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潛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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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臨。

木葉醫院燈火通明，無數醫療忍者與護士樓上樓下奔波不停。

“千手直正大人的傷勢中最重的是胸口的三道撕裂傷，已經被蛞蝓大人治療過，沒有大礙了！”

“那快來這邊！宇智波和大人脾臟受損，只經過了簡單處理！”

“這裡需要繃帶……”

“這裡需要消毒酒精！”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上忍受傷昏迷？！”

各種嘈雜混亂聲音中，醫院樓頂，一名身材瘦削、右肩背刀、面戴貓臉暗部面具的暗部正半蹲在陰暗角落，警惕地觀察周邊。

這時忽有另一名暗部瞬身出現在他身邊，耳語兩句，貓臉暗部微微點頭，身形一閃，落在遠處的一根電線杆上，雙目三勾玉旋轉，顏色和天空中漸現的九個月亮相近。

相隔一條街道，某民居內。

普通平民裝扮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正書寫著一份書信，略微急促的呼吸說明著他的緊張心緒。

書信中，一字一句地記錄著今天傍晚至此木葉發生的動靜，寫明包括宇智波富嶽、日向日足、猿飛日斬等人都進了木葉醫院……

就在筆落之際，窗戶突然從外洞開，中年男人面露驚駭、正欲反抗，就被暗部的一記手刀打暈！

暗部拿起書信檢視，房門也被撞開，另外幾名暗部闖了進來。

“鼬隊長！”

“是砂隱村的間諜。”宇智波鼬點點頭：“先送去暗部監獄。”

“是！”

兩名暗部架起中年離去，剛剛向鼬彙報的暗部又湊近道：“其他幾個早就被我們盯上的傢伙暫時還沒有動作，但……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要先將他們暫時羈押起來？”

“我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間諜。”宇智波鼬道：“抓錯會引發更多的問題，而且……今夜的事情，終究是瞞不住其他忍村的。”

“我明白了！”暗部低頭，又低聲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簡直像是經歷了一場忍戰，就連止水和族長大人都受傷了，也不知道那個敵人有沒有被抓住……”

‘抓住嗎？’宇智波鼬默了默，抬手示意隊員繼續分散警戒。

……

“又有一個地方的查克拉突然活躍了一下，父親大人。”火影大樓附近，某房間，趴在桌上的九尾表情漫不經心地對季星彙報道。

正將目光集中於一份書卷的季星抬起頭，誇獎道：“第四處了，間諜不少。做得不錯，九喇嘛。”

“小事。”九尾驕傲的別過了腦袋：“打架的時候我大意了，這種感知的小事，我隨隨便便就能做好。”

“嗯，加油。”季星鼓勵一句，繼續低頭閱讀寫有禁術的書卷。

也就是木葉的封印之書。

被綱手親自送到這裡時，他順口向綱手討要了木葉的忍術秘術儲藏書籍，沒過多久，就連這本只記錄著禁術的書籍，都被送了過來。

找到其中的一個術，季星研究片刻，起身雙手結印。

“忍法-屍鬼封盡！”

異樣的氣息散佈，季星的身後快速出現口銜短匕的死神，而後死神又快速將匕首拿在手上，面對季星微微低頭，表示問候。

沙啞的精神化嗓音迴響在季星的腦海：“石破己早大名。”

旁邊桌上的九尾看到這讓自己吃癟的傢伙，微微咧開牙齒，被季星伸手揉了揉腦袋安撫。

“死神，千年過去，迴歸後第一個見到的神是你，這也算緣分，其他神呢？我熟悉的還有多少？”

“沒幾個了。”死神回答：“很多神靈都斷了祭祀，消亡了，就連奈良的那頭鹿都陷入了沉睡。”

“是嗎？”那可是能夠加速藥草乃至糧食生長的神靈，當年被季星定為星之國的正神，看來那千年戰亂中，神靈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倒是過得滋潤，已經收割了多少靈魂了？”季星抬頭問。

死神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只有幾百個。”

“行了，別緊張。”季星笑了笑道：“不是找你算賬的。你沒有立刻奪取使用你力量的我的後輩們的靈魂，而是等他們臨終前再收取，中間會損失不少，還算可以了。

我有別的事要問你。如果靈魂沒有被你收取，會去哪裡？”

“這個世界有一片自然形成的‘淨土’，正常死亡，靈魂會去那裡。”

“淨土？羽衣開闢的嗎？”

死神停了下：“確實是近千年才形成的……或許有大筒木羽衣強大的靈魂影響的因素，但不算開闢。”

“嗯……”季星若有所思，因為和輝夜對練時被殺過千百次，他很確定那時候是沒有淨土的，不然就和鬼滅世界一樣，死亡的他應該會直接進入淨土裡面，然後來回橫跳。

淨土……查克拉……楔……

“好了，回去吧，我沒事了。”

死神再次低頭問候，消失。

季星的手指輕輕敲了敲九尾腦袋，拿起封印之書繼續閱讀，似在等待什麼的到來。

……

相近時間。

距離木葉千公里外。

月色照不進巖洞，昏暗的光輝下，有兩道對坐的身影若隱若現。

一者聲音戲謔：“原來大筒木輝夜還留下了這樣的一手，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真是無力的選擇。”

另一者聲音低沉：“果真是石破己早嗎？千年前的那位？”

“怎麼，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太激動了。千年了，我以為我們的仇恨只能宣洩在大筒木輝夜的後代身上了！沒想到還有機會當面報答那位‘大人’！”

“哦……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對面的身影輕震，默了默，起身，又單膝跪地：“請大人幫我！”

“呵呵呵……”盤坐身影發出低啞滿意的笑聲，但只幾秒，便突兀一停，眼神中露出一絲驚疑意外。

“怎麼了，大筒木失楳大人？”

“不，沒事。”那道身影起身，走出巖洞，在皎潔的月光下現出白色的身軀，意外道：“我的存在竟然被察覺了，石破己早嗎……怪不得能讓輝夜背叛大筒木的姓氏，與其他螻蟻相比，他確實有不同的地方。”

一段時間後，木葉村內，在季星眼前地下浮出的黑絕低著頭，黑臉上滿是做錯事的羞愧。

“父親大人。”

季星笑了：“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而且很幸運，一次就撞上了？”

黑絕慚愧道：“是……父親大人智慧過人，實力也所向披靡，但我卻給您添亂了……確實有幾個白絕，一時聯絡不上了，很突然古怪。”

……

時間回到幾小時前。

進入木葉村前，黑絕問：“我不跟著您一起嗎？父親大人。”

“不必了，你的外表辨析度太強，而且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第一，暗處觀察策應我，第二，確認有沒有白絕突然失聯。”

“……白絕？”

“輝夜能在被放逐之前留下你，羽村能在死亡前告訴你找我的方法和我沒死的事實，那麼我們的敵人，比輝夜更強的大筒木失楳在被封印前，什麼都做不到嗎？”

季星拍拍黑絕肩膀：“就當是我多慮了吧，但別小看任何敵人，一時的大意可能就會帶來災難。假如大筒木失楳留下了後手，那麼能夠從千年前活下來的都是重點。

白絕、神靈、白蛇和蛞蝓，都需要查，後幾者我來，白絕就交給你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那些白絕是輝夜為保護忍界大家使用無限月讀所致，那麼這個術就是在大筒木失楳眼底下放的吧？”

“……我明白了，父親大人！”

……

明白歸明白，真的有發現，黑絕簡直想要一頭撞死在九尾身上。

做兒子的，做哥哥的，丟人！

白絕之中有幾隻有問題，就意味著它這千年間的所作所為一直在敵人的監測下，幸好父親大人迴歸並且發現了，不然真的等到自己成功，興沖沖地解放母親那天，還不得被從背後掏了心窩子？

火影就是這樣的世界嘛。季星倒是既意外，又不意外，搖頭安撫道：“沒關係的，千年時間都這麼過來了，證明對方的實力很一般，抓住了就能滅。藏在暗中有危害，但既然被我發現了，就不用太在意。”

季星的手又輕敲了幾下九尾腦門，思索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能在暗中行動一波，等到先解決一筒，或等到獲得六道級的戰力，再露明面，那才能最安全。

可惜條件不允許，他出現在雨忍村的方式，就意味著他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太久的時間。

那現在……動作就得快點。

黑絕看著季星這副神態，內心的愧疚擔心逐漸消解，露出卷戀嚮往的眼神，又強大，又睿智，有父親大人在，一切都不是麻煩！

享受著季星撫摸的九尾看到黑絕這副嘴臉，嫌棄地翻了下白眼。

當卡卡西敲門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這個黑不熘秋的傢伙又是誰？

頓了頓，他才道：“先祖大人，各位族長和木葉村高層已經在火影大樓集結完畢，您要現在過去嗎？”

季星頷首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