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巫女與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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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蛤蟆丸，那些爭奪輝夜僕從權的大名只是小事與鬧劇。

輝夜不會開口說，所以直到季星迴到村裡，他才知道還發生了這麼一個插曲，而那些人，被輝夜威懾震暈後，則都被抓了起來。

因為事涉十幾國大名，在山之國眾人眼裡這是大事。

石破綱重和石破巳治雙雙來找季星，詢問季星該怎麼處置他們，又奇怪地打量著季星腳邊的蛤蟆。

那兩隻巨蛇蛇屍他們看到了，且聽說季星準備大宴全國，今天每個人都有蛇羹吃，管飽。

但這蛤蟆是怎麼回事？

輔料？這玩意兒也不好吃啊。

“怎麼處置嗎？”季星想了想，道：“武士勸降，其他人全殺吧。”

“……全殺？！”石破巳治大驚，一下子就忘了蛤蟆。

石破綱重卻是大笑：“好，對外敵沒必要放縱容忍！那些大名府上的其他人呢？要不要斬草除根？”

季星則道：“其他人就算了，在我決定一統的時候，就註定會被很多人所仇恨，殺是殺不盡的，殺了這些找事的大名，表明我們的態度就可以了。父親，現在我所苦惱的事情是我們山之國沒有足夠的人才去接管這些國家，平穩吞併。

可以從那些國家裡選人，但我們不能沒有自己的人……”

石破綱重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這幾年時間，我為了找你，在各地結識了一些有本事的傢伙，以前的山之國對他們沒有吸引力，但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去找他們。”

“那就辛苦父親大人了。”

“哈哈哈，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山之國一統戰國，就算把我活活累死，我也能挺胸抬頭地去陰間見你的祖父他們了！”

季星笑了笑，道：“二哥，農事方面就交給你了，雖然有神女大人修的路，但兩國之間需跨越幾十上百里路，還是太過不便了。

我們要將那些國家的平民平穩遷徙過來，建造更大的城鎮，建造一些起碼能容幾萬人生活的城鎮。

需要在哪裡開墾田地，保證這些人的生活所需，都由你來帶人勘察，不宜耕作的地方也不要緊，神女能將任何地方變成沃土。

接下來我也會打造幾款農具，至少提升耕作效率三倍，計算推廣的時間，你按照兩倍來算就好。”

提升效率三倍？石破巳治面露驚色，輕飄飄地就說出這種我一輩子恐怕都做不到的事，能寬容我的罪過卻在面對外敵時毫不心軟，我果然是不如巳早的……各方各面。

父親大人說得對，唉。

“是，我明白了！”他畢恭畢敬地彎腰，像是普通的武士。

前方蛤蟆丸垂著蛤蟆臉，彷彿什麼都沒想，實際心裡卻在嘆息。

這個人類智慧驚人，也擁有著作為統治者的魄力與才能，一統世界、終結戰亂，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但他……為什麼偏偏成為了大筒木的僕從呢？可惡！太棘手了！

啪——

就在這時，季星踢了它屁股一腳：“又想什麼陰謀詭計呢？蛤蟆。來，告訴我，仙術怎麼修行。”

他向外面探頭探腦的兩個男孩招招手：“羽衣，羽村，你們也來聽聽，順便認識一下你們的新坐騎。”

……

半個月後。

山之國一次性吞併十餘國家，擁人口數萬，一躍成為火之森東南方向最大的國家的訊息，頃刻間成為了戰國最大的新聞，在以無比迅捷的速度，向每個角落擴散！

在這之前，還有山之國大名石破巳早、也就是劍豪季星得神女力量後一人滅國的‘謠傳’，以及一些山之國欲稱霸戰國的‘謠傳’。

都沒有這種事實來得震撼！

以幾百人反吞幾萬人。

平民不會反抗，但那些國家的武士加起來至少得有上千了吧，比山之國的總人口還多啊！

一時之間，國國自危。

尤其是那些與現在的山之國相鄰的國家，等山之國消化好了這次吞併的十幾個國家，消化好了這圈國家，豈不是就輪到了他們？

反抗？據說想要反抗的那些國家的大名可全都被殺了！

我們該何去何從？

和大名們一樣苦惱的，還有一些特殊的族群。

路之國，某神社。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巫女正恭敬跪拜在一具如栩如生的牛頭前。

“牛神大人，山之國得到神女庇佑，戰亂恐怕將要席捲到我們路之國，我們吉田一族，該何去何從？”

這只是一場例行祈禱，她自從接任巫女一職，就沒有得到過牛神的回應，如果不是前代巫女反覆強調過，她甚至以為……

“神女？”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巫女愣了兩秒，左右看看，驚呼道：“牛神大人？！”

那具牛首眼睛中放射出異樣光芒：“你說神女？她叫什麼名字？”

“啊，牛神大人……”巫女連忙恢復恭敬，緊張道：“神女……聽說那神女，名字好像是……輝夜？”

“……輝夜？！大筒木的強盜，竟然還想統治我們的世界？！”

牛頭充滿憤怒的聲音將巫女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近似的事情不斷髮生，不少沉眠凋亡的神靈，都像是迴光返照一般，重新降下了‘神旨’！

……

山之國，季星正泡在蛤蟆油裡，進行仙術的修行。

修行不算順利，半個月過去，他才只感受到了一次自然能量，還沒抓住感覺，第一步都沒透過。

不是蛤蟆丸不盡力。

它不敢不盡力。

它提供了最好的蛤蟆油，因為季星不肯去妙木山，它還得將自身的仙術力量再反向轉化成自然能量提升純度，都累成腎虛臉了。

只能說季星現在的實力，還是有點不到修行仙術的火候。

沒關係，慢慢來唄。

季星最不缺時間和耐心。

何況修不成仙術，吸收了蛤蟆油能量，他體質也有小幅提升。

修行仙術、治理國家、同輝夜對練、打造農具、教育指導羽衣和羽村、偶爾再陪緋花一會兒。

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這一天，季星又結束了一次仙術修行，蛤蟆油能量耗光，蛤蟆丸累得呼呼大睡過去。

他清洗過後，忽有武士稟報。

“大名大人！有一位巫女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

我朋友？巫女？

季星略作回憶，隱約想起了一道身影，道：“讓她來大名府。”

那裡很安全，輝夜在隔壁，死神邪神他都敢接見。

不一會兒，說是季星朋友的巫女被帶到了大名府正廳。

她年齡大約20歲許，身穿巫女服，頭扎單馬尾，容貌精緻，身材姣好，是戰國時代罕見的美女。

季星看到她，卻有點想笑。

果然是你啊。

巫女看著季星，眼底也隱隱有點火氣，似想砍他一般。

這是季星在遇到輝夜之前，遊歷途中尋找神靈時認識的巫女。

那時季星正因找不到超凡力量而煩悶，就有些失禮地用刀砍了她所供奉的神靈牌位兩下。

雖然沒用力，沒砍壞，但也把當時十四五歲的小巫女氣壞了，拎著刀追砍了季星好幾百米。

“竟然真的是你，你這個不敬神靈的武士……”巫女看到季星笑，更來氣了，話說一半，卻被身邊的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伸手一攔。

“姐姐，別亂說話。”

少年恭敬地向季星行禮，神色莊重道：“山之國大名大人，我是奈良一族當代家主奈良鹿和。

我奈良一族世代供奉鹿神，聽聞山之國大名追隨輝夜神女，欲終結戰亂，經鹿神允許，奈良一族願遷至山之國，追隨大名與神女！”

季星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奈良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