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社團與一方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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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某陰暗小巷角落，服部半藏快步跑到一夥人身前，低聲道：“人來了，駒場老大。”

駒場利德沒有回答，只將目光放到身邊的季星身上，而旁邊的田代佑亮則擔心道：“壞場老大，真的要一個人上嗎？那傢伙畢竟是三級的強能力者，這個地方又窄……”

“所以人多是給我添亂的。”季星揮了揮手上的鋼管，道：“你們不是早就想看看我動手的樣子嗎？確實好久沒有打架了，既然決定離開學校，也該活動活動了。”

小弟們對視，露出期待與興奮的模樣，確實，老大可是傳說中的那個啊，會有多厲害呢？

連服部半藏都被這氣度感染，越來越相信季星很厲害，而駒場利德則低頭看向季星的膝蓋與腳腕。

他親眼看到，季星在這兩個地方貼上了他給的發條繃帶。

發條繃帶最早是一種超音速伸縮性的軍用貼布，透過其極佳的貼身性與延展性，來保護自身的肌肉與韌帶，以便彈射出更強的力量。

貼在膝蓋和腳腕的用法沒錯，這會極大補強自身的腿部力量與速度，他也是這樣貼的，但與此同時他還貼滿了整個身體。

因為人用以維持平衡的不止是雙腳，上半身跟不上，很容易在高速移動中摔倒，那是致命的！

但想了想，他沒有提醒，這傢伙的體型應該也負荷不住貼滿的情況，而不透過這種輔助，他恐怕更加沒辦法與能力者作戰。

且看看，對方不像那些愚蠢的傢伙，實在不行，那就親自上。

而一旁，季星看到陰暗小巷對面逐漸出現了一道影子，向藤岡櫟一抬頭，對方便懂事地解下季星身上披著的黑夾克，而季星則在一眾小弟期待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大約十米後，他鋼管隨手揮在牆上，砸出梆的一聲，在寂靜的夜空下十分刺耳，帶動著小弟們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這難道是在故意提醒對方嗎？！不愧是壞場老大！

而在對面，一箇中分發型正擺愣手機的少年下意識抬頭，本就不太開心似的表情下又擰起了眉。

“嗯？不良？”雲川高中二年級學生百城朱瑾這兩天很煩躁。

那個窩囊廢無能力者兩天前竟然發瘋地去襲擊小學生，害他被警備隊叫去了兩趟，原本在無能力者捕獵競賽中佔據優勢地位的他，這兩天不敢有動作，都落後了。

大好的週末就這樣浪費，走在回寢路上的他正不爽著，眼前竟然突然冒出來一個拎著鋼管的不良？

他定住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沒更多人包圍，臉上竟有些惋惜神色，再看向季星。

“怎麼？打劫？還是自不量力來替哪個廢物報仇的？”他哼笑道。

對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斜斜拎著鋼管一步步向他走來。

百城朱瑾嘴角一歪：“哈？啞巴嗎？你這一步步走來是想怎樣？難道是…想嚐嚐自己燒熟的味道？！”

顏藝瞬間變得有些浮誇，他抬起右手，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嗡得凝聚出來，狠狠地向季星擲去！

火球飛行極快，有普通子彈三分之一的水準，同樣超過普通人的反應和閃躲速度，但下一刻，他興奮起來的表情卻驀然一僵。

對方完全沒有露出那種他想要的無能力者廢物們的驚恐，面對砸向胸口的火球，竟然只是身體輕輕一橫，就將之躲閃了過去！

連步伐的節奏都沒有變，還是那樣一步步地向他走近，而且距離他已經只有不到十米遠了！

“……切，裝神弄鬼的！”

他臉上露出怒色，雙手一張，嗡嗡嗡三顆火球在胸前排成一排，然後雙手向前一推。

“嚐嚐三連發！”

並不寬敞的小巷被三顆同發的火球近乎佔滿，躲避空間極小，卻見對面橫邁一步，站到能躲開兩顆半火球的位置，揮動鋼管。

啪——！

清脆的震爆聲音中，三級能力者那不算凝實的火球炸散半顆，零落的火星飄動，在漆黑的小巷裡將對方的臉映得如頭髮一樣火紅！

步伐依舊沒有減慢分毫。

距離已經只有五米了！

百城朱瑾嚥了口唾沫，向後踉蹌了兩步，緩過氣來，憤怒大叫。

“好！在我捕獵的那些廢物裡，你是最像樣的！這樣才有意義嘛，獵物就是要會掙扎才有趣！可不要被我直接燒成灰了哦——”

他雙手向前推動，一個磨盤大小的火球凝聚出來，將整個小巷映得火紅明亮，向前方轟了出去！

但他所期待的火球砸中人的熱浪仍然沒有爆發，前方的不良好像消失了一樣，讓火球直衝過去，轟隆隆砸塌了小巷對面的一面牆！

“人、人呢？”

面露茫然的百城朱瑾聽到身後輕輕傳來一聲啪嗒，悚然轉頭，卻在中途又聽到了一聲梆。

那是鋼管與自己頭的碰撞。

好頭，很響。

什麼水平，卻拽得跟個一方通行一樣。結束了無聊的初戰，季星蹲下身在他打暈的百城朱瑾兜裡摸了摸，掏出一把日元揣進兜裡，然後起身快步向來路返回。

“駒場老大，剛剛我給他的壓力應該夠了，後續你的恐嚇能省點麻煩，我就不管了。”他說道。

站在那大火球轟出的廢墟前，駒場利德沉默幾許，掏出厚厚一疊日元遞出：“辛苦了，壞場老大。”

“沒事，公平交易。”季星笑著將錢裝好：“我的手機號駒場老大有存了，以後再有什麼賺錢的活兒可以找我，大家一起做。”

“好。”駒場利德簡單應道。

季星點點頭，轉身看向一群張著嘴宛如石化的小弟們：“都愣著幹什麼呢，錢拿到了，聚餐去了！”

“……啊，啊！”

“是！老大！”

“小點聲，擾民了。”

“是！老大！

”

狂熱而興奮的聲音漸行漸遠，駒場利德凝望著被藤岡櫟披上了黑衣、隨手把鋼管扔在路旁的那道身影，聽著隱隱傳來的聲音。

“剛剛老大帥吧？但你們沒那水平，可別亂學，正常的操作是埋伏在牆角，抽冷子給他一棒子。或者隨身帶點麵粉啦，更狠的是帶點生石灰，見面先撒一把……”

“看來第七學區又要出現一個武裝無能力者集團了，也是好事。”駒場利德輕拍還沒回神的服部半藏肩膀：“要更快些籌集資金了。你上次說的那個擅長開鎖的不良……濱面仕上對吧？明天帶我去見見吧。”

三天後，因為盜取提款機，駒場利德被警備隊關押了七天，出來後聽到了讓他意外的訊息。

“……社團？”

……

時間匆匆流逝，兩個月後。

3月17日。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某女子浴室，身高只有135cm、外表看是個可愛的粉發小學生，實際上已經成年且酷愛喝酒抽菸的高中老師月詠小萌一邊哼唱著好聽的歌謠，一邊幫好友同事黃泉川愛穗搓著背。

28歲氣質極佳的黑長髮美女溼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半偏過頭問：“心情好像不錯？小萌老師。”

“嗯！嘿嘿……”小萌笑道：“兩週的春假之後就是新學年了，我要做一年級七班的班主任哦。第一次做班主任，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學生，可愛的？調皮的？煩人的？”

看著暢想中的小摯友，黃泉川面露壞笑：“嘛，不管是什麼樣的學生，看到小萌老師都一定會說‘哇，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

“……黃泉川老師！”小萌扁起嘴抱怨道：“人家很苦惱的。什麼都市傳說嘛，其中兩個都是我了。”

“哈哈哈……”黃泉川愛穗忍不住笑，見摯友努力做出殺人目光，搖頭道：“抱歉抱歉，小萌老師……不過真的啊，如果我不是認識你已經很多年了，我也會誤會呢。

研究長生不老藥的黑衣組織，能讓人變回小學生的藥物，極其罕見的成功桉例……無論哪一條，小萌老師你都能對上呢。”

“啊，真是的，就是這樣才苦惱啊。”月詠小萌一副頭疼模樣：“我懷疑是老師的哪個學生依照我編的這個故事，別讓我發現是誰！”

黃泉川愛穗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讓小萌極其羨慕的身材上下襬動，道：“說到這個，警備隊最近也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呢。

在黑衣組織的都市傳說中，不是說摧毀他們的初中生之所以那麼厲害，是練習了空手道嗎？最近第七學區真有人創立了空手道社團！”

“誒？”

“還是一夥不良呢，老大叫做狼森壞場。”黃泉川道：“警備隊盯上那些傢伙有段時間了，本來以為他們會發展成第五支讓人頭疼的武裝無能力者集團，沒想到那個狼森壞場突然約束了手下的不良們，建立了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社團。

倒是和能力者們打了幾架，但造成的破壞都在控制範圍內，相反倒是第七學區的不良惡性事件減少了不少，讓我們輕鬆了不少。

大概也是因為那個傳說吧，想學空手道的學生還真不少。那個社團中除了最初那些不良，已經加入了不少正常的學生了，收取少量的社團經費和教學經費，倒是越發的壯大了，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誒，空手道嗎？我小的時候也學過的，來了學園都市就沒練了。”

月詠小萌站起身，小身板像模像樣地架起手臂，嘿哈一聲，高高踢起小短腿，然後哎呀一聲，噗通摔進了浴池裡面，冒了兩個泡。

黃泉川愛穗哈哈直笑。

……

與此同時，第七學區西南方向的巷子裡，藤岡櫟與幾個社團的學生扎著社團標誌的白腰帶，走路時迎面遇上了一個白頭髮的少年。

其穿著一雙黑色發亮的鞋，穿著灰色的衣服，雙手插兜，腰板不挺，面板蒼白得嚇人，眼球血紅。

藤岡櫟腳步頓了下，打量打量對方，道：“同學，你是能力者嗎？看你的樣子，應該很少鍛鍊吧？這樣對你的身體很不好，要不要加入我們空手道社團？只要很少的入社費用，我們就可以帶你……”

“嗯？好吵啊——”白髮少年抬起頭，嗓音陰沉道：“空手道社團？那是什麼鬼東西，不良嗎？”

一股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藤岡櫟的臉色不由一白，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