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虛腔、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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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一番隊隊舍，劍道練習館，季星雙手持握木刀，刺擊、上挑、劈斬，攻擊高速而連貫。

幾根長長白色的鬍鬚在空中飛舞，對面山本總隊長眼臉一沉，目光掃過季星持握木刀的雙手。

正常的握刀手勢是握在劍柄根部，此刻季星卻握於劍柄底端，憑空多出一根劍柄左右的攻擊距離。

“小鬼！詭計不少！”山本總隊長低哼：“但……還差得遠！”

颯——

他的木刀猶如流星，在空中劃過破空風聲與殘影，筆直刺向季星的胸膛，季星動作亦是極快，一瞬間收回攻勢，握刀正常，在那木刀即將觸碰到自己的時候將之格開。

噠噠噠——

又是連貫性的碰撞交擊，季星且退且防，直至被一記從上而下的劈斬劈得重心後傾，後被橫斬掃中衣角，倒翻退去。

“呼——”喘了一口粗氣，季星好似有些遺憾道：“差點就擊中了。”

“差點選中？你的劍道確實像點樣子了。”山本總隊長盤膝坐下，還是那句話：“但……還差得遠！”

“是，多謝總隊長指點。”季星亦坐下休息：“您辛苦了。”

總隊長閉目不言，用手整理了一下他平日裡養護到胸口的鬍子。

休息片刻，他睜眼道：“小鬼，今天老夫從你的劍道中感受到了不安定的情緒，你的心神也未有以前集中，怎麼，是因為幾天前被真央四十六室抓捕和警告？那種危險的研究，絕不要有再觸碰的心。”

“我明白。”季星道：“不是因為那個，是最近一段時間總有些心神不寧，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總隊長威嚴的目光看著他：“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

季星一笑：“果然瞞不過您。其實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流魂消失事件與死神、貴族消失事件，讓我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怎麼？”

“曳舟隊長的研究您是知道的，製作暫時魂魄，將暫時魂魄的精髓以靈壓提取到美食中，透過這些精髓強化自己的靈體，進一步達到提升靈壓的目的。”

季星道：“這些年來，順著她的研究，我也探索了一些。精髓對於自身魂魄的強化是有極限的，當魂魄的‘缺點’全部被彌補，再服用更多精髓也沒用，換句話說，它只能幫一個人提升到天賦制約的極限。”

這也是山本總隊長為什麼沒有服用精髓的原因，他早已經提升到了自身所能達到的極限。

“而想更進一步。”

季星繼續道：“就只能打破這個極限，而據我所推測，這個極限，也是死神和虛之間的界限。”

總隊長眼神一眯：“虛？”

“死神虛化，虛死神化。”

嗡——

恐怖的靈壓一瞬間壓迫到季星的身上，山本總隊長站立起身，緊緊盯住季星：“小鬼！你進行的危險研究，看來不止一個啊！”

季星露出一個笑臉：“大家都說我是千年來最強天才，如果說戰鬥天賦我當仁不讓，但靈壓天賦……其實也就那樣，到現在也就和隊長們差不多，再想有層次上的提升，可能就是幾十年上百年的事兒了，想提升到您這樣，絕無可能。”

這是實話，鬼滅世界相比死神世界位格差距太大，鬼滅中對於靈魂強度的積累只能到這種程度。

“年齡不大，野心不小！”總隊長如此評價：“與野真志！你應該知道什麼事是絕對不能做的！”

“是，是，您別這麼激動，年齡大了，對身體不好。”季星笑道。

總隊長低哼一聲，又坐下去。

“如果有一日你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老夫會親手將你抓捕斬殺！”

他再度嚴厲警告一句，才說道：“你的意思……魂魄消失事件，是有人在進行‘虛化’實驗？”

“嗯，有些像。魂魄被打破那個界限後，承受不住，魂魄自殺。”季星點點頭道：“只是懷疑。”

總隊長：“浦原喜助？”

“不，隊長沒那個時間。”季星笑了笑道：“如果非要指出一個懷疑目標的話，我會說藍染副隊長。”

“哼——”

這句話總隊長都聽出繭子了。

這幾年來，一有什麼事季星就提藍染，遲到了都會說‘路上遇到藍染，被糾纏著多聊了一會兒’。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番隊副隊長雀部的聲音：“總隊長！東流魂街出現大量虛的靈壓波動，疑似有虛腔被開啟，六番隊銀鈴隊長應該已經與它們遭遇！”

“嗯？！”總隊長豁然起身：“立刻讓11番隊策應增援！”

戰鬥方面，向來是11番隊負責的，雀部應是離開，總隊長緊跟著便要離開，做更多的準備佈置，忽聽季星道：“總隊長，我去一趟？好歹我也是個貴族，而且剛才說的事我也需要確認一番。”

總隊長盯著他看了三秒。

“去吧。”

……

六番隊是貴族番隊，常年由五大貴族中的朽木家統率。

隊長是朽木銀鈴，副隊長是他的兒子朽木蒼純，近幾年孫子朽木白哉成長起來，連三席都換成了白哉，隊員中亦有很多有朽木姓氏。

因為朽木蒼純一向體弱，近年來身體又每況愈下，這次的行動便沒有跟隨，朽木銀鈴和白哉各帶一隊，分散調查貴族失蹤情況。

查著查著，天空中忽然洞開虛腔，幾十頭虛落了下來。死神遇虛沒別的可說，一場戰鬥頓時打響。

這些虛形狀千奇百異，有五六米高的也有超過十米的，戴著猙獰的面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但都是最低階的草食虛，在朽木家精英們的圍剿下，一頭一頭被殺死。

此時的朽木白哉年齡還不到50歲，仍是少年外形，面色冷峻，稚嫩但也有貴族風采，實力更已經不俗，基本兩刀一頭虛，高效快捷。

“爺爺那邊怎麼樣了？”又將一頭虛斬殺，白哉問身邊趕來部下。

“銀鈴大人認為虛腔洞開蹊蹺，已去尋找根源，讓白哉少爺小心。”

“啊，我這邊不用擔心。”白哉又用瞬步斬碎一頭虛的面具，讓虛破損消失，忽然間神色略變。

“那是？！”

“白哉少爺，小心！”

天空中，正頭頂，虛空忽然間彷彿被撕裂，一條巨大的漆黑空洞洞開，露出一具巨大的身影！

其高度應超50米，外形是巫婆般的黑衣、小丑般的面具，特點醒目，散發的靈壓驚人！

“竟然還有大虛基力安？！”

朽木白哉喝道：“你們退後！”

他的靈壓灌輸到斬魄刀上，口中頌念：“散落吧，千本櫻。”

始解！

一瞬之間，他的刀身分解成了上千碎片，在空中隨他調動飛舞，仿若美麗的櫻花，卻充滿危險。

白哉揮動刀柄，那刀刃櫻花凝結為一條白色銀河，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奔湧向正從虛腔中走出來的低階大虛基力安。

銀河繞身旋轉。

基力安那巫婆外衣一瞬間千瘡百孔，一直被切割到脖頸，發出淒厲的慘叫，頭顱脫落，被殺！

巨大的身影化作靈子消散，散落的千本櫻在白哉手中重新凝聚成刀，少年白哉微微喘了口氣。

“基力安，一瞬間殺死了？！”

“不愧是白哉少爺！”

迎著眾人的驚歎，白哉表面不露分毫，淡定回頭：“竟然會有基力安出現，晃司，你去通知爺爺。”

被他叫了名字的朽木晃司一時卻未動彈，而是呆呆瞪大了眼睛。

其餘六番隊隊員亦紛紛露出震驚表情：“白哉少爺！後面！”

不用他們說，看到這反應，感受到靈壓，白哉就知道出了事。

他早已回身，便見那虛腔未因基力安的死亡而合攏，反而進一步擴大，竟有十幾頭與剛剛被他斬殺的基力安一模一樣的身影出現！

“怎麼可能？這麼多大虛？！”

基力安沒有神智，十幾頭在不夠大的虛腔中擁擠，一時誰也出不來，最前方三頭似乎不耐煩了，紅色的光芒在它們的面具前凝聚！

白哉只在書裡見過這東西。

“是虛閃？！快退後！”白哉左手奮力一揮，右手揮舞斬魄刀。

基力安凝聚虛閃很慢。

刀刃再化櫻花，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些基力安斬去，但刀片的攻擊力略微不足，剛剛斬殺了一頭，另外兩頭基力安面具前方的紅色光球便已經完全成型！

“嗷——”

刺耳的嚎叫聲中，猩紅的光球化作流光，轟向白哉！白哉迅速調集櫻花刃去擋，卻一瞬間被擊潰！

“白哉少爺！！”在他指示下撤退的隊員們發出驚急的大喊。

“別過來！！”

白哉是有機會提前躲的，瞬步跟夜一學習的他速度極快，但他能躲，隊員們卻躲不過去。

此時面對迎面照來的虛閃，再想躲已來不及，只能低切一聲，全力釋放靈壓防護自身。

就在關鍵時刻，一道金光化作的圓形壁壘驀然阻擋在他身前！

‘縛道之三十九-圓閘扇？’白哉心裡剛閃過這念頭，虛閃便轟然擊中那靈力圓扇，一瞬間，恐怖的衝擊波擴張，猩紅光輝泯滅了一切！

眼前盡被這光輝填滿，朽木白哉只隱隱看到那圓閘扇阻擋了虛閃一瞬，將虛閃威力分流，便悶哼一聲，如被小山撞擊，倒飛而出，直到感覺自己在半空中被接住，扛在了肩膀上，心神才略微一鬆。

“抱歉，爺爺。”他羞慚道。

“呃，可當不起白哉少爺這麼稱呼。”陌生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嗯？！”

衝擊光輝漸散，被放回地面站穩的白哉看著眼前外形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眼角狂跳。

“你……你是？！”

季星微笑道：“初次見面，白哉少爺，我是與野真志。”

“……”白哉咬緊了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