你到底……”

“你應該是得下地獄的，我們大概沒有再見的機會，還問個啥？”

旁邊黑羽和櫻花，仍在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