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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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遭遇了嚴重追尾，車尾慘不忍睹的保時捷停在一棟建築前。

因為擔心遭遇交警，看出他們的異常扣他們的車，再加上琴酒的傷勢，伏特加並沒有開出太遠，找到了組織最近的據點。

說起來，這個據點還是為了盯梢季星、等待季星返回而成立的。

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攙扶著失血過多，意識有些昏沉的琴酒下車，進入據點。

見到這樣的琴酒，據點中的小弟們都被嚇了一跳，被伏特加呵斥安排，連忙拿藥來給琴酒包紮、處理傷勢。

一處處傷勢得到處理，身體裡的伏特加手槍碎片也被小心取出。

疼痛讓強挺著不願昏迷過去的琴酒更清醒了幾分，目光恢復了冷靜肅殺的感覺，神色陰沉似水。

“大哥，你的手……”伏特加小心翼翼地提醒，只剩那被季星卡牌割傷的右手沒有處理了。

琴酒緩緩鬆開手，那被他窩成一團的卡牌還在手裡。

他眯了眯眼睛，將卡牌展開。

卡牌上是被血染紅的季星。

《我是偵探》裡的‘格鬥家’。

看著卡牌，似乎想到了什麼，琴酒的神色更加陰沉了一分。

伏特加見狀道：“大哥，那小子簡直是個怪物，這次是我們太大意了。下一次把基安蒂、科恩他們兩個都叫上，再帶足人，就不信……”

“這張卡牌是他送給我們的警告，不要再貿然去找他的麻煩了。”琴酒沙啞打斷：“呵……”

“……警告？”

琴酒並未解釋，也沒有多餘的力氣給伏特加這笨蛋解釋。

季星漆心能把自己做在遊戲卡牌上，就能把他們做在卡牌上，如果他們的臉出現在‘犯人牌’上……

那在日本，他們將寸步難行！

雖然組織里老鼠很多，他們早已是通緝犯，但有接受組織賄賂的那些高層，從未被全民通緝，和被印在這全民遊戲中是截然不同的。

早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能留下我們就將我們抓給警方，如果留不下就以卡牌威脅嗎？

也或許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如此，不想引發組織的針對報復，對我和伏特加……準備好了手下留情？

恥辱！琴酒再次狠狠地捏皺卡牌，手上又嘣出血花，腦海中浮現出嘴角沾染一圈鮮血的季星面孔。

“大哥！你的手……”

伏特加話至一半，便被琴酒的眼神逼停：“留下一道傷疤，能讓我記住今晚的失手，季星漆心……哼，早晚要將這次的賬，討回來……”

這時有電話鈴響，之前琴酒的手機存放在車裡，沒有破損。

琴酒接通電話，對面立刻傳來基安蒂氣喘吁吁的聲音：“琴酒！你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怪物！那傢伙幾秒鐘就找出了我的狙擊位置，踩著房子跑過來，快得不像人！我連拆解狙擊槍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不是逃跑得及時，我……”

琴酒靜靜聆聽了一會兒基安蒂宣洩恐懼的抱怨，冷冷道：“所以，你畏懼得連把狙擊槍推到樓下摔毀都忘了，把狙擊槍留給了他？”

電話對面，聲音戛然而止。

“廢物。”琴酒冷漠道：“再去3號據點領一把槍吧……另外，讓人查一查，世界格鬥冠軍武天是誰。”

“可惡！琴酒！今晚我可是……”

琴酒直接結束通話電話，默了默，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Boss……”

……

另一邊，多輛警車已將雙方交手的地點團團圍住，目暮警官正滿臉嚴肅地帶人勘測現場。

最開始他只是聽說這裡大規模停電，但後來卻接到報警電話，有附近居民說聽到了槍聲，他連忙帶警局大部隊出警，趕到了這裡。

“這裡還有一攤血跡！”

“這裡有未擊發的子彈，結合那些碎片來看，應該是一把不知被什麼力量破壞的手槍！”

“根據牆壁的破損判斷，曾有兩人被大力擊入牆壁，其中一人身高在180左右，體格大概有目暮警官這樣子，只是相對壯碩……”

“這一顆是……狙擊槍子彈？！”

聽著一個個部下的彙報，目暮警官頭大如鬥，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黑幫火拼嗎？還有狙擊槍？

那電線杆又是怎麼斷的，怎麼像是被甩出了一段距離？

周邊的居民家裡還在停電，想要走訪也困難重重，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槍聲還膽大地偷看，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東西。

就在這時，忽然有警察驚道：

“目暮警官，有人接近！”

“他手上的那是什麼？！”

“是狙擊槍！小心！”

“什麼？！”

目暮警官神色一變，一名名警察快速掏出手槍指向對面。

“別開槍！我是好人……咳，我是季星漆心！”對面的人遙遙喊道。

目暮警官神色呆愣了一下。

“季星老弟？！”

……

一段時間後，警視廳。

目暮警官看著季星道：“季星老弟你是說……從幾個月前開始，你就被一個不知名組織給盯上了，為此還特地外出躲了幾個月，沒想到回來後那些人還是不放過你，所以……你只能選擇反擊？”

“嗯。”季星點頭。

“那電線杆……是你打斷的？用來攻擊歹徒的車子？”

“對。”

“……然後，嗯，我們繼續。然後你躲過了歹徒射出的子彈，打傷了歹徒？”目暮警官頓了下，又問。

“是。”

“歹徒有幫手，有狙擊槍，你只能躲在牆角，任由歹徒撤離，然後又不甘心地追殺到狙擊點，沒抓住人，只繳獲了一把狙擊槍？”

“沒錯。”

“期間你手臂中了一槍，還好你身體好，子彈擠出來就沒事了？”

“是這樣子。”

目暮警官沉默了半晌。

“也就是你啊，季星老弟。”

季星一怔：“怎麼這麼說？”

目暮道：“換別人這麼說，我現在就把他關進監獄裡了！”

季星噗嗤一聲：“哈哈，目暮警官你還挺幽默的。”

“沒有你幽默！”目暮警官無奈道：“所以……是什麼商場競爭、會社爭端嗎？動靜也太大了，季星老弟，請恕我不能幫你壓下去。”

季星呃了一聲，問道：“目暮警官，你身上有帶手銬嗎？給我。”

目暮不解，遲疑了一下，還是轉頭道：“高木，手銬！”

旁邊努力保持嚴肅的帥氣男警察啊了聲，連忙掏出手銬遞過去。

季星雙手握住手銬，全力擰。

鋼製的手銬漸漸彎曲！

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的表情亦漸漸呆直，嘴巴張成了O型。

“你、你、你……季星老弟？！”

“我是東京區高中生空手道大賽冠軍啊，接下來打算去爭奪一下全國大賽冠軍。”季星道。

空手道大賽冠軍就能這樣子？

目暮半晌沒緩過神。

比季星剛剛說的那些話更離譜的，是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哦，對了，目暮警官，這支損壞的手銬我會賠。”季星說。

“這、這倒是不用了。”目暮磕巴道：“一支手銬而已……”

“那今晚造成的破壞呢？”

“那、那個也不用，你是受害者，警視廳有針對這方面的資金。”

目暮警官有些牙酸：“抱歉，是我誤會你了，季星老弟。這麼說今晚真的是有個未知組織……”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季星老弟，你說……那個組織是在幾個月前盯上你的，是不是你抓捕十億日元劫匪後不久？”

季星一怔：“呃，好像是，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劫匪的同夥？”

“不。”目暮警官嚴肅起來：“具體的情況……請恕我不能告訴你，季星老弟。我只能說，那次的劫匪頭目廣田雅美，還有隱藏的身份，後來被本部高層派人接走，據說還牽扯到了FBI的王牌……”

季星做出錯愕的表情。

目暮警官道：“所以，這是一場預謀報復！季星老弟，歹徒既然沒被抓，接下來你就還要小心，我會安排人手保護……呃，保護你？”

“這好像不用了吧。”季星道。

目暮啊哈哈乾笑兩聲：“好像確實不需要……”

“不過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目暮警官。”這時季星道。

目暮：“你說，季星老弟。”

“像我這樣的情況，能不能學習怎麼使用槍械、隨身配槍？”

目暮蹙了下眉：“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儘量幫你向本部申請！”

光是面臨危險還不夠，但考慮到季星千億會社社長的身份……大機率也不是不可以私人配槍。

於是很快，日本警察本部接到了今晚事件的詳細彙報。

季星漆心這個名字，以知名會社社長外的另一種方式出現在了不少警方高層的視線裡。

以及FBI等機構的耳朵裡。

掀起了陣陣波瀾。