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後方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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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簡直像一場噩夢。

身為學園都市超能力者第二位的垣根帝督何曾受過那種委屈？根本沒有見到敵人的樣子，更不清楚敵人的身份，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發莫名攻擊打成了垂死。

之前還笑話一方通行被一個無能力者打斷四肢住了兩個半月院，結果自己就也跟了兩個半月！

這個仇，他記下了。

恢復行動力後的一個月來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

但其實……也不用怎麼查了。

看著大霸星祭轉播又一次給了季星鏡頭，坐在電視機前的垣根帝督目光亦鎖定著季星的身影。

兩次擊敗一方通行都有他。

自己被打傷的時候恰好是他的空手道社團成員們第一次體會到超凡力量的時刻，連分秒都精準。

有傳言說他是藍花悅，他的種種表現也的確不是普通人。

那麼重傷了自己的，要麼就與他有關，要麼就是……他本人？

垣根帝督更傾向於前者，因為自己被重傷時季星正在和一方通行周旋，兩人的距離有兩三公里，隔著那麼遠把自己打成垂死？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做到那種事！

吃了午飯，他繼續觀看大霸星祭，看季星又在五個專案中亂殺，從始至終幾乎沒說過幾句話。

在他身後，暗部school的成員獄海彩美和譽望萬化對視，神色間都有些擔憂，自從上次的事發生之後，老大性格好像陰沉了不少。

“佈置一下，明晚我去找他。”

今日賽事結束，垣根帝督突然的聲音讓兩人一驚：“老大……”

“這次我會足夠小心。”垣根帝督這樣說著，語氣裡不容置疑。

……

為了慶祝、至少表面是為慶祝季星一日間取得團體專案加個人專案共11場勝利，第一日的大霸星祭結束後，道具四人組來找了季星。

‘結局狼森都在開幕式上宣傳你的書了，很快要成為超有錢人，當然是你請客了！’芙蘭達新增上絹旗的口癖，再用麥野那種不容質疑的語氣，表示季星就乖乖掏錢吧。

而因為大霸星祭期間學園都市對外開放，人員爆滿，一行五人排了好久的隊，還被不少注意到季星的家人學生打擾合影，麥野差點暴走，才終於美美地大吃了一頓。

晚飯後夜已深，倒也剛好，他們趕上了學園都市的煙花祭，一起欣賞了煙花，其間麥野沉利的手有意無意地蹭了季星手背好幾下，季星沒咋滴，她自己倒是弄得臉紅了透，讓季星心裡有些莞爾笑意。

真是純真的年紀。

等到分離時，喧鬧了一天的學園都市終於安靜下來，季星走在回家的路上，都難以遇到幾個人影。

“這個時候，當麻應該又忙著拯救學園都市呢吧。”他隱約記得今天應該有個使徒十字事件，敵人就是天使墜落時芙蘭達變成的那個大姐姐，歐莉安娜？也可能沒來？

算了，不重要。

星光五星54%了，一天之間增長了4%，還有六天，不會漲得這麼勐，但衝刺到60%應該沒問題。

回到家，洗澡睡覺，大霸星祭的第二日一早，剛起床的季星迎來了意外的訪客……“神裂？”

神裂火織依舊是那副裝束，站在季星家門口，也依舊語氣中正平穩道：“你好，狼森壞場。不好意思這麼早來打擾你，有些緊急情況發生了，我想你必須要小心一些。”

“緊急情況？嗯，先進來坐。”季星側身道：“怎麼回事？”

“羅馬正教的教皇昨天下午以你褻瀆大天使之力加百列為由，宣稱你為‘異端’，下發了討伐命令，並且宣告給了我們清教和俄羅斯成教！”

神裂面色嚴肅道：“之後神之右席成員後方之水便向學園都市送來了戰書，將由他親自來討伐你！你沒接到這方面的提醒嗎？”

壞了，我成異端了？

哦，我本來也就是異端。

“這樣啊……理事長沒告訴我，大概是覺得好笑、不用在意吧。”季星示意神裂隨便坐，然後道：“謝謝告知了，呃……你來找我應該不是代表英國清教來剷除異端的吧？”

“當然不是。”神裂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你阻止大天使之力時我就在旁邊，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普通人才不得不一次次擊潰大天使之力。

何況這樣的理由本就荒謬，最大主教已明確否決了羅馬正教教皇的判斷，俄羅斯成教也是如此。”

她看著季星道：“你難道不感覺荒謬嗎？”

“有什麼荒謬的，所謂‘異端’本就是為剷除異己而誕生的名詞……”季星笑道：“哦抱歉，這樣說可能確實有些褻瀆的意思了。不過這次無非就是我的能力對羅馬正教產生了某些威脅吧？這段時間以來來自羅馬正教的魔法師都襲擊我兩次了。”

神裂輕吐一口氣：“是這樣，你這樣說也沒錯。不過……這次和之前不同，後方之水不是其它魔術師能比的，他和我一樣是聖人，還是司掌大天使之力的神之右席之一。

羅馬正教的最暗部神之右席，是一個在魔法側十分神秘的組織，有傳言說他們表面是羅馬教皇麾下的精英，實際上卻因為實力的強大而反過來制衡乃至影響著教皇……”

她向季星簡單介紹了自己所知的神之右席與後方之水，道：“我知道在你絕對平等的力量下，後方之水應該也不會有例外，但……戰鬥不止有正面的廝殺，還有突襲，一名聖人如果以超音速狀態對你發動格殺，你未必來得及施展超能力。”

季星用一次性杯子給她倒了杯水，神裂小聲‘謝謝’後，又道：“我知道你或許不需要，但在與大天使之力的戰鬥中你救了我，這次就讓我抓住機會來報答你吧，接下來幾天我會跟在你身邊，為你防備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與突襲！”

“也就是說……保鏢？”季星問。

神裂稍微臉紅。

有那能力因素影響，狼森壞場的戰鬥力大機率在自己之上，聽到後方之水的底細人家也絲毫不慌。

自己卻說來保護他……

“算不上保鏢，只是稍微有個照應，正好也參觀一下你們學園都市的大霸星祭。”她答道。

“那就……謝謝你的心意吧。”季星笑了笑道：“現在我要去學校，準備今日的專案，你呢？”

“我跟在你身邊。”神裂並不猶豫道：“我們不能保證對方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發起襲擊。”

季星：“跟著我？你確定？”

神裂一怔：“會有困擾嗎？”

“那倒不會，我怕你會有。”

“……？”

一小時後，某比賽場地。

“狼森社長（學長）！加油！”

“啊——好帥！

”

“第12項優勝了！”

神裂表情微呆，夾在一群身著短裙手拿彩花的少女之間，身體被正歡呼跳躍的少女們擠得一晃一晃的，不敢發力，根本出不去。

“這麼……熱鬧的嗎？”聖人的耳朵讓她能聽到更遠處的聲音，幾個男生也在那議論紛紛。

“哇，狼森社長的應援團隊又擴大了，好多漂亮的女孩子。”

“喂，快看那個！”

“好高挑的女生，好……咳咳，好大~還穿著那麼色氣的衣服……”

“哧熘~真羨慕社長啊！”

其後的議論內容讓神裂漲紅了臉，很想拔刀來一記七天七刀……不行，忍住神裂，你是來做保鏢的。

這一天下來，比和大天使之力戰鬥還累。

夜色深邃時，低著頭跟在季星身邊的神裂身上有些頹喪的氣息，頭髮散亂衣衫不整，心裡的小本本默默記錄著土御門——其他人就算了，你竟然也來看戲？！

“是不是有點困擾了？”季星的調侃聲從旁傳來。

神裂抬頭，無奈長嘆：“沒想到你會這麼受歡迎，這一天全在惹麻煩（被應援女生嫉妒針對），還吃了你兩餐飯，十分抱歉！”

季星笑道：“沒事，聖人保鏢包吃住就能僱傭到，我賺了。”

一說這話神裂臉更紅了，我是自己送上門的，還有……住。

她一直有些不好意思也在迴避著這個話題，既然來做保鏢，深夜自然是重中之重，白天這樣都一步不離，晚上自然不能功虧一簣。

“我…我在你家房頂休息就好！”

愛臉紅的單純女孩偶爾會讓人忍不住調戲幾句，但季星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惡趣味，道：“似乎是沒有那種機會了，對方來得很快啊。”

神裂一怔，腳步一滯。

無形的風似乎都隨之剎止，進入了認真模式的神裂目光環視。

二人身處之處是一片舊校區，環境破舊似應少有人煙，卻不該無聲息間一個人影車影都沒了，特別是在大霸星祭這樣的時間點！

“驅散閒人嗎？抱歉，我的精力沒有足夠集中。”也沒想到昨天才下的戰書，今晚人就來了，神裂將手放於刀柄，捕捉敵蹤。

驀然間轉頭，她看向距離此地八百米外的一座高樓樓頂！

高樓之上正立著兩道身影。

“哦？竟然發現了嗎？”垣根帝督眯眼眺望著神裂。

這個女人似乎在今天的大霸星祭轉播中被給了幾個鏡頭，是狼森壞場應援團隊中的一員。

看起來不簡單啊。

難道打傷我的和她有關？

身邊戴著土星環般的念動力大能力者譽望萬化正與獄海彩美進行通訊，忽然色變道：“什麼？！道路還沒封鎖好？！那為什麼……發現了兩個疑似狙擊手的……確定嗎？！”

“嗯？”垣根帝督轉頭，呵笑一聲：“看來盯上他的不止是我。”

話音剛落，他忽然臉色大變。

未元物質翅膀瞬息展開，一聲喝罵在嘴中將發未發，迎接而來的便是一根如同燈柱一般的武器！

轟——

下一刻，破空爆炸聲響，潔白翅膀崩碎，垣根帝督瞬間消失，就如同領受空手道之神彈指，轟然貫穿了遠方一座大樓，在千米外的人工湖上打了幾個水漂，沉入水底！

一切都發生在一秒間，譽望萬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來得及緩緩露出呆滯表情，吞嚥口水，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

老大……又被一擊……？！

這傢伙是誰？！

“不趕緊去救他嗎？延誤了他或許會死。”後方之水聲音沉穩有力。

“啊……啊！”

譽望萬化倉惶瘋跑下樓。

後方之水沒有再管他，一腳踩在了天台邊緣，眺望八百米外。

“清場完成。”

“絕對平等…還有神裂火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